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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不过就那样[出书版]-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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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发挥最佳状态录歌就可以了。
现在两三年下来,虽然不能算是天王巨星类的人物,但已经是名声响亮的流行唱将了。歌迷和广告代言无数,而且还那么年轻,要说他不能拥有将来,还没有人会相信。
但是他真的就是没有将来。一向都是个没有心机的人,个性嚣张冷漠,纵使不会跟不熟的人乱撒野发脾气,但是其实在心里是谁也瞧不起的,圈内的朋友少得可怜。真的寂寞了,讲个冷笑话出来,身边都没有人听得懂。
积蓄也很少,全部都交给经纪人在处理,很大一部分钱都用来偿付母亲的疗养费。上街依旧是平民打扮,至多脸上多加一副墨镜,以免被人认出来,制造不必要的麻烦。
这样的生活,根本不能治愈他身上的伤口,他当初根本不该做出那样的选择。
门外的工作人员在敲了很久门都没有得到回应后,因为担心他,便找酒店负责人打开了房门,进去后发现他已经爬水管偷跑了。
他时常这样,不想面对的时候就偷跑,跟他母亲年轻时很相似。

那天,他爬完水管,不知道要去哪里,在城市里闲晃。
身上的T恤和牛仔裤打扮让他看起来与这个城市的其他普通男生无异。在唱片店,他看到关于他唱片的预购海报。说要在一个月后发售新专辑,但其实他现在才只录到十首里面的第四首而已。
情绪更加低落,像是他明天就要死了,但是他还要站出来使劲笑,告诉那些看似关心他却根本不了解他的人:我很OK。
他站在贩售自己唱片的货架前,捡下一张唱片,看到封面上的自己,根本不像他。他绝不会那样笑。除了笑给一个人,笑给那个叫做范宜景的人看。
CD光滑的封面照出他苍白的脸……对面有个穿素白连身裙的长发年轻女子也在拣选唱片。看到他后,跟他轻轻点头笑了笑。女子有如月光般皎洁的脸,在夏天显得煞是淑美好看,还有她的眉毛跟大明星王菲很像,细长高挑得很有灵气。
一分多钟后,「花。」不远处有男人叫她。「买完没?等一下是下班时间,超级市场人又会很多了,快点啦。」那声音虽然低沈成熟了些,但还是很熟悉。
凌浅闻声转过头去,一身上班族打扮的范宜景拎着公事包,站在收银台前像是准备为女朋友付帐的样子。
「好。马上就来了。」花轻轻回应。
「快点啦。」赶着去超级市场买东西的范宜景没有注意到站在花身边的男人,为花付完钱后便离开了。

清泉区的旧公寓楼里,天花板上一柄三叶吊扇嘎吱嘎吱地快速转动着。天气预报说今日傍晚会有大雨,现在是大雨来临前的时间,空气里的湿气很重,闷得人要发疯。
「范宜景……你厨房的灯炮已经坏掉两个礼拜了。你怎么都不去换,还有你看过的那些书,怎么都是被烟灰烫出的洞?你这样下去根本就不像话嘛。下次阿姨回来,让我怎么跟她交代啊?」范宜景的表妹不记得是第几次这样训斥范宜景了。「就好好看书,去考一次看看嘛。」女人用轻声责怪的语气说。
范宜景下个月要去参加律师执照考试,他接连考了很多次,每次都没有通过。
他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每次打开书,他便不停地抽烟,不断地想起凌浅,一点念书的心情都没有。
曾经,他见证了自己的前辈姚可谦因为喜欢上了一个烂货,后来再也不能过上正常生活。他以为他不会那样,是他高估了自己,他现在比姚可谦还要过得不正常。
凌浅对他撒野的那次,让他错过了留在楚扬事务所的机会。之后,便再也没有像样的工作留给他,他必须要像普通法律科的毕业生一样考到律师执照,才可以去正规律师事务所做专业律师。可是他接连考了很多次,都考不到。
他曾那么看重将来,还在学校念书就一步步地计划将来,抵制凌浅带给他的危险诱惑,坚持不做同性恋者,要做个正常男人。到了现在,他才发现,当凌浅不在,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称作将来。
大学毕业后,他一个人住在这个城市。原本体贴照顾他的父母去乡下开工厂了,向来被家庭娇惯的他剩下自己一个人独自生活,很多样要学着自己承担。而且目前没有找到像样的工作,生活处处充满了挫败感,他整个人都很颓废,工作日就得过且过地去政府做杂工,假日的话是留在家里,做些无聊的事情。
不光是花担心他,连他自己都觉得,他这样下去,说不定明天就死了……而死了也不会很可怕。不会有凌浅忽然一下子从他生活里完全消失,丢下他不管来得可怕。
他时常在一大堆无聊的日子里思忖:也许,真的要离开了校园,才肯承认曾经放肆嚣张的我们什么都不是。我们只是一样要为了工作和生活奔波的小丑。
而这些感觉,他都不愿意对任何人诉说,唯独只有一个人。
而那个人已经不在他身边。

「好啦。知道啦。快做饭吧……饿死了。」范宜景不耐烦地把手边的书面堆了堆,收出桌子来吃饭。如果花不过来看他,他便都是随便吃吃泡面什么的。
这顿饭是七点吃的。杂乱的书桌上铺上一层画报,摆上了几盘饭菜。范宜景很久没有吃过像样的饭,埋头猛吃,一声不吭。
花文雅地伸筷子夹菜,找话题跟他聊天。「如果这次通过的话,也许楚律师就会用你了。你好好看书,那些重点我都帮你列出来了。」
花也是法科毕业,已经是执照律师。以过来人的心态告诉他:「全部都背完就可以了。」范宜景与她同期,考了两年还没考到。范妈妈甚至为了这件事带他去庙里求签,但还是没有通过。
花见他不感兴趣,迟疑了一下,跟他说起他一定会感兴趣的事情,「下午在唱片店,我好像看见了明星。」
「哦。」范宜景闷哼一声,将口中的饭菜嚼得簌簌作响。
「阿姨说那是你以前的大学同学,是真的吗?」花知道范宜景有个上锁的抽屉,里面全部装了一个男明星的唱片。
范宜景僵在桌前,英俊的脸面无表情,怔了足足几秒钟后才说道:「怎么可能。」之后伸筷子猛夹了一撮番茄炒蛋到自己的碗里,大口吞菜,装作不在乎地告诉花:「等一下吃完送你去搭电车,晚上女孩子一个人不安全。」每次,只要一吃完饭。范宜景就会送她走。
花第一次见他,也曾为他心跳,但是后来渐渐只是当他是朋友。介于两家父母来往亲密的关系经常来看他,帮他做一顿饭,看看他有没有好好温书。老实说,城市里有多少女生可以接受自己的男朋友对自己说的话只有:好啦、知道啦、你快走吧这类的话?
「我下个月可能不能过来了。」花忐忑地告诉他,「我要跟事务所里的同事去英国出差。就是那个小余,上次你也见过他,他以前也在T大念,他说……」
「哦。有什么事的话再打给我。」范宜景根本没有兴趣停下去,继续面无表情地吃饭。

将花送走后,范宜景顺道去了便利店买烟。打算带着几包烟回去,今晚通宵不睡地熬夜看书。付完钱要走出门时,范宜景忽然不敢走出去了。
因为外面的大雨中,有个男人站在对街等他,扬着脸看他,沉默地等他出来。
隔了整条街,男人脸上是什么神情,范宜景不晓得,但是范宜景自己就是心情复杂地为他哭了。
夏天闷热的空气里,范宜景倔强的漆黑眼睛不争气地起了雾,被男人的突然出现蒙上一层深深的潮湿。
便利店的自动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顾客们来来往往。路过瘦高身材的范宜景身边,都会好奇他在做什么。买完东西不离开,干嘛要一直傻站在那边?
其实他什么都没有做。
他只是不断地在想,不停地在回忆:曾经,男人深吻在他裸身上的力度像这个城市夏天时常就无端落下的雷阵雨,落在他身上,那样地迅猛有力,让他的心脏都会为其震颤。


第八章

在便利店的自动门后退缩了很久,范宜景终于还是走出来了,低下头,走路回去自己本来要回去的地方,假装没有看见男人来了。
走出来那刻,雨稍微小了一些。范宜景紧张得忘记撑伞,信步朝自己的房子走去。动作假装平静,但是已经浑身都在发颤了。
他在自己的松紧短裤口袋里各塞入了两包烟,那些烟就那么胀鼓鼓地挤在裤子两边,滑稽地随着他走路的步伐两边摇摆。手里拿着的那把破雨伞,没有叠好,乱七八糟的绑成一团。还有脚上穿着的夹脚塑胶凉拖鞋,踩在一地雨水里扫水。走出不远,路上的那些泥沙和水就都扫上他的小腿。
刚才送花去搭车,想着反正外面是下雨,也没有好好梳理头发,没有想到这样的他会遇到明星。
他觉得自己此刻的样子真是逊到毙了,像个被野蛮台风过境摧残了的难民。
见他走出来,男人也开始跟着他走,一直跟着他走上了公寓楼。紧闭的嘴角没有露出要与他交谈的欲望,只是沉默地跟在他身后。
他知道,那个烂货又是在发疯了。都已经做了大明星,还跑来这样的穷街陋巷做什么?看着他这样像个难民,独自面对男人离开后的颓废生活很好玩吗?
不知道男人晓不晓得他全身上下最难民的地方在于:他心里面等待的救济不是食物、水、钱或者其他,他等的是男人的爱。那像是他永远都得不到的施舍。
他住在顶楼,打雷下雨的时候,雷声特别响,雨声异常脆……那些呜咽声音听起来像是谁又哭了,但是其实根本没有谁在哭。
他在心里默默骂:他妈的,那个人才不是我。
七楼公寓楼的铁门一声巨响后关上了。范宜景颤抖着手,把裤子里的四包香烟搜出来放到书桌上,眼睫间的眼泪止不住地掉落。
如果那年,自己没出息地求他了,开口对他说喜欢,张嘴对他撒娇做要求,告诉他,自己有多爱他,那他会不会正常一点,跟那个喜欢宠花的小余一样,乖乖地守在范宜景身边,整日为范宜景制造最恶俗也是最实在的甜蜜。而且范宜景要的很少,寂寞的时候,只是想被他温柔拥抱而已。
范宜景含泪假设着这些假设了千遍万遍的事情……责怪自己为什么那么犯贱,事到如今还要为那个烂货哭,为那个烂货存幻想。如果那次不是凌浅对他发疯,他现在不是已经在楚扬的律师事务所做金牌律师了吗。
他心绪复杂地将凌浅关在了门外。
那晚,凌浅没有离开,一声不响地坐在他的公寓门前过夜,他出门去门口放垃圾,凌浅就坐在那里,神色安宁地睁眼望他。
他不耐烦地瞥了凌浅一眼,装作根本不认识凌浅,自己关了门又进去看书了。

那一天,在唱片店遇见范宜景以后,凌浅心里面的寂寞排山倒海。
一定要再看到他,再呼吸一口有他真实存在的空气……那种欲望从来没有这般强烈。再不看到他,搞得不好,自己明天就死了。
范宜景的一切,其实凌浅再了解不过了。在正常家庭长大的他从来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同性恋;在学校里总是好好念书的他想做律师。他想要有光芒将来,那些将来凌浅给不出来,而且还毁坏过一次他想要的将来,所以凌浅后来都克制住自己不要去找他。
但是爱情这种事,真的是只要克制住就不会发生下去的事情吗?
雨夜里的雨一阵阵地忽大忽小,那些呜咽声音像是谁不争气地哭了。
凌浅在心理默默念:是,就是我,就是我又为你哭了。

之后一整个礼拜的深夜,凌浅都是守在范宜景的门口,像只被人遗弃的流浪猫,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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