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说"我不爱你"-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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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如果不是在这样的情形下被云轻发现的话,说不定他真的会以朋友的身份陪伴云轻一辈子,然而也仅仅止步于朋友。
那三年间,他虽然一直是一个人在奔波,然而每次都与云轻到达一个地方,每次都能等到云轻,他的心里也是愉快的,他一直有种错觉,他是在和云轻一起行走江湖。
以一种更能让人永久记住的形式。
这样一直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当他听到云轻的那句“我们一起走吧”的时候,晏甘泊无法形容自己的感觉,已经不敢去期待的美好结果就这么被捧到了眼前,这让他感觉不真实。
然而被待到师家老宅祭奠云轻父母的时候,他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的。云轻不是随意的人,他既然愿意带着自己来祭拜父母,那这就是许自己共度一生的无声的承诺。
真是再好不过了。
这样想着晏甘泊深深德对着云轻的父母叩拜,每拜一下就在心里默念一句话。
“我会一直陪伴着云轻到老。”
“不论天涯海角。”
“直到——死同穴。”
作者有话要说:蹭蹭我的小天使们~非常感谢你们的支持~(≧▽≦)/~啦啦啦
晏甘泊的番外送上~设定里面,晏甘泊是比师云轻大上三岁哟~
对了,在此感谢洛洛和june姑娘扔的地雷,幸福的左拥右抱的各亲一口~【喂!
第30章 华庭番外
被师云轻连刺三剑的时候;华庭以为自己再也不可能睁开眼看到这个世界了。
当然,他确实是真的死去了,然而,他却又以另一种形式这样纠结的活着:他成了一个鬼。
没有身体;不能发出声音,甚至不能移动……他就一直被束缚在自己倒下的那个地方,就算后来有人将他的尸体收走了,他还是只能呆在那里。
他看着师云轻冷静的处理行云教的事物;看着莫沙白对着自己的尸体流露出不忍然后又收回,他看着人群来来往往;到最后;偌大的行云教空无一人;就只剩下他一个孤魂野鬼静静的呆在这里。
一切都归于沉寂了。
他视线所及之处,只有这一片不变的景物,不知道时间的流逝,不知道世事的变迁,于是他所能做的,也不过是一遍又一遍的将自己短暂的一生仔细回想。
他是行云教前任教主一夜风流的产物。没错,他真正的身份就是这么见不得光,只是现如今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他母亲不过是个倚栏卖=笑的青楼女子,在和前任教主虚情假意春=风一渡后就有了他,而那时,她甚至不知道他父亲的身份。对于母亲来说,他不过是个妨碍她做生意的小讨债鬼,如果不是胆子不够大,他早就在刚被她生下来的时候就被扼死了。
从小呆在这样一个肮脏的地方,见惯了迎来送往的戏码,他比同龄的孩子早熟很多。所以当他的母亲几经辗转之下打听到他父亲的身份,决定将他送过去,既能少了个包袱又或许还能拿到一大笔钱的时候,他没有任何反对。
反正他也从没有对她有过那种名为眷恋的东西。
在行云教的日子也并不算好,老东西,啊,他一向是在心里如此称呼他那个名义上的父亲的。老东西本身已经有了好几个儿子,与他这个外来的不同,那几个好歹是老东西有名分的妾生下的,要比他“高贵”些。
虽然他并不在意这些,只是抓住一切机会看书习武。
但是小的时候或许还无所谓,在他年龄渐大以后,他的那些所谓哥哥们的动作就越来越大了,各种暗杀防不胜防,华庭有时候真的很想告诉他们:我对这个位子不感兴趣。但是你们这样防我,我反而对那个位子有了一种势在必得的渴望。
在实力还不足以保护自己的时候,华庭选择了外逃,反正那个老东西也不会在乎他的死活。
在最凄惨的时候,他遇上了莫沙白与师清越。那次围攻他的人实在是太多,他虽然以不要命得狠劲突围成功,但是最后自己也没有动弹的力气了。
是寻找食材的莫沙白将他捡回了营地,最后又和师清越将他保护了一路。
那个时候,他在心里一边接受他们的帮助,一边嘲笑他们,一看就是两个涉世未深的人,明明年龄也都不小了,却半点防人之心都没有,甚至不弄明白所救之人的身份就这样愚蠢的将人带了回去,迟早有一天要为自己的天真付出代价。
然而,就是这样原本一直唾弃着他们只想着利用他们的华庭,最终与他们结拜。
华庭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愚蠢万分,居然会喜欢上师清越。然而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师清越长相俊美,气质优雅,在年少的华庭看来,就算是他完全没有任何心机,也不妨碍他的优秀。见惯了各种丑恶,这种真正纯粹的人才尤显可贵。
尤其他对待自己如此温暖。虽然华庭清楚的知道,师清越只是和莫沙白一样,把自己当做弟弟看待。
但大抵心里阴暗的人都是这样,在厌恶着光的同时,一旦生命中出现了触手可及的光,却又会忍不住用尽全力去抓住。
恨不得据为己有永不放手呢。
华庭一直刻意忍耐着这种渴望不让师清越察觉出痕迹,然而在得知师清越即将离开的时候,这种忍耐濒临极限开始崩溃,他忍不住在师清越临行前将那份感情说出了口。
然后?没有然后了。
没有了师清越,他也不愿再待在莫沙白身边,选择了离开,进一步强大自己。
他返回了行云教,几年的历练下来,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只能狼狈出逃的孩子,与之相反,他的能力已经可以入得老东西的眼了。
可是也就是在这时,他知道了师清越即将成婚的消息。
他不敢去见师清越,却也不甘心就让师清越这么顺顺遂遂的真的远离了他的人生。他交代了自己的属下假装成自己朋友的样子,前去师清越那里向师清越讨要他的玉笛。
师清越之所以被称为“玉笛公子”与那只玉笛有很大的关系,那也算是师清越的成名武器了。如果能将那只玉笛要来,那么师清越光是每次思及玉笛都会联想到他,不怕他将自己忘记。
而且如果能将那只玉笛要来,就说明他在师清越的心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虽然那与爱情无关。
事情果然如同华庭所料,他顺利的拿到了那只玉笛。但是与此同时到来的,还有莫沙白的那一封信。
他将玉笛好好保存,那封信……虽然不至于扔掉,但也是随手一放并不在意。
莫沙白不知道,华庭心中却是明了,以莫沙白现在的势头,将来他成为正道魁首指日可待,而自己若是接手了行云教,那么邪道之主的名号必然也会一道到手。
两个人在未来注定是要成为敌人的。
日子一过就是十年,江湖上传出“玉笛公子”要为爱子大办十岁生辰礼的消息。彼时华庭也已经在老东西死后成功上位五年。
就像是着了魔似的,华庭本就躁动不安的心,在听闻了这个消息以后,简直像是冲破了什么禁锢一样,支使着华庭抛却理智动身前往师家。
华庭看得清楚,在看到自己的那一霎那,师清越的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两个人之间时隔十多年再次说话,那种疏离的氛围是怎么都掩盖不掉的。
华庭又抬头观察他的妻儿,他的妻子果然一如江湖传闻的那样,是个文静贤淑的美人,孩子也聪慧可爱。
心头忽然就涌上一股焚烧一切的妒火,为什么在自己不能对他忘怀的时候,师清越就可以过得如此幸福,如果不是自己前来找他,他是不是就会永远把自己忘在角落。
师清越的妻子和孩子都很有眼色,看他们像是要叙旧的样子,都默默退出了,随着他们的离开,屋里的气氛就立刻更加沉凝起来。
华庭一言不发的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包裹,里面倒出来的东西不出意外地让师清越神色一变,整个人都颤了颤。
那是十多年前,师清越曾经或买或送给华庭的所有小东西,本就是不值钱的小玩意,这么多年下来,该褪色的褪色,该腐朽的腐朽,都已经陈旧不堪了。
“你看,你当年送我的所有东西我都还好好保留着……”
“……你不用再说了。”师清越将拳头握得紧紧的,指节都发白了,不等华庭讲话说完,就先打断了他的话,“你想说什么我大概知晓,但是就到此为止吧。汀桦,我对你没有那种感情,今天我就当做你没有来过。”
华庭至今还记得自己听到师清越的话的时候那种暴怒的心情。他反手就将那些被他珍藏了数十年的东西扫到了地下,甚至不解气的踩了又踩。可是就算如此,他还是不能平息心头的难过。
从小到大,他失去的太多,得到的太少。然而他想得到的,就算一时没有办法,最终几经周转还是能到他的手上,行云教的教主之位就是最好的例子。
只有师清越是个例外。
华庭甚至不择手段的将师清越的妻子绑了过来,拿她的生命威胁他跟自己在一起。
他当时能够看出师清越的痛苦,也能够看出师清越的动摇,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将要成功的时候,师清越的妻子却撕心裂肺的哭着不同意,宁死不屈,甚至试图自裁。
眼看到手的可能又没有了。
‘你若这么想死,我便送你去死’这样想着,一气之下,华庭忍不住动手将她杀掉了。
师清越回天无力,那是华庭第一次看见他的眼里迸发出对自己的怨恨,那么浓烈。没了妻子做牵制,他对着华庭以命相搏起来。
华庭那个时候忽然就想起多年前师清越曾经含笑对他说过的一句话:“汀桦,若只论习武的资质,你在我们三人之中是最好的。”
是啊,是最好的,所以现在我可以这么轻而易举的杀掉你了……就这样,手起刀落,就这么简单。
得不到就毁掉吧,这样好像也不错?
让你的生命终结在我的手里,这样也算是拥有了你的全部吧。
华庭抱着师清越的尸体试图给他一个吻的时候,有一个身影拿着利器冲了过来试图杀掉他,华庭脑袋都没有转,单手抓住来人以后提到身边来,看到的就是师云轻——师清越唯一的孩子。
最终他将师云轻带回教中,给他强灌了失忆的药,还随手编了一个虚假的身世和名字给他。
原本对他怨恨万分的孩子就这样开始对他感恩戴德起来。
华庭原本是想将师云轻养成自己的一条狗的,只会忠心的对自己伸舌头摇尾巴。他不让人多教他学识,只让他学些杀人的武功,他还让人对师云轻洗脑自己对他的“恩情”。
负责教育死士的夫子曾经私下连连感叹说是可惜了师云轻,说他聪慧异常,即便是这样粗糙的教育也能看出显而易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