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美人醉-红唇妖娆-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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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若离阴恻恻的眸子凝着那一池的荷花,陡然想起了念清歌那张素净的小脸儿,忽地心生厌恶,执起一块儿石头打破了那一池的平静,将大瓣的荷花打落在水中:“这个时辰谁会听到,若是听到了就只有死路一条,当初就是因为太后那个老不死的胆敢用本宫不是皇帝青梅竹马的事情威胁本宫,若不是她太自大,本宫怎会将她弄死!”
山梅连连点头:“太后喜多管闲事,敢耽搁离贵妃娘娘的后位之路就是要处死。”
“没错!”离贵妃的眸子划过一丝毒辣:“本宫好不容易骗过了皇上,得到了皇上的欢心和chong爱,那个老不死的太后竟然让念洪武把念清歌送进宫来,并且要告诉皇上当年事情的真相,本宫怎能容忍!怎能容忍!”
“娘娘英明,早日下手,并且栽赃到念清歌身上,说她是天煞孤星。”山梅奉承的说,说着,她忽而想到什么,焦灼的说:“娘娘,若是婉贵嫔被皇上接回了宫中可如何是好。”
水若离秀眉一簇,面容有些狰狞:“杀!本宫一定要铲除她们,登上后位和皇上一起俯视天下。”
“可惜。。。。。。”山梅惋惜的叹了一口气。
“可惜什么?”水若离冷冷的问。
“只可惜娘娘的身子不能有孕了,若是能有子嗣,皇上定会喜不胜收的。”山梅越说声音越小。
水若离的眼底划过一抹痛色:“本宫出身卑微,处处受排挤,若不是受了欺负,本宫又怎会落的不能有身孕。”
山梅静静的听着。
忽而,水若离阴毒的笑:“不过,那又怎样,宫中能有孕的嫔妃这么多,到时候本宫夺过来一个不就好了。”
猖獗的笑意油走在御花园中。
忽而。
两道颇为熟悉的身影匆匆的穿过了御花园朝另一头的长廊走去。
水若离指着那抹身影:“山梅,你瞧,那是不是大阿哥啊。”
山梅顺着手指望去:“好像是诶,诶?后面的好像是思乐小姐。”
“付思乐?”水若离挑眉问道。
“是呢。”山梅道。
“有趣,有趣。”水若离摇着腰肢:“一个病秧子本宫倒要看看能成什么气候。”
*
‘阿咻’
离子煜打了个打喷嚏,他有些窘迫的揉了揉鼻子,悄悄的转头却发现付思乐还在后面提着裙摆悄悄的跟着自己。
离子煜吓的急忙掉转过头去,佯装看不到她,垂着头匆匆的走路。
“喂,你怎么总是不等我呀。”付思乐嘟着小嘴儿叉着腰。
“你。。。。。。你回去吧。”离子煜小声的说着。
付思乐一跑一颠的俏皮的跑了过去,仰着小脑袋,伸出食指扒着自己的眼皮做丑脸儿:“我才不要,我喜欢皇宫,我喜欢你的寝殿,我要跟你一起玩。”
“思。。。。。。思。。。。。。”离子煜忽然忘记她叫什么了,‘思’了半天他都没‘思’出来。
付思了粉嘟嘟的小脸儿耷拉着,手指头指着他的胸膛:“哼,一看就不喜欢我,连我的名字都记不住。”
“哪有。”离子煜害羞的说。
付思乐小兔子的耳朵‘唰’的竖了起来,蹦蹦跳跳的凑近了离子煜:“哪有?哪有的意思就是喜欢我咯?”
离子煜垂着头,局促不安的伫立在那里默不作声。
付思乐眨巴眨巴大眼睛,忽地转起了圈圈,那粉色的裙摆如盛开的花儿,她开心的咯咯笑着:“啦啦啦,大阿哥喜欢我哦,大阿哥喜欢我哦。”
清脆的笑声如风铃一般。
离子煜上前拉了拉付思乐的袖袍,忧伤的面容窘窘的,看起来可爱的紧,他声音小小的:“你先回去吧。”
“不要。”付思乐嘟着嘴,她淘气的蹦到了一块儿岩石上:“我们去*瓣儿吧,好不好?”
离子煜摇摇头。
“啊哦。”付思乐夸张的张大了嘴巴,她挠挠额头:“大阿哥,话说你父皇何时回宫啊?”
明媚年轻的侧颜挽着光晕,离子煜抬眸:“你找我父皇何时?你可以找我母后。”
付思乐的小脸儿红彤彤的:“你父皇回来后就可以给我们赐婚啦。”
话落。
离子煜匆匆的迈着步子走了。
付思乐费解:“喂,你去哪儿啊?怎么不理我呢?”
吼了半天,离子煜依旧一意孤行的朝前方走去。
“啊喂,我要摔下去了,我真的要摔下去了。”付思乐害怕的嘤嘤哭着:“好高,我好害怕。”
倏然。
离子煜如一阵温柔的风跑来,付思乐垂着睫毛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心中一喜,像一个小鸟儿一样扑腾朝他扑了过去。
离子煜惊吓着,下意识的展开手臂,付思乐就这样掉到了他的怀里。
她欢快的咯咯笑着:“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咧。”
满怀的香气纠缠着离子煜封闭的心。
这个温暖又忧伤的少年在风中凌乱着。。。。。。
*
是夜。
黄昏带着秋的翅膀缓缓的落在了苏州的树杈上。
橘色的烛光摇曳着光晕将木桌上的瓷碗划开了一圈又一圈的黑影。
“婉儿,吃些东西吧,一会儿还要喝汤药。”离漾端着一个瓷碗,盛了少许的白米饭,夹了些鱼肉,用勺子盛了一半饭一半肉凑到她唇边。
“我不吃,离漾你别喂我了。”念清歌推开他的大掌。
“怎样才能吃。”离漾头疼的问。
“放我走。”念清歌灼灼的盯着他,面上严肃。
“不可能!”离漾果断拒绝:“朕不会放你走的。”
念清歌别过头去:“好,那我不吃饭了。”
她饿了整整一天。
滴水未进,寸米未沾。
消瘦的小脸儿苍白憔悴。
“婉儿,你当真如此厌恶朕?”离漾捧着瓷碗的手有些发颤,他凝着默不作声,蹙着秀眉,对他一脸抵触的念清歌,心中的滋味儿复杂而酸楚。
线条分明的清寡的面容染着挫败,离漾讪讪的将那瓷碗放在了桌上,颀长的身子起身,定定的看着她,微叹,最后走出门外。
念清歌水眸漾漾透过窗纱看着他一闪而过的落寞的身影,视线又落在那瓷碗上,她垂着睫毛,搅弄着手指,
*
离辰逸和离云鹤的屋子离他们的有些远,要绕过一个小小的长廊才能过去。
一路上,塌着凉瑟的风,离漾那衣摆垂在身后,他落寞孤单的身影如秋日的落叶,墨黑的发丝吹拂在肩上,他的侧颜是那么的无助和忧伤。
秋菊雕花楠丝木门被离漾轻轻叩响。
离云鹤仙逸的衣摆飘起,他声音清濯:“何人?”
离漾沉凝道:“是朕。”
离辰逸浓眉一簇,面容凝着一抹不悦,他大掌抚上额头,擎起酒壶往酒杯里斟酒。
酒香四溢。
‘吱嘎’一声。
门,推开。
离漾颀长的身躯挡住了朦胧的月光,形成一缕黑影映照在离辰逸的身上,他微微挑眉,凝着离漾黑下来的脸,清冷一笑:“呵,皇兄来了,春。。。。。。春宵一刻值千金,皇兄怎的有空出来呢。”
话里话外的揶输之意十分明显。
离漾凝着他放荡不羁的模样,声音沉冷:“你跟朕来。”
“不知皇上找草民有何贵干呢?”离辰逸说话颠三倒四,眼神迷离的看着他。
“婉儿不吃饭。”离漾思忖了一番,最终还是说出了口。
他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骨节分明的手指揉着侧额,狭长的眸子波光漾漾:“你说什么?”
迈着龙步凑至前,大掌一把夺去了离辰逸手中的酒壶,龙涎香的气息和酒香的味道融合在一起,如他王者的气势一般夺光了离辰逸面前的空气。
“婉儿一天没吃东西了,你去喂她。”离漾即使求人也是那么的高高在上,带着命令的口气。
离辰逸的脑袋瞬间清醒。
自打他们进了知府府邸后,离漾就不准自己接近念清歌。
但是,离辰逸万万没有想到念清歌竟然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几乎是腾空而起,阴鹜的深眸染着怒意:“她竟然一天没吃东西了!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为何才来找本王!”
“放肆!”离漾大掌狠狠的拍桌,震的酒壶洒出了几滴清酒。
离辰逸怒气冲冲的喘着粗气瞪着离漾。
离云鹤赶忙打圆场:“你们还有闲心在这儿吵架?”
一句话如醍醐灌顶。
他们二人同时朝念清歌奔去。
摇曳的烛光微凝着烛泪流淌在了烛身上,念清歌轻靠在香塌边,若有所思的用银簪子挑着那将要熄灭的烛芯儿。
忽而,她的水眸盛满了漾漾的光芒,那烛芯儿亮了起来。
杂乱的步子戛然而止。
离漾和离辰逸的一同出现让念清歌微微一愣,不由得惊愕出声:“你们这是。。。。。。”
离辰逸快步冲了过去,熟门熟路的将瓷碗捧起,重新盛了一碗温热的白饭,替她夹了一些菜,又细心的把鱼肉里的鱼刺全部挑了出来,他气喘吁吁的坐在念清歌面前,疼爱的斥责着她:“为何不用膳?”
离漾如一个多余的人,迈了迈龙步最终还是收回了脚步,大掌叩在檀木门栏上凝着他们。
细软的香塌。
朦胧的纱幔层层笼罩,将月光收入了窗纱之中,将屋子染上了一丝清泓。
念清歌柔柔的笑意如天边的云卷儿,绵软,香甜,她清澈的眸子凝着离辰逸。
饱含深情。
“乖,吃点吧。”离辰逸替她吹了吹,哄着她张了嘴。
“恩。”念清歌终于给了一丝回应,听话的将那口饭含在了口中。
这一幕。
如一把锐利的刀子深深的剜在了离漾的心窝上,流着血,那么痛,那么痛。
眼圈竟然有酸涩的感觉,粗粝的指腹抚上眉眼,竟然沾染着一层湿润,他别过头,线条分明的侧颜染着孤冷,墨黑的发丝随风飘扬。
伫立了半晌。
离漾默默的离开了屋子。
怅然若失的走在黑黑的长廊上。
黑暗。
漫漫的黑暗吞噬着离漾那颗惴惴不安的心,潇冷的背影如染上了月光的冰凉,坐在长廊的木椅上,黑曜的瞳仁微微的闪动。
眼前,却是一片模糊。
你们知道心被掏空的感觉么?
只剩下血肉模糊的驱壳。
哦不。
连血肉都没有了。
只剩下一个干巴巴的驱壳。
颤抖的大掌缓缓的抚上了自己的胸膛。
那里。
心脏跳动的地方。
为何会这么痛。
窒息又疼痛的感觉让他抓狂。
凝着墨黑的天空,将坚强露在外面。
乌云蔽月,人迹绝踪,说不出的如斯寂寞。
握紧了拳头,离漾一拳砸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关节泛着嘎嘣,嘎嘣的响声。
鲜红的血丝渗出,那种疼痛代替了心底的痛,他一拳一拳的朝柱子砸去。
只有这样。。。。。。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暂且忘却伤痛。
脑海里,念清歌和离辰逸的影子重叠交织不去。
曾经,她在他身边太拥挤,而且不是唯一。
如今,他在她身边太拥挤,而且不是唯一。
天,哗哗啦啦的下起了*的小雨。
慢慢的,千万条雨丝笼罩在整片天空,如偌大的大网让人窒息。
狂暴的风卷着疯狂的雨扫在了离漾的后背上,冰凉刺骨的感觉让他愈发的精神。
他嘶吼着,幸好,幸好有雨水掩饰住了他的脆弱。
任暴雨席卷而来吧。
放肆一次吧。
原来,爱是这么毒的罂粟。
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