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综]赤潮-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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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才是刚刚那阵动荡带起的余波,空气划破的厉响,以及由此损坏的家具碎片,力道撞击下的墙壁无数裂痕延伸而出,蛛网一般。
没等在场其他人骇然回神,扣住罗布。路奇脖颈的手开始收紧。
“今晚在七水之都的还有谁?”她压低的声线略显中性,音调阴沉残暴,冰寒彻骨,“谁动了我设下的结界?”
听到她这样说,青雉原本迈开的步伐骤然停滞,抿紧嘴角,把目光冷冷的投向此刻才反应过来的余下三名CP9。
妮可。罗宾的结界?能引得她杀意暴涨的,无外乎那个小婴儿。
扫一眼过去见那三人均是面色剧变,却对她的言语茫然不解的样子,青雉皱了皱眉,仿佛觉得有什么超出今晚预计。
她的血腥暴戾冲天而起,气流很快将这房间炸得四分五裂。
微微震荡里,青雉又看到她松开手把罗布。路奇象丢垃圾一样甩开,暗黑斗篷淡去,须毋间又显现在极远处,某个直对着这里的屋顶。
她停下来仿佛搜寻着什么,随后又头也没回沿着某道看不见的轨迹开始追击。
…………
夜色下的妮可。罗宾如鬼魅般隐没,慢了一步的青雉只得暂时按捺追上去的心思,站在满地狼藉里,淡淡看着留下来的四个人。
他的见闻色一直锁定在她身上,只要她还在七水之都范围内就逃不走,问清楚某些事的时间他还是耽误得起。
罗布。路奇仰躺在砖石碎屑里,剧烈咳嗽着,受到不小损伤的喉咙发出嘶嘶抽气声。
青雉好整以暇等待,也不阻拦那三个人奔过去扶起同伴察看的举动,直到四名CP9成员集聚,方才懒洋洋的哼笑,“那么说吧~是不是你们?”
四个人同时抬头,目光对上他的,不约而同露出惊骇神色。
转瞬间,温度骤降,空气中减少的水分全数凝结成冰,青蓝薄霜层层加厚,咯咯脆响在连呼吸都快断绝的寒意下显得细微又锋利。
垂下眼睛,漫不经心扫了眼自脚底铺陈而出的冰封,青雉挑了挑眉梢,“别让我问第二遍。”
“不是。”回答他的是罗布。路奇,黑衣男人推开挡在面前的同伴,步履蹒跚站到最前端,神色犹带痛苦,气势却不减,“今晚的行动其他成员针对卡雷拉总裁艾斯巴古。”
静静打量对方几秒钟,青雉收起几乎要将此地完全冻结的能力,也不说话就此返身沿着妮可。罗宾消失的方向急速移动。
他相信罗布。路奇的话,或者该说他愿意相信,那负了伤仍挡在同伴前面的黑衣男人。
至于那男人口中‘今晚只针对卡雷拉总裁’的同伴是否有所隐瞒…以妮可。罗宾的速度,怕是没有任何人能逃过。
届时,若是有谁连小婴儿都下得去手,就算是他抱有期望的新生代,他也不会阻拦妮可。罗宾做什么。
每个人心里都应该有底线,对青雉来说,为任务不择手段到连婴儿都伤害,未来掌握权柄后带起的灾祸怕是更深重,那样的新生代不如不要。
☆、第九十四章
青雉赶过去的时候迟了一步;妮可。罗宾已经跟别人动手。
建筑物倒塌的轰然巨响;带起地面震动,隔得很远足下仍是轻颤;密集枪弹声接二连三,硝烟混合尘土的刺鼻气味,被风捎带到城市各个角落,还有冲起的光,猩红而明亮,撕裂夜幕直抵天际。
许多人从睡梦中被惊醒,涌到街上,面色惶然漫无目奔跑,月夜下的七水之都;祥和静谧被突如其来的灾难搅得粉碎。
沿着见闻色捕捉痕迹追赶的青雉堪堪停□形,立在屋宇上方看着脚下汹涌人潮;皱了皱眉;随即收起目光,视线放到更远些。
那里爆发出异常凶戾的气息,裹着巨大哀恸与愤怒,一瞬间流淌而出的血腥在风里鼓荡不休,浓烈得叫人误以为置身尸山血海。
或许还有哀嚎与骨肉迸裂的闷声,弹药用尽后仍旧连续扣动扳机的空响,一息尚存匍匐在地上的喘息,短促而凌乱,没过多久那里沉寂下来,如同陷入一汪死水。
而那个方向,正是妮可。罗宾投宿那家旅馆的所在地。
…………
青雉心头倏然一凛,却也来不及细想,纵身便急速飞掠而去,用最快速度抵达现场。
视野所及满目疮痍,原本两层楼的建筑毁得连地基也不剩,残垣断木四下散落,尚未烧尽的家具上带着火星,燃烧的黑烟发出呛人气味。
停顿几秒钟,青雉慢慢地踩过瓦砾,鞋底不时硌到子弹弹头与弹壳,到处都是黑森森的弹孔痕迹,可以想见方才战况有多激烈。
散落在看不出原貌的庭院内的人类残躯,粗粗一数竟有十几人之多,并且无一人生还;或者该说,在一方压倒性强大的碾轧下,负隅顽抗者多么无措,连逃走的时间都没有。
还能辨认出的脸庞上定格惊惧且扭曲的神色,辨认不出的…却是肉血模糊,青雉发现每个死者身上的伤痕都深刻见骨,象是被徒手扯断或者生生撕开。
而这些不知名的袭击者身上穿着的服装,落到青雉眼里那样熟悉,熟悉到他数十年如一日睁眼闭眼都看到。
雪白衬衣,藏蓝长裤,海鸥标记…浓腻腥膻气味,大片大片浸透土地的血迹,没有一具完整保留下来的残骸…青雉觉得脑海微微眩晕。
…………
缓缓、缓缓的环顾四周,他一时有些茫然地迈开步伐,朝前走着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只在这片残局里转着圈。
好半晌,他终于停下脚步,蹲下来察看趴在地上的人,这是唯一一具比较完整的,胸口穿破一个洞直透背脊,森森断骨参差不齐,心脏不翼而飞。
是个男人,三十岁左右年纪,仰面朝天躺着,涣散的瞳孔,表情显得惊诧,想是还未察觉死神降临就受到致命攻击。
静静看了一会儿,青雉抿紧嘴角,侧过脸,半眯着眼睛,打量不远处半堵残墙,聆听后方几不可察的摩挲声,那是行进间布料飘卷带起的,轻巧蛰音犹如猛兽暗夜潜行。
片刻之后,那人静静地从残墙后方转出来,仿佛是看不到他的存在,自顾自走到庭院一角空旷些的位置,弯腰将打横抱在手里的人轻轻地放下。
那个角落因为挨着水池,所以没有被烧着,这岛屿家家户户习惯修建水池豢养小牛鱼,引入的海水熄灭灾祸带起的火,只是棚子坍塌,比起满地残骸的其它位置倒是显得干净。
把明显已经死亡的人放下,那人又细心地为其整理一番,然后才起身,站在原地不动也不言语,沉默得接近诡异。
也是直到此刻,青雉才看清楚,原来那个角落并排躺着…加入她最后带过去的,一共三个…
都已经失去生命,是旅馆主人一家三口。
青雉下意识站起来,飞速走过去察看,那人也没拦他,仍旧站着,擦身而过的一瞥之间,他分明看到那双暗蓝瞳子没有焦距,怔怔的,失了神一样倒映跳跃的火光。
刹那间他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发现干涩的声带发不出任何声音,于是只能转开视线,慢慢地走到旅馆主人一家附近。
…………
旅馆主人一家三口,晚餐时分言笑靥靥的主妇,寡言却沉稳的男人,活泼好动的小孩…这户人家普通得随处可见,热情好客又八卦,软心肠容易轻信。
原本青雉还偷偷懊恼,明日若是再被追问下去,他随口编造的,与妮可。罗宾之间破绽百出的谎言要怎么圆回来,他才不会被这家女主人用扫帚打出门。
可现在,他却不必烦恼了。
这一家三口同时死在这个夜里。
身上都还穿着睡衣,分明是睡梦中被…枪杀?!
盯着浑身布满弹孔的一家三口,青雉缓缓眯起眼睛,下一刻猛地站起来,返身折回去重新察看方才最为完整那具躯体。
不是妮可。罗宾杀死这三个人,反而是死在庭院内这群人动的手。
这些今晚袭击此处的人,枪杀了旅馆主人全家,撤退时恰好被妮。可罗宾撞个正着,所以才导致她一瞬间戾气冲天而起。
…………
三十多岁的陌生男人,除了瞪大的眼睛里凝固的惊诧神采,细细看下去,这人眉宇间残余着几丝桀骜的粗野。
而这般草莽气质…想了想,青雉探手撕开死者衬衣又将其翻过一面,目光微微寻巡,落入视线的印记证实了他的猜想。
随后他从附近找出另外几具残躯,一一查看过后,不出所料的看到同样标记。
松开指尖让僵硬冰冷躯块落回地面,拍拍手底沾染到的泥泞,青雉慢慢地站起身,双手插/进口袋,侧过头。
他检验死者的这段时间里,那人似是终于恍过神来,依然没有开口说话,暗蓝瞳子瞬也不瞬盯着他,漆黑斗篷衣角翻卷,无形无质的压力缓缓地向四周扩张。
空气忽然变得阴冷,丝丝缕缕寒意张息蜿蜒。
刹那间,青雉觉得立在夜色下的那人如同受到攻击的猛兽,疯狂的想撕裂入侵领地的生物。
她打算拼尽全力杀了他————这是此刻青雉唯一的领悟。
而恍悟之后,他后退一步,以最为平和的语气开口说道,“不是海军,袭击这户人家的不是海军,是海贼。”
“被你杀死这些人身上都带着刺青,那个标记属于…”说到这里,青雉顿了顿,犹豫片刻方才冷静的继续往下说,“三大黑市之一缪斯号。”
或者该说,三大黑市之一缪斯号幕后主人的残存兵力。
想必,设计出这个计谋的人知道,海军试图招揽妮可罗宾成为新一任七武海;假冒海军袭击她,杀死与她有牵连之人,为的是嫁祸。
幕后之人想要妮可。罗宾与海军再次开战。
这是一个阴谋。
…………
那人始终沉默不语,身侧盘旋不定的气流渐渐平息,象是听明白他说出口的答案,与未曾道出的隐情,夜色下的双瞳褪去血腥渐渐变得空茫。
她错开望向他的目光,慢慢地从站立的角落剥离出来,一步一步往庭院出口已经不见踪影的大门走,眉宇间平静一如死水。
一步、两步…两米、一米…
暗黑斗篷挟着灰烬般苦涩,擦身而过这一瞬间,青雉探出手臂擒住那人的肩膀,“你想哭吗?”压低的音量,藏匿着些许怜悯。
白日里与傍晚时他看得很明白,她也表现得很明显。
她很在意这一家三口,甚至可以说暗暗喜欢,而那份恋慕到了此刻竟是讽刺一般,她喜欢的普通人因她而死,是她带来无妄之灾,导致今晚的惨剧发生。
他未曾说出口,她却显然很清楚。
…………
那人的侧脸面色苍白到接近透明,他话音落下后,她原本抿成直线的唇稍反而勾了勾,笑意冷漠又倦怠。
“我没有你想的那样多愁善感,青雉大将。”
略显中性的声线,不带任何感情,她轻轻挣开附在肩际的力道,看也不看他继续朝前走,“对流星街人来说,握不住的东西,只能舍弃。”
他的视线仍是直直注视着前方,眼角余光中那人的斗篷一点点抽离他的视野,行进间无声无息,缓慢到接近沉重的频率,依稀仿佛是疼痛。
那人的回答波澜不兴,青雉却从其中察觉到说不出的悲凉,她究竟得到又失去过多少次,才有这样的领悟。
七水之都她借住的这户人家,亦申露收留她的那个孤独老人。
说是舍弃,事实上是她保护不了,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