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不爱你!-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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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午後
後脑勺有点疼……
桁温里微微的睁开眼睛,他迷茫的看著有些陌生的天花板,这不是饭店的那种天花壁画的版面,而是悬挂著三、两啤酒吊灯。
这个地方,他并不陌生。
蹙眉,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温里,你醒来了麽?”司徒坐在他的身旁,始终保持著两米的距离,太近的话温里会受不了,会全身难受。“醒来了就吃点东西好麽?我给你熬了粥。”
哼!桁温里的鼻腔中凝出轻啼,他想笑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这样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司徒他并不想看见,好像他欠了自己很多。没有错,司徒的确欠他很多,但是他不需要他偿还。只要他远离,远离就好了!
但是,心里为何还有浅浅的怅然呢?
再张开眼睛的时候,他的眼中一片清明:“你为什麽还要出现在我面前呢?不是说会从我的眼前消失的麽?司徒鍠钰,离我远点儿,我不要看到你!”
“温里……我……”声音卡在了喉咙口,能够发出来的只有几个简单的音节。
“我有说错麽?”桁温里回头,淡淡地看著他,“你恨我,不想见我,我以後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就是了──司徒鍠钰,这不是你说的麽?我恨你,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远离他,他的世界才会恢复清静。
他不需要,不需要自己的身边始终有这麽一个人。时时刻刻的提醒著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事情,时时刻刻的,让他想忘也忘不了!
永远不出现在温里面前?永远也看不见他?他怎麽做得到?好吧,就算他做得到,那麽温里呢?他怎麽办?他需要自己好好照看著啊,万一再出了什麽茬子,他该如何是好?一次惊魂、两次惊魂,他已经无力再承受第三次了!
“没有你在的话,谁来照顾我?我会再作出那些乱来的事情吧?司徒鍠钰,不要把你的想象强加在我的头上,我的行为我可以自己负责。就算我昨晚从那里跳下去了,没命了……”也跟你没关系──剩下的话语,消失在司徒抚上的手掌之中。桁温里被单下的手紧紧地抓著另一只,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
司徒黯然的松开手,“我求求你不要这麽说好不好?我不能够没有你啊,温里。说什麽只要你平安无事我就可以从你眼前消失都是屁话!是假的,要我不看著你,要我离开你,我怎麽做得到?”
深呼吸,借此来平和自己骚动的身躯,不断地想要往後挪动,确认一个可以安全的位置。桁温里在心里反复诅咒著,他恨透了这样的生理反射,再开口又是犀利至极:“哼!你对我又什麽时候说过真话了?司徒鍠钰,你就不要再装了,何必呢?”
豁然从自己的椅子上跳起来,“温里,我不是!”司徒鍠钰反驳,他上前两步,企图拉住温里的手,却在看到那张苍白的脸之後停了下来。
手悬在半空中,上不上,下亦不下,仿佛是在哀悼什麽。
“温里,让我爱你,好麽?”他颓然的坐下,不敢再去看桁温里的表情,“让我爱你好麽?”
“我可以说不吗?如果可以的话,我的答案是不要!司徒,你要不要爱我我无力组织,但是,你的爱我可以不接受,也可以憎恶!”桁温里轻笑,拉过被子,又准备睡觉。
我的爱温里可以不接受,也可以憎恶?!
这算什麽呢?自作孽?还是天作孽?他怎会走到这一步?以前别人口里听来的说什麽带著一颗愧疚的心听到这些话不会难过,因为这是一种赎罪。这些都是假的,温里的字字句句都刺进了他的心里,拔也拔不出来。
他还爱自己吗?答案太有可能是否定的!
不仅如此,他还排斥自己的爱!他能如何?又该如何?
叹息,却还是强作笑意:“温里,你要睡觉当然可以,但是先喝了粥好麽?医生说你应该先吃一些流质的东西,先喝一点粥,要吃别的什麽我再去做。”
桁温里思量一下,他也确实饿了,於是便点点头。他的性子就是如此,对事对人不对物,没必要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我来喂你吧。”司徒终於露出些许暖意的笑容,他端著碗凑近来,小口的吹著依然冒著热气的粥,“是肉糜粥,虽然清淡些,但对肠胃没有负担。”
“司徒先生,我可以自己喝吧。”桁温里不著痕迹的又往後挪了挪。
司徒变色,莞尔又转上笑容:“温里,我来喂你就好了。”这器具都是玻璃陶瓷做的,万一他一个没注意温里又作出什麽事情来……
“司徒鍠钰,我不是搪瓷做的娃娃,不需要你这麽看著!”仅仅见他皱了眉,桁温里就知道他想些什麽……
“温里,就当是我求求你,让我来喂你吧。”这一步,他不能让!他已经胆战心惊、杯弓蛇影了。
哼!桁温里沈下脸,“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情?明明知道我不能接受你的接近,你还要这麽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极限麽?”手上的鸡皮疙瘩慢慢的竖起来,司徒根本不知道他要费多大的力气才能让自己不再後退!
“温里,无论你说什麽,怎麽激我,我都不会让你触碰一切可能会伤到你的东西,绝对不能!”司徒说的信誓旦旦,他不可以如此,他已经没有任何勇气去承担什麽了!
“随便你!”桁温里嗤之以鼻,不再多说什麽。
见到这样的温里,司徒也不知如何是好,没有错,温里有温里的坚持,他也有他的。或许他真的不会再做什麽,但是自己却已经没有能力去赌这个所谓的‘或许’了。
这样的温里……他该如何是好?
沈默始终在两人之间蔓延著,谁都不曾开口。司徒的动作还是这麽温柔,每一口都一定先凉了才送进桁温里的嘴中。手和身体保持著一个恰到好处的角度,不会离得他太近。这样,或许也就可以缓解温里的难受了吧。
“我出去把碗洗了,你慢慢休息。”司徒扯出一个笑容,但也十分勉强,并不是因为对著温里觉得勉强,只是因为他的心里实在不好受。
桁温里不说话,只是环顾四周,然後勾起唇角笑了开来。周围的家具都很安全,就连床也换过了,变成最简单的那种,周遭根本找不到玻璃或者尖锐的东西。司徒把他当成什麽了?
虽然他承认,昨晚自己的意识并不清醒,甚至可以说,他的记忆也有些模糊。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走上顶楼,为什麽会差点跳下去。但是,现在的他,不会有死亡的勇气的。
轻轻的把门关上,司徒的小脸立刻就垮了下来。“温里……”他低声喃道。
把收拾好的碗勺放在了自动洗碗机里,司徒鍠钰走回书房抱了一叠资料出来,昨天他已经嘱咐自己的助手,让他把所有的工作全部传真过来,他在家里一样可以完成。
至於温里的工作,JERRY应该可以处理的很好。
停下脚步,突然想起了JERRY对自己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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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藤堂修是上次为温里走秀的那一个LIAN吗?”司徒皱眉,JERRY说的字字句句他都听得懂,但是──“为什麽要找他来?”
JERRY靠在急诊室的一边,他盯著眼前的男人。司徒鍠钰对桁先生的爱他此刻不再质疑,不过这个男人的性格……他还是认为他不适合桁先生。“是的,藤堂先生是桁先生最好的朋友,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一直都很亲密。而且,据我所知,藤堂先生是桁先生在英国第一个主动亲近的人。所以,我觉得只有他才能让桁先生放弃那些伤害自己的念头,说不定还能治好他心理上的问题。”
走在他们身边的人都曾经怀疑过他们两人的关系,但事实证明,他们只是朋友。
“他们只是朋友?”司徒咬住下唇,真得那麽单纯麽?日本的那场秀他去看过,媒体也曾经多次报导这两个人的无间合作,他们真的是朋友麽?“为什麽一定要他?我爱温里,温里也爱我,我同样可以阻止他。”
他不放心,不放心寻一个让他有敌对意识的对手过来,说不定他能够阻止温里但也会带走他!
“司徒先生,您真的可以吗?我十分怀疑。”JERRY冷静地说著,仿佛一个小时前的惊魂记未曾上演一样。
司徒一下子站起来,揪住他的领口:“这是我的事!用不著你这个外人来怀疑!”
挥开手,JERRY并没有动怒,“司徒先生,对於桁先生来说,藤堂先生不是外人,很可能……你是!”
“你……”
“我只是实话实说,我也只能说藤堂先生对於桁先生一定有帮助而已!去不去找……这就不是我的问题了,您的事情您自己做主。”当然,如果司徒不主动的话,他还是会去联系藤堂先生的。毕竟,这样的桁先生,他看不下去!
藤堂修!
藤堂修!
藤堂修!
他真的应该去找他麽?甚至冒著失去温里的危险?不对……他早就失去温里了,不是吗?
51…53
更新时间: 02/24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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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香港
三天後
神色匆匆的步出人来人往的机场,藤堂修一身棉白色的套装显得十分干净,他找了个空闲点的地方站定,转转脖子。虽然他的机位不错,但长时间的飞行还是不好受。
手里叠著一份从东京带过来的资料,他的脸上没有笑容。轻声叹息,一通电话拨到了日本:“Ray,我到香港了。”
“到了就好,你多陪陪温里好了,STAN的事情我还可以处理。”Ray说这话的时候似乎还带著微笑,温暖的感觉一下子传到了藤堂修的心里。
他撇撇嘴,“嗯,Ray,怎麽会发生这麽多事情呢?”藤堂修提问的语气很是惆怅,明明是一趟简单的香港之行,为什麽温里就会发生这麽多事呢?
如果早知道这样的话,他当初一定不会让他来的!
“修,温里其实很固执,就算你那时候劝了,他也未必会听的。”Ray淡淡地说,一方面说出实话一方面也算是安慰藤堂修。
“或许吧……我见了他再说,晚上给你电话,就这样,拜拜。”他合上电话,手里的牛皮纸袋早就被他捏的褶皱得厉害。
接到那个司徒鍠钰的电话之後,他就迅速的找人调查了整件事情。当然,无论哪一方面都让他不能接受!没有错,温里的确看上去很坚强,但是,他并没有那麽坚强啊!
温里的强势、温里的妖豔、温里的美丽其实都是他的保护色,他从不对谁轻易脱去这层外衣,但这不意味著内在的温里也是如此。
摇摇头,在候车处上了的士,将地址交给司机。他的中文说得还算流利,但他此刻不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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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过了午餐之後,亲眼看著温里睡著了,司徒这才放心的走到前厅处理些事情。他抬手看看时间,差不多一点。
那个人……快要来了吧?
思量再三,他还是拨出了JERRY留给自己的电话,而且藤堂修什麽都没问就答应了自己。
还在思考之际,门铃就响了起来。司徒小步跑出去,打开门。
“司徒鍠钰?”藤堂修靠在门边,其实他十分锺之前就到了,只不过一直在想见到这个人的第一句话他该说什麽?
司徒鍠钰蹙眉正色打量眼前的人,明明只是清俊之色,却别有一番风味。他和温里完全是两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