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 郭络罗·雪霏-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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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别动,你的头发挠得我脖子直痒痒”,胤禩笑着央求,又说,“我是想着,咱们虽然不比九弟有买卖入账,可毕竟进项多,花销少。胤俄是弟弟,他又早早地没了母妃,咱们该帮衬着点儿。”
“好好,爷要做好兄长,好哥哥,贱妾哪有不成全的理儿?爷瞧着我是那等钻钱眼儿的人么?”我嗔道。
“霏儿,我知道你最贤惠了。”胤禩说着,深深地吻了吻我的鬓发。
“爷这会子不怕痒痒了?哼,就知道用好话哄我掏私房钱。”我赌气说。
次日一清早,我命如意嬷嬷取来了四万两银子的汇票和本单,送到胤禩手里:“爷,快拿去救你的兄弟吧。霏儿就不跟着啦,要不胤俄还以为我这做嫂子的盯着爷们的钱包催账呢。”
九月十五,九阿哥胤禟迎娶正黄旗都统栋鄂七十的二格格,栋鄂…凡姝,是为九福晋。
十一月初十,十阿哥胤俄迎娶阿霸垓部落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的小女儿,博尔济吉特…乌日娜,是为十福晋。
十福晋过门的那天晚上,照例诸位叔伯们要去闹洞房。我和凡姝姐姐先行去洞房关照新人。
尚未走近,就听得乌日娜特有的带蒙古调子的满语:“你给我说清楚,墙上挂着的正红旗的铠甲哪儿来的?”
“哪有你这么大声嚷嚷的新媳妇,成何体统!”胤俄不满地咋呼。这么一个不拘礼法的阿哥口口声声地讲“体统”,还真是平生第一遭。
“我不管!咱们蒙古姑娘从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你先回答我,你怎么不挂正蓝旗的铠甲?”
“什么正蓝旗,镶蓝旗的!你听好了,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爱新觉罗…胤俄,堂堂的本朝皇十子,隶属正红旗旗下!”胤俄扯开了嗓门,气势汹汹地说。
“不对,你该是正蓝旗的,你……你还送过我衣裳!”
“你少异想天开了,爷就是瞎了眼也不会赠你衣裳的。是你,大老远儿地从蒙古跑来,死乞白赖地缠上了太后,我时运不济,才娶了你。本来我是不想说的,都忍了一年多了,也不差今儿一晚,可你这样撒泼撒野,我实在……”一语未了,“啪”的一声脆响,把立于门外的我和凡姝都惊呆了。
“妈的!是可忍孰不可忍——!”胤俄疾呼,接着,新房里就响起了乒乒乓乓地混战声。
我和凡姝惊得面面相觑。出嫁从夫,我虽比凡姝小两岁,却是嫂子,该先拿个主意,于是我柔柔地问:“弟妹,闹洞房的叔伯们快到了,要不咱们先去前头挡挡驾?十弟夫妇新婚拌嘴,给大伙儿瞧见了不好。”她不发一言,眯着眼睛冷冷地斜扫过我,好像要看到我的骨头里去似的,片刻才说:“就依八嫂的吧。”
第二卷:风雨如晦,命途多舛。岁月静好,及尔偕老。 南巡(上)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貌似所有的清穿文、清宫文都得来一回南巡,偶也不能违反此项潜规则。
PS:今天我一同学问:88是不是利用他老婆的美色拴住99啊?我头都大了,88是为了雪霏的亲情着想好不好?毕竟,宜妃是她姑姑,抚育多年、情同母女。8不愿意雪霏因为嫁给了自己就跟亲人们断绝往来,而是希望她爱情和亲情上都能幸福快乐。至于9因此而向8靠拢、并且成为了日后88夺嫡的生力军之一嘛,当然,我不能说88没有预见到这一结果,但这不是目的。就像雪霏的家世对88政治前途有帮助,但是,那不是8克服万难娶她为妻的目的。那同学的观点说得好像88利用妻子骗弟弟出钱出力似的,什么眼神啊~康熙三十八年的新年,是在皇宫里度过的。
元宵节的晚上,我侍奉惠额娘陪着到访的宜妃姑姑、德妃娘娘、荣妃娘娘玩叶子牌,惠额娘和姑姑她们都唤我坐下,我却笑着婉推了。今时不同以往,从前是未出阁的姑娘,金尊玉贵的,凡事无需在长辈面前立规矩,可一旦出嫁,满人注重规矩礼节的传统就不得不遵从了。因此,我一站就是三个时辰,而且始终笑语盈盈,面无倦容;不时地给这位额娘添些茶水,替那位额娘剥只贡桔,再帮姑姑看会儿牌路。闲着的时候,也不能纹丝不动地站着,得在额娘们一局终了之际,插上那么几句俏皮话儿点缀下气氛,让赢了的额娘愈发高兴,输了牌的也能释怀舒心。额娘们兴致盎然,足足打了十二圈才收手,各自回宫安歇。
回到寝殿,胤禩早已宴饮归来,换上了家常便服,正在伏案疾书、整理档案。我一进门,就躺倒在软榻上,累得一句话也不想说。
“我的小福晋,你耍牌耍到这个辰光,相公回来大半个时辰了,连个端茶递水的都见不着。”
“人家都累死了……”我心里一股莫名的委屈,鼻子一酸:“从前在娘家,最喜欢过年了,轻轻松松、无忧无虑的。一旦嫁了你,哪天不得立规矩,过个年都不得安生——你以为我是玩牌玩到这会子吗?我伺候了四位妃娘娘好几个时辰了,只怕此刻小腿都肿了!”说到最后,只觉得眼睛湿润润地,又不好意思当面哭出来,忙撇过头去。
“好了好了,霏儿受委屈了,我都知道……”胤禩放下手中的文案,赶紧过来抚慰。“小腿疼是吧?来,爷给你揉揉,畅通畅通血脉就不难受了。”
“唔,这还差不多。”我破涕为笑。
“还有哪儿不舒坦?”
“肩膀酸。”
……
过了会儿,我好过多了,蜷在他的身边,道:“都是皇阿玛不好,娶上那么些额娘,她们隔三差五地来钟粹宫聊天、耍牌、用点心;身为媳妇,霏儿就得站着立规矩、伺候人,一天下来,都快虚脱了。”
“咱们将来生上一大群阿哥好不好?这样,等他们娶了亲,你也有一堆儿媳妇围着伺候你。你说声:‘奶奶要尝尝萨其马’,咱们的大儿媳就从点心碟子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块,盛在小银盏里;二媳妇儿接过来,规规矩矩地跪捧着,举到你面前;三媳妇恭恭敬敬地用筷子夹碎萨其马,一口一口地喂你。旁边还有四媳妇捧着盥洗的手盆儿,五媳妇拿着巾帕、熏香……”
话未说完,我早已笑得喘不过气来了:“就你会说嘴,我哪儿生得出这么些孩子!”
“老安王妃不就是膝下围着许多儿女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霏儿肯定也会是个好额娘。”
“我可不想将来媳妇儿们跟我一样苦命,围着一排额娘们打转转。她们只许伺候我一个!”
“好好,都依你。”
不久,乾清宫传来两个消息:其一,皇上下旨为新婚的三位阿哥建府邸,落成之后,阿哥们携妻小出宫居住。其二,皇上将侍奉皇太后第三次南巡,并视察河工。除太子监国以外,从皇长子到皇十子全部随侍前往。
姑姑受命作为唯一的皇妃随驾;此外只带了密贵人王氏,她是姑苏人,圣宠又隆,连育了皇十五子和皇十六子,皇上带她南巡,想必也有回娘家看看的意思。
我整日往翊坤宫晨昏定省,缠着姑姑不放,姑姑笑着说:“我明白你的小心思,是不是新婚燕尔的,舍不得离了老八,想随着一道儿去?”“姑姑慧眼,霏儿不敢隐瞒,求您成全。”“我向太后吹吹风,若是太后娘娘恩准了你随驾侍奉,这事儿就成了。”
暮春二月,终于踏上了前往江南的龙舟,却是和胤禩分居两处:我随着宜妃姑姑承欢太后身边;胤禩则和兄弟们一道跟着皇上办理朝廷公务。
出巡江南,对女眷而言,是其乐无穷的游山玩水;对于男人们来说,则是一趟辛苦的考察差事。在河南境内,胤禩等奉命测量黄河水文,要亲自涉足黄河,与河工们一道钉木桩、抬仪器进行丈量。当时,我正陪着老太后在当地的士绅家听豫戏、唠家常;心思却早飞到了黄河边上。
晚间,太后年纪大了,就寝得早,我总算寻到了空隙,去一里外的营帐探望丈夫。
营帐里,胤禩和胤禟、胤俄聚在一处,商量着明日的事务。见我到来,胤俄头一个说:“我打从天黑就盼着你的‘犒赏’了,来来来,让十叔瞧瞧嫂子捎来了什么好东西!”“空口薄舌的,就知道骗吃嘴。”我笑着嗔道,“你最喜欢的八仙燕窝苹果脍锦鸡、羊乌叉烧、热锅炖鹿肉,我都给你带来了。”又向胤禩和表哥道:“万年青酒酿炖鸭脯,绿粳米饭,年糕,蜂蜜乳酪萨其马是给你们俩的。”
“好好,还是表妹贤惠,呵呵,八哥,你是撞到大运了,我们也跟着沾光。”表哥近来早已释怀,不再避讳当年婚事的阴影,反而不时地拿我们开涮。
“今日的河工辛苦么?”他们用膳的时候,我轻声问。
“怎么不苦,合着咱们身为皇子竟然就是来受罪的!”胤俄不等哥哥们开口,忿忿然道,“年年到木兰围场狩猎,也没这么累过!如今皇阿玛要体察河流疏浚,就使唤我们做牛做马的,几天功夫,我的脚都泡烂了,脚丫子直流脓……”
“十叔,你少说几句吧,还让不让大家吃饭了?”
“唔,”老十稍稍闭了嘴,又忍不住道,“他们也是一样的受难,有什么听不下去的?”
“真的吗?”我不敢相信地看着温润如昔的胤禩,他的脸上一直挂着笑意,没有一点儿操劳倦怠的痕迹。
“没什么,别听老十咋呼。”胤禩不在意地说。又道:“我们男人们住的营帐,乱糟糟的,不是你待的地方,快些回去吧。”
我给他们留下了些新鲜果蔬,就返身离去了。胤禩送我出来。
“爷,你还好吧?你可要直说,别哄我。”我抓着他的手问。
“你还真信胤俄的嘴巴,他什么时候不把芝麻小事吹上了天?你且安心,我们好着呢,比起当年西北出征,不知道舒适了多少。”他一边说一边来回搓捂着我的手,道:“晚上外头凉,你也不加件衣裳出来,看冻着了。”
“过会儿我打点几件你的衣服送过来;既是要下水,衣裳一定常常湿透了,不换换怎么吃得消?还有,玉露化瘀膏对足间脓泡等很有灵效,过会儿我也捎来,给爷敷上。”
“侍卫们侍候就成了,你何尝做过这些。”
“又想再瞒着我……我总得亲眼瞧瞧才好放心。”
胤禩将厚夹衣解下,披在我身上,道:“别嫌弃河土味儿,穿着暖和。哦,你既一定要过来,也问宜额娘找找胤禟的衣裳鞋袜,捎几样来。再从我的衣衫里挑几件宽大些的,带给胤俄。”“嗯。”
离开了河南,又过了济南府,就进入了江苏境内了。常言道:“天下钱粮半两江”,说的是全国的钱粮赋税,有一半儿都来自江南。果然,此地风物繁盛,气象迥异于一路过来的其他州府。
扬州府
我们在淮左名都的扬州驻跸了四五日,天天有当地官员士绅的进宴和戏曲汇演,又有灯船、游赏等活动。胤禟再三求着姑姑撺掇太后去瘦西湖观光,也央我敲敲边鼓。在我们姑侄俩的夹攻之下,太后来了兴致,次日便偕所有女眷临幸了瘦西湖。我猜着其中必有名堂,果然,留心一问,随侍伺候的当地贵妇和少女们都是盐商家的妻女,特别是给太后讲解风物民俗的那位姑娘,是扬州府首屈一指的盐商陈敏之的独生爱女,刚刚和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