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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清穿 郭络罗·雪霏-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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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是繁复:梅英采胜、景福长绵、日永琴书、卿云拥福的样式都不缺。接着的三四两只妆镜台就摆着成打成打的头花:红宝石串米珠头花、点翠嵌珍珠头花,蓝宝石蜻蜓头花、红珊瑚猫蝶头花、金累丝双友戏珠头花等等。最后面的几只盛放着羊脂玉的扁方:金嵌花嵌珍珠的、点翠嵌宝石花的、金嵌南珠翡翠的、点翠嵌珊瑚松石的……满目珠玑,眼花缭乱。

    然而,最叫我称奇的还是角落里摆着的一展花梨木透雕藤萝松缠枝落地西洋穿衣镜,足足有一人多高,两尺来宽。长这么大,还没在哪位娘娘的宫里见过这么西洋大的穿衣镜。

    表哥牵着我继续往里头走,啊,后面的长桌上摆着成套的四十八件景德镇的珐琅瓷器,上面的彩绘瞄着山水人物、花鸟写意、四时远近之景,真真精雅绝伦,臻于妙境。

    “霏儿,这些东西好么?”表哥问我。

    “好……我也见识过好些东西,眼皮子不算浅了,可这么些好物件云集一处,还是头一回瞧见。”

    “你还没看见角落里那堆箱里装着的成套的皮、夹、单、纱的成衣呢。”

    “唔……表哥,你搜罗这么些东西,做什么啊?”话一出口,我已然明白了过来。

    “你呀,”表哥牵着我的手,顺手抓起一把发簪,举到我眼前,“你这个傻瓜,这些全部当然都是给你的咯!每一件每一样,都是我亲自过目、精心挑选的。你还不懂吗?”

    我怔怔地打量着眼前的珊瑚玛瑙簪子,只觉得明晃晃地直耀眼,有些目眩神移。

    “盛京那晚,皇阿玛和额娘的话你也都听见了,皇阿玛顾忌到太子爷,想必将来也不会太照顾我们,大婚的赏赐更是不可能丰厚,顶多和诸兄弟端平,将来加官进爵、委以重任恐怕也是遥遥无期。可是,我不能让未来的福晋委屈了,皇阿玛不赏赐,我胤禟自己挣家私……怎么样,求人不如求己,这份妆奁,霏儿你可满意?”

    “哦……唔,……那个,这些东西你哪里挣来的?”我不愿正面回答表哥的问话,又不能逃避,只好硬着头皮问下去。

    “这两年,我也算半个皇商了。先是从关外贩售人参,利润优厚;今年开春以后,皇阿玛准许我和胤俄上朝参政,结识了明珠大学士的门人安三,据他指点,又做了些扬州的盐务生意,刚刚有起色,也进账颇丰的。”

    “那个……士农工商,商为最下。咱们金枝玉叶的,又不短什么,干嘛要学市井走卒做生意呢?”我不知不觉地绕远。

    “这个嘛,说出来你也不明白,总之,手里不缺银钱方有资格风雅。你放心,有我在外头赚银子,你这富贵闲人才做得安稳。”表哥将话题又圆了回来,深深地注视着我的眼睛,好像要看到我的灵魂里头去。“霏儿,你放心,从现在开始,无论命运沉浮如何,我都会让你过上最好的日子。别的福晋有的,你一样也不会少;她们没有的,我也会尽量让你拥有。这辈子,你都会是最幸福的福晋,任谁也比不上。”他的手臂轻轻环上我的肩头,慢慢将我埋进了怀里,发髻贴着他的衣襟,耳朵刚好凑在了他的胸口上。我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扑腾扑腾”,稳稳的,沉沉的,一如他的承诺。可是,为什么,我的心跳得那样慌乱呢?

    

第一章: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选秀之五:“终身误”

    复选那日的漫漫午后,是我有生以来最难捱的辰光。

    “格格,确定太后留下您的牌子啦?”如意嬷嬷心神不宁地追问,已经是第五次了。

    “嗯,您老这么一遍一遍的,我都昏了头了,越想越后怕,会不会记错,被撂牌子……”我不耐烦地说。

    嬷嬷忙捂住我的嘴,“小祖宗哎,您已经过了童言无忌的年纪了。选秀是终身大事,不待胡说的。您的牌子一准儿是留下了,别乱讲。”

    “我没想乱讲嘛,是嬷嬷反反复复地把人家问糊涂了。”

    “好格格,老奴也是心里乱啊。”

    不知过了多久,一行宫人的脚步声渐渐走近,整个撷芳殿前后几近殿阁立时鸦雀无声,似乎人人都在屏气凝神,静候着佳音的降临。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第四女接旨:阿霸亥博尔济吉特氏,乃蒙古贵戚、定鼎功臣之后,指婚皇十子胤俄。”

    东跨院儿那边登时欢声鹊起,很快传来此起彼伏的称庆之声,叩首谢恩更是不绝于耳。

    “果然是外藩郡王家的,不成体统。”如意嬷嬷不满地抱怨,也不坐等了,来来回回地走来走去。

    又过了片刻,另一队宫人的行列渐至撷芳殿正门。

    殿内除了东跨院,每一处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漏听了只言片语。

    “镶黄旗三品协领祜满之女,瓜尔佳氏,性本淑婉,德蕴温柔,着即封为和贵人,侍奉内廷。钦此。”

    瓜尔佳氏?就是前几日一起聊天的那个温柔可亲姐姐么?她被封为了贵人,那么,以后就与姑姑一样,成为皇上众多后宫中的一位了?可她只不过比我年长一岁而已啊。正觉得她可怜,忽又想到姑姑,姑姑今年已经三十八岁了,虽然样貌还是很年轻,可是,毕竟年长了两轮了,色衰爱弛,古来如此,皇上会不会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不幸言中的话,姑姑岂不是要像长门赋里说的遭到冷落?

    “镶黄旗晋宝之女钮祜禄氏,封为答应。”

    “镶黄旗中书常安之女,孟佳氏,指婚裕亲王世子保泰为福晋。”……

    嬷嬷神色紧张地看着我,我的心跳都快停止了,紧紧地抿着嘴唇,手指紧紧攒着,几乎将手掌掐出月牙型的血印子来:镶黄旗,此刻正在宣布镶黄旗秀女的指婚!

    “正黄旗佐领多尔济之女,高佳氏,指婚康亲王第三子。”……

    怎么会,怎么会,居然越过了我!

    “侍画,这外头现在报着的,已经轮到正黄旗秀女了么?”嬷嬷急匆匆地抓着侍画问。

    “奴才,……奴才年纪小,听不真切……”侍画怯生生地细声回道。

    “你们呢?”嬷嬷转向拂琴和枕书,她们俩不久前正式发配给我使唤,算是添一份嫁妆。

    “奴才们听着好像是的……”她们低下头,犹犹豫豫地说。

    “嬷嬷,您好生坐下吧。也许在后头,指不定皇上留着我压轴呢。”看到一贯临危不乱的嬷嬷也现出风声鹤唳的样子,我只好自我镇定,勉强静下浮躁的心,反过来劝她。

    “唉唉,都这会子了,还没个消息,叫奴才怎么不心焦。”嬷嬷向门口走去,想必是为了听着更清楚些。

    “嬷嬷,您刚刚不是笑话蒙古郡主的跟前人不成体统么?您自个儿怎么啦?”

    好容易一番安抚,嬷嬷静了下来,坐到我身边。

    正黄旗的旨意也都一一宣过去了,接着是正白旗,镶白旗,正红旗,镶红旗,正蓝旗,镶蓝旗,蒙古诸旗,汉军旗……

    还是没听见“郭络罗氏”的声音响起。

    夕阳西下了,嬷嬷几乎是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几个丫鬟们也苦着脸,一筹莫展,年幼些的枕书和侍画几乎要哭将起来。

    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千百条头绪,却又纷纷了乱乱,一条也理不清了。手掌已经掐出了血痕,又凝成了血斑,也全然不觉,依旧是两个时辰之前的姿势:稳稳地端坐于炕沿,腰板儿直直的,手里端着一杯早已凉了的龙井茶。

    外间已然安静了许多,不再有传旨的声音。只听见左邻右里的庆幸声,惊呼声,恭贺声……

    又静候了好几柱香的时间,还是没有听见宫人们的脚步声。

    “拂琴,给我换杯热茶来。”事已至此,我心底没来由地生出一阵莫名其妙的轻松来,好像自己不再是一条任凭宰割的砧上之鱼,虽然前途更加渺渺。

    大伙儿相对脉脉,静静无言,只有我在慢慢地啜着茶。忽然有种心如止水的感觉,看着杯中的茶叶时卷时舒,浮浮沉沉,一时缱绻,一时舒展,只觉得自己的心也随着它们氤氲出的香气飞升起来,袅袅若云:落选了又如何了,撇去面子不谈,未尝不是种解脱……难道,我真的可以巧笑嫣然地接过表哥的妆奁,喜气洋洋地成为九福晋,唤姑姑做额娘,唤“他”为兄长么?既难以承受,这样的结局又何尝不是最好的出路呢?索性两不想干,清清静静,不是上上之选么?这样想着,我的嘴角竟浮出来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来,也许,在嬷嬷她们看来更像是苦笑。

    当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即将离去的时候,有一队声势颇为喧闹的宫人队伍浩浩荡荡地赶赴过来。嬷嬷立刻从炕上弹了起来,整衣垂手肃立,胳膊肘甚至碰翻了案上的茶碗。

    令人窒息的等待。

    “正黄旗都统栋鄂七十之女栋鄂氏,指婚皇九子胤禟,立为嫡福晋,钦赐。”

    一直翘首以待的枕书“哇”地哭出声来。

    嬷嬷登时软软地滑到了地上。

    暮色初降,复选过的秀女按照太后的懿旨开始迁徙:立为后宫的,转入大内,从此不得机会再迈出宫墙半步。指婚给皇阿哥和皇室宗亲的,旋即领圣旨归家,家人从此刻起就要照着对待皇子福晋礼节毕恭毕敬地侍奉待嫁的“姑奶奶”。最后一批出宫的,是落选的秀女。按律,徙步至神武门外,依次登上来时所乘坐的马车、骡车,各归其家。

    “想不到来时是众秀女的头一个,回家去依旧名列前茅,也算是衣锦荣归了。”我走在诸秀女的排头,强笑着对着嬷嬷说。

    嬷嬷的脸上已经挂着泪痕。

    还是十天前的那辆华丽精致的马车,帘帐上挂着那个小小的骄傲的木牌:“郭络罗氏,镶黄旗人,祖:工部侍郎兼佐领三官保,父:和硕额附明尚”。看到了它,不安与羞愧的情绪顿时涌上了心头——阿玛,郭罗妈妈,舅舅舅母们,大家都在盼着我呢!此刻,此刻他们已经知晓了吗?

    安亲王府的大门敞开着,马车也不停步,直接打算从旁边的小侧门绕进去。我道:“下车吧,走偏门成什么体统。”

    于是,我由嬷嬷搀着(事实上是我搀着嬷嬷),下了车,一步一步地登上大门的石阶,挺直了腰板,迈了进去。

    

第一章: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选秀之六:峰回路转

    沿着蜿蜒的转角廊,跨过隔扇风门,折回水榭五耳厅,我尽力压抑住膨胀的泪腺,脚步匆匆,足下生风,老嬷嬷赶得气喘吁吁,却又不敢吱声。走走停停,总也到不了寝殿,因为身边不时出现各房的丫鬟请安问候,我的头脸高高扬起,看也不看她们一眼。小丫鬟们低低议论:格格选了福晋,一回府架势就不同了,再不把昔日的家人放在眼里。我的眼睑一抖,差点潸然泪下,好容易憋住了,依旧是那副倔强高傲的表情,头也不回地继续走。

    进入寝殿,我快步奔向古香斋,知道外祖母一定会等在那里,只要拥进她温暖慈爱的怀里,闻到她特有的芝兰草熏衣的馨香,一切委屈、重担都可以放下了,因为郭罗妈妈,是无所不能,无所畏惧的,依靠着她就什么也不用怕了。

    古香斋的庭前,外祖母果然站在风地里,等着我。

    “郭罗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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