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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小婢出头天(我要有钱之财神祸篇之一)-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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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该不会以为,我们这种人,有正宫夫人的命吧?真傻。”夏有青说。不知为何,她觉得姐姐温柔嗓音中,带着一点咬牙切齿的怨气。

  不,即使这阵子以来和二少爷之间不一样了,她也根本没想过这回事。在她脑袋里,她们就是受雇的账房先生的女儿,有一天要和爹一起离开言府的。突然,莫名地,胸口一紧。

  不是嫁给少爷当小,就是要离开。照姐姐说,似乎结局只有这两个。夏有雨一向清明的心头突然蒙上飘渺烟雾。两个结局,她都不想要啊。

  常常被说现在是大姑娘了,该如此这般的,但夏有雨从没放在心上过。直到这一阵子,心里压着这样那样的烦人事儿,她才真真切切感觉到,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她从身上荷包里倒出两枚铜钱,在手心里抛着玩。小小院落里长日闲静,谁都不在,她其实也该上账房去看看,或是到厨房或别的地方找事做,好赚点外快银子。不过,她坐在院子里石凳上玩铜钱玩了很久,就是不想动。

  古旧铜钱已经年代久远,又不值什么,但夏有雨很珍惜地收着它们,因为这是她母亲留给她的,仅有的遗物。小时候每回哭闹,她娘拿着用红丝线绑着的铜钱逗她,她就会破涕为笑——

  像所有人说过的,她是个小钱鬼,连走路都还不会,就知道要讨钱来玩。长大了果然忙不迭的要继承父业当账房,可惜这套功夫传子不传女,她爹从来没认真想教过她什么。

  其实一开始她只是思念亡母,不大懂为何娘不再回来。铜钱玩着玩着,碰撞声音清脆,红丝线却断了,她还是喜欢那清脆的钱币叮当声。

  如果她攒到了好多好多铜钱,多到足够请好医生,那娘会不会回来?

  如果她把铜钱换了好多好多银子,多到足够让她爹专程做帐,她爹会不会跟她多说几句话,好好听她的想法?

  如果……如果……

  如果她知道答案就好了。

  她应该是心无城府,有钱就开心的傻丫头,不该有这么多烦恼。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

  玉手一用力,两枚铜钱又被抛到空中,碰撞出声。然后,被身后伸过来的大手一榜,接走了。

  夏有雨讶异回头,下一刻就被揽进温暖怀抱中,然后,男人的唇就封住了她欲语的小嘴。

  恣意辗转品尝,柔软樱唇一下子就被肆虐得红润可爱。

  “一个人坐在这儿,不寂寞吗?”

  言至衡略略放开,在她嘴角轻笑着问:“还是,是在等我?真是好乖。”

  “谁等你了。”她咬住下唇,使劲推他,“把钱还我,你越来越嚣张了,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

  “光天化日之下怎样?轻薄丫头?”言至衡搂着她,仰头大笑,“谁要你长得这么可爱,又让人有机可乘……好了,别打了,打死了少爷,丫头要怎么跟老爷夫人交代?”

  听到他这么笑说,夏有雨陡然安静,也住手了,只是呆呆望着那张笑得神采飞扬的俊脸。

  “怎么了?”感觉到怀里人儿神色不大对劲,言至衡的笑意略略收敛,温声问:“没事吧?怎么走了神?”

  “你真好看。”她由衷地说,“而且,好像对我真的很好。”

  是不是真心诚意的呵护关心,她也不是笨蛋,当然感觉得到。

  放眼这世上,和她最亲近的人,是爹和姐姐。但在内心里——她知道但不愿意承认——最疼爱她的其实是奶娘和二少爷。

  “那是当然。”有人可是一点也不客气的,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尖,“那你说说看,要怎么回报我?先说好,我可不要铜钱或银子。”

  他多得是。

  夏有雨咬唇想了半天,搂着她的人也不急,好整以暇地等着。

  然后,踮起足尖,轻轻吻上他含笑的嘴角。

  少爷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主动送上来的温软红唇,头一偏,咬住她的小嘴。唇舌并用,一下子就让她弃守,含羞迎入霸道的探索。“唔……”

  火般热,蜜般甜,带着害怕被发现的紧张感,她拚命要忍住轻吟。

  他搂着她往浓密树荫后去,一转身把她抵在松树的树干上。虽然还是一身朴素到极点的水蓝布衣——他的雨丫头从来不爱打扮——却衬得她肌肤无比雪白,双颊粉嫩,眼睛水汪汪的,就是初尝爱恋滋味的甜美模样。

  老是跟她斗嘴的薄唇这会儿不再吐出挑衅或调侃,而是一再尝她,像是怎样都不够似的。男性的身体坚硬发烫,压得她几乎要透不过气。

  通常到这时候,夏有雨会挣脱,但今日她却乖巧地顺着他,任他拉扯她的衣带,大手甚至伸进前襟里,隔着薄薄内裳大胆轻薄,薄唇在她细嫩颈侧印下一个个火烫的吻。

  她其实害怕得微微发抖,却一直没有抗拒。最后,是言至衡停下了动作,抬起头,用微眯的俊眸默默盯着她看。

  “雨儿,到底怎么了?”他哑着嗓子问,声音有些不稳,“你不怕我就在这儿要了你?”

  她茫然地望着他。圆眼睛又黑又深,好像似懂非懂,又像知道得太多。

  “这档子事,真的这么好吗?”从小她就与他无话不谈,这次也一样。她悄声问:“说书的都讲过,男女好上之后,就离不开彼此,遇到什么阻碍都想在一起。是这样吗?”

  “这个嘛——”言至衡居然有被她问倒的一天。

  “所以,一定是真情至爱,才会成了相好,对不对?”她追问,“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可以一次跟很多人相好?娶了妻又有了妾?”

  “嗯——”

  其实,年纪尚轻,情窦初开的两人,哪里知道真情至爱四个字的份量?当下言至衡只是抱紧她,调笑着说:“你啊,是不是说书的听太多了,满脑子都在想什么呀。”

  “钱啊,还有什么。”她也微微一笑,笑意有些苦涩。

  “我想也是。你这小钱鬼。”他的语气中透着无限宠溺,“要是有一天我给了你多到算不清楚的钱,你怎么办?”

  “就做本帐嘛。”她的回答让言至衡再度大笑起来。

  甜蜜温存终不敢也不能长久,府里虽大,到处总有人来去,他们很快依依不舍地分开。

  离了他的温言笑语和温暖怀抱,夏有雨独自走在长廊上,居然真的觉得有些凉意,忍不住抱住双臂。

  她没有回房,也没有去账房,默默往平常很少去的方向走,一直走到……言家夫人厢房所在的院落。

  “夫人要我这时候来。”她硬着头皮告诉面露诧异的丫鬟,“方便吗?夫人可否见我?”

  “我帮你去问问。”

  没一会儿,丫鬟把她领到言夫人面前。花厅里跟她们那边完全不同,又宽大又华丽,气氛寂静肃穆,丫鬟手脚很轻,说话更轻,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夏有雨走进来,也跟着低眉敛目,平日的调皮都飞到九霄云外了。

  言夫人倒是很和蔼,招招手让她过来身边,还让丫鬟们都出去了。

  “吃过晚饭没有?这个点心很好,你试试。”随手拿了桌上摆的精致点心给她,言夫人看着眼前少女紧张拘谨的模样,忍不住微笑,“别这么害怕,像其他人一样在我面前吓得什么都不敢说,那多无聊。来,陪我说说话。”

  “夫人……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其实夏有雨心跳得又猛又快,简直要从胸门蹦出来。照着说书的回路,这会儿该是她与二少爷事迹败露,被强力拆散阻碍的关卡了。

  她一被告知夫人要见她时,就吓得像这样心儿扑扑直跳,差点要吐了。连见到言至衡都不敢多说一个字,又担心又害怕,六神无主到极点。

  而夫人此刻越和气,她就越心虚……

  怎么办?

  夫人是不是要骂她?是不是会要她不准再跟二少爷见面,甚至要她离开言府?

  她爹的工作会不会受到波及?要怎么跟她爹开口解释这件事?

  还有她姐姐怎么办?奶娘怎么办?

  那个又讨厌又让人牵肠挂肚的二少爷,怎么办?

  不过言夫人只是拉起她的小手,面容温婉,语气更温和地问:“我听你姐姐说,你不想做小,可有这回事?”

  “咦?”圆眼睛倏然瞪大。夏有雨完全没料到是这个开头。

  “没事的,不用怕,照实跟我说就是了。”言夫人的眉目其实与二少爷极为神似,言至衡的俊秀大部分都来自母亲,此刻正微笑望着她,“我帮你姐姐安排的对象,虽然不是什么王公贵胄,但也是清清白白,很上进的年轻人。是做工的没错,在我们府里也很多年了,很可靠的。起先你姐姐说要照顾你还不想嫁,人家也愿意连你一起接过去……”

  夏有雨越听越惊,冷汗沿着背脊一直流下去。

  “她说你坚持要当大房,绝对不肯迁就。但她好歹是你姐姐,长你好几岁,要她委屈,似乎说不过去呀。”言夫人温和地说:“女孩子心头高是件好事,不过雨丫头,你得再想想,如果因为这样耽误了你姐姐的终身……”

  夏有雨完完全全愣住。

  这到底,是在演哪一出?怎么比说书的讲过的故事还离奇?

  第五章

  从那天开始,夏有雨突然觉得自己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满脑子只想着怎么攒钱存钱,因为觉得钱可以买到笑容的傻丫头。

  因为真的太困惑,所以她直接问她姐姐了。为什么瞒着她,在背后说这些话,还是对夫人说。

  面对妹妹的疑问,夏有青只用一句话就挡回来,“难道,你就没有事情瞒我吗?”

  被这样反驳,夏有雨完全愣住。

  面前那个文秀脸庞上毫无笑容,眼神也很疏离的美丽女子,真的是她的姐姐吗?为何看起来这么陌生?

  她自己也不大一样了。还是认真在这儿帮帮忙、那儿跑跑腿地攒零花,领钱时,却没有以往的双眼发亮,寸爱的笑声也不再。

  人都知道有事,却都不敢多问。

  虽然小心避开言至衡,但他总是有办法找到她,有时还算准时间,直闯到她一个人在的小书房。小书房连在账房旁,通常都只有她爹在用,但她爹出门或正忙时,会让她进去收拾整理。

  账房这边气氛挺沉静肃穆,不是随意就可进出,但少爷就是少爷,他想上哪儿去自然没人敢拦他。这天他就直接走进小书房,把正在抹桌子的夏有雨给吓了一大跳。

  “你、你怎么进来了,快出去!”

  “这儿可是我家,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言至衡放下手中拿的东西,大步走过来,伸手就直接拈住她的下巴,目光锐利地审视着,“怎么又瘦了点?”

  夏有雨闪避他的眼光,偏过头,心虚嘀咕,“没什么,就没胃口嘛。”

  “那正好,帮我把讨厌的点心吃掉。”他放开她,在窗边檀木椅上大刺刺的坐了,挥挥手指着刚拿进来的东西,“说什么是进贡用的,难吃死了。这种东西怎么给皇上吃,你倒是评评理。”

  她一听就有火,转过来瞪他,“胡说什么,都是辛辛苦苦做的好东西,你这人最奇怪了,从小就老爱乱批评,明明都是超好吃超精致超希罕的点心,到底懂不懂惜福啊!”

  “什么你啊你的,不会叫少爷吗?”看她恢复斗嘴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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