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凤凰-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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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凤凰顿了一下,视而不见。
就听有人从后院走了进来,坐在了旁边的桌子。有人先开口道:“郝大哥,这杯酒我敬你,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而且因为我,还耽误了你行程,实在是过意不去。”
郝请微笑举杯一饮而尽,悄悄瞄了一眼花凤凰的方向。见她不为所动,有些失望。朝着六月问道:“那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六月回道:“我在凉州有一个表叔,我想去投靠她。”
郝请讶异道:“我正好也要去凉州,正好可以同路。”
六月高兴道:“那这一路上就又要麻烦郝大哥了。”
花凤凰一筷子插进肉丸子,举到嘴边一口咬,两口咬。塞得满嘴,鼓着腮帮子用力地咬。仿佛某人的脑袋一样,不咬不解气。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发这么大的火,只是一听坐在那里的女子轻声轻语,再想到之前看到的眼神就觉得十分的不爽。
平旦伸手要夹菜,不想徒弟动作更快。索性放下筷子,命令道:“徒弟,给师傅也夹点。”
花凤凰愤愤地看了一眼,不过再怎么说也是师傅,敷衍地倒了一盘子进去。平旦顿时愕然,但终是可怜小徒弟心情不好,且不做计较了。
门外突然响起嗒嗒的马蹄声,有人走到门口喊道:“小二。”满满的架势和派头。
小二急忙走了出去,就听那人吩咐道:“帮我们准备三间上房,然后每隔半个时辰就送一桶热水进来。”
这话怎么听着耳熟,花凤凰奇怪地看向了他们。就见马车上走出一名女子,撑着伞转身掀开车帘。细细一看,不由惊地一声,“妈呀,阴魂不散。”正想着要往哪里躲,忽听啪的一声,谁的扇子打开。手上不由一松,筷子及时地掉在了桌子底下,顺势也就跟着下去了。只是这摸来摸去,却不像是在摸筷子,倒像是在捞针。
平旦等了许久,见她还不起身,弯身问道:“捡到金子了?”
花凤凰尴尬一笑,这才慢慢地摸向筷子,可却没有要起来的意思。这下平旦算是明白了,这哪里是捡筷子,分明是躲着人。抬头更是好奇,这来的到底是怎么样的人,竟然让一向大大咧咧的花凤凰怕成这样。
只见一名女子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虽然身上穿着的是淡绿色的长裙,可是却显得那样耀眼。只怕这天下的女子能将一件淡雅的衣裙穿得如此耀眼的,也就她一人了。她昂首微微低垂地看了一眼,有人已跪在地上弯着腰等在了那里。这才不紧不慢地由撑伞的女子扶着,踩着那人走下了马车。
马车就停在客栈走廊旁边,她踩着那人走下走廊。淡扫了一眼,不由露出了小小的嫌弃。撑伞的女子连忙吩咐道:“带路把,要你们这里最好的房间。”
小二急忙颔首,不由屈了腰,在前面小心翼翼地领路。
平旦从未见过这么有派头的人,仿佛谁在她面前都要矮半截。要不是那张高傲的脸是如此的好看,真叫人看不惯。见到她随小二走进后院后,低头朝着花凤凰小声道:“走了。”
花凤凰嘿嘿地看着这个小师傅,有时候也不是太笨嘛。平旦凑过来,小声问道:“你欠她银子?”
花凤凰正要回话,撑伞的女子突然转身喊道:“对了,把最好的饭菜端进来,要快。”
只听一边啪的一声,花凤凰又不由松手,掉落了筷子。她着急又要下去,不巧却正撞上了小师傅的脑袋上。两人哀呼相对,哭笑不得。好在那女子喊了话便走了进去,花凤凰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不知是谁看着不舒服,还是一个不小心。平旦忽然一声哎呦,不知什么东西往他的手臂上砸了一下。
师徒两回望四周,就见郝请正和六月吃的高兴,哪里来的意外。
花凤凰转身凑在平旦耳边继续道:“这人有个绰号叫活阎王。”
话刚落,就听平旦又一声哎呦。当真是让人忍无可忍,起身怒道:“到底是谁?”
四周的人都回过头来看了看,表示不知。两人莫名地找了许久,依旧找不到个结果。索性回房间再谈。
昨日的一场大雨让延江的水涨了不少,天微微放晴,就有人一早起来赶路了。平旦低垂脑袋,努力地睁开一双熊猫眼。抱怨道:“晚点在起不是也来得及吗?”
花凤凰着急拉过他的手,回道:“师公不是说来不及了吗?那就得快点。”
广酉子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小姑娘什么心思他岂会看不透,只是不点破。但话又说回来,他也确实希望能早点到达凉州。幸好救回的那人已经醒来,将他托付给小二也算放心了。
平旦有气无力地动着,辩道:“就算此刻到了渡头,船还没开也没用啊。”
花凤凰道:“怎么会没用,可占个好位置。而且船还没开,你也可以在穿上睡不是。再说了,搞不好艄公今天也起早了了。”
平旦打了个大呵欠已无力回嘴,深深地叹了一声,总算加快了两步。
船已停在渡头,艄公已候在船头。花凤凰急忙跑过去,就在要上船的时候却忽然停了下来。不可置信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平旦一听有异常,登时睁开了双眼,探出头。高兴道:“上官大哥。”
上官阅淡淡地扬起嘴角,道:“师叔公,小师叔……”看着花凤凰道:“小花师妹。”
花凤凰听到这个新称呼,不由小小地愉悦了一下。正要开口,却听身后有人道:“师兄,艄公说昨日大雨,河水湍急,要等等才会开船。”
花大小姐多么希望这是幻听,无奈地看了一眼,还能是谁。不就是上官阅新成婚的妻子,青娥。她已挽起了头发,脸上多了一丝的温婉。可想而知,他们夫妻恩恩爱爱,举案齐眉。羡煞了多少旁人,而当中最羡慕的就是花大小姐了。
青娥看到三人小愣了一下,跟广酉子和平旦打过招呼后就走进了船舱。
花凤凰原以为这已是最为糟糕的情形了,不想刚一登上船就听身后有人赶来,喊道:“稍等。”来人正是郝请和六月。
像他们这样的富家公子,怎么也起得这么早。花凤凰半带疑惑地看了一眼,但想想这两日的尴尬,还是决定不管不问,先上了船。
转眼半个时辰过,可船还是没有开。花凤凰坐不住了,走到船头正要询问艄公,赶巧的就见郝请也到了。
花凤凰先问道:“大哥,还有多久才会开船啊?”
艄公回道:“水流还很急,要是再下大雨会很危险。等过半个时辰,水流平缓些就开了。”
还要半个时辰,要是伊文萱恰巧赶来,那可不是好玩的。花凤凰急道:“现在开不行吗?”
艄公肯定地摇了头,赫然止住,只因眼前忽然出现了一锭金元宝,是那么的闪亮。
“这天已经在放晴了,应该不会再下雨了。我还有急事,等不得。”
那金子的自然不会是花凤凰,她就是把自己卖了也凑不来这么多。虽然正合了心意,但一想到有人老是在自己眼前晃银子,还是小小地鄙视了一下。
看在钱大爷的面上,一般人都不会不买账,艄公自然也不会例外。
看着船离开了渡头,花凤凰总算松了一口气。转身刚要进入船舱,但见里面坐着的几人,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声,还是呆在船头自在些。
船顺风而下,急流而行,午时便已行了过半。花凤凰看着四周群山心情大好,山水的辽远,总能给人带来一股震撼力。让渺小的自己,暂时忘了个人的得失。但腹中空城却是忘不掉的,上船的每人都自带了些干粮,花凤凰自然也备得很足。虽然她十分的不愿意踏进船舱,但好歹也要取了再出来。正要进去,巧合艄公的女儿端着午饭走到了船头。花凤凰看着碗中热气腾腾的轻烟十分的羡慕,心想讨点热汤来配干粮也好,遂走了过去。
艄公的女儿带着宽大的斗笠,低着头,根本看不出样貌。但是身形窈窕,弱骨纤纤还真看不出来是常年在船上生活的人。她将饭菜放好后,便接过艄公手中的长杆。看手法还算可以,只是略显生疏了些。
花凤凰走过去,道:“姑娘,我可以向你讨点热汤吗?”
艄公女儿似乎不闻,转身将长杆抽起又入了水,连头也没有转。
花凤凰讨了没趣,转身问向了艄公。然而在弯腰之间,瞥了一眼斗笠下面的女子,觉有些不对劲。起身又问道:“姑娘,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艄公的女儿还是不答,继续撑着长杆。
花凤凰越看越觉得熟悉,正待要探究。艄公喊道:“小姑娘,热汤剩的不多,你要,我让小女再去盛点。”
花凤凰现在可没心情喝什么热汤,她定睛看着艄公女儿的侧面,一个模糊的身影慢慢地清晰了起来,不敢相信地问道:“秋雁?”
艄公的女儿不为所动,艄公急忙解释道:“姑娘,我女儿耳朵不好使。你要有什么事情,跟我说。”
花凤凰自己也不敢相信,谁会想到死了的人竟然复活了。又或是自己猜错了,天下真有两个长相如此相似的人。花凤凰越想心中越是平静不下来,质问道:“你还活着?”
艄公起身挡在了花凤凰面前,劝道:“姑娘,我女儿耳朵不好使。你说的这些她都不知道,你要是想要热汤,等等我让她去盛点。这里风大,你还是进船舱里去吧。”
花凤凰哪里会听,就算眼前的人不是秋雁,那么她也可以认识认识。但所谓欲盖弥彰,艄公如此紧张就更说明了当中有问题。她有些激动道:“当日我知道你死了,我就去找九娘,险些丧了命。”她看了一眼艄公的女儿,但见她不为所动。越是觉得自己的猜测不错,忽然觉得有些委屈。有些不情愿地问道:“或许这就是你们一早设好的圈套。九娘曾说过,抓我是为了一个人。”
艄公的女儿依旧不为所动,艄公急忙将饭碗放下,道:“姑娘,我想你误会了。她从未离开过江州,如何会认识什么九娘。”说着从后面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道:“快收拾吧。”
艄公的女儿默默地弯下腰收拾碗筷,好似真的什么也没有听到一般。
花凤凰不由串起在付林城发生的事情,当初一件件晦暗不明,如今想来竟是如此的合理。世间当真有那么凑巧的事情,她如鲠在喉,追问道:“你找我救贺梅就是为了引我上钩?还有那日在监狱,你所说的话也全是假的。为的只是让我对你产生同情,对你的死愤愤不平,而去找九娘。”
艄公的女儿依旧没有回答,她默默地收拾好碗筷起身就要离开。花凤凰急道:“我原以为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女子,不想竟是我太天真了。”
江上的风有些大,冷风刺骨让那道背影不由隐隐的颤抖,她终是逃避不了。她赫然转身,摘下头上的斗笠。双眼晕开着淡淡的水幕,与初见时的狡黠更多的是一份坚毅。略带郑重地说:“我也没想到我还能活着。”
花凤凰见她到底是承认了,暗暗庆幸自己并没有看错人。只是听闻她那一句,她也没想到能活着,心上仿佛被绞了一下。
秋雁重新带上了斗笠,解释道:“一个人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她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能活得太久。在监牢的时候,我们就知道这次是躲也躲不了。只是我们没想到九娘为我们准备的毒药,不过是一种假死的药。”
九娘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花凤凰始终看不清楚。但是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