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心傲-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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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具容夏可不是被关起来就只能束手就擒的,即使自由受限,能做的事还有很多。
晚上,夏孝恩拉着具容夏,说想看看最近的电影。
具容夏选了一部他之前看过的非常悲伤的电影。
孝恩看得眼泪稀里哗啦的,哭完就有点困了,于是具容夏成功的安慰夏孝恩早早睡下,之后得以回到自己的房间。
翁在被子里,具容夏戴上耳塞。
耳麦中传来治安正监的声音——
“前天,从驼山仓库逃脱的家伙,还没找到吗?”
“还在找。那家伙背上中了一枪,我会派人在医院和诊所继续找的。”是夏仁秀的声音。
“竟然有人能进到仓库,并成功逃了出去。我倒是有点佩服那小子。找到之后,不要杀他,带到我这里来。好了,你去歇息吧。”
“是,父亲。”
真的是夏家的仓库!
亲耳听到之后,具容夏心下依旧震惊不已。
再继续听,只有音乐声,是柴可夫斯基的随想曲——治安正监还挺会欣赏的。
这首曲子,具容夏也十分喜欢。
虽然没听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但至少证明窃听器是有效的。
这个传送距离只有500米的东西,还挺好用的嘛——摘下耳塞,玩弄一番,具容夏将耳塞小心收好。
家里医院的人口风很紧,连老爸都问不出什么,所以具容夏倒是不担心会查到文载信。
具容夏安心的睡下,为明天的战斗养精蓄锐。
19
月色沉静。
明亮的月光,不能穿透夏家厚重的窗帘,却穿透了文载信寂寞的心。
没有具容夏,文载信的确感到了寂寞。
文载信坐在书桌前,翻看着已经看过几百遍的文英信的日记。
但是与以往只被仇恨充溢的心情不同,他这次的心境是柔和的。
他想的是具容夏。
具容夏很聪明,永远有办法化险为夷。但是对于文载信而言,聪明如具容夏,也永远是那个让自己无法省心的存在。
伤口已经不会因为大幅度的动作而裂开了,文载信在父亲上班时间内回了趟家,拿走了哥哥的日记,不理会仆人们“少爷,您这几天去哪里了”的叠叠追问,出了门,回到自己待了几天的住处。
大物正在按丁若镛所说,积极的查找资料,似乎热血满满的样子。她在晚上7点,给桀骜来了个电话,要他好好吃饭,说是具容夏临走之前有交待她定时打来。
嘴上不耐烦,文载信嘴角却浮起微笑——这小子,又做了多余的事。
眼神像月光一样温柔的文载信,抚摸着哥哥的日记——
“哥,我有一个想保护一辈子的人。请你保佑他。”
思念一个人,时间久了,会成为习惯。
从未感受过思念之苦的文载信,今夜,又在思念具容夏。
养成这样一个习惯,文载信有些意外,却甘之如饴。
没有人可以独自生活,即使是文载信——原来,自己的身边,每一天都有具容夏,已经自然到仿佛呼吸,所以才不能看透自己的内心。
幸好,时间未晚。
就着月光,文载信喝了口酒——还是没忍住,在楼下超市买了一罐啤酒。
但不再是为了麻痹神经,也不是因为痛苦和悲伤,只是出于习惯。
得在大物来之前,把垃圾拿到楼下去扔了,不然会被每日突击检查的大物发现的。
文载信盯着啤酒罐,淡淡的笑了——当初要具容夏每天只饮一杯,据貂蝉说,他大都乖乖遵循。这回,换成他要大物来监督自己了。
今晚的月光,让文载信有些脆弱,并不是来自身体上的,而是精神。
偶尔的脆弱倒也不坏,尤其是当这种脆弱来源于发自心底最纯粹的情感。
连心脏都变得柔软。
但也只是放纵这种柔软片刻,文载信将罐里的酒一口饮尽,跳下窗台。
他还是他——英勇、坚毅、果敢,像一匹孤傲的狼。
粉色的、猩红色的、金黄的液体混合起来。
哗哗哗。
嘭!
混合成透亮石榴色的液体冒着气泡,从玻璃瓶流淌出来,落在两个可爱的陶瓷杯里。
拿着玻璃瓶的手,指节纤长白皙,在水光反照下似乎泛起淡淡的莹白——这是一双美好到近乎梦幻的手。
拥有这样一双梦幻般双手的人,正是具容夏。
仔细的欣赏着用各色汽水调酒并啧啧赞叹的,是夏孝恩。
二人正在夏孝恩的房间里。
具容夏倾身在前,摆弄一堆汽水。
夏孝恩双手托腮,满脸好奇的看着。
“好了,喝完了就去睡觉吧。”具容夏笑着,把调的特制汽水递给夏孝恩。
夏孝恩撅嘴道,“太早了吧?才十一点。我还要玩,我叫柳儿再拿些其他颜色的汽水来。容夏哥,你调汽水手法好华丽哦,我要学!”
具容夏拍拍夏孝恩的脸,“十一点电视里都是播放成人节目了哦,所以好孩子都要在十一点前睡觉。”
夏孝恩拉长了脸,“你不是也玩得很开心吗?你才是真正的孩子吧?”
具容夏站起来,神色飞扬,“我不和你争辩,因为我也要去睡觉了。”
夏孝恩眼神十分鄙夷,“好啦好啦,晚安。拜拜!”
“晚安!”具容夏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孝恩?”
“还要干嘛?大孩子快睡觉!”
具容夏笑得眉眼弯弯,“我都知道哦。”
“什么?”夏孝恩瞪大眼,“又要说什么笑话吗?你是要反悔,不去睡觉吗?”
“我知道你这两天为什么都乖乖的没有出门,我也知道你请了好几天的病假,我当然也知道你没有生病。”具容夏一口气说完,扬起脸。
“什……你说什么呀?”
“我都猜到了,所以放心,我哪里也不去,就待在屋子里。屋子里一样好玩。这三天跟你玩得很开心。在你父亲和哥哥同意我出去之前,我都会一直待在屋子里。谢谢你陪我。”
夏孝恩眼眶湿润了,“容夏哥,对不起——”
“傻姑娘,说什么对不起啊。”具容夏眨眨眼,“真的,谢谢你。悄悄告诉你,完美的具容夏唯一的弱点是什么——就是怕一个人,那样我会无聊死的。”
夏孝恩用手背抹抹眼角,笑道,“我才该跟你说谢谢。”——谢谢你没有讨厌我。
后半句话,夏孝恩没有说出来,因为她知道具容夏都懂。
具容夏的确都懂,他总是能设身处地为身边每一个人着想——他有着一颗善良、包容又温暖的心。
“好啦,真的要去睡觉了。”具容夏拉开门,大声道,“今天好开心!”
夏孝恩看着门掩上了,刚收回去的泪水又无法抑制的涌了出来,她趴到枕头上,哭得很伤心。
不想被骗,更不想骗别人,因为撒得再完美的谎也会被揭穿。补习什么的,只是借口,拖住容夏哥,别让他出去,才是真正的理由。
虽然不知道父亲和哥哥一直以来在做什么,但隐约感觉到是不好的事,怕聪明又正直的具容夏出来搅局,才把他软禁在这里——父亲只说“这几天,和具容夏待在屋里,好好学习吧。”
夏孝恩没有多问,只是点点头照办了。
很多事身不由己——在人听来只是借口,只有说这句话的人心里才了解,内心是有多么的无奈。
早早回到房间,也不开灯,用被子蒙住头,具容夏开始今天的监听。
他已经摸出规律了,治安正监总是在晚上11点之后才会说正事,在那之前,也就听听音乐,间或还有朦胧的“哗啦”声——是在翻书吧?
现在自耳麦中流淌出的,依旧是音乐声。
胡桃夹子选段。
治安正监今晚的心情似乎很好,晚饭吃了很多,现在又听这么开心的芭蕾舞剧选段。
开门声——
“父亲。”
“已经妥当了吗?”
“是。”
具容夏绷紧神经,仔细听着——治安正监和夏仁秀的话,让他心底暗暗喜悦,终于等到他们说交货的事了!
记下后天的交货时间和地址,具容夏真是恨不得赶紧将这消息告诉文载信。
但是要怎么告诉他?
具容夏皱紧眉头——不能打电话,因为具容夏昨晚找到了粘在写字台桌底的窃听器。
短信更不安全。
要怎么做呢?
具容夏想了很久,想出了一个并不一定能传达出信息,但绝对安全的做法。
赌一把吧,就算不行,至少还有一天缓冲时间再想别的办法。
他赌的是文载信对他的了解!
20
几天不联络,一打来电话,竟然是要自己去帮他到洗衣店取东西,说是他好几天前把枕巾拿去洗衣店洗了,突然才想起来!
欣喜的拿起电话,竟然听到这样的事,文载信现在很是窝火,快要脱口而出的思念无法发泄,别在心里实在是慌。
被搅乱了平静的心绪,罪魁祸首还浑然不知,很有精神的问候之后,交代清楚洗衣店的地址,就挂掉了电话。
“玉兰路12号附22号的洗衣店,记住哦,附22号!”
多日不曾听到的熟悉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开朗,他在那边过得还好吧?
“啊,对了!”具容夏嘻嘻笑道,“洗衣店的妹妹们都很靓哦。”
“喂,叫我帮你跑腿还不够,难不成还要叫我叫几个洗衣店的美女到你那里去吗?”
“哈,好主意!不过暂时不用。好了,就这样吧,挂了。”
具容夏就这么匆匆的挂掉了电话。
臭小子,难道就没有别的想说的吗?自己不想说,至少也听我说几句吧?
文载信愤愤的盯着手机,可惜已经挂断的电话,盯太久也无济于事。半分钟后,文载信合上了手机盖。
半分钟的时间里,文载信冷静下来——这么多天都没来电话,是被监听着吧?好不容易盼来一通,竟是叫自己帮他取在洗衣店放了很久的枕巾,他是不是想告诉自己什么事情?
但文载信心底还是不禁腹诽——连枕巾都要拿到洗衣店去洗吗?那小子还真是又多金又闲啊,有那个时间走到洗衣店去,枕巾早就洗好晾干了吧?
先去看看再说——文载信不再多想,给金允熙打了电话,二人约个地点碰头后,一起去了具容夏强调了两遍的地址。
“玉兰路12号附22号,师兄,你确定是这里?”两人在指定地点站定之后,金允熙抬起头仰望,再扭头看看文载信,大眼睛里满是怀疑。
“啊,那个小子,还跟我再三强调是附22号。”文载信脸色僵硬。
“天使幼儿摄影”——招牌上写着这么几个大字。
“你们好!真是年轻的夫妇啊,要给小宝贝拍艺术照吗?”热情的接待员推开门跑出来,满脸是笑。
文载信脸色更加僵硬,很迅速的转过身。
“对不起,我们不是来拍照的。是帮朋友取洗好的东西,他说是在12号附22号的洗衣店。”金允熙赶紧解释。
“洗衣店啊,这条路上就一家,在附37号,顺着这条路往前走,就能到了。”接待员道。
“谢谢。”金允熙点点头,把别扭的背对自己和接待员的文载信往前推了推。
“两位,慢走!将来请一定光临本店,你们的宝宝一定很可爱。”
金允熙被这一声喊得红了脸,文载信则是突地打了个嗝。
“师兄,很久都没听见你打嗝了。”金允熙用力捶了下文载信的背。
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