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房客-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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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麽容易就改变的。还有一些东西根深蒂固,总有一些往事,铭心刻骨。
他听见秦深的声音从手机另一头遥远而清晰地传来:
“我收到你的短信了。谢谢你,程诺。你也是,新年快乐。”
清朗含笑,一如既往。
程诺定了定神,紧握手机轻轻嗯了一声,而後实在不知该再说点什麽,想了想,为了避免尴尬,又想著是不是该好心提醒一下,便将霏霏喝醉了酒,口中大骂那个名叫孟易的男人的事,试探性地问了问秦深。
考虑到秦深毕竟是沈慕情的表弟,听见这种消息,或多或少,应该都会有一点在意,因此程诺问得极为委婉隐晦,不露痕迹。
不料秦深听了以後竟然没有丝毫的不悦,无比干脆地坦白道:“是啊,就在今天以前沈慕情都不知道,其实霏霏是有男朋友的这件事情。”
“……”程诺无语。
没过几秒,又听那边漫不经心地笑著说:“不过,这没关系,你不用担心。”
他沈慕情要的女人,那就是他的女人。薛霏霏曾经怎样,那不重要,无关紧要,所以,也无需打听。
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
程程诺听得微愕,握著手机说不出话。
秦深的语气太淡,太无所谓,也太随意,太冷清了,细听之下,甚至还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冷漠,冷眼旁观的慵懒。
那种与生俱来的自信仿佛是在嗤笑,嗤笑对方的不自量力,嗤笑对方的必败无疑。
程诺张张嘴巴,原本还有许多想要对秦深讲的话,千言万语积在心底哽在喉头,翻天覆地波涛汹涌,搅得他胸口几欲爆炸,最後眼睛一闭咬了咬唇,却只汇成了波澜不惊的一句:
“是麽。那……再见,我挂了。”
说著就真的啪一声挂断了手机。
以往通电话,程诺都会固执地非傻傻等秦深先挂了才挂。唯有这一次,第一次,他没等秦深的回话。
他感到一种茫然的陌生。
耳边嘟嘟嘟的忙音听得他倍感心烦,程诺随手扔开手机抱紧被子,整个儿裹住身体将自己蜷成了一个圆滚滚的粽子。
视线霎时间陷入一片柔软的黑暗,而他是风雨飘摇中,正翻滚著滔天巨浪的海平面上,那一只孤苦无依的小船。
程诺忽然觉得秦深离他很远,很远──不在身边,也不在他所能理解的世界。不再是,他自以为的,那个温暖清澈的世界。
刚刚的秦深,何止,有一点陌生。那陌生简直让他害怕,所以一个措手不及,程诺潜意识不想接受不想再听,就这麽鬼使神差胆大包天地,挂断了电话。
或许只是信号的原因,又或者他真的想多……想太多了?烦躁地抓抓头发地翻了个身,程诺含糊“唔”了一声,决定蒙头大睡,不再想了。
秦深站在窗边,面无表情,听了很久从手机里嘟嘟传来的枯燥忙音,直至将尽,才慢吞吞地收起手机,低下头,干净修长的五指一下下顺过怀中小东西那一背光滑柔软的皮毛,半晌,若有若无地轻笑:
“NONO,他真的很像一只鸵鸟,你觉得呢?”
低沈含笑的声线仿佛蕴含了无限的情意,夜色沈沈,缭绕出一股致命的动听。
“呜呜……”NONO窝在秦深怀里,偏过头抵在他胸口,十分乖巧地蹭了蹭。
秦深莞尔一笑,眼神宠溺,若有所思。
“呵,有时候,倒跟你也挺像的。”食指弯曲挠挠NONO的下巴,含笑的眉眼如沐春风,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丰神俊逸,贵不可言。
他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呵欠,黑沈沈的眼底猝然划过一簇惊心动魄的光芒,翘起嘴角,微微沙哑的嗓音宛如风铃摇曳,愉悦,温柔,轻盈,又不动声色的幽冷。
“那不如,再玩久一点好了。”
第十四章
此章全BG预警,不适者慎入【严肃
薛霏霏被沈慕情看似粗鲁实则温柔地塞进他那辆跟主人一样骚包的亮红色跑车里,身体用安全带稳稳固定好,软绵绵陷在座椅里,双臂如两只洁白的莲藕,张牙舞爪但无甚力气地在半空中恹恹挥动,一张湿润红豔的亮晶晶小嘴巴开开合合一路不停,脏话混著酒精层出不迭,很快就飘满了整个车厢。
“孟易你他妈混蛋!混蛋……陈世美……负心汉!”
“你去啊!去啊!去娶你的老总女儿总裁千金吧!哈哈……哈哈哈!”
“麻痹他XX的……老娘才不在乎……才他妈不在乎呢!”
“呵呵,告诉你,你们最好别分手,别那麽快分手……呵呵呵,老娘我要等著看著你们结婚,吵架,冷战,小三,家庭暴力,不孕不育……哈哈哈!
“……”沈慕情嘴角一抽,双手一抖车子歪了歪,立刻在茫茫夜色中的高速路上划出一道惊悚的S形。
“呃……唔……”
四十分锺的车程,薛霏霏骂了个痛快。
那样的歇斯底里,那样的不顾一切,那样的撕心裂肺,那样的酣畅淋漓。
然而偶尔忍不住飙出的酒嗝,让她听起来仿佛哭泣。
沈慕情始终面无表情。
只是在最後,当听见薛霏霏的声音逐渐低靡模糊下去,疯狂不再,迷乱不再,甚至,好像连痛苦也都已经不再存在,反反复复翻来覆去,就只是在那儿不断地喃喃自语:“孟易……你没有良心……你没有良心……”的时候,他眼底有什麽东西哗地炸裂开来,一闪而过,转瞬即逝。
被洗过的目光幽深广阔,隐忍缠绵,像极了冷冷月光下晕开一地的晶莹碎雪。
薄唇微抿,沈慕情偏头凝视,身边的小女人面容苍白,如纸两腮尤带泪痕,容颜清丽娇美,说不出的柔弱怜爱。
他明明很生气,胸中怒意缭绕灼烧,膨胀沸腾,此刻却忽然一笑,眼神和心脏都在一瞬间软得不可思议,温柔地注视许久,轻轻吐出两个字:
“……白痴。”
当爱已深,嫉妒,就败给了心疼。
沈慕情将薛霏霏带去了他家。
当骂爽了,疯够了,撒泼撒完了,薛霏霏终於累了,脑袋一歪彻底陷入昏睡,身子几乎软成了一团泥,如果不是被安全带给勾著,估计早就滑到位子下面去了。
下了车来到副驾驶座,沈慕情打开门,弯腰探入车内,不费吹灰之力地抱起安静沈睡的薛霏霏。
回到家中,沈慕情先将人抱去浴室洗了个澡。
整个过程里,要说他完全没那什麽……
那是不可能的= =|||
废话,他沈慕情一不是同性恋,二不是性无能。
亲亲抱抱摸摸捏捏不可避免,不过最後那一步,沈慕情毕竟忍住了。
诚然他并非一个正人君子,趁人之危的事情从小到大他没少做,也不觉得做了就有什麽──他只是单纯地不想让他和薛霏霏的第一次,是因为另一个男人的负心,掺杂进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他的洁癖很重的。全世界,只有薛霏霏在喝醉了酒时,还有被他这样温柔相待的待遇。
好不容易替她清洗干净,擦干身体,吹干头发,换上自己的一件衬衣,沈慕情将人抱回卧室床上,盖好被子,又去厨房煮了醒酒汤端来,吹凉了,一口一口小心翼翼喂给薛霏霏。
折腾了差不多有一个多小时,沈慕情总算伺候完看这个麻烦的女人。
坐在床边垂著头,沈慕情目不转睛,眼神柔和,凝眸细望薛霏霏在洗过後,如同出水芙蓉般的干净清澈的美丽睡颜。
她小嘴微张,呼吸平稳,颇为有料的雪白胸脯如同海面波浪一起一伏,在洁白透明的衬衣下若隐若现,线条毕露,耸立出两座山峦那般饱满圆润的性感形状。
长长的睫毛偶尔轻轻一颤,上下一扇,霎时流光百转,让沈慕情看得心中大痒,挣扎良久,到底还是没忍得住,俯身在她的脸上浅浅啄了一口。
意犹未尽,而他已情不自禁。
撑起身子叹了口气,他多多少少有些无奈地想,他沈慕情什麽时候伺候过人,又为了什麽人,做过这麽些低三下四的事情。
爱到底是什麽,谁也说不清。
以前的沈慕情根本不屑这种问题,也从未想过这种问题──愚蠢。
是啊,他那麽优秀,那麽骄傲,堪称完美,光芒万丈,从来随便勾勾手指头,就有数不清的男人女人向他倒贴,何须装模作样地伤春悲秋。
可如今,因为薛霏霏,他觉得自己似乎模模糊糊地懂得了,对高高在上的他来讲,爱,就是放下身段,心甘情愿的退让。
他学会把自己放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只为开出一朵芬芳馥郁的爱情花。
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薛霏霏才珊珊醒来。眼皮颤巍巍地一动,缓缓睁开,涣散的瞳孔逐渐聚焦。
片刻过後,她神志清醒,低头一看,脸色大变,蓦地张嘴──
“啊啊啊啊啊啊!”
一连串简直要掀翻屋顶冲破云霄的凄厉惨叫。
隔了十几秒,随著吱呀一声轻响,沈慕情磨磨蹭蹭从浴室里开门出来。
他刚洗完了澡,穿著一件松松垮垮的黑色浴衣,领口大敞,上半身基本半裸,腰带束在腰间左侧随意打了个结,湿漉漉的头发正往下滴水,顺著优雅白皙的脖颈簌簌滚落,肌肉的形状健美漂亮,宽肩窄臀长腿,倒三角的线条很是勾人。
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门沿,颀长的身体斜斜歪著,一手擦头一手抱胸,嘴角牵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眉目含情温柔似水,几乎把妖孽二字发挥到了极限。
“一大早的,鬼叫什麽?”他眼角轻挑,淡淡飞个斜眼过去,懒懒问道。
自从沈慕情一现身,薛霏霏就觉得自己简直hold不住了,脑中轰的一下,身子晃了两晃。
五雷轰顶是什麽感受,说的就是她此时此刻的感受。活了二十三年,她……
特麽的终於体会到了!!!
“这……你……我……”她右手紧紧按住一路裹到脖子的被单,左手颤巍巍地伸出指向沈慕情,咽口唾沫,一脸惊恐,“这、这里……”
“嗯,没错,”沈慕情很体贴地替她把话补充完整,“这是我家。”
“……”薛霏霏眼前一黑简直要昏死过去。
沈慕情慢吞吞地往前走,一步步向她靠近,落在薛霏霏的眼中就像是刽子手的步步紧逼。
看著薛霏霏就跟一只瞧见了大灰狼的小绵羊似地,一脸警惕地盯著自己,手忙脚乱地将被子拉得更高按得更紧,那副如临大敌的慌张模样,沈慕情不自觉地心中一软,长眉轻扬,眯起眼睛,神情甚是轻松愉悦,耸耸肩,口气调侃:
“好了,遮什麽遮,昨晚你喝醉了,人是我带回这儿来的,衣服是我帮你换的,澡是我帮你洗的,身子也是我帮你擦干净的。所以你的身子,能看的不能看的,全都被我看光了。”
“……”薛霏霏眨著眼睛,拼命地想为什麽听到这里她都还没有昏过去……
小说里这种情况女方不是早就昏了吗!!!
救命TAT……她一个人承受不来……
落座床边,沈慕情倒没有像薛霏霏担心害怕的那样,动手动脚,饿狼扑食什麽的,他只是深深看了她半晌,忽然莞尔:“你想骂我耍流氓吗?”
他这麽问,趁著薛霏霏未能反应过来的的空当,不给她任何申辩反驳的机会,近乎蛮横地单方面宣布:“我只是提早行使了我的权力,让你习惯而已。毕竟这样的日子,以後,我们还要过很久。”
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