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手书生-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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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一壶微热香茗,竟奇凉彻骨地,凝结成了整壶冰块!
于天士心中明白,定是淳于琬才伸手摸壶之际,作了手脚。
这是“玄冰真气”,并是极高明的“玄冰真气”,因为仅仅伸手一摸之下,便能将一壶热茶,散热凝冰,足见其功候之深,已到了炉火纯青地步!
以于天士的功力火候来说,他也能做到如此地步,故而他之脸上变色,是奇的成份大过惊的成份。
于天士奇的是“玄冰真气”并非随意可练,必须既占天时,又得地利,再加上刻苦人为!……
他想到此处,忽又想起盛传于武林人物口中的四句歌谣!这四句歌谣就是:“雪山有魔女,南海有书生,江心有毒妇,地下有妖魂!”
于天士这才恍然大悟,“碧目魔女”淳于琬是来自“雪山”,难怪练有这种综合天时,地利,人为的特殊武功,“玄冰真气”!
这些念头,写来虽长,但在“冰川圣手”于天士的心头起灭,却只是一刹那向!
他持起茶壶,发觉茶已成冰,仅仅略为一怔,便仍自取了一个茶杯,放在淳于琬面前,斟茗敬客!
于天士持壶姿势,颇为特别,他是右手执壶柄,左手扶着壶嘴,缓缓将壶内香茗斟出!
淳于琬注目看时,只见壶中不仅仍有香茗斟出,并腾起蒸蒸热气!
她心中明白,这是于天士在施展本身“纯阳真火”,在融化壶冰!
融化壶冰,斟出香茗不难,但在这匆促之间,未能把整壶冰块融尽之前,能使所斟香茗,冒起蒸腾热气,却着实不易!
淳于琬正在好生吃惊,但目注处,忽然看见于天士的奇异持壶姿势,遂又哂然一笑!
因为淳于琬看破于天士是有所取巧!
他右手执着壹柄,是以“纯阳真火”融冰成茶,左手扶着壶嘴,则是运用神功,把这茶壶壶嘴,逼得发出奇热。!
融冰成茶仍冰凉,但流经奇热壶嘴以后,便自然而然地,冒起蒸腾热气!
功夫并不为奇,但仓促间除此以外,也委实别无他策,淳于琬遂知这位“冰川圣手”,应变机警,是位智勇双全的难缠人物!
于天士一面斟茶敬客,一面暗想这位“碧目魔女”淳于琬,为何在一见面下,就对自己暗含考量之意?
一杯香茗斟满,于天士仍想不出所以然来,只好放下茶壶,向淳于琬含笑问道:“淳于姑娘突然光降,不知有何见教?”
淳于琬扬眉笑道:“万里之远与跬步之移,在意义上讲来,根本无甚差别,故而在我回答于大侠所问之前,想先向大侠请教,你远来中原,大概决非仅为了观光盛会?”
于天士不知‘碧目魔女”淳于琬与“金手书生”司空奇是夫妻关系,遂伸手向隔壁房中一指,含笑说道:“淳于姑娘猜得不错,于天士此来,除了观光以外,还想和住在隔房的“金手书生’司空奇,会上一会!
淳于琬含笑说道:“四海八荒之间,豪俊之士极多,于天士为何单单对‘金手书生’司空奇,独垂青眼?”
于天士微微一笑说道:“我想寻司空大侠,略加讨教之意,只是为了一个字儿!”
淳于琬明知故问地“哦”了一声,说道:“这是个甚么字儿?竟有这么大魔力!”
于天士答道:“就是为了一个‘手’字!”
话犹未了,淳于琬便接口说道:“我明白了,司空奇号称‘金手书生’,于大侠号称‘冰川圣手’,于是这一南一北的两位巨手,便要斗上一斗!”
于天士微笑摇头说道:“那位司空大侠的‘金手书生’外号,与我毫无关系,于天士不会为此万里远来!”
淳于琬双眉方皱,于天士又说道:“但江湖人物对于司空大侠,又称之为‘天下第一手’一事,却是使我不甘缄默!因为‘金手书生’既是‘天下第一手’,则‘冰川圣手’最高明也只是‘天下第二手’,于天士遂觉得除非让我好好领略一些司空大侠的‘天下第一手’的威风,我才甘心屈居人下!”
说到此处,目注淳于琬,含笑说道:“淳于姑娘,你说我是否言之成理?是否尚非胡闹?”
淳于琬连连点头,娇笑说道:“不仅言之成理,并且极为有理!武林人物的恩仇生死,往往均由于一字之争!为此断头,为此殒命,甚至于把整个江湖,扬起一片腥风血雨酿成重劫奇灾,亦所不惜!”
于天士听到后来,听出淳于琬语意之中,隐含讥刺,不禁愕然瞠目!
淳于琬继续笑道:“但世上万事,仿佛均有前缘,人与人之间,缘遇尤为奇特!就拿今日来说,于大侠急于想找司空奇,偏偏找不着他,我并不急于想找于大侠,却恰巧遇上了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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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倘若我对姓‘丁’姓‘干’均不发生兴趣,而仍自眷恋一个祖宗所传的‘于’字,又便如何?”
淳于琬冷笑答道:“于大侠是名家,一代高手,总不会不懂得我方才所说的‘争斗’二字之意!”
一位“碧目魔女”与一位“冰川圣手’在这“第三宾馆”之中,正自剑拔弩张之际,那“第一宾馆”之中,也有颇一番热闹!
原来,“桃花圣女”姚悟非到了“第一宾馆”以后,果然遵从淳于琬之意,仍用“桃花煞女”姚秀亭昔日名号!
“桃花煞女”是“南极双凶”之一,名头何等高大?她自愿投居“第一宾馆”,便表示欲与“江心毒妇”欧阳美站在同一阵线,当然受到异乎寻常的隆重接待。
姚悟非刚刚安顿下来,便有好几批人物,闻讯拜来!
第一个来的,是住在第二宾馆中的“三尺阎罗”宋彦!
姚悟非与宋彦虽然合称“南极双凶”,但彼此往来,并不密切。
但如今身在客地,见了宋彦名帖,也只好吩咐宾馆侍女,请这“三尺阎罗”入室侍茶!
宋彦刚刚走入姚悟非所居的静室,便自略感惊愕!
因为“桃花煞女”姚秀亭沉迷欲海之时,向本不着衣裳,只在赤裸玉体以上,披一袭桃花薄纱,显得荡人心魄的妖艳无比!
但如今不仅穿了一套鱼皮紧身水掌,脸上也罩着一层人皮面具!
故而,“三尺闽罗”宋彦未免惊愕起来,他甚至怀疑当前之人,是否真是姚秀亭?抑或有人冒用“桃花煞女”旗号?
姚悟非一见宋彦脸上神色,便猜出他的心中所想,遂伸手让坐,含笑说道:“宋道友请坐侍茶,你如此惊奇则甚?难道我在身上多穿了一件衣服,脸上多戴了一副面具,你就不认识我‘桃花煞女’姚秀亭么?”
她这一发话,语音丝毫未变,自使“三尺阎罗”宋彦,听得心中疑云尽释地,赧然就坐,含笑说道:“姚道友莫要取笑,我是因为从未见过你有过这等装束,不禁略感惊奇而已!”
姚悟非一面斟茶敬客,一面微笑说道:“人之衣着,本来便应随环境改变,我若仍以轻纱覆体,怎好意思在‘小孤山’大会之上,面对天下英雄?”
宋彦默然不语,心中却自想道:“姚秀亭的口中,居然吐出‘怎好意思’四字,也可算是奇迹怪事!”
姚悟非在他默然思忖之间,又向宋彦问道:“宋道友突然光降见访,有何指教?”
宋彦笑道:“我并无别事,只因姚道友不住‘第二宾馆’,而住‘第一宾馆’,略感诧异!遂特来探问!不知姚道友是否与‘江心毒妇’欧阳美,昔有深交?”
姚悟非摇头答道:“我和‘江心毒妇’欧阳美无甚旧交,但因觉得既来此参与‘小孤山大会’,总不能中立到底,遂住入I第一宾馆’,表示站在主人一面!”
语音至此微顿,目注“三尺阎罗”宋彦,又复娇笑问道:“宋道友问此则甚?莫非你也想住‘第一宾馆’,或是想邀我去‘第二宾馆’么?”
“三尺阎罗”宋彦摇头笑道:“彼此既已住定,不必再行迁动,我只是探听探听姚道友与大会主人方面,有无深厚关系?略作与会时所采举措的参考而已!”
说完,饮了一口香茗,又复笑道:“姚道友新来,途中必甚劳顿,请自休息,宋彦告辞!”
姚悟非也不深留,略一客套以后,便把这位“三尺阎罗”宋彦,送出室外。
但宋彦才走不久,宾馆侍女忽又报道:“来自‘第三宾馆’的‘金手书生’司空奇求见!”
姚悟非闻言,赶紧起身迎客,但心中不免又喜又窘!
喜的是司空奇果然在此,可以和淳于琬夫妻相聚!
窘的是自己于“武夷废寺”中,初见司空奇时,曾在这位’“金手书生”面前,出尽丑相,如今灵台巳净,真有些羞于相对!
就在姚悟非柔肠百转之际,“金手书生”司空奇业已当门而立!
这位“金手书生”,自然绝非真牌宝贷,而是由“玉面天魔”孙秀,改扮而成!
孙秀一见“桃花煞女”姚秀亭穿了一身水靠,并不是传说中的袒裎裸露,荡逸飞扬之状,不禁神情一愕!
他这一愕,却把姚悟非惊愕得十分尴尬!
因司空奇若是巳与淳于琬见面,则必知自己遭遇,不会再流露惊愕神色!
如今,司空寄既是惊愕,便显示他尚未与淳于琬相遇,然则在这位“金手书生”眼中,自己肖是为正派人物极端不齿的淫娃荡妇!
故而,姚悟非见他一愕,便脸上发烧,感觉十分惭愧!
但她毕竟业已大彻大悟的明心见性,惭愧之念,稍萌即退,向孙秀所扮假司空奇,含笑说道:“司空兄,‘武夷’之事,姚秀亭颇觉汗颜,请座侍茶,春我谢罪!”
一面发话,一面便微抱双拳,侧身施礼!
孙秀闻言,心中惊愕方失,面含得意笑容,举步入室。
他一来听得姚悟非提到“武夷”之事,知道此女确是“桃花煞女”姚秀亭!
二来,姚悟非本属天生尤物,不仅具有绝代容光,即连语音也娇脆美妙无比,使那位色中饿鬼、花里魔王,一生专在女人堆中打滚,经验极为丰富的“玉面天魔”孙秀,一听便知此女正是旷代难逢的佳人!
“桃花煞女”姚秀亭,本是以“风流”享誉的荡妇淫娃,加上自己倜傥风流,那有不轻易如愿之理?更何况自己是冒用“金手书生”司空奇身份而来,根据司空奇所说,姚秀亭在“武夷”山中,曾对司空奇献身相就,百般媚惑,自己此来成了移干柴近烈火,定必一拍即合!
姚悟非等孙秀坐定,便陪坐在旁,含笑说道:“司空兄,是否从‘第三宾馆’来此?”
孙秀摇头笑道:“我虽住在‘第三宾馆’,但今日一早便出外闲游,经过此处,闻得姚姑娘巳到,特来拜会!”
姚悟非闻言,知道对方果然尚未与“碧目魔女”淳于琬相遇,遂愧然笑道:“司空兄,关于武夷废寺之事,姚秀亭惭愧,尚望你海量相宽,莫加鄙视为幸!”
孙秀浮起一脸淫笑说道:“姚姑娘说哪里话来,当初并非我不识抬举,不解风情,只固身有急事,才不得不匆匆避走,故而,司空奇今日便是特向姚姑娘赔罪的呢!”
这一席话儿,真把这位已从“桃花煞女”姚秀亭,变成“桃花圣女”姚悟非的武林奇女,听得惊讶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