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错(原名:要用身体吗?)-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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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姚谦墨收线,回到我面前。他俯身,拍拍我的脸,很不客气:“看你在胡骞予心中,分量多少。”
我狠狠别过脸去:“你要他签什么合同?”
他立刻笑的邪肆,脸凑过来,极近的看我:“你会猜不到?”
“股权让渡书?”
他继续他的笑:“没错。”
“他不会签的。”
姚谦墨摇摇头,啧啧叹道:“你太低估你在他心中的分量了。”
“胡骞予历来唯利是图,和你妹妹还有那些女明星牵扯不清。他不会为一个女人,倾其所有。”
听我提到露西,他当即敛去一切表情。
他还是很在乎他妹妹的。
许久,姚谦墨直起身子,缓步远离我:“好,那就看看,是你猜对,还是我猜对。”
一个小时,姚谦墨频频接到电话,我虽然只听得到姚谦墨的回答,但大概也能猜到:胡骞予在和何万成谈判,迟迟不肯签字。
最终,猜测的结果,是我猜对:胡骞予依旧在谈条件,拒绝签字。
接完最后一通电话,姚谦墨怒不自禁,他脾气火爆的抬手,似乎要将手机狠狠摔到地上,可最后时刻,他冷静下来,将手机收回兜里。
他缓缓朝我走来。
捏住我的下巴,逼得我被迫抬起脸,正视他。
面对我,他虽咬牙切齿,却依旧一抹笑靥,扬在嘴角:“恭喜你,你终于猜对了一回!”
我嘴角苦涩无比,但依然回他一个笑:“不必恭喜。我命都不保了。”
“错。”他伸出一指,点在我唇上,“你还有一个选择。”
“什么?”
“我。”他指着自己,说的一本正经。
我嘲弄道:“我对你来说,充其量只是个威胁的工具。你要我,有什么用?”
“……”
“告诉我原因,否则,我不做选择。”
他眼中闪过某种情绪,很快,恢复:“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什么时候才行?”我主动仰起脸,死死盯着他。
“……”又是长久的静默,“……等到托尼答复我之后,我才可以……”
姚谦墨没来得及说完,我没来得及再次问出口——
他的手机响。
他低头看了号码,脸上染上激动的情绪。
迅速接起,张口就说:“怎么?你终于考虑好了?”
如此听来,对方应该是胡骞予。
不知胡骞予说了什么,姚谦墨脸色刷的沉下去。他愣了片刻,随即,缓缓回头看。
我顺着姚谦墨的视线,看向后方——
胡骞予走进大门,一边打电话,一边向我和姚谦墨靠近。
终于,等到距离足够近,我终于可以听清,胡骞予在说什么:“我比较喜欢当面谈。”胡骞予说完,挂机。此时,他已经走到了姚谦墨面前。
黄浩然的两个手下跟在胡骞予身后,一路押解着他过来。两人对胡骞予还算客气,没有对他绑手绑脚。
姚谦墨呆了呆,收线,原本寒冰一样的脸上,扬起个笑容:“竟然被你找到这里来。厉害。”
胡骞予也笑笑,绕过姚谦墨,走向我。
“有没有受伤?”我摇头。
他闭了闭眼。我听见他舒了口气。
姚谦墨的声音传过来,打断我们:“当面谈也好,免得中间环节出什么差错。怎么样?合同你已经看过了?有什么不满意,你提,我改。”
此话,姚谦墨说的毕恭毕敬,但紧接着,他话锋一转,异常犀利的说道:“不过,合同你是一定要签的。”
胡骞予闻言,转身,正对姚谦墨:“要谈可以。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姚谦墨哼笑,偏过头来看看我:“你们两个还真像。全都要我来解疑。”
胡骞予对此不置可否,继续:“你现在到底是站在谁的一方?托尼?何万成?就我所知,托尼已经和何万成谈崩了。”
姚谦墨不说话。
胡骞予也没再追问,顿一顿,说:“我猜你原本想要得到恒盛的股份,去向托尼邀功。但是,托尼却突然停止了一切对恒盛的破坏活动。作为曾经的朋友,自然,还有,作为你的妹夫,我提醒你,别站错了队。站错队的人,往往没有好下场。”
姚谦墨似乎一下子被问到痛处,咬牙切齿:“你呢,到这种地步了,还这么嚣张……可不好哦。”
说完,揪过黄浩然其中一个手下,手向这人腰间一探,转眼间就多了把枪。
枪口扣在胡骞予太阳穴,姚谦墨懒懒散散的说:“我也提醒你一句:嚣张的人,也是从来没好下场的。”
“胡骞予!”
我惊呼,要奔过去,却被困在椅子上。我挣扎着想要往胡骞予那边挪一步。
此时,胡骞予突然抬起双手,扣住枪托。
他硬生生将枪口,从自己太阳穴,移到眉心。正视姚谦墨:“如果你开枪,你就一无所有了。记住这一点。”
我额上汗水,止不住的流,流进眼里,刺痛。我死命咬着牙齿,依旧抑制不住自己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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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沉默……一切,几乎都要在这沉默中消亡。
末了,姚谦墨终于将枪收回。
他悻悻然地摸着枪口:“你迟早会死。我又浪费一颗子弹,还脏了自己的手?我只要恒盛,至于你的命……暂时留着。”
胡骞予瞥我一眼,似乎我刚才的惊呼,他很不满。
随后,才看向姚:“实话告诉你,恒盛股票的处置权,在我母亲手里。我的签字,不具备法律效力。”
我愕然。
胡欣?怎么可能?
恒盛不是一直对外宣称:胡骞予是私人高度控股的吗?
姚谦墨的惊讶,不亚于我。只见肩膀一震,他的视线,倏地从枪上移开,转到胡骞予脸上。
胡骞予对他的注视置若罔闻:“或许,你该听听我的提议:我留下,放她走。”
姚谦墨原本死死瞪着的眼,立即松缓下来,嘲笑:“呵……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凌晨,我已经派人把那个小明星染了艾滋的新闻,报给了媒体。”
他停驻片刻,似乎在等待胡骞予的反应。
我在一旁听着,心骤然紧缩,心跳慢一拍。
可是胡骞予,依旧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他如此奇怪的反应,是为何?——
我看着他,心下焦急异常。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攸关自身性命,他这么淡然??
姚谦墨同样疑惑:“怎么?恒盛的外联部不是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了吗?今早市面上,没有一份报纸报道了这个消息……不要告诉我,这不是外联部的人出面阻止的?”
“我知道。”胡骞予回答的轻松。
我被绑在一起的双手统统握拳,指甲嵌进皮肉的痛苦,帮助我保持静默。
姚谦墨了然的笑,凯旋似的欢欣:“你觉得,我会用你这个注定要死的人,来换这个女人?我不至于这么愚蠢。”
这回,轮到胡骞予无语。
知道自己染上这样的病,绝不该是他这种反应!——
我顿觉呼吸困难,因为,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我纠结着眉头,颓恨的看向胡骞予——我此刻,对么希望从他口中,听到另一个答案。
胡骞予似乎发现了我的目光,他转过来,面对我。
继而,低头,仿佛想了想,他朝我走过来。
他走到我眼前,触摸我的眉心。他一碰,我眉拧的更深。
他对我笑一笑,手搁在我的肩膀上,之后,转向姚谦墨:“你我认识这么多年,你会不知道我对女人的审美观?下次要送女人,就送她这样的……”
说着,胡骞予侧身,看看我,目光再移向姚谦墨,嵌上嘴角的,是阒闇的笑,缓缓继续:“……一样的眉,一样的眼。哦,对了,还要一样的声音,一样的……身体。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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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那个女人,一直在……做戏?”姚谦墨结巴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我抬头,紧紧盯着胡骞予,深怕是自己听错。多么让人难以置信?!
胡骞予低头,接上我的视线,他的笑容,面对我,立刻消失的一干二净。他的手,也从我肩上移开。
再看向我时,胡骞予眼中含怒:“林为零,怎么?你也巴不得我死?嗯?”
我哑然。下意识地想要摇头,说“不!”
他为什么会如此认为?下一刻,我想明白了:胡骞予很可能早在我闯到他面前大闹的时候,就已经知道那女的有问题。
而我的出现,证明我也知道了个中蹊跷。
但,我没有告诉他,更没有阻止他。
理智让我沉静下来。胡骞予的疑问,我没有否认。
胡骞予盯了我很久,我不知道,他在等待我的何种反应。可是,胡骞予——此人,掌控一切的能力,令人恐惧。
久而,他忽的自嘲一笑,不再看我:
“对,是在做戏。目的就是要看看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这只能怪你自己。你太低估我了。”
“哼!”姚谦墨不怒反笑,“错!如果不是托尼反悔,说什么要等一周,我怎么可能会被你耍的团团转?”
托尼到底跟他订了什么协议?又反悔了些什么?
我习惯性拧眉思考,我眉心蹙起,又引得胡骞予瞥眼过来,细究似的瞅着我。
不知我此举,又让胡骞予得顾及并防备我些什么了。
他可以救我,但他不信任我。
想来很讽刺。
俄而,胡骞予忽略掉我。
眼前情况,他的对手,是姚谦墨:“我都说到这份上了,你应该知道,谁比较值钱了?怎么样?换不换?”
此话一出口,姚谦墨再缄口不语。
胡骞予绕到我身后,开始解我手脚上的绳索。
姚谦墨此时一直注意着胡骞予的一举一动,我直面姚谦墨,没有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我见他走到黄浩然手下身旁,附耳过去,说了句什么。
我暗叫不好,“胡骞予,小——”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那人领了命,立刻冲过来,架住胡骞予。
另一个人立即将绳索递过来,绑住胡骞予。
姚谦墨笑一笑:“你们都太厉害,我这么做,更保险一点。抱歉了,胡总。”
胡骞予既然能找到这里,仓库已经不安全,姚谦墨自然不会再待在这儿。
很快车子来接应,我和胡骞予二人比押解上车。
胡骞予没有挣扎,算是束手就擒。
我们被困在车后座。
我无法遏制,那种被紧紧压迫的沉重感,胡骞予,于我,近在咫尺,我却觉得他从未有过的遥远。
“为什么来?你不是从不做得不偿失的事?”
我听见自己,用冷酷的声音说道。
可明明,我害怕到心尖都在颤抖。
“你有没有想过?我也许会为你了赔上性命。”
这种时候,胡骞予竟然还能语无波澜的说出这么句话。
我心里堵,大石压在胸口一般,闭了闭眼,掩去所有情绪。
姚谦墨脸侧过来,调侃:“这种时候,你应该安慰她:我们会活着出去。而不是说这么扫兴的话。”
闻言,我止不住一颤。恐惧攫住我。我一个人被绑的时候,都不曾,如此恐惧。
这种时候,我该死的、脆弱起来。
我知道,自己要完了。为自己,也为胡骞予。
胡骞予看着我的眼睛,不知看到了什么,他缄默许久,朝我,坚定地、小幅度点头,“别怕。”他凑到我耳边,说了这两个字。
此时,车子已启动、准备上路。守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