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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步步错(原名:要用身体吗?)-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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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喝酒,看他们跳妖娆的舞。
  露西是会玩的孩子,一下子就消失在了舞池的人潮中。
  我静静待在吧台一隅,喝我的酒。
  我要一个醉生梦死的夜晚,然后,从明天起,振作,去与我强大的敌人抗争,去做个屡败屡战,屡战屡败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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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到后来,我真的醉了,和建设基金的人喝酒的时候,只微醺,此刻,是真正的酩酊大醉。
  而真正喝醉的时候,我是真的哭。
  我趴在吧台上,哭,无声地流眼泪,后来鼻子堵了,就抽噎。
  露西回来了,我就趴在她的怀里哭。
  哭是很好的发泄途径,这是我曾经的心理医生告诉我的。我醉了,可还记着心理医生的话。
  我需要发泄,我不能把难过憋在心里。因为我必须让我的心脏,健康、强大。
  后来哭累了,我就趴在她怀里睡觉。
  迷迷糊糊间,听见露西唤我,我抬头,可惜,连露西的脸都看不清。
  “电话。接不接?”她问我。
  我沉沉点头,她便把手机递给我。
  我把耳朵凑到听筒处,有男人的声音传来,淡然的,冷的声音:“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
  我脑子一片混沌,什么事?我不知道什么事,我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
  电话一丢,我趴回吧台上,这次,我确定,自己没有哭。
  可是露西看不到,她以为我又在哭,拍我后背,“别哭了,别哭了……”
  宿醉的后果,是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且头疼欲裂。
  我险险地从床上爬下,从镜中,无意间看到自己此时模样。
  看着镜子里那张恐怖的脸,我一时失神,随后才闻到自己满身的酒气。昨晚应该是露西送我回来的,可我已不记得。
  我洗了个澡,从浴室里出来,看时间,上班去。
  换好衣服,化妆,拿了包,走人。
  这时,我才想起,应该要给露西打个电话。摸手机出来,正欲打给露西,这时,我才看见屏幕上未接来电提示。
  十几个未接来电。
  看好吗,皆是来自胡骞予。
  而且昨晚,我和胡骞予有一条通话记录,可我不记得,昨晚有接到他的电话。
  现在看到“胡骞予”这个名字就烦,我迅速销掉记录,打车去公司。
  助理室依旧忙得热火朝天。老总在外度假,却苦了一众员工。王书维到助理室拿过一次文件,之后这位总裁特助,也如同总裁一样,迅速地消失至无影无踪。
  一天工作下来,我忙里偷闲,查了查自己现在手头所剩可供我自由调动的资金。
  算出的数字令我心中唏嘘不已,在这个数字面前,我只能庆幸,我没有动那批欧洲债券。
  李辉泽……
  现如今,李辉泽,是我唯一希望。
  我知道,胡骞予一直瞧不起这李三公子,以为说服了李老爷子,就可以万无一失。但愿,他这是低估了李辉泽的实力。
  我从不信任他人,无奈,这一次,要被迫,信任这李辉泽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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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下班时间,姚谦墨来接我。
  他打电话给我时,我还在抱着电脑看今日国际期指。
  我现在想要翻盘,全指望这升升跌跌的期指了。
  “怎么样?准备好了么?”我一接起电话,那头,如斯说。
  听他这么说,我才记起,原来今日是露西订婚宴。
  闻言,我抬腕看时间,这才发现,已经到下班时间了。
  周围人都在忙,看来今晚又要加班。但好在今日我本来就应该是在休假的,回公司算是义务帮忙,这会儿,也不用加班,拎了包就能走。
  我离了座位,朝助理室门外走:“我还得回家换衣服。”
  那边沉默片刻,随后道:“我已在你公司楼下。我可以送你回去换。换好了,到时候,再一起去。”
  果真,我下到公司一楼大堂,就看到停在外头的,姚谦墨的车。
  低调的车子,倒是配了他这个高调的男子。
  他载我回家,一路上倒是没说什么话,但到了家里,我要他在客厅等,他倒是开尊口了:“这挺乱的。”
  说着,手指点一点卧室方向。
  的确,今早赶时间,我的衣服是一路脱一路换,此刻地上散着的,都是我来不及收拾的衣服,放眼望去,很是杂乱。
  我无声叹气。
  这个人,莫名其妙的关心,总让人觉得不怀好意。
  “你等等,我换好衣服就出来。”
  说着,我也懒得再搭理他,径直进卧室,门反锁。
  换好衣服,头发盘起,露出脖颈子,脸上妆容还ok;也就懒得再化了,补了嘴唇上的颜色,就开门出去。
  姚谦墨从沙发上起身,上下打量我片刻,笑一笑:“我的眼光不错。”
  我一顿,随后也笑,只是嘴角有些僵:“这衣服,确实漂亮。谢谢。”
  我也不管他这句“眼光不错”是指这衣服,或是指我这个人,统一用这无伤大雅的场面话回他。
  他听我这么说,眼中闪过一抹玩味,我几乎要以为他要抵着下巴再将我上下打量一番了,他却乖乖收了视线,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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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西的订婚宴和托尼的生日会一起举行,地点就在环球名下的某酒店。
  我和姚谦墨到的时候,大厅里已是衣香鬓影,人影绰绰。托尼是典型华人,虽有个外国名字,但在这婚事上倒是一点不崇洋媚外,订婚宴是传统中式,处处可见大红色彩。
  我没在外场多待,不一会儿就进休息间找露西。
  我敲门进入休息间。此时发现,休息间气氛不对。
  露西和托尼分坐长沙发两旁,脸色均是不太好。
  见到我,托尼瞥过来一眼,寒暄似的朝我点点头。
  我也朝他点点头,不再多话,径直朝露西走去:“怎么了?”
  露西抬眼看我,似乎想了想,才回到:“我爸爸不来了。”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因为实在不知要如何安慰她,只是沉默地抚一抚露西的肩膀。突然想到姚谦墨,我对露西说:“可你哥哥来了。”
  我本以为露西听见这个消息,会起码开心一下,但实际上,她只是勉强一笑,随后,便又扳起一张脸。
  我不禁疑惑,露西平时并不会在意她那父亲待他如何,这次,难道还真指望那所谓父亲来参加她的订婚礼?
  此处气压太过抑人,我只能草草安慰露西几句,随后,也不得不识趣地离开。
  朝会场走时,我才发现自己的包落在了休息室,于是无奈,又得返回去找。
  到了休息室门口,我手刚碰着门把,正要推门进去,却不料,就在这时,从兀自开启一条缝隙的门中,我听见,托尼压抑的低声斥责:“如果你再帮他说一句好话,我们这个婚,不结也罢……”
  随后,是露西的声音,带着急切,带着羞愤:“托尼,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提他,好不好……”
  我从没听过露西如此卑微的姿态求过谁,心里忿恨,正要推门进去,却在这时,一双手,斜刺里伸过来,准确握在门把上,制住了我推门的姿势。
  我偏头看——
  姚谦墨。
  姚谦墨一手捏住我的腕子,将我的手拉离了门把,随后,另一只手,轻巧地将门关上。
  “你……”
  他堪堪打断我:“林小姐,偷听可不是个好习惯。”
  此时此刻,姚谦墨说这话时,脸上竟泛起一抹笑容。
  我看着他仿佛带了面具一般的笑脸,不自觉心尖一冷。
  可他还是那样,维持着淡然笑意:“走吧。”
  “去哪?”我拧眉,抬眼瞅他,语气不耐。
  他笑,几乎可以说是开心了:“还能去哪?自然是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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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人已回到会场,可我的心思却还留在那间休息室,因此完全无法集中精神。
  宴会正式开始时,我看着托尼和露西两人,亲昵地互相挽着手,从休息室出来,一路朝主桌走去,一路接受在座众位朋友的祝福。
  我看着露西脸上幸福小女人似的笑容,心里冰凉一片。我从没觉得,眼前这个名叫姚露西的女人,原来,是我所不了解的。
  那个从来笑容没心没肺,毫无城府的姚露西,难道,都是假象?
  我不敢再多想,逼自己吃东西。
  整个会场都很热闹,托尼在商场上手腕算高杆,一众商人都很卖他面子,见到露西,就夸托尼这未婚妻漂亮,或者就干脆说,小姑娘也给他娶回家,真是他们男人中的典范。
  我看着露西闻言娇羞的笑。
  我也笑:这一切,多假!
  笑过之后,依旧低头,吃我的食物。我身旁坐着姚谦墨,他应该算是沪上有名的律师了,但似乎不太爱应酬,坐在我旁边座位,只在有人上前来跟他打招呼,他才稍微配合一下,寒暄几句。
  有人问姚父的情况时,姚谦墨竟然也大方承认:“我是很久没回过家了,你也知道,我家那老头子现在正四处堵我这个不听话的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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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宴结束,后头还有续摊,有些人离开,另一些人,则一道移架宴会厅旁的酒吧。
  有舒缓的轻音乐响起,露西和托尼相携着进入舞池,起首支舞。
  我在座位上看他们跳舞。
  托尼喜欢华尔兹,喜欢高尔夫,45岁,外表却依旧是风采咄咄。露西喜欢开快车,偶尔跳辣舞,一贯坚持着喜欢老男人。
  这两个人,我以为他们是相爱,所以才选择结婚。
  现在想想,也许,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舞曲进行到一半,许多对男女开始鱼贯进入舞池。
  姚谦墨起身,躬身,伸手,邀我:“May I?”
  我想了想,手交过去。
  姚谦墨正要握住我的手时,pub关着的门,开启,大门处,出现了两个人。
  因为酒吧里光线暗,外头明亮,这两个人的出现,轻易吸去场内大部分人的目光。
  这两个人却似乎浑然不知自己打扰到了酒吧里原本的幽谧景致,站在光明与黑暗的交接处,好一会儿,才迈步进来。
  这两人,其中一个,是胡骞予。而另一个,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
  我收回视线,同时,收回手,对依旧保持着邀请动作的姚谦墨抱歉一笑:“对不起,我不想跳舞。”
  胡骞予是托尼最看不顺眼的人,他的出现,已够震撼,更震撼的是,他带来的这位外国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托尼的前妻。
  在场的都是和托尼很熟识的人,自然也都认得托尼这位前妻,一时间,现场气氛降至冰点。
  但似乎这两位当事人对此却浑然味觉,那女人挽着胡骞予的胳膊,步进会场。
  原本跳着甜蜜的舞,托尼和露西停下了舞步。
  我见托尼在路西耳边说了什么,露西脸色一僵,随即点点头,和托尼一道,朝胡骞予他们走去。
  托尼倒是很有绅士风度,一个是自己厌恶的人,一个是自己前妻,他也能做到笑容满分地和这两人打招呼,寒暄,甚至,和他那外国前妻,进行一个贴面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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