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经年-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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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岳总是单相思?岳老二另有所爱?这么一想岳总你好虐啊嘤嘤嘤……“啊啊啊我在想什么鬼东西!”
之后的确没有人来打扰,岳铭章把自己甩进床里,其实并没有半点睡意。
他可以冷血,但他没有那样的自制,还能冷静安稳地坐在办公桌后面。
厉封,会不会辞职?
红绿灯前,厉封烦乱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不知道还应该怎么继续下去。
龙湖的工作是他自己争取的,岳铭章的出现中间隔了几个月的空白,这始终是个意外,却令他如此不知所措,不安伴随着焦躁来得比他想象得还要快。
沉默或许是最好的保留,十年了,足够他们形同陌路。而厉封并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考虑这样的事,他借了岳维渊的车,去了一家曾经做过的小公司。那里的老板勉强还算相熟,记得不错的话,他有一个校友是里森中学的教导主任。
厉封来得忐忑,心里着实没有底。
“哦……竟然有这样的事?”老板姓刘,四十多岁,为人随和,但是原则性很强,厉封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这件事即使办了,也利不及弊,心里一沉,但还是抱着希望。
“嗯。我也是实在只认识刘总这么一个帮得上忙的人,所以才……”厉封很少求人,脸上的惶恐和担忧显而易见,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是走投无路才找过来的。
但,又如何?
“好说好说。可是,里森的学生背景一般都不简单。这次的事,在我看来,应该是小同学之间的忌妒,有人故意为之!所以凭你我二人想要做些什么,恐怕……不过你放心,虽然是个多年未见的校友,但找找关系还是联系得上的,我会托人帮你问问。”
厉封不敢多想,他愿意帮忙,已经让他很意外了,千谢万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刘老板有些尴尬,转而随意地问道:“有没有兴趣回来?”
厉封为难:“刚答应了现在的老板,暂时……”
刘老板爽快地大笑了几声,当然只是场面上的话,敷衍透过他手上雾起的香烟一丝一丝地传入厉封的心里。
蓦得一沉。
偷窃是一件令人无比难堪羞耻的事,更何况是被冤枉……厉封不愿意去想方行衍受了多大的委屈,因为他给不了他想给他的一切。
像里森这样的封闭式贵族学校,只有方行衍一个人报名了当时的助学援助。
苍白的投票榜,方行衍被放大的名字,血红色的成绩单,永远的第一名,两种身份排在同一个位置,是那么刺目。
焦急无措的厉封也想过报警,但刘老板的话提醒了他一点,如果有人故意要大宝难看,报警绝对是毫无用处的。
那么他究竟得罪了谁,事情发生在他离开之前,还是之后,当时在场的还有……
方玉孟!
想着双手发抖,凭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匆匆赶到了向英家里,崭新的房子,还是厉封帮忙搬进去的。
敲了敲门,里面传来脚步声,向英打开门,看到是厉封有些意外,见他惊讶地盯着自己,难堪地别过了脸。
两人之间沉默着,厉封小声开口,“能让我进去吗?”
向英没说什么,退开了一步,自顾自地开口,说:“你是为了行衍的事来的吧?他昨晚是不是在你那儿?如果是,你为什么没有把他送回来?”
尖锐的话语中,分明的苛责。
厉封:“不,我来找玉孟。”
向英不耐烦地坐着,脸上还带着不明显的巴掌印,配上眼角的细纹,令她看上去很憔悴。她听了厉封的话,眼睛朝着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淡淡地说:“找他有什么事,他昨晚着了凉,现在还在睡。”方玉孟和方行衍分开后,又返回游戏厅玩了两个小时,回家的时候都快十点了,衣服又穿得少,自然挨了冻。
早听见他们说话的方玉孟,拉开门探出一颗滑稽丑陋的圆脑袋,和方孟良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应该醒了一阵子,却故意揉着眼睛,半带讨好地看了看向英,像是得到了支持,转眼就对着厉封变了脸,尖叫着,“你怎么又来我家了,真不给我家带一点好。如果换了别人,就算是讨饭也知道走远点,不会讨到自家门前,因为他们还要脸。”
在这个家里,拥有那样一个丈夫,向英的所有只能靠这个儿子,所以对他千依百顺,自然不会说什么,但方玉孟的话也太难听了一点,连带的,还把他们一家也给算了进去,故而开口制止了他。
“别胡说。问问他……他来找你什么事。”
厉封今天穿的是他最好的衣服,听了这样的话,本没有什么,但接下来,他还要养活方行衍,他的确没有钱,这让他的内心无比沉重。
“玉孟,我想问问你,当时除了那两百块钱,你还拿走了什么?”方玉孟一下子紧张起来,眼神躲闪地看着厉封。
向英眉头一皱,问:“什么两百块?”一把扯过方玉孟,方玉孟不断挣扎,二话不说就哭嚎起来,“说!你是不是把我给你哥的两百块钱拿走了?”她的声音因为愤怒带着一丝扭曲,方玉孟被吓呆了,哭叫着说,“我没有。”
向英愤恨地瞪着厉封,脸色气得惨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行衍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他昨晚怎么会回家!说,他是不是偷人家钱了!我知道他不够用,但他怎么能……怎么能……”一个初中生跟钱扯上关系,能有几种解释。
厉封几乎是咆哮着打断了她,胸膛因为愤怒剧烈地起伏着,“姑姑!他不是卫东平,他永远不会是卫东平!”
向英给了一个非常意外的反应,她没想到厉封会反抗她,旋即冷笑着反问:“行,那你告诉我,他现在在学校上课,没有被老师赶出来!”
厉封哑口无言,终于破口而出,他说:“姑姑,行衍的腰受了伤,最近都躺在床上,我想照顾他一阵子。来拿点他的衣服。”目光哀求。
向英想也不想去冲过去制止他,刻薄地说:“我自己不会照顾,需要一个杀父仇人来?他真是越来越不像样了。你家在哪,带我去。”
方玉孟鬼精鬼精的眼珠子在他们中间来回转了转,突然问了一句,“方行衍的爸爸真的是他害死的?原来爸爸没骗我。”
向英惊讶地低头看向他,不能接受地咆哮了一句,“他竟然跟你说这种事?”方玉孟怪叫了一声,打掉向英死死抓住他的手,飞快跑进了自己的房间,在里面生气地尖叫,“再也不要看见你这样的妈妈了,什么都只想着哥哥一个人……明明我们才是一家人,呜呜呜呜……”
厉封苦笑着,无奈地说:“我能把行衍接过去吗?大学毕业之前的学费我来付……”
“你说真的?”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向英愣了一瞬转过头,尖叫着跑了过去,“天啦,这是怎么了,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行了行了,别问了,还嫌我不够人看笑话吗?快扶我进去,嘶……”方孟良刚从医院回来,脑袋上包着厚厚的白纱布,配上他臃肿的身形,看上去丑陋又粗鲁,他现在虚得很,没拒绝向英的好意,借着她的力慢慢走到了沙发边上,坐下后琢磨着厉封说的话,又问了一遍,“你说想把方行衍接走是真的?”
厉封点了点头,没特别去看他。
向英笑了,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轻蔑地说:“你养得起他吗,你知道里森中学一年的学费是多少吗,你知道我费了多少的力才让他进去,到处打工的你……又有多少本事?”
厉封笑了笑,眼光直视着方孟良,没有躲闪,没有犹豫,他一字一字清晰无比地说:“既然拼死拼活能做到,为什么不呢,只要我能,我就可以。”
“那也不行!”
“行,为什么不行,罗向英你搞清楚,老子没有义务养他,要不是你求我,去年我会把他弄进里森读初中?呵呵笑话!我可还没傻到那份上。”说完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厉封,“不过,叔丑话可放在前头,这人一接走,再要送回来,可就……”
厉封闷中吭声地收拾走了方行衍的所有东西,向英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在那些微弱的反抗后,从始至终都保持了她的沉默。
“不会。我会负责到底。”这话掺杂了多少的冲动在里面,厉封自己也不清楚,走出向英家以后才想起来忘了问正事,犹豫了一下便没有回去。
或许,当初在操场听到方行衍说了那样的话以后,向英对这个从小就不亲他的大儿子的态度就和以前不一样了吧。
回到家以后,方行衍正在看电视,梁睿自己在厨房研究如何能填饱自己的肚子,整个人都有点郁闷。
“哥,回来了?”方行衍向他打了一声招呼,立即就看到了他手上提着的属于自己的东西,几乎是一下子僵住,接着凭借着一股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向他飞奔而去。
厉封担心他身上有伤,硬是笑着躲了一步,自己拿着那仅有的一些私人物品走进了卧室。
梁睿也跑出来凑热闹,衣服上到处都是油,弱弱地说:“哥,你家里怎么也不留个外卖电话啊,饿死我了。”
厉封奇怪地看他一眼,说:“饿了?大宝也没吃?你们自己怎么不出去买,这里附近就有一家快餐店。我去做……”
他一说完,就看见梁睿怨恨地看着方行衍的方向,嘟囔着:“还说呢,我刚把脚迈出去,他就把门锁上了,还好我聪明,骗他把门打开了。”
方行衍黑着脸喝止他,“还不帮我哥把东西拿进去。”
梁睿怪笑几声,说:“没事哥,他是不好意思了,你别理他……我来我来。”说完就欢快地去抢厉封手里拿着的几个包,结果一下子散在地上,其中一个还豁开了口。
掉出来几条内裤,最显眼的那条不偏不倚地落地梁睿的脚跟前,他嘻笑着捡起来,结果一愣,手指在中间自由地穿梭了一阵,才用一种无比欠揍的语气说:“行衍……你是怎么把它穿破的!”
方行衍的脸色难看得厉害,又不能发作出来,一时间竟然僵在了原地。
☆、第 25 章
厉封快速地把东西收回去,用一种轻松的语气告知,“大宝,以后就跟哥哥一起住吧。”
方行衍非常意外地看过去,根本没有想过,竟然会变成真的,他不确定地说:“嗯。这周我都住在这儿。”
厉封笑起来,走过去抱住那个瘦削忐忑的少年并拍了拍他的背,松开,说:“就是你想的那样,等等,我去做饭,一会儿就有得吃了。”
梁睿把手在方行衍眼前挥了挥,没有指甲的手指贱兮兮地戳了戳他的脸蛋。方行衍看也不看他,摇着尾巴跟前跟后在地厉封身边转,忍不住从后面一把抱住他的腰深深地埋着头,“哥,我好高兴。”
厉封把他推出去,“好了,不许偷懒,把自己的东西整理一下。”
梁睿在他们之间来回看了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吃过了晚饭,梁睿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方行衍停下推他走的动作,冰冷地看了他一眼。
“喂?”梁睿边接起来,锲而不舍地躲开方行衍往里跑,边跑边把衣服脱光,整个裸奔进卧室,死皮赖脸地盖着被子,小媳妇一样缩在床里,“老子今天不上学。”
“喂,死了啊,说话……”冲着电话咆哮,边闪烁着委屈的光看方行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