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味聊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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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妇恨,都缘不识君,周含柳的心情是下人们议论的题材,而清楚那种滋味的却只有周含柳一人,独自在房里,她根本睡不着,每每躺下都会想到钱录和雪浮在如何恩爱,越想越难受,像有把刀在绞,恨从妒生,周含柳握紧了掌心,即使是大家闺秀也免不了与其他女人争爱这个命运,她决定要和命运斗一斗于是,她把在院子里浇花的一个丫头叫进了自己的房间,赏了些银两后问道:“听说另一位少夫人是个美人?”
“回少夫人,是的”小丫头得了钱当然回答得快,可是回答完后又觉得不妥,忙补充:“含柳少夫人,您也是一个美人”
“那我和她比,谁美?”这个问题很傻,但是天下女人谁又不想问,周含柳也不能赦免自己这一点庸俗
小丫头听到这个问题吓得手里的银钱都拿不稳了,掉到了地上,不得不马上去捡,捡起来后战战兢兢的回答:“当然是含柳少夫人美啊,您是大家闺秀,其他人怎么可以跟您比呢”
周含柳笑了,即使她知道这是一个谎话,在她还没有嫁进钱家以前,就听说钱录带回来的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可是她就是放不下钱录,自从她知道自己将来的夫婿是钱录后,就差人想尽办法弄到了钱录的画相,并且她要求下人去跟踪打听钱录,确定了这个男子不仅相貌堂堂,而且人品数一数二后,才打定了心思要嫁给钱录的从那时,虽然两个人没有见过面,周含柳已经把钱录放进了心里,也是在她的要求下,周家执意要与钱家联姻,于她而言,如果不能嫁给钱录做妻子,那她的人生就没有了意义
雪狐(十一)‘改’
第二天夜里,平山镇发生了大事,一个卖猪肉的屠夫死了,去看过现场的人都说那是他们看到过最血腥的画面,屠夫的尸体就那样摆在猪肉摊上,他的胸膛已经被挖烂,内脏不知所踪,死时张大了嘴,眼睛瞪得也很大,可以看出屠夫死的时候非常的恐惧和害怕这个消息不到半天功夫就传遍了平山镇,一时间让小小的平山镇人心慌慌,因为衙门一直没有破案,所以众说纷纭,有人说是变态杀人魔,也有人说是得罪了仇家,还有离奇的说是镇上出了妖怪
中午吃完饭后,周含柳说起了这个事情:“爹,镇上发生的事情听说了吗?”
“嗯”钱大贵点了点头,这事的确发生的怪异,平山镇就这么大一个地方,能有什么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外来的人不是没可能,可是连衙门都说不清楚屠夫内脏的去向,要知道,在平山镇上出了这样的事后,都有一个老规矩,那就是大户人家们会拿出自己的一部分钱财来追查真凶这么做的原因当然不只是做好事那么简单,重要的是大户人家的有钱人都怕死,都怕杀人魔不除,自己也会遇到不幸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钱大贵已经和几个大户人家约好了,下午要聚在一起商量一下这件事
周含柳瞄了一眼同桌吃饭的雪浮,见雪浮脸色苍白,笑道:“妹妹不用害怕,有爹和宣在,我们不会有事的”
“是啊,雪浮,有我在”钱录体贴的握紧了雪浮的手,雪浮那可怜的模样让他心疼,从早上雪浮听说了这件事后就显得很不安,所以钱录加的不能离开雪浮半步雪浮温顺的偎在了钱录的怀里,一个不经意,她发现周含柳看自己的眼神非常的怪异,脸上在笑,眼睛却是冷冰冰的,独占钱录已经两天,雪浮也不好问周含柳,只能保持沉默
坐了一会儿后,钱大贵就出门了,钱录带着雪浮回了房间,而周含柳就在钱录和雪浮的身后,她的眼睛就像一把刀子,很想很想把钱录和雪浮两个人给分开,可是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必须要耐心的等
时间过去了两天,那个杀人凶手还没有抓到,就有第二个人遇害了,第二个死去的人是镇上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同屠夫一样,他的胸膛也被挖得稀烂,内脏通通消失无踪一个围观的村民看了这个场景后,忍不住捂住了鼻子哼哼:“这哪里是人杀的呀,跟狗啃了差不多”
“诶,你别说,还真像”一个妇人经过提醒,再看那具尸体,发现尸体如同那个村民讲的一样,就跟狗啃来吃了差不多
一传十,十传百,就这样传开了,对镇上发生的杀人事件,都有了的看法,开始他们以为是变态杀人魔,现在看来都觉得像是犬类所为,一时间,狗杀人就被传得有模有样,一些人家为了以示自己的清白,纷纷把自己家养的狗杀了这样一来,追查的范围就小了,有狗的人家都被带进了衙门,在衙门的审讯下,当事人哭的哭闹的闹,都说不是自己家的狗杀的人
雪狐(十二)‘改’
镇上的狗很快就被杀光了,可是杀人的凶手还是没有找到,人也在接二连三的死下去,这让平山镇人心慌慌,都到了夜不能寐的程度,一到晚上,家家户户都把自己的门锁得好好的,掌上了油灯,生怕杀人的怪物会在黑暗中偷袭到了天亮,所有人才熬不住睡下去,基本上平山镇的白天和夜里都很少人出来,就连路过经商的听说这个消息后也不来了,白天镇上的人就在家里睡觉,晚上的时候就像防贼一样看着自己家
可是,尽管这样,还是有人死去,看到这个景象,最坐不住的就是衙门和几个大户人家,于是他们又一次聚到了一起
“你们说说,这样下去,我们该如何是好?”开当铺的周老爷在众人面前不安的来回走着,一脸焦虑
钱大贵摆了摆手,回应道:“是啊,再这样下去,怕是不妙”钱大贵言下之意,迟早会轮到他们几个,其他人听了加的心烦,又拿不出个方法
“那你们说,现在到底该怎么办?连衙门都束手无策,我们又能如何?”
“依我看,如果是妖怪作乱,我们应该去请过法师回来,好好的收拾一下”
“不行,现在是人是鬼都没搞清楚,请个法师回来也是花冤枉钱”几个大户人家中最扣门的就数周家老爷,一听到马上要出钱,就摇头
绸缎庄的赵老板这时站了出来,焦急的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都从这里飞出去?”
他这一句话让其他几个人震惊了,是啊,他们在平山镇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不像平民一样携家带眷那样方便逃走,就算是变卖田地也得花上好一阵时间,况且现在平山镇这个样子,又有谁会买这里的田地呢,走也不能走,留也不好留
就在他们哀声叹气的时候,钱大贵的管家突然跑了进来,鬼叫道:“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发生什么事了?”钱大贵听到管家来福的话非常的紧张,以为是家里人被害,一颗心被悬着,都快急出了汗
来福看了一眼其他几个老爷,附在钱大贵耳边说了半天,钱大贵的脸色由黄转白,由白变青,听完后给了来福一巴掌,怒道:“没用的东西,给我滚”
“钱兄,何事发这么大的火?”其他几个人不解,以为跟杀人案件有关
钱大贵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家的家丑,管家急冲冲的来竟然是因为周含柳在家突然发疯,嚷嚷着雪浮是妖精,是平山镇命案的杀人凶手,此时正在家里又哭又闹的,搞得家里鸡犬不宁,于是回答道:“小事,是来福那个下人说话不知轻重,让大家受惊了”当然,他也不能让他的亲家周老爷知道,要不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太过伤神,家里的事自然等他回家再说于是,他留在茶楼跟其他几个老爷又探讨了一翻,然后才离去
雪狐(十三)‘改’
等钱大贵回到家以后,才发现情况不妙,钱录竟然因为周含柳的大吵大闹,而命下人把周含柳绑在了院里的柳树上
“录儿,你这是干什么?”
“爹,你回来得正好,含柳不知道发什么疯,大清早的跑到雪浮房间里来,说什么雪浮是杀人的妖怪,还对着雪浮又打又骂的,孩儿见她如此不识大体,就命人把她绑了起来”钱录袒护的挡在了雪浮的面前,看着被绑的周含柳,对这个本来就没好感的女人心生厌恶
钱大贵向周含柳看去,只见周含柳手脚被五花大绑着,头发凌乱,眼中含泪,好像想要说什么,虽然说儿子不喜欢这房妻室,但周含柳毕竟是周老爷的亲生女儿,如果周老爷问起来,自己也不好交待,于是有意要将周含柳放开
“好了,事情过去了就算了,就算她再怎么不识大体,人也教训过了,把她放开”
“可是,爹…”钱录不放心,但当他看到钱大贵的眼神时,就不再说话了,而是搂着身旁的雪浮回了自己的房间
如钱录所料,周含柳被放开以后,像发疯一样扑向了雪浮的房门,拍打哭喊着:“雪浮,你这个妖怪,你给我出来”
“太过份了”钱录听不下去,就要冲出去发火
雪浮拦在了钱录的面前,温柔的说:“相公,别跟姐姐生气,都是雪浮不好,她和我都是你的妻子,可我偏偏独得了你的疼爱,这对姐姐不公平”
“不公平?公平得很,就那样的妒妇,她不配进我们钱家”钱录已经被气到了口不择言,他不傻,周含柳因妒生恨是有可能的,他平时已经让着周含柳,也尽量回避她,但她还是找到发疯这个借口让雪浮难堪,这是钱录最不能接受的,他不能让别人欺负雪浮,半点都不行
雪浮听后,好言相劝:“相公,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跟姐姐计较了好吗?如果你和姐姐这样,要我如何在钱家自处?”
“雪浮”钱录心疼的把雪浮搂进了怀中,他只感叹他钱录何德何能,今生能娶到如此善良体贴的妻子,其他于他而言,不过落花繁华
反而是外面的钱大贵听不下去,命人又将周含柳绑了起来,不过不是绑在院子里,而是绑在了周含柳的寝屋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钱大贵忙得焦头烂额,其中最担心的还是杀人凶手是谁这个事,毕竟这关系着自身的安危,所以忍不住多想入夜后,躺在床上,钱大贵反反复复在想,所有的事情都想了一遍,除了那个杀人凶手的事,就数周含柳的事最不可思议,昨天晚上人还好好的,一个晚上的时间,人怎么说疯就疯了?钱大贵也问过下人,下人都说周含柳没吃过什么东西,这么一说,就没有下毒的可能钱录今天挡在雪浮面前的情形他是看到了的,钱录本就不喜欢周含柳,现在发生这样的事,当然会有所厌恶只是,钱大贵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性,料他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所以周含柳的发疯与儿子应该无关周含柳真疯还是假疯这件事,钱大贵想明天找个大夫回来瞧瞧,如果假疯,必然不好查,如果是真疯,或者是下毒,到时不是一看便知吗?
雪狐(十四)‘改’
钱大贵心里挂记着周含柳是真疯还是假疯这件事,一晚没睡好,大清早就让家丁去请了大夫,大夫来了之后先给周含柳把了脉,时而皱展,时而叹气,让站在旁边看的钱大贵很好奇,忙问:“大夫,情况怎么样?”
“没发现中毒和脉向紊乱的迹象”大夫站了起来,走到钱大贵面前,回头看了一眼疯疯颤颤的周含柳,神秘的说:“但是少夫人看起来不像是假疯”
“嗯”钱大贵点了点头,拿了五十两银子给大夫,叮嘱:“有劳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