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荣时刻by黯然销混蛋-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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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别说出去啊!陈医师就是跟大侠交情太好,才让李思儒弄走的,幸亏他在警界还有点分量,否则应该直接被扫出去哩!如果让李思儒知道咱们大侠跟费医师是高中同学,那他还不直接把费医师请走?」急忙捂住赵玉桦的嘴,林达伦做贼心虚似的东张西望,深怕隔墙有耳。
「好啦!你不要再捂了,当心被你闷死!心理评估的事,你们不要去烦老费,我相信他的为人,肯定公平公正。」没好气地分开赵玉桦及林达伦两人,郭敬棠表面上虽然说得铿锵有力,可是心底一点把握也没有。
虽然他跟费文立『相认』,可是他的记忆很不可靠,他只记得对方挂着黑框眼镜,傻乎乎埋头念书的模样,偶尔叫唤时,会慢半拍地回一记如阳光般柔煦的笑容。现在的费文立,是他记忆中的费文立吗?他们曾经很要好吗?这些郭敬棠真的不记得了。
「大侠,我们就怕他太公平公正,这样你不就完了?」
「说这什么鬼话?你们就对我那么没信心?」正气澟然地瞪着林达伦及赵玉桦,接收到那两人完全不信任的眼神,郭敬棠也变得底气不足地东张西望,他也不是不清楚自己的毛病所在,只是一旦执行任务,他常常就故态复萌,然后像恶性循环一样,后悔、赌咒发誓、再犯、后悔、赌咒发誓、再犯……
「大侠,兄弟我说句真心话,不管那个心理评估,你私下跟费医师详细谈谈,看看这个毛病要怎么改善。」
◇ ◇ ◇
站在狭小的会谈室正中,这里原本是陈志仁使用的,所以摆满了他所需的书籍及资料。只不过陈志仁跟费文立不同,他对『颜色』没那么要求,所以狭小的会谈室中占去一半空间的书柜里称得上五颜六色。这点让费文立有些不自在,他打算花点时间来处理这些东西。
好奇地翻看着之前的会谈记录,这些原本不该公开,可是陈志仁医师似乎刻意将这些资料留给他,上头甚至有些个人心得的注明。费文立非常钦佩陈志仁在犯罪心理学领域的研究,正着迷于其中的奥秘时,突然有人敲了敲门,不等费文立反应,自顾自地开门踱了进来。
「你就是新任的顾问?好年轻啊!」半倚着门,侦搜一课的小组长庄维汉自认为潇洒地笑了笑,友善地与费文立握手,后者显得有些尴尬、僵硬。
「你是?」不动声色地退了几步,费文立尽可能地清出点空间,随时准备聆听这些人民保姆的问题。
「喔!我是侦搜一课的组长,我叫庄维汉。喔喔!我不是来咨商的,我没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我只是来关心一下我们的『新邻居』,一课的办公室就在楼下,有什么需要,直接喊一声就行了!」伸手指了指门外。透过楼中楼的设计,从这间会谈室确实可以看见侦搜一课办公室,只不过费文立的注意力全摆在更角落的二课办公室。
「谢谢。请问,还有什么事?」礼貌地打过招呼,费文立愕然地望着迟迟不愿离开的庄维汉。
「我是想提醒费医师,你知道的……其实……第二分局只有一个问题,从头到尾问题就出在二课……」
「呃……我不明白?二课?侦搜二课吗?有什么问题?」
「呵呵呵呵呵——再多说下去,就显得我很小人。我真的不是针对二课,不过费医师千万不要感情用事,更不要有罪恶感,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警局好。我要说的就这么多,费医师辛苦了。」
再次伸出手,面对庄维汉的『热情、友善』,费文立有些不自在地与他相握。等『新邻居』离开后,费文立才松了口气。
「我看见了,你跟李思儒、庄维汉他们处很好嘛……」突然又有人站在门边,郭敬棠似笑非笑地打趣。
「Jesus,你一定要这样突然出现吗?」受到莫大惊吓似的抚了抚心口,费文立有些埋怨地瞪着郭敬棠。
简简单单一个眼神,让那名热血、正义的警察愣在当场,郭敬棠发誓,他一定见过这又像埋怨、又像撒娇的眼神,只是不记得详情。看来,费文立在他心中有一定的份量,才会在什么都遗忘的情况下,还记得他的容貌,甚至一个简单的眼神。
「刚搬过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让弟兄们……」
「看来,警队的顾问是个很好的职缺呀!这么多人提供协助?」
「什么意思?」
「刚刚那位一课的组长……」
摆了摆手,阻止费文立往下说,郭敬棠觉得有必要让这个误入森林的小白兔了解第二分局里的生态。毫无保留地说明,他正是人人头疼的麻烦,李思儒、庄维汉正希望借他的手,除掉自己这颗碍眼的石头。
「所以,你是真的有问题?」好奇地询问一声,费文立习惯性地翻看笔记,一副心理医师咨商中的模样。
「你才有问题!」自在地坐在桌上,十分顺手地敲了费文立脑袋一记。郭敬棠让自己无礼的举动吓了好大一跳,可是刚刚那一幕,仿佛深深烙在他脑海里。
在图书馆里,费文立安静地温习,而自己故意捣蛋引他注意,最后双双让管理员阿姨赶出图书馆。
发觉郭敬棠没反应,费文立抬起头直勾勾望着对方,这时才惊觉,他有多习惯两人之间亲昵的互动。看见郭敬棠有些迷惑、有些茫然的神情,费文立才想起,他看过陈志仁留下的记录,郭敬棠因为执行任务遇上爆炸案,结果头部受到重创,记忆才变得片片段段、零零落落。也许,刚刚的亲昵举动,不只吓到了费文立,更吓到郭敬棠自己。
「我……我看过陈医师留下的记录,你的头部受过创伤,所以遗失了部份记忆。陈医师还在持续追踪治疗……」
「嗯,他想帮我恢复记忆,你不会了解那种感觉,自己的记忆自己不能信任。有时脑海中会闪过一些可怕的画面、陌生的人事物,这可能是我经手过的案子,也可能是我认识的人,只是我不记得详情……」
「你想聊聊吗?我愿意听。」
看了看狭小的会议室,到处摆满了写着费文立姓名的纸箱,看得出来他还没来得及整理。郭敬棠忍不住地笑着摇头,他记得这个,从以前就是这样,费文立这个傻乎乎的书呆子从来都不懂得拒绝他。
「好啦!你继续整理,等到进行评估时,我再来打扰,到时希望你多帮忙。」
「嘿!我会秉公处理的。」
「是啦、是啦!知道你最公正了。」
◇ ◇ ◇
咬着红豆面包、哼着歌,原本枯燥乏味的监视行动,今天却特别不一样,自从会谈室回来后,郭敬棠整个人陷入心花怒放的情绪中,高昂得让林达伦频频侧目,活像看见妖怪似的,瞪向这个上司兼搭档。
「大侠,我们是来监视毒品交易的,你怎么像自己嗑了一样?」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林达伦艰难地动动四肢。都知道他们家郭大侠是个不受控制的未爆弹,结果每次出这类风险高的任务,又都强烈要求他们二课支援,这些家伙真是够可以的,全都得寸进尺啊!
「心情好啊!打击犯罪嘛!」将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郭敬棠捉起对讲机回报情况。他们几路人马等了大半夜,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该不会被线民耍了吧?
「是打击犯罪的关系吗?我看是因为费医师吧?你们以前很要好?谈个话而已,可以把你乐成这样,干嘛?有一腿喔?」
「切!不要乱说话,老费青年才俊,搞不好早就结婚了。」
「没有喔……小妹打听过了,他没结婚,不仅如此,连女朋友都没有。」
「没有女友?怎么可能?老费这家伙很蠢的,除了很会念书之外,其他的都很不行,尤其不太会照顾自己……」
「是啊!我也觉得很诡异,长那么帅竟然没有女朋友?该不会是……你说吧!你们该不会曾经有过什么吧?结果你这个没良心的竟然把他忘记了,害人家费医师痴情地在等你。」
越说越像有那么一回事,原本想反驳的话全让郭敬棠咽了回去。自从跟费文立相认之后,他记起更多高中生涯,每个记忆片段中都有那个傻傻的、羞涩的身影,全都美好、愉快得让他拼了命想记起更多。
车内突然间的沉默,让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林达伦无心地随口一句话,仿佛揭露了什么秘密,如同深水炸弹似的威力十足爆发。
『喂!你们两个,要讲八卦的时候先把对讲机关掉,这样我们很尴尬!』
◇ ◇ ◇
终于牵回了自己的爱车,幸亏保险愿意理赔,否则费文立一时半刻间还不晓得该怎么处理交通问题。
以他那种保守、习惯回避风险的个性,要他再花时间、精力去挑选辆新车,他情愿自掏腰包地花上大笔修理费,等他的宝贝车子回来。他不爱变动,即使只是微小的改变,对费文立而言,也要耗上很长一段时间适应。
「你真的很幸运啊!竟然遇上枪战。」修车师傅擦着手,满意地欣赏着自己手艺。从板金到烤漆全都亲力亲为,整辆车子像新出厂似的亮晶晶。
「遇上枪战叫幸运?」低声地笑了起来,费文立摇了摇头。
那段经历八成是他这辈子做过最冒险的事情,在枪林弹雨中匍匐前进。也许那时他就已认出了郭敬棠,所以才不感到害怕。回想过去,一直温吞、保守的他,哪一次不是让郭敬棠拖着去干些疯狂的事情,若不是有那个家伙,他的高中生涯肯定一片空白,除了书本之外,什么回忆也不剩。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车都被打成蜂巢了,结果人却一点事都没有,这还不算幸运?」
「嗯,那倒是,我遇上个好老师,教我怎么在险境中自保啊!」
有一句、没一句地与修车师傅闲话家常,等待手续完成后,费文立终于可以领回自己的爱车。发动引擎时聆听着低沉的嗡嗡声,这名挂着细框眼镜的斯文男子,嘴角不经意地些微上扬。
正打算将车子退出修车厂时,费文立下意识地撇了一眼照后镜,猛然间瞧见人影闪过,一种强烈的不安立即爬上心头。他形容不出这是什么感觉,仿佛有人不怀好意地在暗中窥视自己。
「费先生,有什么问题吗?」留意到费文立停下车子,修车师傅急忙走近,担心哪里出问题,趁车子还没开走前,可以再做一次检查。
「不……没有,是我多心了。」微笑地摇了摇头,费文立轻踩油门,将车子顺利地退出修车厂,拐一个弯便消失在街头。
◇ ◇ ◇
艰难地动了动颈子,监视了大半夜,结果连个鬼影也没看到。若不是线报有误,就是那些毒犯收到风声躲起来避风头,害得大队人马累得人仰马翻。
只在家里冲了个澡、小睡了一下,郭敬棠就认命地回到警局。一路不情不愿地迈着步伐,胡乱挥动四肢,舒展、舒展僵硬的筋骨。
「大侠,早!」经过资讯课时,那几个稚气未脱得制服警员精神奕奕地与郭敬棠打着招呼。虽然平日里他们就万分崇拜这名前辈,不过郭敬棠发誓,他们今天的眼神很不一样,背后肯定隐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大侠,早——怎么没看见费医师?」才多走几步,又遇上行政课的几名年轻女警,叽叽喳喳地拉着郭敬棠闲聊。
话题全绕在费文立身上打转,惹得那名一向自认帅气、英挺的警察有些心里不平衡。他有那么不如费文立吗?想当初在高中时代,那家伙只是个书呆子,哪像自己文武双全,怎么成年后反而换他吃香了?这年头流行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
「老费?他又不归我管,什么时候来我怎么知道?」愕然地回头望了望,狐疑地望着这几名年轻女警。郭敬棠可以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