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荣时刻by黯然销混蛋-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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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要的资料你带过来了吗？」耐着性子礼貌的微笑，郭敬棠不断的告诫自己，这是他的第一单生意，他绝不能搞砸。
「小艾已经失踪一整天了……」
「严格来说，她失去连络还不到二十四小时。」
「这还不够可怕吗？小艾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如果不回家，还能去哪里？」
看着潘宇翔气急败坏的模样，郭敬棠微微拧起俊眉。眼前男子的『焦急』确实不假，但他却无法感受到『爱』；他口口声声急着要潘太太回家，更像他无法接受她会离开。言谈之间像是将对方视作所有物，而不是一个携手共渡余生的伴侣。
「潘先生，请不要误会，我并不是针对你。但是，你确定潘太太是没有朋友？还是……你其实一点也不了解她的交友状况？」小心翼翼的询问，郭敬棠突然觉得很可悲，自己竟然真的在做外遇、捉奸这类征信工作。不过低沉不过两秒，很快又重新振作起来，这就是一份工作，尽力完成就俯仰无愧了。
「不可能！总之，你不要问那么多，把小艾找回来！她一定不会离开我！」完全不想沟通，潘宇翔撂下这句话后，头也不回的转身便走。
微拧起俊眉的翻看着手中资料，郭敬棠盯着那名『潘太太』艾琪瞧了好几眼。年轻、美貌、朝气十足，她怎么看也不像是人际关系疏离的那种女性。下意识的望着潘宇翔离去的方向，回想那个其貌不扬的男人，虽然不该如此肤浅的看待『爱情』，但郭敬棠真的觉得那两人并不相配。也许，这不是一件单纯的外遇事件，他开始有浓烈兴趣要来好好调查这起失踪案了。
◇ ◇ ◇
拎着一大叠病历资料走回办公室，费文立并不是那种会扔下工作的人，所以他一方面去帮郭敬棠搬家、整理，另一方面将这些资料带回家研读，他对他每一个病患永远如此认真、尽责。
「费医师！梁副局长想跟你约时间，讨论担任警队心理咨询顾问的事情。」一瞧见费文立走进办公室，他的得力助手唐晓柔，立即抱着一大本行事历冲上前来。她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处理掉琐事，否则一旦费文立进入办公室开始研究那些病历，这个男人可以不吃不喝、不闻不问直到世界末日。
「心理咨询顾问？我不是回绝梁副局长了吗？再说，陈志仁医师不是回警队了？那是他的工作吧？」片刻不停的继续向前，虽然费文立一再告诫自己要保持中立，但他还是很难冷静的看待郭敬棠被逼退这件事。
梁子聪是他的上司，他了解郭敬棠这个人，可是他却没有帮下属多辩解一句，甚至连挽留的意愿都没有。费文立心中其实有怨，他没办法心平气和的待在没有郭敬棠的第二分局里。
「他非常有诚意的邀请。」
「替我回绝他……不！还是我亲自和他说明，医院的工作已经十分繁重……」
「是的，医院的工作非常繁重，范医师又想转介几名病患给你。」
「什么？」嗓音不由自主的加大，费文立惊愕的瞪着唐晓柔。虽然不关她的事情，但在那双隐藏在无框眼镜的漂亮瞳孔注视下，让她不知是惊吓还是害羞的心跳加快。
「『又』把病患转介给我？学长不是不去蜜月了吗？」终于冷静了下来，费文立多少有点同情范仲杰。因为彼此工作繁重的关系，竟然得将计划许久的环游世界蜜月之旅喊停。不过既然不去环游世界，那还有什么理由把病患转介给他？
「我听说，范医师似乎另有安排，好像是非去不可，否则婚姻会触礁……」
「触礁？就因为不能去蜜月旅行？不可能！他们俩不是这种人……」
「难说，有些女人很重视这些事，尤其是那种越冷静的女人，说不定她们越在意。所以范医师要你回电话，商量一下病患转介的事宜。」
重新迈开步伐，费文立思索着自己手中的案件数量。停止了警局心理咨询的工作，他确实腾得出时间来消化，不过他更希望能将这些时间挪给郭敬棠。虽然那个男人没说出口，但现在正需要朋友义气相挺的时候。
俊眉不由自主的皱紧，以费文立的个性，他当然不希望学长的婚姻出现问题，尤其还是因为能不能去蜜月的这种小事。微微的叹了口气，看来只能牺牲他自己的私人时间，努力达到两全其美的结局。
「费医师，你不会真的想答应范医师吧？你手上的案子那么多……」跟了费文立那么多年，唐晓柔对那个男人为数不多的表情变化了若指掌，一瞧见他拧眉、叹气，马上明白这个男人心软答应了。
「不要紧，我会跟学长讨论一下，不会将他手上的案子全接下来的。」温柔的微微笑，一旦下定决心后反而轻松许多。费文立一如以往的拉开办公室大门，从不改变路线的走向自己的书桌。
『你有二十六通未接来电。 』
正打算电话找范仲杰商议病患转介的事宜，费文立让电话的语音系统吓了好大一跳，二十六通未接来电全是来自同一个手机号码。
「二十六通？这人好有毅力啊！是郭大侠吗？」仍有一堆事情要费文立处理，跟进办公室的唐晓柔也让未接来电的数量吓了好大一跳。以她的个性，连拨三通都没回应，那她就不会继续打了，而这人竟然拨了二十六通，真有异于常人的毅力，而她脑海中唯一浮现的名字就是郭敬棠。
「不会是他，我们一直在一起，有什么事，他可以直接说。」想也不想的回答，说完费文立自己都愣了一下。原来他这阵子几乎和郭敬棠焦孟不离，他们什么时候感情变那么好的？似乎并没有认真详谈过，郭敬棠对他的记忆仍是片片段段，但他们就是那么自然的形影不离，仿佛身旁出现另一人是如此天经地义的事情。
「费医师……你最近老跟郭大侠在一起？」似乎嗅着了什么不对劲的气息，唐晓柔危险的眯起眼睛。
以她对费文立的了解，要他长时间与另一人相处而不分析对方的机率为零，所以费文立很难跟旁人保持深刻且长久的关系。没想到郭敬棠那个男人竟然轻而易举的，就达成她花了数年才走近费文立的不可能任务？她不能小看那个男人，他不是只有长得帅又容易冲动而已。
「嗯，他刚搬家，弄了个征信侦探社。」不怎么熟练的操作那台电话，费文立试图回拨号码。二十六通未接来电让他有些忧心，会找他的通常都是心理有疾病，急须宣泄管道的病患。这二十六通未接来电的主人肯定有无法排解的难题，希望他还来得及。
「他弄个侦探社跟你有什么关系？费医师，你是精神科医师啊！又不是华生，郭敬棠更不是夏洛克！你这阵子忙到三更半夜就是为了腾出时间帮郭敬棠搬家？费医师，你……」
「但敬棠一时半刻间找不到人帮忙，第二分局的同事都已经焦头烂额了，根本没办法替他分忧解劳。」
「费医师，难道你很清闲吗？」
一针见血的让唐晓柔堵得说不出话，费文立静静的看着这名一身贵气的年轻女子。他确实也是分不出身，可是为什么就那么理所当然的去了？而郭敬棠也那么顺理成章的接受？
「反正已经弄好了，侦探社已经上轨道了。接下来就是应征一位助理，替敬棠处理那些琐事就好。」无所谓的耸肩、微笑，费文立认真的替郭敬棠规划未来的侦探生涯，跟着像是灵光一闪般的将注意力摆回唐晓柔身上。
那名一直偷偷爱慕着费大医师的千金小姐，让那种『失去焦距的深情目光』凝视着，先是脸蛋微微一红，随即背脊莫名一阵寒颤，跟着脸色一垮。
「费医师，不要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我只帮你，才不帮他。」
「为什么？你办事能力这么强，一定能处理好侦探社里的复杂事务，在这里其实是埋没你……」
「我说过了，我不帮他！如果我不在，谁来照顾你？」
无奈的笑了起来，费文立知道在旁人眼中，他是那种只会念书，日常事物、行为能力、人际关系低下的那类怪人。事实上，在没认识唐晓柔之前，他也将自己打理得很好，不需要旁人分心神照顾。
「我只是说说而已，你不要介意。况且，应征助理的事情，还是要敬棠自己拿主意。」
平静的安抚一脸怒气的唐晓柔，费文立终于成功的回拨那通电话，虚弱无比的哭泣声自话筒里传出，电话那头的女子无助的求救让费文立一阵心慌。
◇ ◇ ◇
对于怎么当个私家侦探，郭敬棠其实没有半点头绪，盯着潘宇翔留下来的资料。这个英挺、帅气的男子，沉默的坐在咖啡厅内久久不语。过去在警界，他有大把的资源可以用来找人，甚至只要一声令下，林达伦等人就会想办法上天下地的将艾琪搜出来。不过现在他被打回原形，现在谁也不能倚仗。
「嗯……得靠自己双腿了。」仿佛想通了些什么，郭敬棠自信的笑了起来。想起他一开始还是个小警员时，不也是一步一脚印的破案？虽然那段日子的记忆已经支离破碎、模糊不清，但他相信那时的自己，绝不会因为这点小小挫折就气馁。
认真翻看艾琪的资料，除了身高、体重这类基本的东西外，潘宇翔还给了郭敬棠她日常会出现的地方，愈是细看愈觉得不对劲。
潘宇翔对老婆已经不是『了若指掌』可以形容，他根本监控她的一举一动。仔细想想，也不是不能理解，以潘宇翔的外在条件，除了有钱之外，他真是完全配不上年轻又漂亮的艾琪，也难怪他会那么紧张了。
除了出入一些特定的高级会馆应酬外，艾琪还喜欢逛超市，当然，也是那种一般人不会去消费的地方；健身房、游泳课、舞蹈课、钢琴课、烹饪课等等等等，这个女人的行程表列出来大概比总统还忙。她如果不是疯狂的喜爱吸收新知，就像是在逃避什么似，非把自己的时间填满。
郭敬棠愈研究愈觉得有意思，潘宇翔以为他的老婆没有人际关系，事实上，他在无形中替她制造了无数的机会认识外人。也许在这些课程之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高级住宅区啊？有钱太太们应该会一起喝茶、聊是非吧？」认真抄写下那些可能出现的场合地址，郭敬棠打算一一拜访，开始寻找那位『失踪了的潘太太』。首先，就从他们的住家附近开始，或许可以从三姑六婆的嘴里，打听到什么意想不到的消息。
结完帐打算离开，郭敬棠走在树荫遮蔽的人行道上，突然想到该给费文立打通电话，告诉他已接下这份工作，并且开始进行调查了。这样应该能让那个像老妈子似担心这、担心那的费文立安心点吧？
一想到那个特意放下手边工作陪着自己的男子，郭敬棠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扬。他不是不知道对方工作繁重忙碌，可是每当费文立陪在身旁时，就连空气都变得特别清新。郭敬棠小小的自私了一小下，借着对方的陪伴，渡过刚离开警界时，那段最低潮的时刻。
电话直接被转入语音信箱，郭敬棠微微的扬了扬俊眉，费文立很少将手机关机，尤其是这一阵子，几乎像是他个人的神灯精灵般，随传随到，看来他开始忙他的工作了。
下意识的扯了扯嘴角，漾开一抹苦涩的微笑，像是有点失落又像是理所当然。他们不再是不懂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