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荣时刻by黯然销混蛋-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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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了』。那些所谓『黎安安的重新振作』,在费文立眼中看来像回光返照般恐怖,她一定发生了什么事,重新勾起她可怕的回忆,只是这一回她不再忧郁、不再自暴自弃,而是选择一种更激烈的方式来了断它。
看了一眼商务饭店狭小的房间摆设,费文立嫌恶地皱了皱俊眉。他原来就不喜欢待在陌生的环境里,尤其这种十分公式化又不自然的陈设,完全阻碍了他的思考能力。
在第四次从单人沙发上站起身,走至窗边望着底下繁华街道发呆时,费文立毅然决然地披上外套离开。
与其留在饭店里依旧是一夜难眠,倒不如行动起来,重新了解关于黎安安的所有事情,并且找出近期内让她倍受刺激的导火线,唯有这样才能帮到那个女孩。费文立才不管她是不是自己的病患,总之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黎安安自暴自弃。
◇ ◇ ◇
抓了抓抓弄得很有型的短发,郭敬棠莫名的烦躁,一路低头自言自语地走进二课办公室,完全忽略了那些友善的招呼声。这对郭敬棠、对第二分局而言,实在很反常。
「大侠,怎么啦?谁欠钱不还啊?你一脸想杀人埋尸的样子。」习惯性地滑动椅子蹭到郭敬棠身旁,林达伦刚想道早安,就让那名俊脸写满杀气的正直警察吓退好几步。最近应该没发生什么大案子去挑动他神经吧?就算是那个灭门血案,也轮不到郭敬棠发火啊?
「没什么……」皱了皱俊眉,郭敬棠明明脸上写满了烦闷,偏偏硬撑做没事人般地滑进座位,开启电脑有一封、没一封地看着邮件,心思全飞到费文立身上去。
和那个医人却不能自医的家伙聊过之后,郭敬棠不由得担心起来。对于对方在意黎安安的程度,他总觉得有些介意,大方邀请费文立搬道自己家来暂住,那个家伙却意外冷淡地拒绝。郭敬棠弄不明白自己的心情为何会如此,那种失而复得、得后复失的感觉,让他不只气闷甚至还有点头疼欲裂。
「在烦那起灭门血案?这是真够棘手的,一课那里快翻天了,连动机都找不出来,庄维汉这回吃鳖了。」扒在郭敬棠的隔板上小声地八卦起来,林达伦将听来的最新消息复述一遍。为了这个案子,重新请回陈志仁医师帮忙,正在慢慢地做犯罪心理分析哩!
「陈医师来了?」终于回过神,郭敬棠灵光一闪,也许他该跟这名合作已久的心理医师好好谈谈,说不定能将这阵子乱七八糟的情绪整理妥当。
「嗯,小会议室。等等,你现在应该要找费医师吧?陈志仁来这里是帮忙处理那件灭门血案的,不是来替你心理咨商的。」
「老费有事要忙。」
「忙?忙什么?为了那个黎安安?难怪……你一早火气这么大,吃醋喔?费医师不把你摆在第一位了,所以吃醋?郭大侠你也很幼稚嘛!」
「神经……」
「哇靠!吃到口水喽?连口头禅都一样!」
「林达伦,你如果太闲,就把灭门血案的所有证据调出来重新看一遍!」
◇ ◇ ◇
翻看着死者的个人资料,研究他们的人际关系、行为模式,这是陈志仁的第一步。从这一步,陈志仁了解到这是个『无懈可击』的家庭,三代同堂、父慈子孝,几乎想像得到的美好字眼都能往他们身上套。
光是这点,陈世仁就很庆幸自己接受这个挑战,这个案例果真值得研究,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完美』,这么完美的家庭不可能存在,他相信他能挖掘出死者家庭背后丑恶不堪的秘密。一想到这里,陈世仁背脊上的寒毛不由自出地竖立,兴奋不已。
「陈医师,你果然在这里。」敲了敲门,郭敬棠不等陈志仁反应,自顾自地走进,拉了把椅子坐下。
「心理评估不是由费文立负责?如果你是担心结果的话,放心吧,我已经和他说过了,他不会为难你。」略显惊讶地看了郭敬棠一眼,随后又投入工作中沉迷不已,陈志仁之所以能在犯罪心理研究方面成为第一把交椅,正是他这份旁人所不及的热忱。
「谁在意那个心理评估,我是有事想找你谈谈……」
「找我聊?这不像你啊郭敬棠,哪一次咨商的时候,你不是抗拒个半死?磨蹭半天都不见得会吭一声,现在主动找我聊?太阳打西边升起了吗?」
「少废话!你说,有没有可能,对于某一段时期的记忆十分模糊,偏偏针对某个人的部份记忆却特别清楚。你觉得……这代表什么?」
「你记起什么了?」表情瞬间一变,陈志仁放下手边的工作紧盯着郭敬棠。在这一刹,郭敬棠的记忆比什么都更加重要。他医治他这么许久,一点进展都没有,谁料到一放手,郭敬棠竟然记起些什么。
「费文立。」
「费医师,他怎么了?」
「他是我高中同学,可是,其他人我全都想不起来。不过我却记得很清楚,费文立真的是我高中同学……」
「费医师是你高中同学?他……他不是在英国求学吗?」
「那是后来,他高中还没念完就移民了。你看!他的事我记得非常清楚,这代表什么?这么遥远的事情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神情凝重地记录着,陈志仁严肃地盯紧郭敬棠,他确信对方并没有说谎,这个讯息非常不得了,如果他能记起高中时期,那意味着许多事情得立即部署、安排、陈志仁片刻不停地就想离开。
「喂喂喂!我话还没说完哩!你怎么说走就走?」
「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你若是再多想什么,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愣愣地看着陈志仁跑得不见人影,郭敬棠只是想请他帮忙分析、分析,他现在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究竟是什么毛病。哪知道对方比他更夸张,只不过听见他恢复了一小部份的记忆,就兵荒马乱地跑得不见踪影;要是哪天他的记忆全都恢复了,陈志仁还不活活吓死?
「大侠!林少爷找到些蛛丝马迹!」
小会议室的门又一次让人无预警撞开,赵玉桦气喘嘘嘘地叫喊,郭敬棠打起精神冲回侦搜二课。
◇ ◇ ◇
按着贺卡上的地址找寻,离开了熟悉环境就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费文立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找到这栋小公寓。看上去毫不起眼,可是从平整的墙面,屋前精心栽种的绿色植物,费文立可以断定,公寓的主人肯定既细心又体贴,十分认真打理这栋出租用的小公寓。
深吸了几口气后按下门铃,费文立原以为要费一番功夫解释,谁知道幸运地遇上正巧要出门的胡芸霏。后者才刚拉开公寓铁门,就让外头的费文立吓了一跳,不过看在他又清瘦、又斯文没什么杀伤力的模样,胡芸霏扬了扬细眉走近。
「请问……黎安安小姐是不是住在这里?」太久没联系,只靠着一张黎安安寄来的贺卡寻来,费文立不确定她是不是还住在这里。
「你谁啊?你是那个老打电话来骚扰安安的混蛋?看你眉清目秀、人模人样,没想到竟然这么贱!你再来骚扰安安,我就打电话报警……」先是上上下下打量费文立,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张牙舞爪,胡芸霏凶恶地狠推他一把。
「不……不是,你误会了……」尴尬、为难地解释着,费文立无奈地望着胡芸霏。从这段简短的交谈不难发现,胡芸霏不仅跟黎安安熟识,而且感情十分深厚,更重要的是,黎安安确实住在这里。
又是证件、又是电话,费文立终于证实了自己的身份,胡芸霏尴尬地笑了笑,急急忙忙将人请进屋里,慌慌张张泡着热茶。
「真的对不起,你看起来真的……不像医师啊!不说我还以为是学生哩!」甜甜地笑了笑,端出两杯热茶,胡芸霏又一次上上下下地打量费文立。后者让她瞧得万分不自在,下意识地挪了挪位置。
「我是启光医院精神科的医师,我是安安的朋友。」已经习惯被『小看』了,费文立无所谓地笑了笑。温柔、俊秀的容貌让胡芸霏愣愣地呆望着,心底则不断喃喃自语,如果每个医师都长成这个样子,她大概不介意经常生病。
「精神科?安安有什么毛病?」
「没有、没有,请不要误会。安安只是有……忧郁症,但是不严重,她不会伤害人,请不要太过担心。」
「傻瓜,谁会担心?这年头压力这么大,谁没有忧郁症?」
欣赏着胡芸霏大大刺刺又热情义气的个性,费文立大概了解为什么黎安安会选她当室友,有这样事事正向思考、处事乐观豁达的人陪伴,对她的病情很有帮助。
「对了,你说……有人在骚扰安安?这是怎么回事?安安现在呢?」不太习惯这么『平常』的与人谈话,费文立迟疑了一会儿,最后决定切入主题。他来,就是想弄明白究竟是什么刺激,让黎安安在病情好转之后,又一次的崩溃,而且是彻彻底底崩溃。
「是啊!那个贱男人……我也不清楚是什么事,总之安安一接到他的电话,整个人就变了,变得疑神疑鬼,脾气忽晴忽雨地很吓人。她本来很温和又体贴,明明是这栋小公寓的包租婆,却没摆过什么架子,住户有什么难处,三、四个月没交租她也不介意。」
「她人呢?没回来吗?」
「没有,她受不了骚扰电话一直来,几个星期前就离开了。我以为她回家去,人不见了吗?那赶紧报警啊!」个性说风就是雨,胡芸霏连想都没多想半刻,捉起电话就想报警。
费文立先一步地拦下她。他只是来打听消息,事实上,黎安安应该已经回到那间私人疗养院静养了,打电话报警只是多此一举而已。
「喂!你说……你真的是医师?你也太年轻了吧?安安一直都很正常,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她的?」盯着费文立半晌,胡芸霏突然觉得不大对劲,口气又变得又凶又恶地质问,终归一句话,费文立的外表弱不禁风,一点都不值得信赖。
「其实,我一开始并不是她的医师,我只是跟着教授去做临床研究,就是在那时认识安安,她那时不肯跟任何人说话……」
「然后肯理你?大概是你的气质不像医师,反而像是受害者,安安才觉得没有压力吧?她曾跟我说,她十分讨厌别人高高在上的那种同情目光。」
这么多年来,费文立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黎安安当时会一把捉住他、跟他说话;没想今日找到了解答,原来黎安安将他视作同类,才肯对他敞开心房。
「我能看一看安安的房间吗?」既然知道有个男人在骚扰黎安安,费文立想找到更多的蛛丝马迹,也许,就能明白她为什么会被逼得险些跳楼。
「你想干嘛?」既是房东、又是自己的知交好友,胡芸霏当然不能让陌生男子『参观』黎安安的房间,就算他多诚恳、老实,这种要求是正常人都不可能答应。
「你别误会,我只想知道骚扰安安的男人究竟是谁?我昨天才见过安安,她非常沮丧,我怀疑这跟那个男人有关。」沉吟了一会儿,费文立选择较温和的字眼来叙述,胡芸霏依旧狐疑不已地瞪着他。
「如果,我请警察过来,是不是可以让我看一看安安的房间?」
「安安的情况,真的很严重吗?那好,你请警察过来,如果你有什么不对劲,我就报警逮捕你!」
◇ ◇ ◇
小声地和林达伦等人讨论着案情,郭敬棠不断翻看着现场证物的记录,即使他没有第一时间到达现场,通过同仁的转述,他能想象那个画面有多可怕。整间房子几乎让血液重新粉刷了一遍,鉴识课的弟兄们费了不少功夫,才在那一大片鲜血当中分辨出受害者有哪些人,一家八口无一幸免。
后来在地下室找出尸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