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骰子安红豆-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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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什么?这么开心?”华逸柏不知何时走进来,手插在裤袋子里,笑着看她。出了院,将近两周的调养,她终于完全康复,红润的面色是给他最高的慰藉。
“呵呵,某人的冤屈被洗刷了啊。”子珊轻笑着。
“哦。”又是不以为意的死表情。
“那些事,是许若梨曝出来的,”子珊看了他一眼,继续道,“你就不计女子错,别追究她的责任啊,再怎么说她也是为了她姐姐。”
“求情吗?”
“就算吧!”
“嗯。”他坐下来喝了一口水,声音低沉地说,“但是,警方调查出是她在公司做了假账,挪用公款入注M集团,利用公司的名义敛财,我、我没办法。”
“那,那是意味着她要……”子珊蹲下来,握着他的手,微凉。
“是的,我找了上官羽律师为她辩护,争取到了最短的时间——五年。”上官羽律师是国内知名的律师,请他,华逸柏是花了一番心思的。他顿了顿,拍着她的手说,“你放心,我会把她当妹妹照顾,她出来之后还可以到公司做事。”
子珊觉得,应该是自己给他宽心。出于对许若萍的歉意,他不希望许若梨出事。
既然他这样仁至义尽,子珊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默默地看着他。跟他,是可以用眼神交流的,那些说不出的话,他们彼此明了。
“你瘦了……”子珊心底最柔软处硬生生地痛了。
“还好,你长肉了。”华逸柏轻轻地捏捏她的脸,怜爱地说。
子珊嘟起嘴,转过身不理他。
华逸柏注意到床上的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和在床底露着一个角的行李箱,眉头紧紧地皱起来。他扳过她,她快速地挡起嘴巴。
“干嘛?怕我亲你啊?”华逸柏盯着她的眼睛。
原来是自己想多了,子珊脸涨得通红,拿下手,装着淡定地说:“不是啊,打嗝嘛,怕……”话没说完,他的唇真的黏上了她的脸庞。子珊极力推开他,他的右肘撞到衣柜边角上。
“你,讨厌我?”华逸柏没有看她,声音有点颤,掺杂着失望。
“不是,”子珊拉过他的右臂,看着蹭出血的胳膊肘,急得露出哭腔,“对不起,你还好吗?”
他忍着更剧烈的心痛,挪开她的手,看着她,说:“你拒绝我,还收拾行李要离开,还不是讨厌我吗?”
“Sean,我只是没准备好……”子珊低着头,她的心里乱得很,幸福来得好突然,也好不容易!
“好,你要多长时间做准备?”
“三年。”她抬起眼,遮着他欲张的嘴唇,急着说,“不要说你等我,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三年之后会发生什么,你……”
“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还是,你觉得我已经等不起了,三年之后,我就老了,不是你的菜了?”
“不是,不是……”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子珊局促不安,钻进他的怀里,贪婪地吮吸着他的气息。
“傻瓜,”华逸柏拭干她面颊上的泪水,拉着她的手,“我们拉钩盖章,一百年不许变。”
子珊破涕为笑,挣脱开他,远远地说:“哪有一百年啊,你都三十多岁的人了。”
“好啊,说到底,你还是嫌我老。”华逸柏作出挠痒痒的姿势。
“等等,我手机响了。”子珊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喂,您好!”
华逸柏听不清电话那头在说什么,只见她眼神顿时失去了光彩,眉头皱起,咬着下唇,一副为难的样子。没有过多的言语,只在快挂断的时候“嗯”了一声。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父亲
“怎么了?”华逸柏温和地揉揉她的秀发。
“能不能,帮我订到去G市的机票,立刻、马上,现在就去?”子珊抓着他的胳膊。
华逸柏不清楚是什么事,但知道这对她很重要,不追问,只安慰道:“别急,我打电话问问。”
子珊讷讷地点点头,怅然若有所失地坐在床沿上。自己是怎么了?不是很恨他吗,为什么会有一种依靠的大山快要垮掉的感觉?这么多年了,没有他,自己不是过得很好嘛!她的耳边回响着老管家的话“小姐,先生这次脑溢血住院,医生说最多也就两三天的光景了。他的嘴唇一直在哆嗦,发不出声音,但我能看得出,他在念着你的名字。孩子,回来看看你爸爸……”
“子珊,十一点的机票,我帮你订了。”华逸柏拉拉愣着的子珊,她点点头。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华逸柏默默地把她揽入怀中,希望她心里可以好过点。
华逸柏在心里找了种种理由要跟她去G市,没想到没有都用上。子珊听闻他也要去,并没有拒绝。这不是子珊的性子,或许她太需要一个人给她下决定了!他们一起乘了十一点的班机,十二点半便到了G市。
到了G市,子珊倒不急了,拉着华逸柏坐在飞机场外的广场上看喷泉。
“哇,好凉快啊!”“你看,漂亮吧!”……子珊拉着华逸柏东逛逛,西转转。
“子珊,可以告诉我吗?”华逸柏看得出来她并不开心。
“啊,”笑意在子珊的脸上隐去,她低下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我爸,病了,很严重。”
华逸柏轻轻地叹了口气,显然,她很想去看父亲,只是倔强。他理理她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拉开她项上的丝巾。子珊低下头,看到他拨弄着那条自己戴了一段时间的项链。
“有一件事,我想应该要告诉你了。”
子珊疑惑地看着他,一双水汪汪的眼眸里满是期待。
“这条项链,设计者是你父亲。”
“这个我知道,沈老师都告诉我了,是他们……”
“不是。”他打断了子珊的话,华逸柏知道她所说的他们是沈馨薇和她的父亲, “那年,我在柜台里看到的是‘纪念我未来得及珍惜的妻子——乔露’,是你母亲。如果当时不是我执意要它,它还是非卖品,你父亲的镇店之宝。”
“真的?”子珊将信将疑。
“你还有别的答案和选择吗?”
子珊深深地看了华逸柏一眼,拦了一辆车,向司机交待了要去的医院。
“先生,吃药了。”老管家端着药和开水要喂余若谷。
余若谷拨开管家的手,颤巍巍地用捏不紧的左手去抓管家手上的药片,一次,两次……尝试了十几次,掉了N颗药片,他终于夹了两个药片放进嘴里,他的嘴歪了,喝下去的水都流了出来,更别提把药咽下去。脸急得通红,余若谷生气地喷出药片,随手打碎了管家手上的水杯。
这一切,都被静静站在窗口的子珊看在眼里。
华逸柏按着她因哭泣抖动的双肩,柔声说:“进去看看吧!”
一个熟悉而又缥缈的声音也在她耳边响起:“进去看看吧!”子珊的心收紧了,妈妈,是妈妈的旨意吗?
子珊走进去,什么也没说,把要服的药片放在一张干净的纸上,小心翼翼地用水果刀捻碎,再把那些白的、黄的粉末和胶囊中的粒粒倒进水杯中,用开水冲开,待凉了,才一勺一勺地送到余若谷口中,帮他咽下。余若谷的视线一刻也没离开她,乖乖地把掺着药的水慢慢地咽下,眼中尽是混浊的泪水,心中满是说不出的高兴。
“姬……儿……”余若谷用还能使得上劲的左胳膊撑起,艰难地发出不准确的字音。
子珊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悲伤,捂着嘴,跑出病房。
华逸柏追随着她走上天台就听到她的哭声,歇斯底里地宣泄出内心的情感。他走过去,静静地抱住她,任她的泪水在他的衣服上纵横。
天台上的风越来越大,拂乱了子珊的心,继而,又让她渐渐清醒。
华逸柏用温暖的怀抱包容着她,见她的心绪渐渐平复。他语重心长地说:“父女之间能多少仇恨?骨血亲情总是存在的!伯父未来得及珍惜伯母,你难道要延续类似的错误么?”他知道,她不是不想改进和父亲的关系,只是缺少一个人替他下决心!
子珊没有说话,眼波里流转的是得到答案的欢愉。
休整了片刻,她朝他浅浅一笑,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听了她的话,华逸柏嘴角微微上扬,她到底是善良的!他亲昵地捏捏她的耳垂,会意地转身离去。
两个男人的独立相处
到了N城,华逸柏直奔沈馨薇家。在楼下,迎面撞上了拖着行李箱的周汇聪,比前几次看到的他消瘦了点。
“子珊好吗?”周汇聪主动招呼道。
“嗯,身子好多了。这会儿在G市,她父亲住院了。她让我过来请你沈老师过去。”
“哦,我妈临时有事去学校了。”
“这样啊,那,我在这儿等等。”
“我们,聊聊吧!”
“嗯,好啊。”华逸柏有些意外。
待周汇聪把行李箱放了回去,华逸柏载着他兜兜风。
“谢谢你帮我生父说情,否则……”
“甭客气……他也是一片苦心,就是用错了。”
“……前几天我把他送回老家了,我过一段时间就过去。”
……
车上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见江边的景致不错,华逸柏便停下了车。
四月,江水泛着幽幽的绿。绿水轻轻地吻着沙滩,继而调气地转身,嬉笑着向天边奔去。天边,晚霞一路燃烧着。夕阳借云层半掩着酡红如醉的脸颊,如恰似小莲花般娇羞的她,她还是那么爱脸红!那红晕在江水中渲染开来,周汇聪半蹲下身子,掬了一捧,盈盈江水瞬间从他指缝间逸出。
也许是晚风比较大,一片嫩绿的新叶在半空中轻盈地打了几个旋儿,然后如小舟般安然地落在临着沙滩的江面上。然而,一卷涌浪,它被推上了沙滩,沾着滩上的淤泥粉尘,显得有些狼狈。看此情景,周汇聪想到了“落花有情,流水无意”,他蜡黄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冷冷的。
“脸色不怎么好,不舒服吗?”华逸柏抱臂倚破船站着,这是他们第一次单独相处,他居然有些紧张。是的,紧张!侧身面江而立的那个男人,高大帅气,举手投足之间透着机智,更重要的是他比自己年轻!年轻啊,是他怎么也粉饰不来的。即使他保养得很好,也敌不过周汇聪从骨子里散发出的青春气息,这气息,如黄柠檬的清香般浓郁,历久弥新!
周汇聪弯腰捡起一块小瓦片,并不回答华逸柏,只说:“你在怀疑子珊的选择?”
“不。”华逸柏不假思索。
周汇聪的嘴角微微上扬,使出全身的力气扔出手中的瓦片,瓦片飞得很远却只打出了两个水漂。他深深地舒了一口气,转过身说:“看,我用力过猛,虽然打得远,却不够漂亮。就像你的回答,很果断,却没有证据证明,不够漂亮!”
“唔……”华逸柏想作出补充。
“你放心,子珊爱你的心是单纯的。”周汇聪抢白道,“如果不是我的出现,不是我的死缠烂打,她应该还没有谈恋爱吧!听说,她十六岁就开始关注你了,对于女孩,那个年纪心里喜欢的人是一辈子也放不下的。”
“你很照顾她。”
“是啊,很照顾,我只是她人生途中经过的一家客栈,为了赢得老顾客自然要精心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