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骰子安红豆-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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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珊不知所措,紧蹙着眉说:“我扶你,进来坐……我,我给你倒杯水。”刚转身要离开,华逸柏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半开玩笑地说:“我的专属止疼药。”
她的手被压在他的灰白色羊毛衫上,她能明显地感到手腕处的筋脉随着那颗跳动的心而搏动。而手背上的丝丝暖意以光速窜到脖颈处、脸颊上,燃烧着……抬头遇着他的目光,她慌张得硬是抽出自己的手。
“你什么时候到的。”子珊泡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放在桌上。
“凌晨四点半。”华逸柏吸吸鼻子,双手捧着水杯,眼角若隐若现的有些潮湿。
看到他的泪花,子珊的声音也变的哽咽了:“怎么,怎么没叫我。”
“叫啦,谁知道你睡得跟猪一样。”华逸柏轻轻地呷了一口开水,声音圆润了些,偷笑道。
哦,自己的耳朵里一直塞着耳机啊!子珊撇撇嘴,不饶他:“你毛病啊,谁让你大晚上过来的啊!”
“哎,你这女人,很不够意思哎!找着这么棒的一个避风港也不带上我,好歹在S城的风波里我们还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呢!”
“去”子珊笑道,“要做猪,要做蚂蚱你一个人赶快投胎转世去啊,别拉上我!”
“噗哧”华逸柏也不知道为什么,跟她在一起,那怕是很冷的一个笑话,也会让自己很愉快。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会喜欢和她一起。这跟和余姬儿在一起的小心谨慎是不一样的!姬儿很关心他,紧张他, 他也很珍惜她,小心谨慎地呵护着她。所以,有时候他会觉得很累,很紧张。但是,在姬儿离开的那段日子,他确实伤心、落寞过,千方百计地想挽回。也许,只是习惯了有姬儿的日子,习惯是可以改变的!
“那个,我饿了。”华逸柏放下茶杯,撅着嘴摸摸肚子,对正在洗脸的子珊说。
“哦,我马上去准备。你有没有带洗漱用品?”
“没带。”华逸柏回答得很干脆。
子珊白了他一眼,咬着牙说:“你以为我家是一应俱全的宾馆啊!”
“不是啊,我觉得有你的地方我什么都不需要。”华逸柏一脸的无辜。
说实话,这句话深深打动了子珊,她把毛巾挂好,说:“等着,我帮你去买。”
“不要啊。”华逸柏不由分说地拿起子珊的牙刷挤上牙膏就往嘴里塞,含含糊糊继续道,“好饿,等不急了。”
子珊又好气又好笑地哼哼道:“不讲卫生啊,真可怕!”
他说他只是想找个没有窥视的地方好好地生活,他说是林然告诉他子珊的家乡住址的,他说他想在这儿过年,他说……听着他断断续续的讲述,子珊在厨房准备了皮蛋瘦肉粥、荷包蛋。
“哇!好多肉!嗯,真好吃……荷包蛋金灿灿的,我也会哦!”看着华逸柏狼吞虎咽的样子,子珊满意地笑了,把夹在筷子上的荷包蛋送到他的碗里。他扇着被粥烫着的嘴巴,点头称谢。
“呵呵,你慢点吃,锅里还有呢。”
吃完早饭,子珊把自己的被单搬到母亲房间,又铺了两床新被褥,把他安排在自己的房间好好补个觉。他好像都不认生,碰到被子就睡着了。是太累了吧!
子珊替他盖好被子,他双目紧闭,好像很安心的样子,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
偷鱼那正事
“哎,子珊,余子珊,快起床!快,起,床,啦~~”鬼吼伴着门的剧烈震动。
没睡饱什么的最讨厌了,但子珊唯恐朽木老门被他拍得崩溃掉,气愤地钻出被褥,打开房门,冲着华逸柏埋质问道:“怎么了?大冬天的干嘛不让人好好睡个觉?”
日光下是一个神情慵懒的女孩,素面朝天,穿着一身棉质的花花的睡衣,头发松松散散地束着,漆黑的发丝莹润光泽,如泡过黑牛奶的蚕丝。
“你干嘛?”子珊警戒地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华逸柏伸出的右手。
这句话倒点醒了华逸柏,当他意识到自己伸出手的时候心“怦怦”地跳个不停。他迟疑了一会儿,机械地把手放在她的头上摸摸,装作理直气壮地说:“你以为我要干嘛?”
“干嘛像摸小狗一样摸我头发!”子珊躲开他的手,没有正面回答,他想干嘛只有他知道。
“我就是想告诉你,头发的颜色土死了,像我小时候养的阿黑的毛。”
“你!”子珊气不过,用力关上门。
“啊,疼!”
门没关上,子珊在锁下瞥见四个指头,赶紧拉开门。
“怎么样?”子珊翻开华逸柏的手,四个指头并在一起,压出一条斜斜的深红血印,“呀,怎么办?怎么办?疼不疼?”子珊在心里暗暗埋怨自己,不该那么用力的。
“没感觉。”
子珊以为他是在安慰自己,泪腺受到了刺激,不自控地眨巴眨巴着珍珠。
“傻瓜,我没有安慰你,是痛麻木了,没感觉了。”华逸柏用大手把她的脸围住,擦拭着她的泪水,“呀呀,我怎么不是三峡大坝!”
子珊疑惑地看着他。
“止不住洪水啊!”
子珊被他的话逗乐了,擦擦眼泪,拉着他的手,说:“过来,我帮你涂点药水。”
“咦?”
“又怎么了?先上了药水再说。”
“不痛了。”华逸柏开心地向子珊展示着手指的灵活性,“你的眼泪是灵药噢!”
“还是涂点药吧!”
“不用。我们谈正事。”华逸柏摆摆手。
“什么正事?”子珊被这么一搅和,睡意全无,径直去洗脸刷牙了。
华逸柏在一旁静静地等着她洗漱完毕,不待她反应,把她拉倒院门外,兴奋地指着前面的河塘说:“你看你看,鱼塘里的水都枯了哎!”
“怎么可能,白痴啊你,前几天水就抽干了,人家出鱼的啦。”子珊好脾气地解释道。
“那我们也去捞鱼吧。”华逸柏一脸渴望地央求。
“什么啊,大冬天的,摸鱼?这就是你所谓的正事?”子珊觉得不可思议,很不乐意地转身,“再说,鱼塘是人家私人承包的啊,干嘛要去做丢脸的事?”
“自然不能让人家发现 ,发现了就不叫偷了。”
“不行。”
“哇……手指好疼啊,好疼啊……”华逸柏早就想好了,实在不行就撒娇。
忽然间好像有了个小弟弟,子珊捂着耳朵,忍无可忍地喊:“好啦,偷鱼去!”
“走啦!”转眼乌云散去,满脸笑容灿烂的华逸柏追着进来,拾掇着要她穿上厚厚的衣服。
既然都说偷了,子珊决定索性陪他疯一回。
吃完早饭兼午饭,武装完毕,两个人偷偷摸摸地走进那块河塘。气温的原因,池塘里的淤泥有些冻结,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拄着木棍,小心翼翼地搀着她,每走出一步,他们都会心一笑。
摸得流了一身的汗就三条鱼,却已经摔了两跤,他们坐在脏兮兮的河滩上指着对方笑,趁着对方不在意往对方脸上抹泥。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鱼塘主指着河塘中的两人呵斥,他们只得灰溜溜地上了岸,乖乖地付了的三倍的买鱼钱。鱼塘主倒也客气,拎着他们摸的三条小鲫鱼看看,又送了四条大鳊鱼给他们。
看着鱼塘主离去的身影,华逸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叹道:“偷鱼的孩子,你伤不起。天呐,怎么这么腥!”
“你闻闻……”
“去去去,臭死了,谁让你偷鱼!”
“你不也……谁说的,咱是买的好吧!” 。。
年
大年三十,子珊婉拒了远房舅舅的邀请,因为今年不是她一个人。是两个人——余子珊和华逸柏的年夜啊!他们包了些不中看的饺子,甚至没有煮熟就急着往嘴里塞,寻找寓意吉祥的硬币。
吃过年夜饭,两人陷在沙发里,捧着炉子里刚烤的红薯,边啃边看春晚。没有冗长的谈论,偶尔看着彼此笑笑。这栋老房子里,很久了,才响起放肆的笑声。
就着红薯,他们喝了点干红葡萄酒,那没有任何甜味、味酸略苦的味道让子珊直摇头。但为了不让华逸柏嘲笑,逞强地喝下几杯。
外面骤然想起“噼噼啪啪”的爆竹声,子珊放下酒杯,爬上天井里的楼梯看焰火。
“这样看会不会舒服点?”大衣披上子珊的肩膀,华逸柏在她身边坐下,把她的头搬到自己腿上。
“嗯,真舒服。”夜色中子珊的明亮的眸子流露着喜悦,脸上红扑扑的。
“你欣赏我什么?”华逸柏打破了宁静。
“……不是……”
“别说谎啊,你房间贴了那么那么那么那么多我的海报。”华逸柏得意地说。
“嗯,你跟我想象的那位一模一样或者说是我捏造了你,你是我的!”子珊连上他身上的味道,像受伤的小兽般将自己藏进他的怀里。
“吆兮?这么直白!”
“呵呵,喝醉了嘛,别当真!”子珊痴痴笑了。
“……你的爱比一个大城市的人还多,也能容纳任性的我,偶尔小小的错,就让这样一场风波,摩擦出回忆的泡沫……”周围忽然安静了下来,他哼着歌,轻抚着她的头发,子珊都快睡着了。
半夜,隐隐约约地感到有东西在脚边爬动。子珊扭开台灯,一只老鼠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倏地蹿进被子里。她下意识地轻唤了一声,就听到了华逸柏的脚步声。
“怎么了?”华逸柏见敲门没反应冲进来。
“老鼠。”子珊躲到华逸柏身后,指着床上的被子。
“呵呵,胆小鬼。”华逸柏拍拍她的胳膊,走到床边,掀起被褥。老鼠蹿出被褥,没捉到。
“怎么没把房间装修一下?你看,那边墙角的石灰都剥落了,这儿应该是老鼠的藏身之处。”华逸柏移开床,看到几个拱形的小洞,想必老鼠已经钻进去了。
“我妈说我又不在家养老,横竖要嫁出去的,装修就是浪费。”
“在这儿养老吧!”华逸柏将床复位,拍拍手上的尘,“我们合租!”
那个“好”字在子珊心里喊出,却没真正的发出。
这一夜,他陪着她坐到天亮,聊了他们的小时候。
两天后,华逸柏真的找来了工人装修房子。他还戴上纸制的帽子,哼着自己的歌,动手粉刷墙壁。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子珊有些感动,他是在用言行实践他的承诺吗?
这次整修,在母亲房里,子珊在梳妆台下拾到一张沈馨薇的照片,泛黄的纸片并没有遮盖她年轻时的清丽。照片的反面赫然写着“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寄予我的若谷”。
“这个,背后一定有故事。”华逸柏凑上来瞥了一眼,若有所思地说。
“你知道什么!?”子珊白了华逸柏一眼,空气里弥漫着敌意。
华逸柏不想自讨没趣,自知可能触到了子珊的敏感处,沉默着铺地板去了。
公司危机
三个多小时的旅程,火车上的嘈杂让华逸柏心烦和疲惫。拖着行李箱走出火车时,一群看来已守候多时的记者鱼贯拥上。
“华先生,听说你抛弃了余姬儿小姐,这是真的吗?”
“抛弃余小姐是因为有第三者插足吗?华逸柏先生请你回答一下好吗?”
“你从哪儿回来?据消息称,你去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