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骰子安红豆-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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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后面喊着,她不肯停。
她觉得他就像个黑洞,靠得越近,就会被吸进去的。她没有上他的车,而是准备去打车。
“啊……”只觉得是被什么绊了。
“子珊,小心。”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他,“你还好吧?”
也许是太热了吧,面具下两鬓有汗水往下流。是自己看错了吗?那双明眸里,是关切吗?他,是把自己当成他的余姬儿了吗?
子珊站起身,推开他,“我是我,余子珊,不是她!”说完,拦下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是啊,她,不是她。自己真的把她当成姬儿了么?华逸柏站在路边,苦笑着。
沁心柚子茶
偌大的办公室,华逸柏坐在靠着落地窗的办公桌旁。子珊的办公桌与他的相隔不远,她始终低头忙碌着。他不知道她在忙些什么,从早上到现在他没有交给她任何任务。还是昨天他的行为惹恼了她?
办公桌上摊着几份文件,但子珊什么都看不进去。她偷偷地瞟了他一眼,他进来之后就没跟自己说过一句话。昨晚听林然分析,自己的的那言简意赅的话可能揭开了他的伤疤,让他很痛苦吧!
还有,周汇聪,他昨晚的那通电话真的让子珊一直不安,要不是林然在身边,恐怕自己会露出马脚了。那个莫名其妙的“大灰狼”着实吓了子珊一跳,因为白天她确实碰到了一只“灰太狼”,难道他看到或听到了什么?当时,子珊只得压抑着内心的忐忑,跟林然打马虎眼,把周汇聪糊弄过去。但放下电话想想,也不算对不起汇聪,毕竟她跟“灰太狼”没什么。
“咳咳……”缭绕的烟把自己给呛着了,华逸柏捂着嘴轻咳起来,也惊着了子珊。
他是个“瘾君子”,子珊很早就知道。她放下手上的笔,没有说什么,走了出去。
她一定很讨厌自己吧!不是说抽烟的男人没有自我克制的能力?还不为她着想,让她跟着抽二手烟。华逸柏这样想着,掐灭烟,转向窗外。
估摸着二十分钟,华逸柏听到高跟鞋“笃笃”敲打地面的声音,不急不重。
“柚子茶,可以清肺败火的。”子珊放下手上的杯子,看到烟灰缸里七八个烟头,心里的感觉是无法描述的疼痛。
听到子珊的声音,华逸柏有点意外,更多的欣慰。他转过摇椅,面无表情地说:“我只喝咖啡的。”
“呵呵……Miss余花了三分钟跑到楼下买的柚子,花了十几分钟亲手炮制的,华总您不要喝吗?”
子珊刚想回复华逸柏,却不及门外的声音传得快。此未见其面,先闻其声的人是谁?子珊带着这样的疑问将视线转到门口。
Prada衬衫,Gucci短裙,璀璨的钻石项链,精致的妆容一定为天生丽质的她赢得更多的回头率吧!来人正是子珊那天在电梯遇到的客户部经理许若梨。
华逸柏的视线迅速地扫描了一眼子珊,她那秀挺的鼻尖上俨然沁着晶莹的汗珠。为什么,为什么对我着样用心?就这几秒。他开始弄不懂自己的内心想着什么。
“闪亮高跟鞋”的逼近,子珊向后退了两步,心里疑惑:她,许若梨怎么这么清楚自己的行踪?
“哦,Denise。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路过无意间听到华总呵斥余小姐,进来为她打抱不平。”许若梨意味深长地看了子珊一眼,继续道,“余小姐这浓情厚意您怎么能辜负呢?更何况,这么香的一杯茶,怎么能浪费?”许若梨端起水杯,送到鼻前嗅嗅。
这些话,听起来有些刺耳。子珊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华逸柏一点儿都不生气。他挑挑眉,微笑着说:“如果你喜欢,让余小姐给你也来一杯。”
这段对话尚未宣告结束,华均山夹着几份报纸冲进来,气急败坏地甩到茶几上:“Sean ;你怎么回事。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叔叔,怎么了?”华逸柏迎上去。
“你自己看看。你的形象素来较好,这样的绯闻一出……”华均山没好气地说。
华逸柏接过报纸翻看了几张,笑意在脸上漾开。
华均山接过子珊递上的水喝了一口:“你还笑得出来?网络上已经是满城风雨了。你说,报纸上说的公司的特别女员工是谁? ”
子珊心里一惊,是昨天华逸柏陪自己逛街的事吗?不可能啊,从始至终他都掩饰得挺好,也没路人认出他。
“华经纪,您别太在意,人家还靠绯闻来提高人气呢!”许若梨劝道。
“哎,等等。你干嘛呢?”华经纪注意到华逸柏对子珊使小动作。
“叔叔,我让她出去做事。”华逸柏站在子珊前面,陪笑道。
“等等,昨天跟Sean一起逛街的是你吧?”华均山盯着华逸柏,犀利的目光也灼热了子珊。华均山是HM公司的经理兼华逸柏的经纪人,他老人家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叔叔,事实不是这样的,我就是想买件衣服还给余小姐,我把人家衣服吐脏了。”华逸柏又转向许若梨,“Denise;这件事麻烦你帮我处理一下,没问题吧?”
“是,没问题。”许若梨爽快地回答道。
“好,最好是不像报纸上说的。这个绯闻我也会帮你压下去的。你,好自为知。”华经纪放下水杯,走了几步回过头,掷地有声,“下不为例!”
“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去处理这件事。”许若梨完美地转身,就像舞者,出了门,一抹狡黠的笑容爬嘴角。
“唔,也不错哦!谢谢!”华逸柏舒了口气,端起柚子茶,小抿了一口,沁入心脾。他微笑着对傻站着的子珊说,“放心吧,他们会处理好的!”
大手拉小手
一个下午,华逸柏都不在办公室。
子珊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自己还要不要继续干下去?如果要,该怎样面对华逸柏?怎样面对周汇聪?纠结,纠结……
下班后,子珊走到公司大门口,愣住了。好多人,好多,把公司的大门围个水泄不通,七八个保安忙的焦头烂额。“辞退特别职员,还我华逸柏”的声浪一波波地冲击着子珊的耳膜。白色的横幅,鲜红鲜红的 “最爱柏哥”“还我柏哥” 字样,像沾着鲜血挥就的。子珊还是第一次亲历这种阵势,心里暗笑:疯狂的粉丝。
“还敢笑,人家就是来声讨你的。”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子珊转过去,是华逸柏。头发乱得很,脸上黑不溜秋的,穿着黄不拉叽的白汗衫,洗得发白的牛仔中裤,不仔细看,很难认出是那个屏幕上衣冠楚楚、品相俱佳的华逸柏。
“啊,华逸柏!”人群中还是有人认出了他。
不待子珊反应过来,华逸柏用他那有力的大手钳住子珊的小手,“跟我走,快。”他们穿过一条幽径,跑出后门,踏上一块隐蔽的绿草地。子珊感觉回到了童年被邻家的哥哥拉着在广袤的田野上奔跑的时光。子珊甚至脱掉高跟鞋,终于,他们把粉丝甩得远远的。
华逸柏累得气喘吁吁,瘫坐在地上,像夏日午后池塘里的鱼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你,你这个丫头,挺能跑的嘛!”
子珊也坐了下来,喘着气儿说:“那当然,我长跑还拿过奖呢!”
“什么奖,奥斯卡?”华逸柏大笑着躺在草地上,以云为被,地为榻。
子珊腼腆地一笑,“哈哈,这都被你猜中啦!”
“哎,知道吗?我刚才想到了一首诗。”看着蓝蓝的天空,绵绵的云朵,嗅着幽幽的花香,华逸柏诗性大发。“听我念给你听。”
子珊采了几株野花,心情也颇好,“你说,我听着。”
“我拉着你的手,爱,你跟着我走;听凭荆棘把我们的脚心刺透,听凭冰雹劈破我们的头,你跟着我走,我拉着你的手,掏出牢笼,恢复我们的自由!怎么样,我写得不错吧!”
“不是的吧!你小心志摩先生出来找你讨版权。”子珊不敢去揣摩其中的深意,也许,这就是他想附庸风雅的表现而已。
“哇!你也喜欢徐志摩么?”华逸柏翻身坐起,开心得像个孩子,“我特崇拜他,他本人以及他的诗文。”
真的,子珊也喜欢徐志摩!只是,周汇聪不喜欢他,说他三心二意,多情到有点滥情。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不相信是吧?”他认真得执意要证明自己,“好,我再念一首:‘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好了,好了,你以为我没看过《情深深雨濛濛》啊?”嘴上这么说,子珊心里还是相信他的,没见到他之前就觉得他应该是这样,带着一点文艺范儿。
“不相信?还有,假如我是一朵雪花,翩翩地在半空潇洒……”
真没见过这样的较真劲儿,子珊摆摆手:“好啦!被你打败了,相信。别矫情了啊。送给你,忠实的大蘑菇。”说着,把编好的花环套在华逸柏头上。
华逸柏佯装生气道:“没大没小,不分上下。”
他两眉之间的“川”形皱纹,让子珊想到了些什么,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
是不是投身自然也就忘情了呢?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将子珊拉倒在青草地上,与他比肩而卧,淡淡的烟草味儿混着清香的草的气息流入体内,子珊感到久违的踏实、温暖。
金色的晚风拂过脸颊,子珊醉了。这算海市蜃楼般的爱情?会不会因贪心而有所眷恋?
一会儿,就一会儿,子珊在心里央求着另一个自己。
子珊轻轻地抽出自己的手,站起身,调整好心绪,回头俏笑道:“沙扬娜拉,大蘑菇。”
看着她抱臂的瘦削的背影,华逸柏眼里溢出泪花,他问自己为什么看到她迷离的眼光会失落?为什么会很想得到她的认可?为什么想挽留她? 。 想看书来
你好就好
夜暮笼罩下来,世界开始屏息凝神,它在倾听,某些人的心声。
今晚的夜空,藏起了迷人的微笑。
一楼的储藏室里,华逸柏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拉得瘦长。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落上尘埃的钢琴,多久没弹过了,很久了吧!离开的那个她——余姬儿曾说,她喜欢手指修长的男人,喜欢能和自己切磋琴艺的男人,喜欢和自己心灵相通的男人……
她离开的一百天里,他每天都会弹奏他俩一起谱写的曲子,他觉得既然心灵相通,她就一定会听到他的召唤。一百天结束了,那支曲子他不想再弹了,于是请人把钢琴抬到一楼的储藏室。因为杨瑞哲告诉他,迷失的幸福是等不回来的,得要自己去寻找。
他背起行囊用了大半年的时间去所有她可能去的城市。皇天不负有心人,在N市他真打听到了她。一栋公寓的三楼,他鼓足勇气敲开了她家的门。他看到穿着宽松的衣服的她,消瘦的身体使隆起的小腹更加突出,他心底的防线崩溃了,悲伤吞噬了他的心。
“好久不见,你好啊!”她太过轻描淡写了,就像是好久没联系的普通朋友,“我老公不在家,就不请你进来坐了。”
“姬儿。”他用手死死推着将要关上的门。
她淡淡的笑了:“正如你所见,我很幸福。你也不要活在过去!我已退出娱乐圈,就不是那个需要你,借你提升人气的三线演员了。祝你幸福!”
门“哐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