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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总统-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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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遣的人手当然不少,但是只要我们不说,谁会知道我们在干什么?”
  荣景笙没有再说话。段祠山是荣启元在军方最信得过的人,也是他现在唯一一个可以信赖的人。
  “不过话说回来,夜里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真是吓了一跳。你居然会想到我在想什么。”段祠山这话说得虽然绕口,荣景笙却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堂堂一个司令,在我方被对方要挟的时候居然一口答应妥协,你的胆量总不至于连我爸爸都不如。除非,你有更加刺激的计划。”
  两人一起大笑。
  段祠山用力拍荣景笙的肩膀:“小子你行!有没有兴趣回来从军啊?”
  荣景笙撇撇嘴。“有命回去再说吧。”
  荣启元在床上缓缓睁开了眼。睡着的时候只觉胸口压着一块大石头,醒来时才发觉那不过是自己的手臂。
  他用手用力敲了敲自己的额头。
  头当然很疼。是因为脑后曾被狠狠敲了一记,更因为未醒的宿醉。昨晚打开的酒瓶还在床头柜上,他瞟一眼就知道自己究竟喝了多少。
  身下也有些隐约的疼,仿佛在提醒他,自己曾经做过了什么。
  当然也把荣景笙说过的话也都想了起来。
  哪里的痛都比不上心痛。这要一想起那些话,整个人仿佛都要爆炸了。
  “景笙……”
  喉咙有些干渴。手在身边摸了摸,什么都没摸到。房间的窗帘拉得紧紧的,室内很暗,也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时间。
  但是现在是什么时间、荣景笙究竟去了哪里——这些问题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荣景笙对他说的那些话。
  最初的震惊和愤怒过去之后,他开始怀疑那些话的真实性。
  荣景笙并不是一个十分老实的人。以前为了要他就可以对他下药,昨天夜里在说完那些话之后就把他敲晕。他至今想不明白荣景笙袭击他的理由。
  荣景笙有什么好怕的呢?他就是再愤怒,再震惊,也不会把这件事捅出去,更不会把荣景笙怎么样。
  他甚至想不明白荣景笙把这件事告诉他的理由。
  如果……只是为了和他在一起,才会处心积虑地伪造了那张出声证明,现在他已经完全软化了,荣景笙的目标已经完全实现——在这个时候突然把那件事说了出来,岂不是自毁长城?
  疑问越来越多,脑子越来越疼。他侧身下了床,决心用最简单的办法解决这件事。
  问荣景笙。问问他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按铃找郑太太:“请叫景笙到我房里来。”
  郑太太有些讶异:“先生您起来了?景笙说您要睡到12点呢。”荣启元咳嗽一声,“我提前起来了,叫景笙来。”
  “他一大早就出去了。留了纸条说有个老战友在和恩住院,他去探望。”
  “探病?”荣启元隐约觉得事情有些古怪,荣景笙就算要去探病,也犯不着这样一大早出去。他心中一凛,“郑太太,麻烦把电话转到保卫处。”
  保卫处一接上,他立刻说:“我是总统,请负责荣景笙的E组报告位置。”
  那边道了一声“是”。片刻之后说:“E组在和恩基地的特勤室待命。一切正常。”
  荣启元想起总统府的保卫人员和军事基地的保卫人员是两个系统的人,当被保护的对象进入到军事基地一些秘密地点的时候,必须换由基地的保卫人员负责安保。当然为了行走方便,被保护人进入到基地以后,也可以随时命令总统府的人到特勤室等候。
  而荣景笙作为一个退役军人,是没有任何权限进入秘密地点的。所以——
  荣景笙此举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甩掉保护他的特工们!
  他定了定神,说:“请E组和和恩基地方面确认荣景笙的位置,我有事要找他。”
  “是。”
  等待的时间比预料中的短。结果也很简单。
  荣景笙在进入基地以后,就被一架来自多多斯的军机接走了。所有人都以为这是早就安排好的,也没有人过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荣启元挂了电话,拳头狠狠砸在桌上:“段祠山!”
  “段,祠,山。”
  埃罗西段一处废弃的码头上,卡迪南站在不远处上下打量着段祠山和荣景笙,“久仰久仰。怎么,荣启元没有来么?”
  “你还不配和他说话。”荣景笙说完故意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卡迪南仰天大笑。
  “就你们三个?”
  段祠山这边站在最前面的只有三个人。段祠山,荣景笙,还有段祠山的贴身警卫。荣景笙已经重新坐回了轮椅里,那个警卫就在身后推着他。其余跟来的人都按照约定远远地站着,正好是能看得到他们却又听不到说话声的地方。
  卡迪南那边却有四个人。卡迪南,“埃解”的第三号人物弗迪,另外两人面生得很。卡迪南介绍说是五大家族的代表,是跟来做个见证的。
  荣景笙反问:“普图没来么?”
  卡迪南不屑地说:“本来是要来的。但是今天一大早他儿子突然出了状况,已经上飞机去斯威士兰了。”
  荣景笙挑挑眉毛,“拖家带口的人就是麻烦。咱们也不要浪费时间了。这就出发吧。”
  卡迪南朝不远处的码头下吹个口哨。那里停着一条破旧的小小的渔船,船上除了一台提供动力的马达,其余的东西都被卸了个干净,就连一根绳索也不留下。几个身穿“埃解”制服和沙罗政府军制服的人正端着各种仪器在上面搜索,找到任何可以移动的东西——尤其是金属钝物、利器之类的便都通通都丢到水里。两拨人都找得极认真,毕竟双方的重要人物待会儿就要开着这条船出到公海上谈判,必须保证这条船上没有任何能用来当武器东西。
  两拨人忙碌了许久,一边检查一边还要盯着对方的人,折腾了许久才都站起来,表示:船安全了。
  只是船上安全了还不行。两边的人又各自掏出机场安检用的探测仪在对方身上来回检查。直到确认大家都没有带武器之后,他们才齐齐跨上船去。荣景笙坐着轮椅不太方便,却是段祠山和那警卫一起抬上去的。
  弗迪今天负责开船。他解了缆绳,拉动马达点火。渔船缓缓地驶出码头去。段祠山一屁股在船底坐下,“行了,咱们就逛一圈,边走边说吧。我们要的东西呢?”
  卡迪南倒也大方,掏出来一盘磁带。
  “我保证,我们没有录过副本。我们要的东西呢?”
  荣景笙看一眼,就知道确实是飞机上录音用的。他笑笑,“当然有。”他手里一直都抓着一只文件袋。里面有一张空白的文件纸,还有方方正正的一个小东西。
  “这是我爸爸签署文件的时候用的印。我爸爸已经全权托付给我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好好商量商量在那张纸上面写什么。”
  卡迪南拍拍大腿:“早知道你做人这么痛快,我就直接找你说得了。”
  荣景笙笑:“现在说也不迟。你们究竟想怎么样?”
  这时五大家族代表之一发话了:“也没什么。我们就是心疼自己家里那几亩地。新土地法规定抛荒三年以上的农地必须出售,可是那是我们的祖产,就是让它长草也不能给别人的。你明不明白?”
  渔船直线开向天边,越开越远。码头渐渐地从身后的海平面上消失了。荣景笙一直微笑着倾听那个代表的话,等到船按照计划开出了十二海里之后,忽然把印章小心地放到了上衣的口袋里,还仔细地扣好了口袋的扣子。
  卡迪南有些奇怪:“你在干什么?”
  荣景笙的手一翻,突然把轮椅一根支架抽了出来!
  那不是根支架,而是一把伪装过的三角军刀。军刀藏在管状的金属支架内,逃过了探测器的检查。
  一眨眼的功夫,段祠山和警卫的手中也突然多了一把。
  在卡迪南他们反应过来之前,三把军刀一齐刺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俺有点想开定制书欸……
  目前在纠结2个问题:能不能凑够20个人开印?
  现在字数已经超过30万了,开印就得分两册,两册很贵啊T T于是想了个可行的办法:定制的版本做一些删节,删到30万字以下OTz
  不知道大家是个什么意见捏?
  PS:今天白天宿舍又停电,晚上赶着写这章,明天给大家上肉吧~晚安各位

  远行

  荣启元光着脚在地上来回走了几圈,忽然想起了什么,火速走去衣柜边穿了衣服下楼。他没有去办公室,而是直接去了通讯室。他身上还是有些不舒服,扶着墙勉强一路往下走。好在通讯室的位置比较偏僻,他下去的时候也没碰到什么人。值班接线生见了他,惊得站起来:“先生?”
  他摆摆手叫他坐下:“麻烦你,我想打个电话。”
  “您——直接打过来说接哪里就行了——”
  荣启元摸摸鼻头:“这个好像不太好找,我还是亲自过来说的好。你这里有全国的黄页吧?”
  接线生干脆地说:“全世界的都有!”
  荣启元笑说:“不要全世界的。有我们国内的就行了。麻烦你,找一找霍港镇公立医院的电话。”
  “是!”
  接线生没有再多话,迅速翻起摊在前面桌上的巨大的本子。不到一眨眼的功夫就翻了出来,“请问您要找谁?”
  荣启元低头想了想:“号码是哪个?我自己拨就行了。”
  接线生明白过来。用笔划出那个号码,“您慢慢打,有事请叫我。”荣启元点点头。接线生起身出去,在外面关了门。荣启元闭上眼想了好一会儿,才拎起电话拨了那个号码。接通的时候,手心立刻渗出汗来。
  “霍港医院。”是个小姑娘的声音。
  “麻烦你,我想找——找——”荣启元顿了顿,“齐秀珠护士。”
  那个自称亲手给荣景笙接生了的女护士当时并没有告诉荣启元她的名字。这个名字是写在那张出生证上面的签名,和希兰的签名一左一右写在上面。他拿回出生证之后曾经对着它们发了半天呆,印象非常深刻。
  小姑娘说:“齐护士啊,她不在了呢。”
  “什么?!”
  “啊不是,我的意思是她已经走——辞职了,还搬家了,你找她有什么事?”
  “没,没什么事。去年她给我的孩子接生,现在孩子快满周岁了,我就是想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她什么时候搬家的?请问你知道她搬去哪里了吗?能不能联系上呢?”
  “不知道去哪里了呢。很突然地就全家都搬走了,大概是去年8月份那时候吧,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办交接,连最好的朋友都没告诉去了哪儿。镇上都在传她老公是不是买彩票中奖了呢。”
  “这样——”
  “要不你留个电话,等有消息了我告诉你?”
  “谢谢,不用了,谢谢。”
  荣启元挂了电话,两手撑在桌上,一时间简直喘不过气来。
  本来想也许从那个护士嘴里能问出点什么来,没想到她居然走得那样彻底,摆明就是要人间蒸发。
  她越是躲,就越说明了荣景笙说的话是真的。如果那张出生证是真的,她也就没有必要这样匆忙地逃走。
  他的儿子。荣景笙是他的儿子。两个人的血管里流着一样的血。荣景笙甚至还曾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不由得想起夜里,荣景笙坏笑着说:“我是从里面出来的呢。”
  原来荣景笙不是在开玩笑。原来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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