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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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启元笑着用餐巾印了印嘴唇。
“我之所以建议你今天就打包行李,是因为你从明天开始到启程那天还是每天都要去外交部上班。用今天的空闲时间来打包再合适不过了。”
从吉朗大使馆到月亮宫只有半小时车程,可是安达亲王足足过了两个小时才出现。
穿着崭新的金色长袍,头发精心地整理过,下巴一片发青,看得出来是刚刚刮过了胡子。人还没走近,荣启元就先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顶级古龙水的味道。
香水的味道里还混杂着花香,因为安达的怀里捧着一大束白色的百合花。
荣启元看着安达顶着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走过来,头皮一阵发麻。他知道荣景笙一定躲在什么地方看着他,所以很夸张地给了安达一个拥抱:“亲爱的,你真的是太客气了。你送的玫瑰还在我的办公桌上盛放呢。”
安达两眼放光,大喜过望。偏偏装出一个生气的表情:“办公室?天啊,我以为你会摆在卧室里的。”
荣启元非常痛快地接过那束百合:“这个不是正好么?”立刻就叫人送回自己卧室去了。安达高兴得抓着他又一个熊抱,“亲爱的,我们今天出去玩?”
荣启元:“咳……其实我是有很紧急的事情想和你商量。”
“那么我们用最快的时间商量,然后出去玩?”
荣启元揽住他的肩膀,“走,我们去我办公室说。”
安达笑眯眯地往他脑袋旁边蹭:“好。我车上还带了一瓶好酒。去海边晒晒太阳?”
两人勾肩搭背地走过长长的走廊。旁边办公室里加班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探头出来看。安达很大方地和他们打招呼:“嗨~~我来和你们的总统先生约会!”
众人:“……”
进了办公室关了门,荣启元几乎虚脱。
荣景笙就站在外面新开垦出来的花圃中,沐浴着阳光给刚种下去的小苗浇水,眼睛却不住地往里面瞧。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窗帘拉严。
安达担心地问:“你不舒服么?对了,我听说昨晚你呆到很晚才睡,今天又不用上班,应该多睡会儿的。”
荣启元摇头,请他在沙发上坐下,斜对着用轻松舒适的气氛交谈。
“其实我这么急约您过来,是有些事想和您请教。”
安达立刻丢给他一个“不要见外”的表情。
“吉朗在埃罗岛有投资很多发电厂,其中在埃罗州祖科郡的博恩市就有一家叫‘东方’的发电厂,是吉朗全资的企业。博恩市昨天下午六点整曾经停电一分钟,根据电厂的说法是因为线路短路。”
安达眼睛一亮,凑上去在极近的地方说:“我明白了。要请我吃饭!”
“……当然!”
安达立即起身离开。
临别的激|情夜
两天之后,总统办公室内,安达把一个用吉朗文封着“绝密”字样的纸袋交给荣启元,得意洋洋。
荣启元拆开它,从里面摸出来一盘录音带。
“大使馆的商务参赞和东方发电厂的负责人的电话录音。”安达说着绕到他身后,故意凑得很近:“那个家伙的嘴很紧,我们参赞可是花了不少力气才让他开口了呢。”
荣启元咳嗽一声,猛地站起来:“谢谢!我现在就去找人听一听——”
安达问:“你们会用这个起诉自由党么?”语气有些失望。
荣启元眨眨眼。那简直是一定的。
沙罗的选举法有规定,如果获胜一方在竞选中采取了非法手段,不管最后他们所获得的选票是否真实,都必须把竞选到的位置让给选票排名第二的候选人。
也就是说,只要他们有证据证明自由党的确动了手脚,自由党就至少要把一个席位让出来。他们可以借此扳回一局。
荣启元拍拍安达的肩膀:“你是不是担心这件事会影响吉朗企业在沙罗的声誉?你放心,我会尽可能低调处理,并且尽可能地保护他们的利益。毕竟如果他们不说,我们就永远都没有办法知道事情的真相。”
安达苦恼地挠挠头。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他忽然加重语气:“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你就一点表示都没有吗?”
荣启元额角冒汗。也不知道安达想要什么样的“表示”?
他正手足无措的时候,安达吐口气,替他找了个台阶下:“算啦,现在你的事八字还没一撇,你要谢我就等真正成功了以后再谢吧。”
荣启元顺势拍他的肩膀,思忖该怎么谢他好。谁知他又用极不要脸的口吻说:“到时候你怎么谢我,我说了算!”
荣启元:“……”
“我不打搅你了,明天再来看你吧。”安达抛下这句话,临走还不忘回头朝他嘟嘟嘴,仿佛要隔着空气吻他。
荣启元转身打电话给李铭哲。
“快来,有救了。”
李铭哲永远是在接到召唤之后来得最快的那一个。他们关起门,并肩坐在沙发上听了一遍那卷带子。长长的半个小时的录音,其中重点不过是这样一句话。
“八月二十六日下午,有人送了一包东西到我办公室。我打开一看,原来里面是五百万现金,是阿美利加币。那堆现金中间夹着一根血淋淋的手指。又过了5分钟,有人打电话给我,叫我在竞选那天下午六点切断全市的电源一分钟。如果到时候没有停电,他们就会杀了我,还说,如果我把这件事说出去,他们一样会杀了我……我没办法,只好先和一些大客户打好招呼,说我们那个时候要进行线路检修,让他们准备好备用电源。”
李铭哲叹息着按下了停止播放键。
荣启元苦笑:“你说如果我们公开这段录音,那个老板会不会真的被人砍?”
李铭哲用手指敲桌面:“喂喂喂!警察机关的重要职责之一不是保护证人的安全吗?”
“如果对方真的有心要报复,无论怎样严密的安全措施都不会有用的。”
李铭哲笑说:“好啦,你现在担心这个也没有用,何况这段录音只能证明那次停电是人为的,但并不能证明威胁断电的就是自由党的人,更没有办法证明自由党趁停电的时候在票箱上动了手脚。我们还得找更直接的证据才行。”
“我已经叫警察总署派人秘密去找那几个投票点的负责人问话了。正在等消息。”
“好。”
他们关于这件事的对话,只能到这里为止了。然而李铭哲似乎一点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安达送的那一大束玫瑰还霸道地占据着荣启元的半张办公桌,荣景笙送的那支常春藤就在另外一头顽强地和它们分庭抗礼。
李铭哲随手从那束玫瑰里抽了一枝出来。
“听说是安达亲王送的?”
荣启元抚额:“原来全世界都知道了。我头疼得要命,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你知道的,外交上不能出错。”
李铭哲意味深长地凑在那枝玫瑰上深吸了一口气:“你最近好像变了呢。”
“什么?”荣启元猛然抬头,非常不解。
“我也不知道是哪里不一样了。总之……呃,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我只是隐约有这样的感觉而已。也许是因为我们最近不常见面?”
荣启元很坦然地抓住他的手。
“你不会是觉得我们生疏了吧?”
李铭哲不答话,荣启元一下子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就默认了。沉默了一会儿,李铭哲果然说:“你最近看起来心事重重。我有点担心你。”
“也是,以前我什么事都会告诉你……但是……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一言难尽。如果我能说的话,一定会说的。”
“我们以前约定过的。我们要做对方最坚强的支柱。不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会无条件支持对方。你不用什么都告诉我,但是要是出了什么事,千万不要一个人偷偷扛着。”
荣启元几乎落泪。那是他们十几年前最落魄潦倒时的约定。没想到李铭哲还记得。
但是记得又怎么样呢?难道他能对李铭哲说“景笙不是我的儿子,我正在和他纠缠不清”这样的话?
他当然相信李铭哲是愿意全力支持他的。可惜在这个问题上……任何人都无能为力。
“谢谢。”他哽咽着说出这两个字来。这是他现在唯一能说的话。
李铭哲忽然伸出双臂揽住了他的肩膀。
“白口说谢谢就完了?我要你请客!嗯,就吃那个什么蓝龙虾——”
“……”
这时候忽然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敲门声。荣启元惊一把推开李铭哲跳起来,整了整衣服才去开门。后面李铭哲半开玩笑地说:“都老夫老妻啦,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不知道抱了多少次啦,现在突然害什么臊?”
荣启元面无表情地向门外招呼:“景笙?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荣景笙黑着脸进门,“明天上飞机,提前半天下班,好让我们回来收拾东西。”
荣启元立刻把门往外推:“那还不快上楼收拾去?”
荣景笙当场爆发:“遵照您的嘱咐,我两天前就已经收拾得随时都能出发了!”
李铭哲从荣启元身后绕出来,“行了,我不打搅你们父子临别谈心了。”说着又拍荣景笙的肩膀:“景笙乖,不用担心你爹哋,李叔叔照顾他十几年啦,就差没把他娶回家,不会让他有事的!”
荣启元:“……”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荣景笙已经一把把李铭哲推出门外,非常礼貌地道别:“李叔叔您走好。”说完尽可能克制地、缓缓地合上了门。
李铭哲却不客气地擂门:“小子你行啊,敢轰我出门,当心我叫你爸爸揍你屁股!”
外面一阵哄笑,李铭哲非常潇洒地走了。荣景笙这才回头发难:“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荣启元破罐子破摔地说:“竞选失利,两党魁抱头痛哭互相抚慰,不行吗?”
荣景笙倒没想倒他会这么坦白,攒了一肚子的怒火,竟然不知该怎么撒出来。他两手插进裤袋,困兽似的在办公室里绕了几圈,然后夺门而去。荣启元看着他走远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堵得慌。
明天就要走了啊。原来时间过得这样快,一转眼就要分开了。
这明明是他自己亲自做的决定。等到真的变成了现实的时候,才忽然觉得是自己是那样的不舍。
整整一年,在那样寒冷干燥的城市,景笙会不会水土不服?会不会吃不惯那里的食物?会不会免疫力下降经常生病?会不会一到阴雨天就旧伤发作?会不会……
种种的可能,只要一想起来就担心得要命。仿佛将要离开的不是一个大活人,而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然而他不能允许自己心软。他固执地认为,如果现在他首先放松了,那将会毁掉荣景笙的一生。
他在办公室一直忙到晚上十一点,连晚饭都是一个人躲起来吃的,因为怕遇到荣景笙,怕不知道该怎么和他道别。上楼睡觉的时候也蹑手蹑脚地,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好容易挨到回到房里,关了门,剧烈跳动着的心脏终于渐渐平静了下来。
然而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有个黑影飞身扑了上来将他按在门上,一阵没命地狂吻。
“明天你别想上班了。”他听到荣景笙含糊不清地说。
临别的激|情夜
“你明天别想去上班了。”
荣启元浑身一僵。滚烫的唇重重地在脸颊耳根处游移着,微痒中带着点细细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