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同人]一晌贪欢-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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靡生活了,没有理由还要跑到这种地方来受苦。尤其我跟米罗都还穿着我最开始用打工赚来的钱买的地摊货,这让苏兰特归结为有钱人的怪癖。
其实他哪里知道,那种生活我已经过了二十多年,都腻味了。在家待着还好,偶尔还可以交个平民女友,扮成没多少存款的小白领跟她一起逛平价商场,在普通小吃店里吃东西。如果是在母亲那里住的时候,这些事情就想都不要想了,他们始终认为皇族一定要成为典范,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保持优雅的姿态。啊,我好像没有说过我的母亲,她曾经是位公主,不过很多年前就不是了——外公去世后,她就成了新一任的女王。
我每年会有三个月的时间跟她住在一起——说实话,再长就要受不了了。
到了在这里定居的第三个月,小腹已经微微隆起,在室内穿着轻薄的衣服时我只能自我催眠——这是啤酒肚,这是啤酒肚……好吧,自欺欺人的效果不怎么好,幸亏冬天已经到来,所有人都穿上了厚厚的衣服。老板朱利安以要冬眠为理由,关闭了生意正兴隆的酒吧,成天龟缩在阁楼上蒙头大睡。艾尔扎克和另一个服务生在另一间酒吧里找到了工作,苏兰特跟老板住在一起,负责帮他做饭做家务,领着比上班时更丰厚的薪水,偶尔也会来家里串门。
我真正过起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成天坐在摇椅上,懒懒的不想动弹。
昨天半夜下起了冬季里的第一场雪,把整个第三狱的建筑和街道都染成了白色,一眼看上去好像变成了几千里以外的圣洁天堂。穆提到过那里高大的白色建筑群跟城市上空终年不灭的圣光,空气里飘荡着空灵虚无的赞歌,走在街上的每一个人都带着温和的笑容,永远那么和平,永远那么安详。
“相对的,这样的天界也注定变成一棵从内部开始腐烂的参天之树,最后只能留下表面的光鲜亮丽。”穆当时一边这么说着一边眺望远方,仿佛目光能穿透云层,投向那个海市蜃楼般的天堂。这个男人是真正的神之子,哪怕不用把翅膀露出来都能让人被他身上圣洁的光芒所拂照。但他不喜欢他的故乡,更愿意隐没在平凡的人类之中,去接触世人的爱恨情仇,生死离别。
可见天堂的确不是什么好地方,路西法堕天是应该的。
这样恍惚地想着事情,眼睛一下子闭上,一下子又想要睁开,不知米罗什么时候来到了身边。整个人不断地被睡意往黑甜乡深处扯,感觉也变得迟钝起来,感到额头有舒适的温度,皱着眉想了很久才反应过来那是米罗的手。他倾身下来,抚摸我的头发,温柔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亲爱的,不能睡在这里啊……”
我直觉地想要起身回卧室,结果精神上起来了,身体一点也没有动静。试图动一动手指头,没反应,于是强撑起眼皮看他:“……”
……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似乎笑了,另一只手拨开我的刘海,俯身。
额头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上面停了一下,等反应过来也因为太想睡过去,心底只是晃晃悠悠地升起漫画里面常见的云朵格子,里面写着“啊,被亲额头了”。他退开一些,把盖在我身上的毯子往上拉起一些,低声道:“睡吧。”
感觉像是得到了什么保证一般,意识立刻沉入了黑色的海底,最后还模糊地感到一些身体被移动的动静,然后在被他抱回房间里的时候大脑切断了所有跟外界的联系。
除了花费大量的时间在睡眠上,偶尔还会穿上毛茸茸的大氅跟米罗一起去散步。地上的水结成了冰,在脚底一直打滑,露在外面的脸被冻得没有知觉,呼出来的每一口气都是浓重的白雾。一开始是两个人分开走,这个季节街道上的集市已经全部撤走,满地的雪色衬得整个世界更加冷清,更加寂静。
想起初来地狱的那段日子,不但要为生计发愁,还要为病人担忧,简直怀疑为什么劳累成这样还没有流产(喂!)。再对比现在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的闲散时光,更加怀疑当时为什么会没有流产(喂!!)。好吧,我真的不该怎么想,所以你个小混球就别在里面踢我了喂!找死啊!让老子的六块腹肌变成一块,不但身材走形,每天早上起来还要吐个半死,我上辈子欠你们全家的啊混账!
当第一次在饭桌上见到那个漂亮的糖果盒的时候,我还纳闷了很久这用来哄女孩儿的玩意儿怎么会出现在两个大男人的屋子里。吃完丰盛的晚饭,米罗开始熟练地收拾盘子,我皱着眉问他:“那是买给谁的?”
他停下手上的动作,摘了防水手套,绕过桌子,把放在正中央的糖果盒拿过来塞到我手上,转身抱起盘子进厨房:“买给你的,打开看看。”
我坐到沙发上,把这个蛋形糖果盒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然后狐疑地打开,就看见里面分成了几十个小格,分门别类地放着各种糖果——抢眼的造型,若有若无的魔力波动,细微处的符文和一卷粉红色的使用说明书,无一不在昭示着这是那天集市上从糖果摊上买回来的情趣糖类。这是给我的?这个混蛋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正克制着想要把糖果盒子摔地上的冲动,他已经摘了手套,又从房间里抱了一床毯子出来。他在沙发前蹲下,把毯子折了两层盖到我腿上,尔后抬起头来望着我,犹豫了很久才问道:“能不能让我摸摸我们的孩子?”
“……把定语修饰先去掉。”
他轻声地笑,原本霸气十足的俊逸眉眼在灯光下看来都是很柔和的模样。覆上我习惯性地摆在小腹上的手,单膝触地,轻声道:“能不能让我摸摸孩子?”
明明是那么狂妄那么霸道的一个家伙,在我的肚子渐渐显形以来却变得比我所认识的那个天使还要温柔。时常是在摇椅上睡了半天醒来,发现自己回到了卧室里,这家伙就趴在床边睡着,眼底有着淡淡的青色。虽然并不是需要被他这样温柔对待的女性,但在一瞬间还是觉得有些感动……好吧,很感动。其实根本没必要对我这么好,我不是易碎的瓷器,既然已经接受了怀孕的事实,那我就会像一个真正的男人那样保护自己的孩子。
默默地把他的手掌放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看他仔细感觉手掌底下的动静时专注的脸,有些尴尬地找话题来分散注意力:“他很活泼——活泼得有点过头了也许……我们上床还不到二十四小时他就有动静了,那时候让我很——”怎么说呢,简直就是对自己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都产生了怀疑,所以后来在办公室里一见到他才会连跳楼求不穿帮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
他看了我很久,最后轻声说:“我应该跟你说对不起,卡妙,但我不想说。”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正经地叫我的名字,却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总觉得让他再说下去会听到我不想听的话,于是转移他的注意力:“啊,那个……要听一下吗?”
话一出口我就想给自己一巴掌,而他显然也没听懂,低声重复了一遍:“要……听一下吗?”
我不自在地看窗外,眼神乱飘:“就是……用耳朵听会比用手摸更感觉得到孩子的动静,咳,你懂的。”
看来他的确懂……
米罗闻言露出灿烂得没有一丝阴霾的笑容,小心地趴在我的腿上,贴近我的小腹去听里面的动静。里面的那只顿时兴奋了,相当给力的来了一脚,让我不由得嘴角抽搐。果然,不管再怎么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怀孕这种事情还是太诡异……
这种温情脉脉的气氛也是……
诡异,而且危险。
第20章 20
“……米罗,你给我这些糖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直起上身,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评论道:“的确是个很活泼的孩子。”
……相信我,关于这一点我比任何人都要有体会。
“而且他现在才三个多月大。”
……对于自己到底遭了多少罪我还是算得很清楚的。
他站起来,倾身和我对视,“我不肯定孩子什么时候才会出生。”再自然不过地抚摸我的小腹,垂眼,“才这么一丁点大就那么能折腾,我不希望有一天自己会被人逼着要在大人和小孩之间玩二选一的游戏——你知道,我肯定选你。”
……所以现在是觉得反正都要下手就不如提前做好准备,把杯具扼杀在摇篮中?
我看向手上那个满满的糖果盒,心情都顿时不一样了——想想看,满满的一盒堕胎药啊。你以为你到底在我肚子里塞了多少个胚胎啊混蛋!你以为现在是要杀虫吗?!一颗糖干掉一个两颗糖干掉一双,你爷爷的,这是准备把以后可能有的小鬼头都算进去了吧?!我——不对,谁要跟他再这么纠缠下去!你爷爷的,老子要一颗就够了,一颗!
虽然不管是在高兴还是生气的时候,我脸上的表情一般都没什么变化,但米罗还是察觉到了我的怒火。他立刻明白我可能误会了什么,于是解释道:“这些是专门用来改善孕……夫体质,同时抑制孩子过于活跃的特制品。因为制作工艺太复杂,能制作的人又太少,所以很不容易买到。一般来说,如果发育期的胚胎越活跃,那么孩子身上所带的力量就会越强。我们一族相当崇尚力量,所以出现这种状况的时候……母亲们一般都会很高兴,不会去计较孕期中所受的痛苦。”
……为什么这种听起来比钻石还珍贵的东西居然连夜市里一个普普通通的糖果摊上都有得卖?更离谱的是人家还半卖半送——喂,你不要耍我。
于是又听见他自言自语完“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么丢脸的事可是还是没办法”才见他抬眼望过来,难得一脸别扭:“那天我们遇见的是我父亲。”
我第一反应就是反问他:“你不是说他死了吗?”
米罗的脸可疑地红了,不过几秒钟后就恢复了镇定,随意地说道:“我倒希望他真的死了,省得每次见他都要提心吊胆。”
“……”所以你们两个到底是父子还是猫和老鼠?
他的手还是放在我的小腹上,这似乎让里面的那个小混蛋感到很有安全感——或者是危机感也说不定,一直乖乖的没有乱动。我在被男人摸跟被小鬼踢之间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米罗开始回忆他的童年:“我母亲是个很强大的战士。”
“……”等等,刚刚不是说着他父亲吗?作者你搞什么鬼啊喂!翻页的时候又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所以我父亲很恨我,就是这样。”
……你母亲很强大跟你父亲很恨你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为什么有些人讲故事的时候从来只有开头和结尾,总是习惯性地省略中间过程啊喂!
好吧,我自己来整理一下思路。首先是强大的母亲,说明父亲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所以米罗打不赢他。然后是强大的双亲,根据遗传学定律,生出来的孩子也不会差——这点由他可以一个人对上撒加跟加隆还不死足以证明。接着强大的孩子很能折磨怀孕的母亲——这个……咳,我可以证明。再来是强大的母亲被强大的孩子折磨,一般都会甘之如饴,但再多的爱都会有被消磨完的一天。
综上所述,可以得出结论就是母亲被儿子折腾怕了以后开始脾气暴躁,转而折磨丈夫,于是受到孕期中的妻子的暴力对待的丈夫怀恨在心,又打不过妻子,只能把帐都算到儿子头上,在儿子的成长过程中对他实行了全方位无死角的不留余力的激烈报复,证明完毕。
良久,我叹了一口气:“我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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