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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假使从未堕落-第2章

小说: 假使从未堕落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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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见他换鞋的声音,进客厅,然后进了浴室。哗啦啦的水声传来,总会让人产生幻觉,这只是平常的一个夜晚,一个晚归的丈夫轻手轻脚地开门,洗漱,然后连卧室的灯都没有开,就轻轻地躺在了床的另一侧。他是那样的小心翼翼,仿佛只是为了担心吵醒早已入睡的妻子。
  但我知道,这只是幻觉。
  他的手从枕头下方穿过来,翻了个身,我就在他怀里了。
  “没睡?”他的声音清醒得仿佛清晨的阳光。
  我放弃徒劳的掩饰,睁开眼睛,“几点了?”
  “两点。”
  “结束得这么晚?”
  他没有回答,但电光石火间我明白了若干事情:结束于午夜十二点的酒会,在之后的夜半好戏才会真正上演;两个小时足够发生太过绮丽的故事,在瑰丽的演艺圈,一个眼神就足以构成一晌贪欢的理由。
  我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侧转了身,呢喃了一句,“睡吧。”
  他却在这个时候打开了床头灯,我听见打火机的声音,然后听见了烟头接触到火苗时咝咝的燃烧声,甚至还能感觉到烟雾渐渐升腾扩散的声音。在夜晚,听觉总会被无限放大,而灯光照射下来,即使只是昏黄的台灯,紧闭的眼皮也不能抵御灯光的侵蚀。
  但我依旧没有睁开眼,还是蜷缩着躺在那里。如果换成几年前,我甚至会任性地把被子拉起来盖住整个头部,但现在,我不会了。这些举动,在他看来都显得很幼稚、很任性,仿佛我是在吃醋。
  其实,与我何干?
  我听见烟头被掐灭的声音,烟雾渐渐淡去了,但依旧有光。他仿佛静止了,半躺在床上。我以为他已经睡着了,刚一睁开眼,就听见头顶上方传来一声叹息。
  他的吻就这么突如其来,一开始只是蜻蜓点水,渐渐地加重了力道,变成了吮吸,呼出的热气像一阵台风刮遍我的全身,让我泛起一阵战栗。
  伪装的睡意被轻易瓦解,崩溃,我从胸腔里发出的拒绝溢出了嘴边,竟成了一声欲拒还迎的娇吟。
  我恨这样的自己。
  或许一开始只是一场前戏,谁也没有料想过结局。可男女之间的欢爱,更像是一场战争,掠阵的那个人不见得是吹响进攻号角的那个人,谁也不无辜。不知道是谁点燃了引线,又是谁在火上浇油,最后所有的技巧和花招都没有用武之地,更像是一场力量和意志力的对峙。
  我伸出手,想关掉刺眼的灯光。他把我的手拉过来,反剪在头顶,又打开了灯。我翻了一个身,用双手捂住他的眼睛,听见他的呻吟,我抬手,光终于熄了。他狠狠地跃身而上,一把扯掉被子,拉开窗帘,窗外的光线透射进来,我忍不住大吼:“你疯了!”
  他覆在我身上,一把抽掉我埋首的枕头,用手托住我的下巴,带着毋庸置疑的声音,喘息着说:“看清楚我是谁!”
  我闭上眼睛,不用看,不用听,我都清楚地知道他是谁。那个在今晚星光熠熠的男人,那个站在舞台中央不可一世的男人。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谁?可是每一次,他都对这样的游戏乐此不疲,仿佛一个来自地狱的魔鬼,享受地看着一个人如何从清醒到沉迷再到沉沦的过程。如果我还有力气,一定要狠狠地扇过去,扇掉那仿佛要窥探灵魂的眼神。那样的眼神让我不安,让我恐惧,让我觉得那是一个黑洞,远比情欲的沉沦还要可怕的黑洞,一旦沉溺,就会万劫不复。

棋子(5)
我喜欢“情人”这样的字眼,这让我想起少时记忆犹深的片断。他穿着雪白的西装,站在船舷上,看着岸边的少女,湄公河的呜咽,将这两个字眼变得潮湿而又绵长。我会想起那面容枯槁的老妇人,她一生有那么多情人,来自中国北方的情人,在巴黎的路灯下抛弃她的情人,在她垂垂暮年的时候带给她阳光的情人……是的,这才是情人。悱恻,辗转,不得善终。
  不是爱人,不是伴侣,不是夫妻,不是恋人,仅仅只是情人。
  只是现在,情人变得很难堪、很暧昧,甚至很廉价,是桃色的、物欲的,甚至只是一种交易。《STYLE》的主编有个摄影师的小情人,光影传媒的副总分别在北京城的四个方位养了四个情人,他叫她们小西、小南、小北、小东。呵,连名字都省了。
  莫一一常常对我说:“妞儿,咱俩再嫁不出去,你就当我的情人吧。”是的,情人,跟婚姻无关,跟先牵手再恋爱的男女朋友无关,或许是苟合,或许是萍水相逢,或许是惺惺相惜,又或许只是情非得已,但无一例外的,他们都见不了光。这让我想起欧洲中世纪那种跟蝙蝠、老鼠生活在一起的生物,再美丽、再英俊,过了几百年,依旧惧怕阳光。
  而现在,我是聂亦鹏的情人。无关契约,无关承诺,无关责任。只是,情人。或许,什么也不是。
  非常意外地,我在清晨醒来的时候,居然看见聂亦鹏还在这里。
  他坐在阳台上,茶几上放着一杯咖啡、一个烟灰缸和一沓厚厚的报纸。
  “早点买回来了,在厨房。”说完他继续翻看手里的报纸。
  我厌恶地皱了一下眉头。早点这个东西,离我已经很遥远了。我刚想转身回到卧室,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不准不吃。”
  我顿住了身子,然后无奈地走进厨房。
  北方的早点让我深恶痛绝,尤其是让人津津乐道的豆汁儿。我总是在这个时候怀念起家乡,街口的那家小面店,会在清晨的时候挤满来吃早点的人们。“老板,二两豇豆面,多要点儿泡菜。”“老板,加个蹄花汤。”我喜欢吃的早点不是烧饼油条,不是煎饼果子和豆汁儿,而是叶儿耙、冻糕、荞面和肥肠粉。其实胃才是最忠诚的,它会随时提醒你,无论走到哪里,你都是一个异乡人。
  等我倒了杯豆浆一边喝一边朝阳台走过去的时候,聂亦鹏已经走到边上打电话了。他很少发出声音,偶尔简单的几个音节,让人听不出端倪。
  我的视线被放在茶几上的报纸吸引,赫然的标题引人注目——《当红明星李琳琳深陷整容门》、《某知情人密报李琳琳曾赴韩国整容》……
  我吃惊地拿起报纸一张张翻过去。昨天刚刚举行了签约仪式,可所有报纸都没有对此次签约进行报道,反而一窝蜂地弄出了“整容门”。
  我看着聂亦鹏打完电话走过来,问道:“AMG干的?”
  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似乎不想对此事做任何解释。
  前辈说得对,不要相信耳朵。我看着他平静的表情,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完全没有旗下艺人出现丑闻时该有的急切和慌张,至少他是事先知情的,那么这件事情肯定是蓄意的。至于主谋,此刻正赫然坐在我的面前。
  “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不关心黑谁的问题,我只是觉得憋闷。
  这不是我想象中的结果。倘若没有这件事,今天早上的报纸上出现的该是《李琳琳签约AMG,提携新人傅心扬》、《李琳琳签约仪式上,出现神秘男子*登场》、《李琳琳:傅心扬不是我的男友》。

棋子(6)
我想起了昨天晚上那个兴奋而带点儿激动的眼神。他以为昨晚是上帝给他开了一扇门,可仅仅是几个小时之后,就会发现其实连窗户都是关着的。谁还会在意一个无名小卒在一次无关紧要的签约仪式上的亮相呢?
  聂亦鹏喝了一口咖啡,慢条斯理地说:“梁佳瑄,你的前辈Jessica没有教过你这些?”
  我的愤怒被他这样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轻易瓦解。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应承过谁,他只是签下了他,他只是在两年前开玩笑般地问我:“想要让他红吗?如果拿你交换,你会答应吗?”他只是在昨晚梦呓般地自语:“你的傅心扬快要不属于你了。”
  是的,是我天真了。难怪Jessica说,千万不要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的这个男人最热衷的就是拿人当小白鼠做游戏,玩着欲擒故纵的游戏,在一群小白鼠面前频繁变换着上一秒撒旦下一秒上帝的面具,我怎么可能还会在昨天晚上的酒会上抱有不该有的希冀?我怎么还会傻到去问他为什么?
  可是为什么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还是会觉得被愚弄和被嘲讽?我愤然地扔下报纸,转身进了房间,砰的一声,把门摔得震天响。
  我听见外面有玻璃杯打碎的声音,带着一阵碎响,那个暴躁的男人一定是把茶几上的东西扫翻在地。然后我听见了比刚才的关门声更大的声音,金属的防盗门在砰的一声后,震得连整个房间都在摇晃。
  可是,我的愤怒却在一系列声响停止之后,奇迹般的平息了。是的,我在无理取闹。像一个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的孩子为了一个自己根本就不需要的玩具哭闹。他说你的傅心扬快要不属于你了,其实这么多年,傅心扬何曾属于过我?
  莫一一曾经对我说:“你是我见过最傻的妞儿。”是的,只要一沾上“傅心扬”三个字,我就没有智商。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朝着自己所谓的理想一步一步地接近,却无能为力。
  当他还是小男孩的时候,在我面前带着骄傲的神情说:“成绩好又怎样?你能过钢琴八级吗?”当他还是学生的时候,在电话里兴奋地说:“小白菜,我们的乐队赢了!是第一名,第一名!”当他拒绝了大公司的offer,一个人背着吉他来北京的时候对我说:“我知道这条路很难,但我不后悔!”
  音乐是傅心扬的全部,他在酒吧里驻唱,在高级餐厅里伴奏,在唱片公司里帮人录母带,在数不胜数的比赛里耗尽热情与才华,在商业与理想之间不断地妥协,然后面目全非。这是一条不归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他说他不后悔。
  可是,傅心扬,你到底想要什么?
  一夜成名,坐拥名利?还是在十二岁那年的夏夜,你跟我说,只是想为心爱的人写一首歌?
  傅心扬的电话打来的时候,我还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
  “白菜,出来喝酒。”他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不了,我有事。大白天的,喝什么酒?”
  “得,你现在是大忙人了,我可请不动你。怎么,现在又要赶着去采访哪位大明星呀?”他的语气酸得让我反胃。
  “傅心扬,你发什么疯?”
  “……”
  电话里传来一阵忙音。
  我在一个小时之内,接连得罪了两个人。一个摔门而出,一个挂掉了我的电话。
  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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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游(1)
热闹之中却心未在焉
  喃喃自语灵感飞到半天
  坐着汽车似飞越稻田
  这样这样郁闷
  情绪却那样那样缠绵
  喜爱梦游
  比天地自由
  只有梦游
  找不到尽头
  有人告诉我女人之间的友情很可疑,可以甜如蜜糖,也可以毒如砒霜。比如Jessica,老好人Jessica,良师益友Jessica,曾经亲密无间如今形同陌路的Jessica,一定以为我就是她的砒霜。我不解释,也无从解释。女人之间可以在上一秒同仇敌忾,也可以在下一秒就反目成仇,虽然我不想承认,但这多半的原因都是因为男人。
  好在,还有莫一一。
  莫一一是我的蜜糖。我们一起在这个城市流浪,从互相审视到相互取暖,一起做过一些华而不实的梦,干过一些幼稚的事情,伤害过人也被人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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