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右相是我妻-第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叫薛大侠是玩笑,直呼其名就认了真。薛沐风尚在犹豫,沉璧耐心等着,纸醉金迷的烟花之地,难得一刻静谧。
良辰苦短,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尖细的女声透过窗户纸刺进来,“沉璧,尚先生到门口了。”
薛沐风一时错愕,沉璧的脸也瞬间垮下来。
“知道了苏姨。”
沉璧起身,双手支着桌面,嘴唇微微发抖,接着不甚在意地说:“今晚果然是骑马的命,薛大侠你不奉陪,还有别人赶着来。不过……今晚这马一骑,明天那马可骑不了了。”
薛沐风最初没懂他的意思,后来反应过来,脸色十分难看。
沉璧轻描淡写地解释:“这位尚先生是京城几家大书院的大老板,和官府交情不浅。我的客人里,数他最小气,又最难缠。床上一定要骑马式,好像学了什么神功,能忍住一夜不出精,不出精就不给银子,美其名曰情趣,我呸;有两次,我累得半死却一分没捞着,还挨苏姨的骂,更回炉练了练控制的本事。后来他这招没用了,便添了新招数,叫‘红梅映雪’。你猜是什么?”
沉璧拿了件半透的白色纱衣,也不躲避,径自在薛沐风面前换起衣服。
薛沐风却移开了目光。
“说伺候他的时候一定要穿白,还要出血,洒在白衣上,就跟雪地里的腊梅一样好看。”沉璧没穿里衣,透明的白纱映着他姣好的躯体,几乎没人能抵住这样的诱惑。
“所以说伺候完他,得在床上躺一天,薛大侠的雅会,我怕是不能赴了。”
薛沐风垂着头,脸色黑青。沉璧的语气神色都很轻松,可那些话,却像一把把钝刀切在他心口。他攥紧拳,“不陪他了,我们去骑马。”
沉璧一愣,“人已经来了,我也答应了苏姨。现在跑了怎么办?况且尚先生是我的熟客,又是大客人,靠着他我才能与浮光一拼,那家伙傍上了户部尚书之子,出手极阔绰。你也知道,我们这行,能给阁中赚多少银子,就意味着生活的质量与自由。”
薛沐风又不说话了。
沉璧等着,沉静的神色掩饰下,是一颗急切呼唤着的心。
只要你再说一次,再给我一点信息,我就豁出去,跟你走。
门外刺耳的声音又来了,“沉璧,尚先生上楼了。”
沉璧脸色一暗,是啊,就算今夜豁了出去,后面的日日夜夜,又怎么办?薛沐风的心,恐怕仍是在高贵的景右相身上。
“薛大侠,我要接客了,麻烦您高抬贵足。”
转身开门,再一脸娇笑拥着那满面奸猾的半老男人进屋时,房间里空空如也。
薛沐风并没有走,而是躲在窗外,流光溢彩的夜色阴影处,默默地看着屋内的剪影。
尚先生果然是个生意人,会用最少的钱获得最大的利益,因此只与沉璧文绉绉地诉说了几句做作的相思便露骨起来。沉璧自然要配合,那些轻笑,那些话语,那窗户纸上摇摇晃晃的影子,让薛沐风无法再看下去。然而他数次想走,却都强忍着留下来——
他要看看沉璧到底过着怎样的日子。
相识虽久,但从前他总是挑沉璧有空的时候来,他要接客了便离开。可今天他第一次产生了要留下来的念头。
“簌簌”的衣服剥落声,沉璧没有撒谎,他修长的身影坐在了另一具躯体上,上下摇摆。过分的喘息刺激着薛沐风,他拳头紧握,青筋暴起,甚至连自己都没意识到。
“嗯……沉璧虽好,但安静了些。听闻浮光公子的叫声乃如想阁一绝……”
沉璧笑道:“我与浮光不同,尚先生想要这额外的,自然得多出点诚意才好!”
老男人嘎嘎笑起来,“小妖精!一点儿不吃亏!好吧,叫得动听了,本月我买你的花标!”
腰部恶意挺了挺,沉璧失控地叫了起来。
薛沐风的银光剑在鞘中震动不已,诉说着主人的愤怒。
这一场虚与委蛇的□□持续了很久,沉璧几乎使出浑身解数,才让功力见长的老男人交了枪。他汗水淋漓地望着已经空了的窗外,目光呆滞,一颗泪珠砸了下来。
“呦,好好的沉璧哭什么?”
粗壮的手指一拧沉璧腰侧,沉璧做了个吃痛的表情,歪下身体道:“自是承受不住尚先生的雄风,佩服、激动的泪水。”
“这张嘴啊……”老男人满意地坏笑,“既买了花标,就让我尝尝沉璧口中的滋味?”
沉璧的厌恶与恶心一闪而过,俯下身子埋首于老男人胯间。
其实最恶心的人是他,浑身上下都恶心到了极点,这样的他,怎能奢求薛沐风的情意?
能见上一面,说说话,已经是老天对他的恩典。
黎明时薛沐风起身练武,煞气震得相府仿佛阎罗大殿,下人们大气都不敢出;沉璧却是在此时才难掩浑身的疲惫半睡半昏了过去。
醒来时,床边居然坐着那个常年黑衣且捉摸不透的薛大侠,一扫窗外,已是正午时分。
本想调侃他几句,张了张嘴却没力气。薛沐风大概会错了意,起身倒水喂给虚弱的人喝。沉璧靠在薛沐风结实的臂弯里,果然,只要这人对他有一点好,他就乖乖地投降了。
“去骑马吧。”沉璧说。
薛沐风一怔,严肃道:“你要休息。”
沉璧摇摇头,“躺在这儿我难受,我要出去。”
“你现下……骑不得马。”沉璧出血后又被尚先生弄了一回,饶是如想阁对付这种伤的药效果奇佳,他也得卧床一两日。
可他此时却犯了倔,撑着身体猛坐起来,“那我就趴在马上!”
薛沐风揽住他摇晃的身体,一脸无奈,最后认卯,“好吧,再休息半个时辰,我们就去。”
半个时辰后,薛沐风抱着沉璧下楼,又将他抱上自己的爱驹追影。追影背部垫了厚厚一层软垫,沉璧侧坐其上,倒也没多难受。薛沐风紧跟着跨上名马,双手将沉璧圈在怀中。
追影仿佛也喜欢冬日午后的阳光,慢慢悠悠地出了如想阁后院,往郊外行去。
追影脾气颇大,除薛沐风外,其余人一律不可近身,景澜也不行,照景澜说,大概是因为他常常挤兑薛沐风,追影生气了。可意外的是,他却愿意让沉璧呆在自己背上,这一点,连薛沐风也十分奇怪。
一马二人,薛沐风一身单衣,头发束起,干练精神。怀中的沉璧裹着严严实实的碧色毛领棉袍,黑发散着,脸色是虚弱的白,但非常漂亮。
一路无话,薛沐风是因为不爱说话,沉璧是因为懒得说话。
他看似无意实则贪婪地望着周围的景致,舔舐着这不知何时就会结束的甜蜜。
相识三年,他与薛沐风相拥的次数不少,可除了相拥,就再没别的。这样诡异的关系,算什么?
薛沐风也在想,昨晚银光剑出鞘轻而易举,可后来又待如何?似乎是厌恶勾栏的生活,可为何多年来安于现状?沉璧的性子时阴时晴,他摸不懂。内心在想着什么,他更是想不透。
是啊,他对沉璧来说是什么,沉璧对他来说又是什么呢?
突然怀中一沉,低头看去,那家伙终于耐不住疲倦睡了过去。绵长的呼吸牵动着薛沐风的心,他从包袱里取出鹅毛氅,将人裹了起来。
抱他下楼时,几乎空无一物的重量让薛沐风心惊,上次见面时,他似乎还没这么瘦。
如今更是确定,已经这般虚弱的身体,再也经不住丝毫的伤害了。
第9章 求嗣
程有是个十分遵医嘱的人,太医说三到五日一次房事,他不知究竟是该三日还是五日,便折中为四日。事前翻翻书本,事中小心翼翼,事后嘘寒问暖。过得三四回,自觉有了不少心得,譬如租回来的那种水准的书,他自己就可编一本。
于是没到一月便把书还了回去,老板问他,他说挺好。老板又推荐起其他,说之前是入门,现在该学些更厉害的。程有谢过老板,又颇憨厚地摆手推辞。上回是情非得已,男子汉大丈夫,怎能以看春宫为乐?
程有近来心情不错,景澜却相反。两人行房后又过了二十日,助孕的药也喝着,可腹中还是没动静,他心中抓挠得厉害。一边又不断告诫自己耐心,这种事越着急越求不得。
这日回府,听管家说薛沐风似乎心情不妥,已在听香小园中耍剑耍了一个时辰,害得下人们都要绕道。景澜前去一看,果不其然,那肃杀的剑气,真比前两日的倒春寒还厉害。
可有一个人没绕道,就站在一旁,眼睛瞪着嘴张着,时而出声喝彩。
“你喜欢?”
不怪景澜突然出现,而是程有太入迷了,这一声将他吓了一跳。
“啊?哦。你回来了。嘿嘿,”程有挠挠头,“薛兄弟真厉害。”
那赞叹的神色充满了向往,景澜自是知道他的心思,“你也想学武?”
程有立刻点头,继而有些失望,“可武艺需自小磨练,我都快三十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景澜笑眼一弯,“你在府中不是总觉得无所事事吗?”
程有脸色微红,“我……上次你让我管事,我已经开始跟管家和账房学了。”
“你只从大处着手,小处还需底下的人负责,你定期查看,叫他们来问话便可。其余时间,”景澜皱眉想了想,“跟着沐风练武吧。”
薛沐风听到与自己有关的,终于停止舞剑,有些疑惑地看着景澜。
“沐风,你可愿教阿有练武?”
薛沐风愣了一下,“主人吩咐,自当遵从。”
“那好。”景澜一脸认真,“学武之时,你为师,他为徒,你当严格教导。”
“是。”
景澜扭头看向程有,“阿有觉得如何?”
程有喜出望外,“好!只要、只要薛兄弟,不,薛师父不嫌我愚笨,我一定好好学!”
薛沐风蹙眉,“如今才开始练武,恐怕会辛苦些,难些。”
“我不怕!”程有立刻表明心志,“我会尽最大的努力!”
薛沐风点头,“明日四更我在此等候。”
景澜点头,等薛沐风走了才说:“给他找点事做,就不会胡思乱想了,你也能学武,一举两得。”
程有疑道:“胡思乱想?”
“嗯。他有心事,又是这样的性格,得慢慢调解。”扭头看向程有,“明日需比师父早到才好。”
程有信服地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着急地拉着景澜到园中石桌边。景澜眼前一亮,桌上摆满了茅草编成的小动物,兔子、小狗、小鸡、螳螂、水蛇、蜻蜓……个个栩栩如生,姿态可爱。
程有不好意思地说:“我编的,你喜欢吗?”
“给我的?”景澜一惊。
程有点点头,“给你,也给孩子。小孩子都喜欢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