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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黑吃黑-第4章

小说: 黑吃黑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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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吧。你替我挑的这么些人,必然是优劣排好序的,最好的一个都这水平,我就不抱什么希望了。”
  付夕颜对莫宁的感觉很复杂,一方面她承认莫宁的有才有貌,另一方面,付夕颜并不喜欢莫宁浑身上下散发的咄咄逼人的气势,和她共事一年多,付夕颜一直在试图在扳回自己的弱势地位,却从未成功过。听了莫宁的话,她不无气愤的道:“你真挑剔,活该做剩女。”
  “圣女好啊!圣女为上帝服务。”
  “我说的是剩……”
  “去写稿子吧,前几天主任还嚷嚷说你这个月稿分不够。”莫宁打断她。
  “哼!莫圣女!你去找你的上帝吧1付夕颜懊恼的往前走了几步,又突然转身,“哎?莫宁,我倒知道一个很合你胃口的男人,而且这男人没有女朋友。只是……难度颇高。”
  莫宁兴致缺缺:“谁?”
  付夕颜说:“顾准埃”
  敲键盘的手一停,付夕颜见状,有些得意的笑了:“你看吧,我就说这男人比较有杀伤力。怎么,你也对他有兴趣?你想上?”
  莫宁转头看她,认真的说:“你有没有考虑过转行?”
  付夕颜不明所以:“转行做什么?难道主任给你透露过……我会被开除?”
  “你去开婚介所吧。”说完,莫宁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电脑屏幕上,不再理会付夕颜表达愤怒的各种表情。
  虽然,付夕颜刚才的话已经成功引起了她的兴趣。

  第五战

  除了前阵子才闹翻的许书怀,莫宁在G市没有什么玩得太近的朋友,倒不是她没有交际能力,实在是知音难觅。她来G市两年,愣是没找到一个愿意在周末的清明时光陪她一起逛书店的人。
  得益于母亲是位语文老师,莫宁爱逛书店的性格从小养成,上大学以后她有事没事就爱拉着苏也宜和周一诺去学校偏僻的小书店淘书。以至于现在苏周二人现在都仍旧保持着这个习惯。只是,她们同在一个城市,经常一起行动。为此,莫宁没少羡慕嫉妒恨。
  没办法,书店不能割舍,只好一个人逛。
  G市的书店大多开在闹市区大型商场附近,莫宁来此两年才在最近找到一间不错的书店。店名很雅致,叫“捧趣”,店址在一处热闹的过街天桥下,门面很窄很小,里面却别有洞天。莫宁第一次来时就被这里高及天花板的书架惊呆了,不知是否因为店主个人喜好的问题,店里工具书比较多,也比较全。有柔软的沙发和陈木做的桌子以供客人阅读使用,如果来得晚的话,找不到座位是一定的事。
  莫宁不是能在周末起早的人,所以,她理所应当的没有座位。在工具书那一栏里寻到自己要找的,又把随身携带的一本专业书瘫在书架上,边翻阅边查询着不懂的词汇和术语。
  入神间,有人拍她的肩膀,转头,莫宁看见的是一位戴着眼镜学者气息浓厚的老先生,他正笑意浓浓的看着自己。
  “那边有个空座。”老先生轻声说。
  莫宁的目光穿过层层书架,看见阅读处的单人沙发正空着一个。下一刻,莫宁已经像个随时准备起跑的运动员一样,飞速收拾好书,朝老先生道了声“谢谢”以后,几个大步迈向了沙发里。
  坐定后再去看那灰衫老先生,却已不见他的身影。
  下午两点多才离开书店,出门时在柜台处看见老先生,拉整了包带,莫宁带笑走去,温言道:“刚才谢谢先生了。”
  那老先生也正在看书,光滑整洁的陈木桌面上,摊着几本有些古旧的硬皮书,书里还夹着泛黄的卡片书签。短暂打量后,莫宁再抬头时不由目含崇敬。
  老先生满面和蔼的笑容:“你是做记者的吧?”
  莫宁一讶:“很容易看出来?”
  “你刚刚拿了一本《英文报道与写作》,我这里没有这本书。”
  莫宁恍然,微微笑过:“那是我带来的。”
  “现在像你这样会来书店翻阅工具书的记者并不多。”老先生边说着边放下手里的书页,随手到桌上的卡盒里抽出一张卡片,慢条斯理的夹在书里,合上书后又摘了老花镜,接着说:“网络太全面,年轻人都相信搜索引擎的力量。”
  发觉这老先生说话挺有意思,莫宁也暂时收住脚步,道:“我也用网络,只是有些很细节的东西网络里没有。我是个对稿件细节要求很高的完美主义者。”
  “这是你们单位的福气。”
  “承蒙老先生夸奖了。”眼一别,莫宁看见桌上摆的大都是经济类的有关书籍,不由道,“老先生是做经济学研究的吗?”
  “偶尔出些拙作。”
  “您著书?”莫宁更加惊讶,“那这家书店?”
  “我儿子嫌我总去书店太麻烦,就在这处僻静的地方替我开了家书店,大都是工具书,也没什么生意,两年来,倒是方便了我自己看书查阅,也结识了不少朋友。”
  简短的交谈后,莫宁知道这老先生叫顾启元,知名的经济学专家,专门著书立作,莫宁原以为他会是某个大学的知名教授,哪知顾老先生不止没有任教经历,他个人对执教这种事情还十分反感。
  午饭是顾老先生执意要请的,用老先生的原话来说就是“佳音难觅”,顾老先生对“佳音”的解释就是“佳人”和“知音”。老实说,被一个五十多岁老先生说“佳人”,莫宁感到压力很大。
  好在顾老先生一顿饭下来的话题都是围绕他那个麻烦的儿子:“我生性不喜欢受束缚,可是人生就是这么不如意,我不仅有个爱管丈夫的妻子,还有个爱管父亲的儿子。”
  “这或许是件好事,您也不至于太过自由了。”
  “我做事喜欢一丝不苟,做人却喜欢潇洒一些。最近我却被我儿子算计得很惨。”顾老先生半开玩笑的说。
  莫宁一笑:“怎么算计?”
  “例子多不胜举。”说到此处,莫宁发现顾老先生皱起了眉,紧接着,顾老先生又补了一句,“最近他在逼迫我去每周一次健康检查。”
  “这是应该要去的。”莫宁诚恳的说。
  顾老先生摇头:“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要求我每周一次健康检查,我要求他每周陪我和他妈一次,他却总是以很忙为由推脱,基于做一个老父亲的本分,我实在不希望我的孩子周末也将自己葬送在工作台上。”
  莫宁被老先生的语气逗笑,又想到这是个严肃的话题,旋即收起笑容,略略思忖后,她建议:“或许,你们可以等价交换。”
  “等价交换?”
  “就是……你可以每周一次健康检查,他也必须每周一次陪伴父母。”莫宁解释道。
  “‘陪伴你们做什么呢?’他会这样反问我。然后在我词穷到去想具体做什么的时候,他已经做好结论,那就是,我还是必须去健康检查。”老先生的表情里满是无奈,这表情让莫宁不自觉的联想顾老先生的儿子那精明而狡猾的模样。
  后来,她提出了一个比较有建设性的提议:“或许您可以让他陪您看书,这是个很有意义也很不错的休闲方式。”
  顾老先生没有立即给出反应,沉吟许久后,他突然大笑:“的确是好法子!”
  第二个周末,莫宁如期光临书店,一进门顾启元就看见了她,老人微笑着边扶眼镜边朝她挤眉使眼色。莫宁这不明所以的顺着老先生目光所指看去,这才看见书店角落的暗黄色沙发上,有个安然坐着的男人正垂首看着一本书。
  莫宁记得那一天G市是阴天,可是,那个沙发里的男人却模糊了她的记忆,以至于许久以后她都一直会想,那一天会不是其实是个艳阳天?为什么她从来不曾波澜的心情会因为那样一个场景而惊涛骇浪呢?
  那一刻,她想到自己的终极愿望,一套不大不小的房子,不需要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就行。不需要装修豪华,只要空间够大,能让她把各类书籍虽已堆放在各个角落就好。那样,不管天晴天阴,只要她想看书,随手可以拿到。而今,她想在这个终极愿望里加上一条,有个能和她一起做这些事情的男人,极好。
  心神渐渐宁静,意识也恢复运转,她想到老先生姓“顾”、有个“算计的儿子”、这儿子“工作很忙”这些关键的线索,瞬间了然。
  又是顾准。
  转头朝顾老先生颔首示意后,她缓慢的移动步子,并不打算去打扰他。
  径自觅到一小片地方,莫宁拣了本一位日本作家的诗集津津有味的看起来。正入迷时,有个声音传来:“井上靖?”
  莫宁闻言转头,顾准就站在她身侧,刚把一本书放回她头顶的书架,此时,他的目光正落在莫宁手里的书上。
  “嗯。”莫宁轻应,“我和他还算是同行。”
  顾准移回视线,长长的手指在一排排书中穿行,目光起落间,他说:“我看过他的《楼兰》和《敦煌》,是个很博学的作者。”
  莫宁点头:“那都是拿过大奖的作品。”
  顾准淡淡一笑:“我父亲很喜欢他,可是他的作品里我只看得懂这两本。”
  对一个人的好感往往就是只言片语、举手投足之间的事。莫宁短暂联想了一下张乾志在这件事上的处理态度,如果她夸奖他阅历广泛,他必定会虚伪而又毫不掩饰的说:“这没什么,我只是看了些皮毛,还有更多的著作等着我去看。”官腔味十足,典型的教育体制下培养出来的根正苗红。
  换作许书怀,可能又是另一种情况,只不过,这种在许书怀眼里极其小资意义的阳春白雪他绝不会染指。尤其许书怀还是个仇日分子。
  莫宁想到付夕颜那句,“对比才能出真理”,这话也是真理。
  缓缓回神之际,顾准已经挑好了他想看的书,和莫宁简单的示意后,他又重回了点着昏黄色壁灯的沙发里。他倒是回去了,莫宁也想重新入神看书,只是那诗集上的字字句句似乎都有了生命,不歇片刻的扭来扭去,好半天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看了什么。
  果真是太久没谈过恋爱,整个人都饥渴了。莫宁悲观的想。诗集放回书架,她抬手看了看表,才刚过十一点。离开书店,她可没有更好的去处。
  去饮料机处接了杯奶茶,莫宁恶毒的想,顾准坏了她看书的雅兴,她总得平等的回报他,经过书架拐角处狭长的镜子时,莫宁短暂的用余光扫了一眼镜中自己,平整好衣领,她迈步朝前走去。
  “大周末顾总也舍不得给自己一些轻松的事做吗?”角落里的沙发很窄,只有两张单人的,离得极近,莫宁一坐下,几乎都能借着壁灯数清顾准的睫毛。
  顾准偏头道:“这已经是我所能做的最轻松的事了。”
  “顾总听过过劳死这种死法吗?”
  顾准低着头,随口接道:“莫小姐在诅咒我?”
  莫宁差点喷出一口奶茶,强行顺好气,她说:“你觉得我对你的仇恨已经上升到了要诅咒你死的地步?”
  顾准小半刻没说话,目不转睛的盯着手里摊着的书,莫宁知道他没看,他的神情分明是在斟酌。她很想知道他在斟酌什么。
  “看来莫小姐是对我有仇恨的,只是还未到要我死的地步。”小半刻后,顾准下了定论。
  “仇恨谈不上,只是好奇,顾总当初所做之事的用意是给我提醒?或是……警告?”
  顾准眼里漫上笑意,接着说:“不得不说,莫小姐实在想太多。”
  莫宁看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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