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会当人吗-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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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不住自己心脏的学生。」
「老师不愿意和我说你的伤痛，但是那伤痛就是在那边，怎麽样也不会散去啊，老师不愿意讲，我也不能逼你，但是看著老师难受，我也跟著心痛如绞啊……」
「好烦……好烦……」夏行军看了我一眼，「拜托老师，要是要拒绝我，全部都不给我，我就算了，我就算了……我就真的……如果老师真的不想给我一分一毫，那就早点拒绝我，让我死心，那我就真的……真的……」
「夏行军？」
听著他的话说到一半突然无声，我摇了摇头，听到沉沉的呼吸声，看起来是睡著了，我看著他清俊的脸，忽然有一种莫名想要哭的冲动。
只能说人类都是犯贱的，明明是酒醉之後说的话，真假也难以辨明，但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要相信，想要答应他，想要倾诉自己这麽多年来的伤口。
到底要多麽深厚的情感，才能让一个人愿意倾空自己，装载另一个人的悲伤？为什麽可以这麽爱，爱到毫不保留，供上一切来乘载我的风景？
但要是翱翔在空中的时候，就坠毁了呢？我有办法再一次的，捡回，并且承受那分崩离析的孤寂吗？
× × ×
「呜……」夏行军从床上张开眼睛，先是看了四周的环境，飞快的联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啊……」
「醒了？」我看著他，端来了一杯水，「喝一喝弄一弄，快点回去吧。」
夏行军忽然握住我的手，我手上杯子中的水就洒了出来，地板上都是水，「夏行军你真的是……」
「老师，我昨天晚上有说什麽吗？应该没有吧，我就算喝醉了，我也没有说什麽话吧？」夏行军皱起眉头，「应该没有吧？」
「说了很多啊。」我拿了一旁的抹布，擦了擦地板，「说你其实喜欢的是正常的女生，对我的感觉只是误会，要我快点离开你身边，之类的。」
「我一定说了很多。」夏行军按了按太阳穴，「要不是我根本想不起来，也不会让老师逗我。」
「想不起来的事情就没发生过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当记忆不复存在，就代表从未出现。」
「老师你说的只是结果，太悲观了我不喜欢。」夏行军把我拉了下来，坐到床沿边，「人不能单纯的相信记忆，要相信的是自己。」
「是吗？但当有一件事情，无论如何你都想不起来它真实的样子，它在你的世界就等同於不存在，也就等於从没发生过了，无论你如何相信自己，都是徒劳。」
「才不是，相信自己，才能守住自己的记忆。」夏行军摇摇头。
「那你说说看，你昨天说了什麽？」
「我一定说了很多喜欢老师爱老师的话，虽然没印象到底说了什麽，但既然是我，说的一定都是情话，而且一定浪漫非常，老师一定很喜欢。」夏行军轻笑。
「最好是。」我起了身，「你快点弄一弄回家，学生假日就应该出去玩，不要打扰我的休息时间。」
夏行军跳下了床，忽然搭上我的肩膀，「那老师，我们出去玩嘛……」
「不要。」我推开他的手，「自己去，慢走不送，老师要忙。」
「一天而已没什麽关系啦！老师好不容易才跟我重修旧好，我才不能放过这机会！」夏行军坚定的说，「老师一定要跟我去！」
「不要命令长辈。」
「请老师去嘛……」夏行军跑到我前面，睁大双眼看著我，「老师去嘛……」
我扶了扶额，他到底是怎麽知道我的弱点的？「去哪？」
夏行军又露出了他那招牌大笑容，「幼稚园！」
──天知道我最讨厌小孩了。
你是不会当人吗 45
被夏行军半推著出了门，连目的地在哪里我都不知道，只是一路被他拉著走。
感觉得出来他很雀跃，真不知道是谁昨天晚上还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真应该拍下来然後消音放上搞笑字幕，看看他会不会有点羞耻心知难而退。
「你到底要去哪边？」
「跟著我走就对了嘛！」夏行军欢快的回道，「又不会把老师带去卖掉，担心什麽！」
「啧……」
不久，夏行军停了下来，我抬头一看，是一间没有很起眼的招牌，但上头写著的的确是幼稚园，「夏行军你来这里干嘛？今天星期六耶。」
「进来就对了！」夏行军回过头对我一笑，拉开了门，「园长！」
「怎麽今天会来？」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这位是？」
「我老师！」下行军中气十足的回话，「今天我们来帮忙你吧！」
「可以吗？」园长对著我温温的询问。
「嗯……」我点了点头，「不过我没经验就是了，行军拉著我来的。」
「没关系的，今天只是一些假日也要上班的家长，把小孩留在幼稚园，幼稚园每一天都开著，但是假日没有什麽事情，只要陪小朋友玩就好了。」园长轻轻笑了。
「园长你去休息啦！今天我跟老师来就好了，你不要打扰我跟我老师！」
「夏行军你很没礼貌。」我低声斥责他。
「没关系，行军就是这个样子，开玩笑的，那我刚好要去买点下礼拜要用的食材，幼稚园就麻烦你们了喔。」园长看来对夏行军很放心的样子，打开门，「小朋友都在里面，谢谢。」
「不用谢啦！」夏行军拍拍胸膛，「包在本大爷身上！」
「是夏哥哥吗？」一个小女孩从房间里面跑了出来，惊呼了声，「真的耶！」
结果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忽然一群小孩子像看到糖果一样全都跑了出来，此起彼落的欢呼，「是行军哥哥耶！」
夏行军轻柔著小女孩的头发，「我还是很帅吧！」
「嗯！」小女孩用力的点著头，小马尾就跟著上下摆动，「那那个哥哥又是谁？」
「他喔？」夏行军看了我一眼，轻笑，「他是我带来的糖果啊！哥哥不是每次都会带糖果过来吗？」
「真的吗？可以吃吗？」小女孩天真的问。
「可以吃喔，可是只有我能吃。」夏行军捏了捏小女孩的脸蛋，「你们只能看。」
「怎麽这样！」小女孩不平的抗议，身边的小孩子也一个接著一个抗议了起来。
我白了夏行军一眼，又不好意思打断小孩子的美梦，还真把我当糖果？我看起来像人型玩具吗？乾脆说我是姜饼人算了。
忽然我手被咬了一下，没有很痛，但还是让我被吓到了，「啊！」
夏行军连忙走了过来，「不是说只有我能吃嘛！」
「不是这个问题吧？」我轻敲了他的头，「小朋友，我不是糖果喔，不能吃的。」
「可是行军哥哥说……」咬我的小男孩一脸难过的样子，「可是……」
夏行军蹲下身子，揉了揉他的头发，「这个糖果只有我吃的时候才会有甜甜的味道，别人吃是感觉不到的，你以後也一定会找到这种人，到时候你才可以吃他喔！」
「真的吗？」小男孩揉了揉眼睛，「可是我喜欢这个哥哥的脸，很漂亮，像妈妈。」
夏行军睁大双眼，随後轻轻搔起了小男孩，「你这个小色狼，他是我的他是我的！你们不可以跟哥哥抢，敬老尊贤懂不懂？」
「不懂！」
另一个小孩回话，「什麽东西？」
「敬、老、尊、贤。」夏行军松开满脸通红的小男孩，逐字念著，「就是尊敬年纪大的人，像你爷爷叔叔伯伯阿姨什麽的，当然啦，还有哥哥我！」
「嗯……正确来说，还有贤德的人喔。」我补充说道。
刚刚咬了我的小男孩拉起我的手，我蹲下看著他，「嗯？」
「甚麽是贤德？」小男孩问道。
「就是……」
我想著要怎麽让小孩子理解这个词，结果夏行军就插了话，「就是好人啊，比如说你路上看到钱拿去给警察伯伯，还给掉钱的人。别人需要帮忙的时候你帮忙他。对别人好，他也感受到你们对他的好，那就是贤德了。」
我愣愣的看著夏行军，虽然不完全正确，但以小朋友能理解的程度，这样讲已经很全面了。
「那哥哥需要什麽？」小男孩又问道。
「我需要──」
夏行军才说了三个字，就被小男孩打断，「我是问糖果哥哥！不是你！」
「喂喂喂，不是说了他是我的，而且什麽糖果哥哥，叫他燕安哥哥就好了！」夏行军指证著小男孩。
「糖果哥哥糖果哥哥！」忽然小孩子都靠向我这边，一时之间我也有点紧张，「糖果哥哥糖果哥哥！」
「嗯？」我也只好从善如流了。
「说故事好不好？」一个小孩说道。
小孩子抓著我的大腿，一脸期待的看著我，我也不好意思拒绝，「要讲什麽故事？」
「嗯……」刚刚咬我的小男孩似乎是带头的领袖，他一开始说话大家就安静了，「我想听动物的故事！」
「动物……」
我想著脑袋里头有什麽动物的故事，但只想到庄子，那跟小孩子说又太无趣了……
「我来说啦我来说！」夏行军轻轻推开抱住我腿的小孩子，「真是的不是说是我的了吗，你们不要一直碰他啦！」
「小气鬼小气鬼！」刚刚抱住我腿的小孩鼓起了脸，「喝凉水喝凉水！」
「喝就喝谁怕谁！」夏行军也跟著鼓起了脸，「反正我来说，要说动物的故事是不是？我和你们说一只燕子，一只蚂蚁的故事。」
「好耶好耶！」
方才的怒气一下子就消失无踪，只能说小孩子的可爱之处也在这里，我和夏行军走进了大大的房间，小孩子也跟著进来，围成一个圈，我坐在夏行军的对面。
「干嘛坐那麽远。」夏行军委屈的看著我。
「他说要坐这里。」我指了指怀中一脸得意的小孩，「没办法。」
「哼。」夏行军转过头，过了一会儿，又转回来，看了我怀中的小男孩，「不要抱太紧！」
「别说浑话了，快开始念啊。」其实我也有点好奇他想念什麽。
「快念快念快念！」小孩子也跟著欢呼要求。
「好吧，那我要开始说了喔，这是一个温柔的故事，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夏行军做出一个夸张的圆弧手势，「有一只蚂蚁，是行军蚁，行军蚁是一种结群成对的蚂蚁，它们会集结成长长长长长的队伍，一起在沙漠之类的地方行走，找些食物吃什麽的。」
你是不会当人吗 46
我静静的听著他讲，「它在队伍中走散了，落单的行军蚁一点也不害怕！它就这样在荒野上一直走、一直走，小小的身子，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