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洛·万斯探案集:班森杀人事件-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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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菲先生竭尽一切所能不让你受到任何牵连,”凡斯说:“我们为他的细心而感动。但是有一些涉及班森先生之死的事不经意的将你扯进来,如果你能告之我们想知道的事,并且相信我们的判断能力,那么对我们、对你、尤其对范菲先生都有好处。”
他特别着重范菲的名字,女人不安的望着地下,她的忧虑是可以预期的,她终于抬起头,注视着凡斯的眼睛,心里想:他到底知道多少?
“我不知道你想要我告诉你什么,”她故作惊讶的问,“你知道安迪那晚不在纽约,”(她称呼那位高贵优越的范菲为“安迪”,听起来实在有些大不敬。)“他第二天早上九点才进城。”
“你在报上没有看到有关于停班森家门口那辆灰色凯迪拉克的新闻吗?”凡斯模仿她惊讶的语气反问。
她自信的笑了,“那不是安迪的车。他搭第二天清晨八点的火车进城,还告诉我幸好他搭的是火车,因为前晚在班森家门口停的那辆车和他那部一模一样。”
她以肯定的口吻道出这一切,明显的,范菲在这一点上对她说了谎。
凡斯没有纠正她,事实上他要她相信他接受了她的解释——在谋杀之夜范菲并不在纽约。
“当我提到你和范菲先生涉案时,我想到的是你们和班森先生之间的私人关系。”
她无动于衷的笑了笑,“我恐怕你又弄错了,”她平淡的说:“班森先生与我根本算不上是朋友,事实上我几乎不认识他。”
她的否认另有所指——在她漠不关心的态度下,有一丝迫切渴望被相信的期待。
“即使是公事上的来往也有私人的一面,”凡斯提醒她,“尤其当中间人和买卖双方均有交情时。”
“我不知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她断然说。面容刹时不再天真无邪,变得深沉难测,“你该不是以为我和班森之间有生意往来吧?”
“不是直接,”凡斯回答,“但范菲先生一定跟他有生意上来往,他们之中有人连累了你。”
“连累我?”她轻蔑的笑了,笑声十分勉强。
“我想那是个不幸的交易,”凡斯继续说:“不幸的是,范菲先生必须和班森先生发生交易;更不幸的是,他不得不将你拖下水。”
他的态度自然肯定,女人感到此时不适宜展示她的轻视与嘲讽,装傻可能比较有效,所以她用惊讶不相信的态度问:
“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天哪!我可不是听来的,”凡斯以同样的态度回答,“这就是我为什么前来叨扰的原因,我愚蠢的指望你会同情我的愚昧无知而告诉我实情。”
“我不打算这么做,”她说:“即使这个神秘交易早已结束了。”
“老天!”凡斯长叹一声,“真教人失望……看来我必须先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一点点消息,但愿你会可怜我而给予下一步指示。”
不管凡斯话中藏了多少玄机,他的轻率稳定了她的焦虑不安。她觉得他很友善,虽然他好像知道许多事。
“如果我告诉你范菲先生曾伪造班森先生签名开了一张一万元的支票,你会觉得这是新闻吗?”他问。
她迟疑着,衡量回答的后果,“不,不是新闻,安迪告诉过我了。”
“你知道,当班森先生被告知这件事时十分不悦——事实上,他要求抵押和悔过书才肯将支票兑现?”
女人的眼神冒出怒火,“是的,我知道。安迪曾帮他那么多的忙!如果有人活该被人杀死,那人就是艾文·班森,他简直不是人,还假装是安迪最好的朋友。想想看——不写悔过书就拒绝借钱给他!……你不会以为那是交易吧?那是个肮脏、卑鄙、阴险的手段。”
她被激怒了,原先那张有教养随和的面具已经脱落,她不假思索口出逊言诽谤班森,这种情形让人难以相信两人只是泛泛之交。
在她长篇大论之际,凡斯不住点头。
“我很同情你。”似乎想与她建立和睦的关系。
过了一会儿,他友善的对她笑笑,“如果班森没有另外要求抵押的话,大家会原谅他扣留悔过书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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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伪造签名的支票(3)
“什么抵押?”
凡斯很快察觉到她音调的转变,利用她愤怒的情绪,在她将卸下伪装时突然提到抵押一事,她害怕且不自然的质问告诉他时机成熟了。在她尚未恢复镇定前,他从容不迫的说:“班森先生被害那天,从办公室带了一盒珠宝回家。”
她回复正常,没有明显的情绪起伏,“你认为是他偷来的?”
问题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弄巧成拙,一般人会以为事实的答案和问题正好相反,但从凡斯脸上的笑容看来,她知道他视之为招供。
“你好心将珠宝借给范菲先生当期票的担保。”
她用力抬起头来,脸色苍白,“你说我把珠宝借给安迪?我发誓——”
凡斯挥手不让她否认,她知道他的本意是为了保护她,以免往后因曾做出这样的声明而难堪。虽然他是敌手,但他亲切的举止令她信任他。
她靠回椅背上,双手放松,“你怎么会认为是我把珠宝借给安迪的?”
她的声音平淡,但凡斯明白其中含意,她不再玩欺骗的伎俩,双方都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接下来所说的全都是实话。
“安迪需要那些珠宝,”她说:“否则班森会让他坐牢。”听起来她仿佛要为一无是处的范菲豁了出去,“如果班森不这么做,或拒绝兑现支票,他的岳父也会这么做……安迪实在太不小心了,他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我总是提醒他……我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给他一个很大的教训。”
我觉得如果在世界上有事情能让范菲好好上一课,就是这个女人对他的愚忠。
“你知道上星期三他和班森先生为了什么事争吵吗?”凡斯问。
“那全都是我的错,”她悲伤的解释,“期票的日期就快到了,我知道安迪没有足够的钱,所以我请求他去见班森先生,给他所有的钱,看看是否能够把珠宝拿回来……但他被拒绝了。”
凡斯同情的看着她,“我实在不愿意再增加你的烦恼,”他说:“何不告诉我你先前愤恨班森先生的真正原因?”
她钦佩的点点头,“你说对了——我有很好的理由讨厌他,”她眼睛不高兴的眯了起来,“在他拒绝还安迪珠宝的第二天下午打过电话给我,约我隔天早上去他家与他共进早餐,他说珠宝目前在他家中,暗示我或许可以将它们取回,他就是这样的禽兽!……我打电话到华盛顿港告诉安迪,他说隔天上午他到纽约来,大约九点钟抵达,我们那时才在报上看到班森前夜被人射杀的消息。”
凡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声,然后他站起身向她致谢,“你帮了我们很大的忙。马克汉先生是班森少校的朋友,现在支票和悔过书都在我们手上,我会请他用他的影响力,说服班森少校让我们尽快销毁这些东西。”
18认罪(1)
六月十九日,星期三,下午一点
当我们走到外面时,马克汉问:“你怎么知道是她提供珠宝首饰帮助范菲的?”
“还不又是我那迷人的抽象理论,你不知道吗?”凡斯回答,“我告诉过你,班森绝不是个大方慷慨的利他主义者,不可能在无抵押的情况下借钱给人。穷哈哈的范菲凑不出一万元,否则他就不会伪造签名支票,因此,一定有人借给他抵押品。除了盲目被他所吸引的多情女子之外,还有谁会信任范菲,并愿意借出等值的抵押品?当他说他经过纽约的目的是向某人道别时,我就怀疑在他生活中另有其人,从范菲这样的人拒绝透露此人的性别可以断定那是一个女人。所以,我建议你派人到华盛顿港探听他的婚姻状况,我确定一定可以打听到他有个情妇。当那个显然是抵押品的神秘包裹和好奇的管家见到的珠宝盒不谋而合时,我对自己说:‘啊!那位错爱上林德的女士将她珍责的东西借给他,助他脱离地牢的虎口。’而且我并未忽视当他解释支票一事时曾刻意保护某人,所以当崔西查出这位女士的姓名和住址,我立刻安排你们见面……”
我们继续前行,凡斯边走边说:“我第一眼见到班宁夫人时,就知道自己的预感是正确的。她是一个多情人,一定会将自己的珠宝首饰借给她的爱人。我们去拜访她时,她全身上下没有一件首饰——女人初次与人见面时,为了留给对方上好印象,一定会戴些珠宝首饰。况且,她是那种即使家中无隔宿之粮也不能没有珠宝的女人,所以我仅仅问了一个问题就让她全招了。”
“你做得很好。”马克汉称赞他。
凡斯谦虚的对他鞠躬,“修伯爵士实在太客气了,请告诉我,我和那位女士的谈话,是否为你晦黯思维中带来一丝曙光?”
“当然,”马克汉说:“我又不是完全愚昧无知。她不自觉的落入我们圈套,相信范菲在谋杀发生第二天早上才抵达纽约,坦白告诉我们,她曾打电话给范菲告知他珠宝在班森家中。目前的情况是:范菲知道珠宝在班森家里,而案发时他正好在门外出现。然后,珠宝不见了,而范菲又刻意隐瞒自己的行踪。”
凡斯失望的叹气,“马克汉,这件案子里有太多的树遮蔽了你的眼,以至于你看不到整座森林。”
“你可能忙于寻找那棵特别的树而忽略了其他。”
凡斯脸上闪过一丝阴影,“我希望你是对的。”
大约一点半钟了,所以我们走进安森尼亚旅馆餐厅吃午餐,马克汉在进餐过程中忙碌不堪。餐后当我们行至地下铁车站时,他不安的看着腕上的表。
“我想在回办公室前先到华尔街去找少校谈一谈,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郝芙曼小姐不要提包裹一事……也许那里面根本没有珠宝。”
“你有没有想过,”凡斯回应,“艾文会告诉少校关于包裹的事吗?那不是个正当交易,少校很可能毫不知情。”
班森少校的解释证实了凡斯的猜测。马克汉详述与宝拉·班宁谈话的内容,还特别强调珠宝一事,希望少校会主动提到包裹,但由于他答应郝芙曼小姐不向人提起此事,所以他拒绝承认。
少校惊讶的听着,眼中的怒火逐渐升起。“我想艾文蒙骗了我,”他说,眼睛向前方注视了一会儿,表情柔和下来,“他已经不在了,我不希望再去想这件事。事实上,今天早上郝芙曼小姐告诉我关于信封之事时,还提到艾文私人保险箱中还有一个小包裹,我知道那是班宁夫人的珠宝。但我想:如果说出来,事情只会变得更复杂。艾文告诉我班宁夫人即将面临审判,在开庭前范菲将她的珠宝带来,要求暂放在艾文的保险箱里。”
在我们回刑事法庭大楼中途,马克汉拉着凡斯的手臂对他笑着说:“看来你猜测的本领已经失灵了。”
“没错!”凡斯同意,“看起来已死的艾文注定死在支吾其词的堤沟里。”
“不管怎么样,”马克汉回答,“一连串对范菲的不利证据上又加上了一环。”
“你好像对收集铁环很有兴趣,”凡斯冷冷的批评,“你打算如何处置你认为有嫌疑的圣·克莱尔小姐和李寇克?”
“他们还没有洗清罪嫌——如果这是你想问的。”马克汉严肃的回答。
我们返回办公室时,希兹巡官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