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的事 作者:汤包圆润-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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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那么想……”
温小和现在可没余裕管这个人对这个问题的看法,只是摇晃着他:“现在换你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来的?家里人在哪儿?快说!”
“我一个人,”姚言在对方的大力摇晃下又开始头晕了,“不过我——”
温小和静默一会儿,烦躁地拖着他:“进来!”
姚言就这么毫无反抗地被温小和拖进家里,又瞠目结舌地看他一手拖住自己,一手迅速关掉所有开着的门窗,连厨房门也锁了。
这种如临大敌的举动让他心里又暖又痛。
暖的是对方这样子可以算是关心他,痛的是——
“小和……”他试探着唤了一声,得到对方几乎可以说是凶狠的注视,“可不可以让我先说完?”
“可以。”温小和按他在沙发上,下巴指指电话,“先打电话叫你家里人来接你。”
“可是我——”被更凶狠地注视,姚言只得乖乖地打了电话给姚宇,又在对方明显不满的视线下联系了母亲。
眼看温小和略松了口气,他终于有机会说:“其实我跟他们报备过才来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让你误会我很抱歉我真的只是来道歉而且刚才不是装的是真的是有点晕。”因为担心又被打断,他说得很快,说完就缺氧似的有些眼花。
他担心温小和指责自己借故占便宜,特意避开身体接触,没想到还是触动了对方的旧伤,被误会了。
见温小和被他说得一脸迷茫之色,他喘了口气,放慢了语速:“我绝对没有借那种事算计你的意思,相信我好吗?”
温小和皱眉看着他,略歪了歪脑袋,似乎在思索。
“我是不一样的,”姚言踌躇着,最终决定必须说得清楚明白,“不会道歉之后就死给你看——”
“啪”!
话音未落,姚言的脸就在突如其来的冲击下偏向一侧,脸颊顿时火辣辣的疼。
温小和收了手,仿佛累极了似的陷进沙发里:“什么都不懂的人能闭嘴吗?”
“……不能。”姚言本来就没什么底气,说完就被温小和斜睨了一眼,不由心慌,赶紧补充道,“我没有什么都不懂,只是你一直不肯听我说。”
“哈,好像是我对不起你了。”温小和按住额头,微哂,“行,我欠你们的……你说,全部说完一个字也别剩下,然后……滚。”
姚言辩白:“我没有那个意思。”
但此时温小和已经不想看他。
姚言直觉自己又把事情搞砸了。但同时他也明白,眼下大概就是最后的机会,若不抓牢,就再也不会有。
“去年年底,我父亲应邀去M市参加一个交流会,顺便拜访了很多旧识。其中有当地名校M大的教授,听说他夫人也是资深教授,两个人都桃李满天下的样子。”说话时,他一直小心翼翼地观察温小和的脸色,“那个教授姓温,他夫人姓何。”
70。上
温小和静静地看着他,神色并无不妥。
于是姚言继续说:“他们曾经有一个据说是神童的儿子,可惜小小年纪就被发现有白血病,更可惜的是他没能等到弟弟出生就夭折了。”
这孩子的夭折离弟弟的生日不过相差十来天。
抱着利用脐带血救命的迫切需求孕育了第二个孩子,那时他们的父母一定满怀着期待,可结局却不如人意。
姚言的父亲很早就对家里人聊起过这件事,还很是唏嘘了一番人生无常。他之后在姚宇学业问题上的宽容,除了有妻儿的劝慰,也有这件事的影响。
但那时的姚言并未察觉这件父亲工作圈子里的八卦会和自己有什么现实上的联系。直到去年年底交流会结束,他帮忙整理照片时再度听父亲提起这对夫妇,才意外地察觉出各种端倪。
一旦在意起来,就连温小和的眉眼,他都觉得与那对夫妇有七八分相似,更别提其他细节了。
“他们说温教授的二儿子以游学为乐,很少回国。——我不知道温教授为什么选择这样的说法,我只知道……”姚言看着温小和那渐渐失去血色却执拗地坚持微笑的脸,满心都是碰触安抚的心思却不敢动手,“你在这里,你叫温小和,是因为你哥哥叫做温和。”
“说完了?”
“我知道你对谢峣好是出自真心,并不是为了气我。只是对不起……关于你,我了解得太少,也太晚。”
以前是不懂,但现在结合温小和名字的渊源,温小和对谢峣的偏心以及对自己的排斥,还有温小和那所谓的多重人格病史,姚言已经逐渐明白了很多事。
资质不俗,应该也备受宠爱的长子,以及为了医疗需求而出生,却没能派上用场的次子……姚言从来都不是宽容良善之辈,他从小就坚信人心向来都是偏的,长大后更知道人心之中还有种情感叫做迁怒。
想通的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存在对温小和而言也许是根刺也说不定。
如果,他是想,如果有机会拔掉这根刺,或许……
然而不久之前听温小和说起和医生有关的往事,他才知道,自己并非只是一根刺。自己与他厌恶的过去在各种方面都高度重叠,根本就是扎满刺的仙人掌……这件事给了他极大的打击,基本摧毁了他重新构建的自信。
尽管不甘心,却不得不承认,就算是再呆头呆脑的绵羊也不会笨到亲吻仙人掌。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温小和不耐烦地抓了抓头发,“你到底想怎么样?是,他们确实耻于承认在那么高尚的家庭里居然会养出我这种丢脸的败类,那又怎么样?我没法完美我认栽了!或者你以为事到如今,这种事还能打击到我?”
“我没想打击你,”相比被误解,姚言更不喜欢温小和的自我否定,只是现在提这个大概会让对方更加反感,不如赶紧解释清楚,“我只是——”
“哦,没想!”温小和笑起来,声音冰冷,言语尖刻,“你把我放在砧板上切成一片片的,再装出最纯良无害的表情,往上浇热油……最后装盘上桌,用刀叉挑剔一番,扔进下水道!你是说,这样还不足以让你出了两年前的那口恶气?”
这种偏激的态度让姚言焦急,但每次碰上对方都会变得脑子不够使也早已是让他认命的事实。他甚至有些委屈地重申:“都说了根本没想过那样对你,是你一直说我什么都不懂我才……”
“好无辜啊姚先生,”温小和蹭地一下站起来,“拜托你想点新鲜的行吗?没事你就会想掀别人的底?”
“你才什么都不懂,这根本不是没事!”姚言又焦又恼,干脆豁出去,“我爱你!怎么样?我爱上你了所以想了解你多一些,不可以吗?反正无论我怎么想你都不会接受所以关你什么事!”
温小和霎时无言,他僵直地站着,嘴角甚至明显地抽搐了一下。
本就不奢望对方听到自己的心意会露出欢喜的表情,就算是惊讶、愤怒、蔑视,甚至嘲讽,姚言都打算全盘接受,这是早就有的心理准备。可让他难以接受的是,温小和此时的神态相比之前他设想过的,更像是被雷劈了。
“这还……真是可怕。”好一会儿,温小和才回魂。
“我突然觉得不认识你了……”他努力弯了弯嘴角,“是我根本就没认识过你?还是我有精神病?或者你有精神病?不不不,肯定是你有病!”
他努力让自己柔和温顺的时候只能得到虚情假意,反而随意暴露内心的各种黑暗心思,居然会有更好的待遇?
他绝对不会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是啊我有病,”姚言没好气地说,“遇到你之后我就没少犯过病!满意了吗!”
“哦,又是我错!我已经十恶不赦了是吧!”
“就是你错,你每次都嫌我无知却什么都不告诉我还不许我解释!”
“就嫌你无知又怎么了?”
“如果你什么事都告诉我,我就不会那么无知!”
就好像医生的事,假如温小和一开始就说明白,他也不会听信谢峣的挑拨,一直误以为自己被当做替身玩弄了。
直到最近调查过,他才知道那位医生——虽然他们都习惯叫他医生,但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心理咨询师——没有哪一点和他相似。
无论是年龄、性格、身材、样貌,甚至连着装品位都完全不同。
“如果我们都坦诚一点……”
说到这里,姚言不觉一顿。
虽然说着要坦诚,但他其实也有暂时无法坦白的事,这一点让他心虚。
“是是是,我错了,都是我不对,可见我完全配不上你。”温小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听到这里不想对他白眼相向都不行了,“所以你就该找个喜欢听你唧唧歪歪的人才对吧,何必——”
话还没说完,就让人堵了嘴。
温小和转移话题的天分实在让人焦虑到头疼,姚言很担心这次也如同以前所有的斗嘴那样回到原点不了了之。
本就因一时热血上头说了许多计划外的话,他们之间又常常多说多错,他不想在时过境迁的今天还让对方有机会在他的脑袋上多打一个×。
姚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自己的嘴堵了温小和的嘴。
嘴唇紧压着嘴唇,是货真价实的堵。
此时的姚言完全忘记考虑自己一着急就不择手段的坏习惯同样会得到一个×。
短暂的爆发力过后是虚弱身体一定会有的眩晕,姚言没能撑过十秒就被惊愕的对方挣扎着一拳击中下巴。
“我不要别人,我就要你。”他跌坐在地上,喘着气,活动着火辣辣痛着的下颌,近乎无赖地补充。
有些事他憋了很久,并不代表他愿意一辈子不开口。
就如同谢峣一直恐吓他说,假如他胆敢出现在温小和面前,温小和一定会销声匿迹得更彻底。他信了,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会乖乖放弃,也不代表他就能忍得住,一辈子都只在暗处偷看。
温小和气得脸色发白,正再度捏紧拳头,却突然疑惑地一愣。
几秒过后,温小和猛地扑向姚言,撕扯他的衬衫。
本就在推搡中凌乱的衣襟很容易就被撕扯开,胸口的皮肤瞬间暴露在空气中。
“这……”确认了自己所看到的,温小和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旋即显出怒容来,“这算什么!”
这局面显然无关任何香艳的发展,姚言心里明白,那只是对方发现珍视之物被别人染指而产生的货真价实的愤怒。
但真的没办法,他不是故意要和他过不去,他也是故意要选这个图案。
虽然似乎全世界都不赞同他的选择——就连仅仅只有交易关系的刺青师,在看过他凭记忆描绘出的图案之后也不由分说地给他两个选择,要么换图案,要么另请高明。
姚言有非选择这个刺青师不可的原因,但因为有求于人就完全放弃自己的理念,也不符合他的本性。
他用尽各种办法软磨硬泡终于软化了最初双方都不肯妥协的僵局,变成双方各退一步——姚言将图案做出微小改动,刺青师为他刺青。
于是,在心口的皮肤上,那黑色的刺青就呈现出现在的样子:比温小和腰侧的荆棘环图案更大些,扭曲的带刺枝条照样绕成一个圈,却多了一个缺口,少了一根枝条,增添了几枚半绽的花蕾。
姚言摸着心口的黑色刺青:“对不起。”
“对不起有个屁用!”温小和抑制不住地大喊,“谁批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