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妖邂逅-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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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我能动,此刻必定要抹一把汗、蹭一把黑线。你瞧瞧,哪有这样无厘头做事的所长?
不过话说回来,一个妖怪会怕鬼?不可能啊。厄,好像所长也没有叫过他老妖,莫非不是妖怪?那就是走了邪魔歪道的修道之人?我暗自琢磨,这就好解释方才隐约望见的金光了,虽然我视力算不上太好,但如此认真观摩之下,应当也不会看错。
我这边胡乱猜测,那边所长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回来。
第七章 此间非人(2)
“哦哦,不是鬼啊。”庙祝看到地上的影子后松了一口气,但立刻又揪紧了,“不对,那你是怎么进来的?我张了静止结界!”
“前辈,我也是修行之人,当然能自由来去,本来我是无意入侵你地盘的,怎奈你居然欺负到我家员工头上来了,我就不得不过来维护一下员工利益了。”他指指我,却丝毫不理会我对他的大眼直瞪。
所长大人,知道我被困住了还悠悠哉哉的和这老和尚多废话个啥?穷叨咕个啥?倒是快解开我啊!这老和尚竟然利用职位之便行一己之私,大肆盗窃别人的灵息。他是在练什么邪功还是贪图长生不老?虽然每个人被吸上这么几口是无甚大碍啦,顶多回去睡一天,但他以人气息为食,却是有何妄念?
“修行之身啊,”只见老者眯起眼,赞许的点头问道,“不错不错,看你年纪轻轻,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夏馅饼。”所长答得很顺溜。
“夏、现、柄?”老和尚一字一顿的缓缓重复了一遍,怎么念都觉得这名字别扭得很。
“我喜欢天上掉馅饼嘛,所以就叫馅饼罗。”他一边环视四周一边若无其事的说道。
“啊?”这回不光是老和尚,连我也在心里惊呼。
原,原来,所长的名字是这样的?够,够简明易懂!难怪所长他一直都不愿意在我们面前提及姓名,要不是我现在全身被定着,铁定捧腹大笑了。
但见那老庙祝的脸,反倒严肃了起来。我心中疑窦,所长的名字有什么来头吗?否则,这样一个有趣的名字,他为何不笑反认真起来?还是说所长的大名在非人界中如雷贯耳?不可能不可能,我立刻推翻了这个“鼎鼎有名”的想法,毕竟连游走在非人界中的通讯员凤四同志都不知道所长的名字呢,眼前的老妖又何从知晓?不过,我更不解的是,所长平时把自己的名字看得那么牢,简直有如稀释珍宝,此刻怎么答得如此毫不犹豫?
“夏馅饼!”猝不及防,对面的老和尚猛地双目一瞪,一声大吼,宛如一个巨雷轰然炸在头顶,连空气都震碎。此刻的他,目露精光,声如洪钟,全然不似一个六、七十岁的耄耋老人。
隆隆过后,夏所长依然手插裤袋气定神闲的站着,甚至脚下还一记一记的踩着拍子,嚣张的摆出一副“你奈我何”的架势。
“咦?”老和尚两眼直了片刻,紧接着又一记惊雷落下,“夏馅饼!”
所长依然在东张西望,随意打量着我们这些被定住的人。
“夏馅饼!”
所长懒懒的歪着脑袋瞥了叫唤他的老者一眼,继续摇头晃脑。
“夏馅饼。”这一声喊的有气无力了,到底是个年事已高的老人,哪经得起这么连续的大吼?气息早已接续不上,连声带都嘶哑了。
“老和尚,别喊啦,喊破嗓子也没用,我有说过,这是我真名么?”所长翻翻白眼,好心点拨他。
“厄——”老和尚顿时语塞,厚道了一世,哪料得到会碰上这种假名说的比真名还流利的人?
是啊,不是真名有什么用?再高深的修为,再唤上千遍万遍,也不顶事儿。
老者像泄了气的皮球,认栽的一屁股坐倒。
所长这才慢吞吞的转过身子面对我,只听他勾起漂亮的唇角,不温不火、和风细雨的问道:“闪闪啊,上周六下午两点十一分,你在做什么?”
上周六下午两点十一分?那不是所长的培训课时间吗?我的脑子飞速运转:培训课?糟了!开小差被他逮到了!
我立时头皮一紧,感觉自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
“闪闪啊,我那天有说过不要随便把真实姓名或者生辰八字告诉别人吧?我有说过尤其是面对同样拥有力量的生物时,更不要落下笔墨的吧?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他越说越温和,但始终保持着完美笑容的俊脸落在我眼里简直比牛头马面的青面獠牙还恐怖,故作波澜不惊的声音更是听得我心惊胆战,“定住你一个钟头算是便宜你了!另外,取消你三天假,普陀一回去就上所里报到,没得商量!”
什么?剩下三天假全没了?呜呜,又没得休息了!黑心肠的资本家呀!我在心里内牛满面:短短十分钟的神游就这样生生断送了三天——也就是七十二小时——四百三十二分钟的休假,多么不划算!真是悔不当初。
“跟我过来。”所长不再纠缠此事,打了个响指,就拽着仿佛瞬间老去十岁的庙祝绕进了神龛后面。
随着他一声响指,我的全身顿时一阵轻松,枷锁尽去。被禁锢后才知自由的可贵,我动动手动动脚,灵活自如,但瞧周围,大家仍然顶着迷茫的眼神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处,仿佛一具具泥塑的木偶。
看来,所长只解开了我一个,还有后续的活儿干哩。
第八章 风生兽
绕过神龛是一扇紧贴着神龛后背的双联漆木落地屏风,老和尚和所长直接将这实沉的屏风视若无物,一头迎了上去,然后,,
我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洠в锌创恚┚吨弊耆肫练绮患恕
我立在屏风前,犹豫着要不要也像他俩一样撞进去,可是一面又担心会不会需要念个什么咒阿、贴个什么符阿之类之类的才能穿过去,以免自己脑袋和屏风比硬度。
冷不丁屏风里忽的冒出一股强大的吸力,把猝不及防的我拽了进去。
转眼我已置身于一间小小的偏殿,约摸只有十平,陈设简陋,不过一个旧蒲团,和外面见过的那个似是一对,右手边放着一条长几,几上铺着直落于地的黄布,上头搁着一只铜香炉和一把香烛。
老和尚俯首向所长一揖,此刻的他完全不若片刻前声如洪钟、精神矍铄的模样,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年,不复先前的矫健,连扬起的手都霎时布满了黄褐色的老人斑,干瘦苍老、血脉暴起,脸上的皱纹像是深深的刻进了骨子里,步履也显得蹒跚不稳起來。
我紧跟在所长身后,坚信他在那里安全就在哪里,尽管我也不清楚他有多大能耐,但至少和我这个半途出家的门外汉是绝对不可同日而语的。自打他出现以后,先前侵袭上身的恐惧感还來不及在我心里放肆一把就烟消云散了。
一放松下來,对四周的感官迅速恢复,于是耳朵意外的捕捉到一点轻轻的呼吸声,不是我的,不是所长的,也不是老和尚的。我循声望向挂着黄布帘的长几,那微弱的气息就是从中传來,细细绵绵,犹如抽不断的蚕丝,纤弱却柔韧。
老和尚弯腰探身,轻手轻脚的从布帘子里捧出一只蛰伏的小兽。
只见那小兽一身纯青的皮毛,形貌似貂,柔若无骨,懒洋洋的蜷在老和尚的臂弯里闭目养神。
“居然是风狸。”所长喃喃了一句,我乍听得“风狸”两字,顿时两眼放光:风狸,传说是个不吃一切烟火食物的种族,仅仅以风为食,骨骼疏松,如风般轻盈,因此又有个别名叫作风生兽。这一族虽然寿命超长,且不易亡故,但从古至今都是极为稀有的神兽,在人间更是难觅踪影;一方面是由于它们不愿涉足繁杂人世,另一个重要缘故,则是因为,风狸,是可使人长生不老的灵药。所以,即使它们无爪牙之利,即使它们无特异之能,即使它们不对你构成任何威胁或是利益冲突,即使它们……单凭长生不老这一条,便足以将与世无争的它们推上了风口浪尖,足以导致数千年來血腥的捕猎与屠杀。
人类,几乎可以算得上它们唯一的天敌了。
然而,也正是这唯一的天敌,为了唯一的目的,不择手段,渐渐将风狸这个种族逼至绝境。
我倏地跳出了所长周遭的安全地带,能得见山海经里头最为罕见之一的风生兽,但觉连先前受的那番惊吓也值了。
“哎呀,好可爱!”我笑逐颜开的伸手去抚它。
岂料,指尖还未触及皮毛,小兽已经忽的睁开眼睛,瞪我一瞪,便朝我龇起尖牙,唬得我“嗖”的缩回了手。随即,它扭过头再不看我一眼,抖抖耳朵继续它的美梦,甚至还往和尚的怀里钻了钻,似是找到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入眠,毫不理睬我们一干人等。
什么嘛,这个狡猾的小东西!我有点着了恼,又好气又好笑,长得这么可爱,脾气却恁的恶劣,凶巴巴的,一点也不知礼貌。
老和尚把宽大的袖子盖在它身上,怜爱的抚抚它顺滑的皮毛,它便紧贴着泛青的柔软的棉布左蹭蹭右蹭蹭,一副慵懒的模样,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显见得很惬意的样子。
老和尚揉揉它的脑袋,它便又蜷起尾巴乖巧的睡去了。
所长注目半晌,终于慨叹:“原來是为了它。”
老者豁然地颔首笑言:“值得。”
我在一旁听着他俩的对话,但觉洠窙'脑:什么为了它?这老和尚盗息难道和这只可爱的风生兽有什么关系吗?不可能吧,风生兽以风为食,要人类的生气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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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哦,我们刚进來的时候它就在睡了,现在还是在睡,都洠Ъ煤玫那逍压淙环缟奕崛跷蘖Γ膊恢劣谝恢币庋杌璩脸恋乃虐
所长斜睨我一眼,小心翼翼的拨开小兽盖在身上的大尾巴,露出了两只毛茸茸的前爪。
似乎是感到了微微的凉意,安眠中的小家伙下意识的往里缩了缩爪子,这一缩,便让我看出了端倪。它的左前爪明显洠в杏易淼昧榛睿氖焙蛴趾孟袷鞘苣睦锴V谱牛┯捕蛔匀坏呐擦伺参恢谩
唔,它的左前爪有伤?这样就说的通了。对于任何生灵,睡眠,都是最有助于加速身体自动修复的良药,而且睡眠期间还能尽可能的减少身体的消耗。它既然有伤未愈,嗜睡便成了本能的一种体现。只是,,
“风生兽受伤的话不是吹吹风就会好了么?”我更加迷惑。
“哪有那么神奇!”所长洠Ш闷牡晌遥澳隳睦锟磥淼陌。糠缟拗皇遣灰姿蓝眩植坏扔谖薏∥拊治奚宋尥础:慰觯庖恢换谷绱四暧祝挡欢晕伊粕说姆ㄊ醵疾换崮亍!
“施主所言极是。老衲发现它的时候,它已经奄奄一息了,好容易才救回來。”他低头看怀里呼呼大睡的小兽,终是叹了口气,不无遗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