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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何以笙箫默+七周年新番外+络于同人续写-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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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又心痛。

  以琛……

  以琛。

  脱了鞋子躺在床上。这两天她一直都睡客房,现在却突然不想离开。一种莫名其妙自己也难以说清的心情在胸臆间泛滥,或许因为明天。

  明天,周五,以琛就要回来了。

  迷迷糊糊的衣服都没脱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好像听到有人走动的声音,她翻了一个身,好半晌醒过来,屋里一片漆黑。

  再次醒来已经是天亮,掀开被子起床……被子?默笙愣了愣,嗯,大概是晚上冷了自己扯过来盖的。

  快速地刷牙洗脸,镜子里她的头发有点长了,不断落到眼睛上,要找个时间去剪剪。拿好东西出门,门一开,愣住。

  一身西装笔挺的以琛站在门外,手里还拿着钥匙,像正准备开门。

  默笙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以琛?”他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晚上回来的吗?

  “嗯。”以琛收起钥匙,草草地应了一声,经过她走进客房。

  一会儿出来,手里多了份文件,看到她还在门口傻傻地杵着,他皱起英气的眉。

  “你不去上班?”

  “呃,就去了。”

  不知怎么的,默笙有些局促。第一次真实地意识到他们的关系不同了,而以后,都要这样,每天早晨,第一个看到的都是他……

  “我送你过去。”

  默笙跟在他后面走进电梯。“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事务所和杂志社,一南一北两个方向。

  以琛按下地下一楼停车场的按钮,淡淡地说:“我去X区法院,正好顺路。”

  “哦,那好。”原来是这样。

  车上,默笙想起问他:“你……昨天晚上回来的?”不然怎么会有文件掉在客房。

  “对。”以琛简略地回答,注意力都放在路况上。

  默笙抿唇:“什么时候……为什么不叫我?”

  “十一点多。”他微微不耐地回答,顿了一顿又说,“没有必要。”

  默笙眸光微微黯淡,转向车窗外的世界。现在正是上班的高峰期,路上堵得一塌糊涂……他们,也要这样一直堵下去吗?

  “以琛,中午你在X区的话,我们能不能一起吃饭?”

  以琛蓦地一动,转首,默笙正看着窗外,声音轻轻的,对着谁说?

  他转回视线,漠漠然的声音:“中午我应该不在。”

  事实上,早晨也不在。

  “以琛?”老袁铜铃大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推门走进事务所的人,学小女生用手把眼睛擦了又擦,“难道我的眼睛有问题,出现了幻觉?”

  “我看有问题的不止是眼睛。”以琛瞥了他一眼,走进办公室。

  大块头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后面进来坐下:“昨天下午七点多跟你联系的时候你还在广州,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那时我正在机场。”以琛坐下翻开文件说。

  “事情都办好了?”

  “差不多。”

  他说差不多就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了。老袁有时候不得不佩服这个师弟,广州的事情要在一星期之内解决本来就嫌紧凑,现在他居然能提前一天完成,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昨天到家很晚了吧?干吗这么急,你今天再回来也不迟。”老袁嘀咕着说,“要不是知道你跟我一样是孤家寡人,我都要怀疑你是赶着回来陪老婆了。”

  本来在文件上匀速书写着的钢笔猛地一顿,在纸上划出重重的一道痕迹。

  以琛从文件中抬头,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老袁,如果我没记错,今天早上你要出庭。”

  美婷看到以琛从会议室出来,立刻把手里的资料递给他:“何律师,你要的资料我已经打印出来了。”

  “还有这个是C大百年校庆的邀请函,和向律师袁律师他们的一起寄来的,我帮你单独拿过来了。”

  “谢谢。”以琛颔首接过,翻开印着C大标志性建筑的精美邀请函,上面写着十一月十五日C大百年校庆。

  美婷抬头看看墙上的钟,五点四十。“何律师,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下班了。”

  “没什么事了,你可以走了。”

  “那我先走了。”美婷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突然想起,“何律师,刚刚你的手机响了好几次。”

  见当事人的时候没把手机带着,里面有两通未接电话。一通是另一个当事人打来,以琛立刻打回去,谈了几分钟,挂断。还有一通……手指按下绿色按钮。

  对方立刻接起。“以琛。”

  “什么事?”他的声音又稍嫌冷淡。

  “唔。”对方似乎被他的冷淡所阻,顿了顿才说,“以琛,我的钥匙找不到了。”

  她在马路对面等他,包搭在肩膀上,穿着大领子毛衣,低着头数着地上的格子。

  红灯。他停住脚步,远远地看着她。

  有很多东西没变。她还是喜欢穿毛衣,二十六七的人了仍然穿得像个学生。她等人的时候还是喜欢边等边数地上的砖格。

  那时候他就老是要让她等。

  有一次她等久了朝他发脾气:“我都数到九百九十九了,你才来!下次要是让我数到一千我就再也不理你!”

  结果又一次,他被系里临时抓去开会,冗长的会议终于完了后他跑去,她居然还在,这次她等的脾气都没了,只是委委屈屈地看着他说:“以琛,我都数了好几个九百九十九了。”

  而这七年来,他又多少次数到九百九十九?

  不是没想过放弃,只是始终没办法数到一千。

  匆匆地走过人行道,默笙旁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胖乎乎的老外,笑眯眯地在说什么。以琛放缓脚步,徐徐地走近,隐约听到那个老外说:“……your spoken English is perfect。”

  “Thanks,I have been there for seven years。”

  很流畅的英文完全不需思索地从她口中吐出,像母语般自然,以琛插在衣袋里的手不自觉地一握。

  恰好她一偏头看见他,朝他笑了一笑,对那个老外说:“My husband is ing;maybe he knows how to go there。”

  又问他:“以琛,你知道XX路怎么走吗?”

  他点头,直接告诉那个老外,胖胖的老外连声谢谢地走了。

  只剩下他们两个,默笙突然讷讷,对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以琛开口:“你的钥匙呢?”

  “呃……大概掉了。”她不自在地低头,不看他的眼睛,“不然……就是早上没有带出来。”

  以琛敏锐的目光打量着她不自然的表情,心里缓缓升起的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若看不出她的心虚真枉费他在司法界混了,赵小姐以后若犯了罪最好保持沉默,不然肯定三言两语就原形毕露。

  “走吧。”他突然迈开步子走在前面,抑制那种在心底暗暗漾开的心情,那因为她小小的心思,因为她那句“My husband”而荡起的涟漪。

  “去哪里?”默笙追在他身后问,那里不是回他家,唔,他们家的方向啊。

  “吃饭。”

  吃饭?默笙连走带跑地赶着他过快的脚步:“……我们回去吃好不好?先去超市买菜,现在还不晚。”

  她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又是为了谁?

  以琛一涩,声音猛地低了十度:“不用。”

  不用就不用,可是……能不能不要走这么快。

  “以琛,慢点。”默笙微微气喘地说,手很自然地拉住他的衣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样的动作是多么的亲密。

  以琛却是心突地一跳,一低头,就看见她白皙的手指扣在他铁灰色的西装袖子上。

  没有说什么,放慢了脚步。

  七拐八拐地进了一个小巷子,走进一个很普通的小饭馆。默笙好奇地打量着小店的四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话说回来,往往越不起眼的地方越容易出现美味,以琛会老远的带她来,肯定是不错的。

  老板热情地迎上来招呼:“何先生,好久没来了。”

  默笙惊讶极了,他居然是一口Y市方言。

  “最近比较忙。”以琛也用方言回。

  老板好奇看着默笙:“何先生,这位小姐是你女朋友?第一次见你带女朋友来,很漂亮哦。”

  以琛笑笑:“哪里。这是我太太。”

  “太太?何先生结婚了?”

  老板叫起来,惊叹了两声,转而对默笙说:“何太太你真好福气,嫁到何先生这样的人。何太太是哪里人?”

  “我也是Y市的。”默笙听得懂,却不会说方言,因为母亲是外地人的缘故,家里一直说的是普通话。

  老板一边聊着闲话一边把菜单子拿出来。以琛示意默笙点菜,默笙接过翻了翻,发现这家店的招牌菜都和笋有关,笋片滑鸡,鲜笋肉丝,鲜笋炒酸菜……这倒也不奇怪,Y市本来就盛产笋,现在又是当令。

  她很爱吃笋,不过……还是别点了。

  一会儿点好菜把单子递给老板,老板看了看,居然责怪地说:“何太太,你也是Y市人,怎么不吃笋?”

  不吃笋很奇怪吗?以琛就不吃啊,以前一起吃饭的时候他老说笋有一股怪味道,她怎么骗也不肯吃一口的。

  “……何先生每次来都点的。”

  菜一道道地端上来,以琛的筷子始终没有碰过笋。

  默笙涩涩地说:“怎么不吃呢?老板说……”突然说不下去了。

  他每次来都点,为什么呢?

  以琛沉默,久久开口,寥寥的四个字:“盛情难却。”

  她恰好一片笋在嘴里,却再也尝不出那股鲜甜,咽下去,像以琛说的,有股怪味道。

  眼角看到那老板正操着一口Y市普通话热情地招呼着刚上门的客人,大声地吹着店里的招牌菜有多好吃多好吃。

  真的。

  盛情难却。

  “你不回去吗?”从小饭馆出来,拿着以琛给她的钥匙,默笙迟疑地问。

  “我去事务所,还有些事要处理。”以琛淡淡地说。

  “哦。”钥匙紧紧地攥在手里,“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以琛看着她,眼中闪着奇异的光:“你要等我?”

  “……嗯。”默笙点头,又讷讷地解释原因,“你的钥匙在我这儿。”

  “事务所里有备用的,你不用等我。”他收回在她身上的眸光,说不清是失望还是什么,语气更淡了,甚至带了点自嘲,“我也不习惯让人等。”

  从来回去,都是一室冷清。

  又是十一点。

  以琛开了门,手指习惯性地摸向墙上的开关,却在快要按下去的时候停住。

  灯亮着。

  他放下手,环视一下屋内,电视机开着,人却不见影子。

  走过去关电视机,经过沙发时眼角瞥到上面蜷缩睡着的人,蓦地止步。

  以琛瞪着那张熟睡的脸,真想把她摇醒骂一顿。

  这么冷的天就睡在沙发上,她有没有脑子?

  明明又气又恼,却只能弯下身,小心翼翼地把她从沙发上抱起来。

  软软的身躯填满他空虚的怀抱,温暖的气息轻悄地呼吸在他冰冷的西装上。

  这些年,从来不敢幻想有这么一天,她又是这样触手可及,一伸手,一低头,默笙就完全属于他。

  微微垂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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