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占-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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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很火辣辣地痛,那是被灯管跌碎时的玻璃碎片割伤的,左眼角流出黏稠的血,糊住了他的视线,似乎眼前的光都染上了一层红色。
谷宇听到凌朔在叫他,他想爬起来,可只是动了一下,好像又趴回去了,太痛!身体都没有力气了。
谷宇不知道,他以为自己在动,看在所有人的眼里,他的身体就像是被钉住了中间的毛毛虫,因为剧烈的疼痛,身体做出间歇性的本能的抽搐而已。
惊慌失措几秒过后,胆小的人都别过头去捂紧嘴巴;评审老师急忙打电话或是维持众人的秩序……
凌朔全身颤抖地跪在谷宇的身边,又薄又利的灯管碎片陷入肉里也感觉不到痛,双手悬在谷宇的上空,不敢碰,因为谷宇的身上没一处不流血。
“凌朔,我会没事的。”谷宇的声音轻飘飘的,好像随时都会消散;眼神涣散无神,好像在看着凌朔,又好像没有。
为什么还要他的宇反过来安慰他呢?为什么他的宇总是这么多灾多难呢?几被恐慌淹没的凌朔按捺住想杀人的**,瞬间强迫自己痛得快停顿的心冷静下来,嘴唇轻轻颤抖了一下,伏低腰,凑到谷宇的耳边,说:“宇,你会没事的,不要睡,想想我,想想宝宝……”
谷宇觉得自己点头了,其实他只是眨了一下被血粘住的眼睫。
然后,凌朔吻了吻谷宇淡白的唇,抬起头转看向何世儒,和围过来的学生和老师,冷静地吩咐各项事宜,等待医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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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发生了吊灯砸人事故,而砸的这个人还是学校都不敢得罪半分的谷宇,而谷宇被砸个正着,是因为他推人救人。
就要决出优胜者和班级的比赛不得不终止,学校高层小心翼翼又严肃查处着事故原因,期望做到不影响校誉又不得罪凌家,每天必派人到谷宇的病房门口报道一次,虽然每次都进不了门。
几天后,还真让学校和警察查到了一个犯人。
这个犯人与某个参赛者的有些嫌隙,TA只是想吓唬一下那个参赛者,就在大礼堂高台上方天花板上的吊灯上做了一点手脚,TA发誓,吊灯的线不可能断掉,因为TA只是在吊灯里面弄了一只死蜘蛛,只要TA在台下启动小机关,死蜘蛛就会掉到那个参赛者的身上。
但没有人会相信TA的话,TA被警察带走了。因为事实是吊灯掉下来砸到了人,而死蜘蛛,警察没有找到。
第六十六章:还原美丽
巩文星拿着几支在花店精挑细选的鲜花走到谷宇住的贵宾病房前,像每次进门前一样,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敢抬手敲门。
敲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听到凌朔那道冷冰冰的声音回应,巩文星奇怪了。
正好有护士推着车从旁边的病房出来,巩文星还没有开口问,认识巩文星的护士就笑道:“你又来看谷宇了,不过他昨天晚上转院了。”
“转院?他在这里住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转院了?是不是谷宇发生什么并发症了?”巩文星惊慌地问。
“转院的原因我也不大清楚。但是谷宇没有发生什么并发症。”
“那妳知道谷宇转到哪个医院吗?”
护士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可是我听说谷宇可能要转到国外的医院去,因为他身上和脸上的伤太重,要是不整容的话,可能会留下很多难看的疤痕。”
巩文星愣了几秒,对护士礼貌地点头道谢:“谢谢妳,我就不打扰妳了。”
——
巩文星拿着鲜花慢慢地走出医院,失落的样子让经过的路人都会不自觉地看向他,摇头叹息着这是一个可怜的失恋人。
巩文星可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看他的,他走进公交站台,坐到候车长登上,垂着头看着手中的鲜花,脑子里想的是每天晚上都会梦到的那一幕。
巩文星总是会想,如果不是谷宇推开他,他会被那盏巨灯直接砸中脑袋,死在了那个台上也不一定。
他总是会想,谷宇那么瘦小,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血流出来呢?
凌朔恨他是应该的,要不是他为求表演逼真推倒谷宇,谷宇就不会看到灯断落的瞬间而飞快地推开他。
巩文星内疚极了,只能每天风雨无阻地去医院探望谷宇,几次看到谷宇被推进抢救室进行抢救。
后来,谷宇的情况稳定了,包成木乃伊的谷宇说的三句话其中一句就是:凌朔,我没事,你不要怪别人。
巩文星说不出那一刻是什么心情,太复杂了,连自己眼泪流出来了都不知道。
然后,他被凌朔恨,虽然凌朔答应了谷宇不怪他,但是他还是觉得凌朔迁怒于他,若不是他,谷宇不可以受如些重的伤;而他恨那个被警察带走的人,若不是他,谷宇不会为救他而出事!
巩文星坐公交车回到学校,迎面遇上了何世儒。
是了,凌朔恨他,是因为凌朔是谷宇的男朋友,但是,让巩文星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何世儒何副会长也对他有莫明的恨意呢?
所以,几次在医院碰到何世儒打招呼都被不冷不热对待的巩文星,有些吃不消何世儒的态度了。
这回又见到何世儒,让他打招呼也不是,不打招呼也不是。到底是谁说的,说何副会长是最好说话的人?!
虽然以前他也觉得何世儒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他对每一个同学都会笑呵呵的,但自从一个多月前的谷宇事件,他就没有在何世儒的脸上看到那一直不变的温和笑容了。
——
何世儒狭长的凤眸淡淡地瞟一眼巩文星手上的花,花有些蔫,有几处花瓣都快要掉下来了。
“你去医院了。”何世儒用的是陈述的语调。
因为几次在医院见到巩文星,都会见他送几支鲜花插到谷宇病床床头的花瓶里。
“嗯,不过,谷宇转院了,我没有见到他。”巩文星稍稍退开了一点,说。
“我知道,昨天谷宇转院时我也在。”
巩文星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就说:“何副会长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有事的话,那我回宿舍了。”
何世儒点了一下头,双手插在裤袋里,侧身让巩文星过去。
在巩文星刚走过他,何世儒突然开口说:“谷宇回来后,我希望你离他远一点。”
巩文星顿了一秒,回头疑惑地朝何世儒看去,不过没能从何世儒的脸上或是眼睛里看出什么。
巩文星觉得这样面无表情的何世儒气势阴冷,很是吓人,忙转回头,没有回答,匆匆离开。
何世儒看着走远的巩文星,深不见底的眼神飞快地闪过一道暗光,抽出插在裤袋里的左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稍一秒,他嘴角又噙着了一抹让女生们脸红心跳的坏坏笑容,往学生会的专用宿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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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宇安静地坐在病床上,其实心里很紧张,紧张得右手死死地抓住凌朔的手。
“宇,不用紧张。豪斯医生是最好的整容医生,宇脸上的割伤一定不会留下任何疤痕的。”凌朔紧了紧谷宇的手,眼睛看着豪斯医生,微点一下头,示意豪斯医生开始拆开缠绕在谷宇脸上的纱布。
旁边站着的雷恩、狄更斯、祖德,都大气不敢出地看着豪斯医生拆纱布的动作。
一圈又一圈的纱布从包得只露出嘴唇和鼻孔的谷宇的脸上拆了下来。
要说此刻最轻松的人就是豪斯医生了,本来这种病例是不需要他亲自抄刀的,只是不算严重的割伤和胎记,他的哪一个学生都可以胜任了,可是他顶不住人情,只好亲自过来为这个叫谷宇的男孩做整容手术了。
然后,当他看到谷宇整个人后,有点明白为什么伊丽丝一定要叫他过来,因为谷宇的左眼处的胎记长得有三分之一覆在了左眼上,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伤到他的左眼,造成失明;还有谷宇的左腿,才是最严重。谷宇的左腿想要完全恢复是不可能了,无论怎么都会留下残疾。
这样的整容手术一般的医生还真不敢做,但是对他豪斯来说,却是很有挑战性,所以,由不情愿变得非常极积为谷宇做全身的去疤整容,到脸上的去胎记,和到左腿的断骨重生,完全是把谷宇当作他的小白鼠那样来“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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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宇感觉脸上的纱布被全部拆下来了,好像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而,头都似乎轻了。
周围很静,能听到他们的呼吸声,闭着眼睛不敢睁开的谷宇转到凌朔的方向,害怕地问:“凌朔,怎么啦?为什么你们都不说话?是不是没有成功?”
谷宇苦涩地轻笑了一下,接着说:“没事的,只是多了几道疤痕,反正有胎记的时候都习惯了。我想睁开眼睛,凌朔,你拿镜子给我,好吗?”
首当其冲的豪斯医生回过神来,恶狠狠地说:“小可爱,你乱说什么?有我豪斯出马为你动手术,怎么会可能不成功?!快睁开眼睛,你自己看吧!”
然后,谷宇缓缓地打开眼睛,久不见日光的眼睛微微眯起,待慢慢适应了光线,谷宇看到了镜子里的人。
谷宇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曾经暗红的左眉骨处,如今这里,一片光洁,整张脸上找不到半点的瑕疵,肌肤细腻得快看不到毛孔了,这其实是谷宇本来的肤质。
上天还是很眷爱谷宇的,虽说在谷宇的脸上长了一块狰狞的暗疤,可是让谷宇的肤质在为生活奔波的时间里也能保持嫩滑。就像是上天给了谷宇很多的痛苦,但是会让他遇见凌朔一样。
这一切,似乎都只是上天给谷宇的考验一样,上天看到谷宇经过一重又一重的考验,那双大大的眼睛里,还是散发着清澈和坚韧的光芒。所以,上天在又一次给谷宇身体的疼痛后,还谷宇原本的美丽。
是的,谷宇无疑是个美人,不是漂亮,而是美!
英气的眉毛、纯黑的大眼睛、小巧的鼻、水润的唇、尖细的下巴、白晳的肌肤,所有的元素凑到一起,变成一个有着如水柔和、如玉纯然气质的精致小美男。
也怪不得几个大男人被他的惊艳给煞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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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朔恨不得立即把谷宇藏起来,没有去掉暗疤的谷宇就很招人了,一个叶同还在远处心心念念着他的宇;那个总是坏笑的何世儒看他的宇的眼神也开始不对劲;而且,被他的宇救了的那个巩文星也在宇住院时天天报道,谁知道他安得什么心啊!?
现在的宇去掉暗疤后的精致容颜,连不知见过多少人造美人的豪斯医生都呆了几秒,可见他的宇的杀伤力不凡。
看来他得趁着现在在美国,趁早和宇去领了结婚证才好,至于当初说的等宇二十岁去领证的话,就当提早实现,反正宇也差不了几个月就满二十岁了。
若不是发生了吊灯掉落事件,凌朔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为谷宇整容去掉那个暗疤。
他爱上的不是谷宇的面孔,而谷宇这个人,所以,他不在乎谷宇的脸是否是美或是丑,不在乎谷宇的左腿是否是全或是残,他在乎的只是谷宇。
谷宇在意别人的眼光,他会努力让他不去在意那些眼光,让他的眼中只有他凌朔。
他要谷宇的世界里只有他,他喜欢看谷宇对他羞怯浅笑的样子;喜欢谷宇对他是全然的信赖;喜欢谷宇因他而慢慢地改变……
可是那个该死的把吊灯弄掉下的人,要不是他,他的宇还是丑丑的,不用担心太多人觊觎,就算放单纯的他一个人出门,也不用担心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