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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如花似玉-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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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邱也是你随便叫的?不要脸。风喜哼了一声,她隐约猜到这个女人是谁了。

  果然那个女人眉梢儿一挑,冷笑了一声后骂道,小婊子,你在窑子里卖够了骚X,如今又勾搭上我的男人,你真是不知廉耻了。

  廉耻?廉耻值多少钱?风喜用嘲讽的口吻说,我知道你是谁了。可是这些怨不得我,你有本事找老邱去说。

  不要脸的东西,今天我豁出去了,就是要撕破你的脸,那个女人举起了笤帚抽向风喜。

  正巧邱先生从街市上赶回来,他急惶惶的喊住了他的女人,并且把她的一只手腕捏住,说,你怎么找到这里了?是谁告诉你的?

  老邱的女人跺了跺脚道,该死的老邱,你逛遍了妓院,还把妓院的女人藏在这里养活起来。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还瞒着老娘,就不怕我拿刀把你剁成八块?

  站在门口,邱先生嗫嚅着说,我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我知道早晚要露馅的。

  老邱,你知道了就好,我今天跟你拚命了。老邱的女人发出令人倍感恐怖的像母狮子一样的吼声,吓得风喜怀里的孩子将手中玩耍的拨浪鼓丢在地上。

  老邱放下手中拎着的柳条篮子,一把把抹着额头上湿淋淋的冷汗。这时,老邱的女人飞快地跳过去,咣的一脚将那个篮子踢出去很远,水果和糕点滚落了满地。

  风喜说,老邱,你还有没有男人的骨气,连一个黄脸婆你都对付不了?

  老邱的神情有些萎靡不振,但他却斥责凤喜道,你吵什么,还不把孩子给我抱进去。

  凤喜说,老邱,你冲我发什么脾气?你再跟我发脾气,我就一把掐死你的孽种。今天这里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看着办吧。

  老邱的女人更是火气冲天,一把将邱先生推搡到了一边,她发疯似的扑过去,狠狠的揪住了凤喜的一绺头发。随着凤喜凄楚的一声喊叫,老邱的女人已经揪下一绺乌黑而细软的头发。她把手里的头发揉成一团丢在地上,说,臭女人,你快要气死我了,我要揪光你的X毛。

自作自受
庭院里,出奇的静下来。

  风喜拾起丢在地上的那绺灰黑的头发,嘴里反复不停的骂着黄脸婆,臭婆娘。接下来她两眼微红,有一层忧伤凝结在眉头,然后转身跑进了房间里,伏在桌案上嘤嘤的啜泣起来,发出半咽半哽的声音。凤喜的唏嘘声一颤一抖的,时断时续,老邱听去格外的心疼。

  那一刻,邱先生觉得自己一下苍老了许多。

  第二十三章

  从这一天开始,老末每天忙碌在北关街桑瞎子的说书馆里。

  他的日常工作就是烧好一壶壶滚沸的热水后,再给前来听大鼓书的人沏水泡茶。说一句不太受听的话,这种情形跟在四喜堂当大茶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不过在这里招待的是听客,在妓院里招待的却是嫖客。

  说书馆是一个热闹有趣的地方。坐在说书馆里自然是听书、品茶,有钱的和没钱的人都可以到这个地方去,拣个座位坐下来,一壶清茶品了,一天天如流水般的日月也就消遣着过去了,很有意思。坐在说书案前的桑先生,戴着一副茶镜,只有说到精彩处,把手中的一块醒木啪的一拍,听客的眼角偶尔会有一颗两颗泪珠滚下来。

  凡是来听书的,大多是城中大门宅院里的阔家太太、小姐和少爷们,穿的是绫绸玉缎,手里拎着的是大吉祥果香铺的点心匣子,一边神清气闲的茶水滋润着,一边掰吃着点心和糖果,那副模样十分神气,这跟拎着大茶壶走来走去额头汗湿不止的老末,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反差。老末在僵硬而殷勤的贱笑中结束一天的忙碌,但是他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这只不过是为解决生计问题填饱肚皮而已。口袋里没钱的人,是没有什么资格去使唤别人侍候自己的,只有花费些力气去侍候口袋里有钱的那些人了。老末只要这么去想,心里也就没有什么不舒坦的了。

  可是,老末在说书馆里更多的时间还是不太舒服。他不是眼羡富家阔少们的优裕生活,而是心中被家里的破烂杂事搅缠着,并没有多少快乐的心情,像有一团令人生厌的破抹布堵塞在心窝处。

  主要原因是他放不下家里的亚琴,因为他已经从街坊邻居们的口中,多少知道了一些亚琴和胡同里的邹先生关系暖昧的事情。对此,老末没有什么不肯相信的,亚琴能从邹先生的手上摘下金戒指,他心里就明白是咋回事了。

  老末变得心境恹恹。尤其是在给听客们沏水冲茶之后,他静坐在一个角落里的长条板凳上侧起耳朵听书,实际上他一句也没听进去。毕竟他有自己的心事。

  有一天,老末心神杂乱地给听客续水,不知怎么又想起了家里的亚琴。他想,亚琴这会儿正在做什么呢?玩纸牌,还是打麻将牌?也许她就坐在邹先生的怀里。对于胡同里那个貌似文弱而白净的邹先生,尤其那一双不太老实泛着色迷迷眼神的眼睛,老末很是反感,即使在胡同里遇见也不肯跟他打一声招呼。接着,老末又想到在卖笑生涯中*惯了的亚琴,她毕竟是从娟门里出来的女人,很难说不会再勾搭上别的男人。他知道,亚琴可是那种不甘寂寞的女人。

  这么漫无边际的想下去,老末处在心烦意乱之中。他拎着一个茶壶走进听客中间,逐一的往茶碗里给他们续水,冷丁一走神儿,一个茶碗里的热水哗哗的溢出来,沿着八仙桌面滚向一个人的膝腿,烫得那个听客腾地跳起来,一只手臂撞翻了身边的一个鸟笼子,里面两只娇宠的小鸟发出奇怪而慌乱的嘶鸣。满腹心事的老末恍惚的抬起头来,望着那个听客的面孔浑身顿时发僵似的直立在那里,手里的茶壶落地后弄出一声沉闷低调的响动。片刻间,说书馆里鸦静下来,听客们都呆呆的望着额头冒出一抹冷汗的老末。

  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那个听客,是东关街吕家烧锅的吕少爷。

  老末像一只偷吃了肉腥味的野猫,样子极其乖顺地站在那里,

  两条胳臂卑微地垂了下来,连声说,吕少爷,我对不住你,我真是该死。

  老末很是奴颜卑恭。尽管这样,吕少爷还是狠狠的斜视着他,表情泛起一股冷色,不声不响地抓起面前桌案上的茶碗,他并没有凑近嘴巴去喝,却一抬手将茶碗里的沸水都泼洒进了老末的后脖颈里。一碗滚烫的茶水,沿着他的后脊背流淌下来,疼得老末好像有无数枝铁箭扎在后背上,脸部因痛苦而变得扭曲吓人。而后,吕少爷瞟了一眼噤声屏气的老末,一脚踢开了地上的茶壶,冷冷的一拂袖子提着鸟笼离开了说书馆。

  老末无暇解开衣襟上的扣子,飞快地掀开衣裳,用手轻抚着后背处的一条冒出无数水泡的烫伤。听客们都纷纷的凑过去,看到了他凸起的后背上灼烫的伤口,还有老末因痛苦万状而忍不住掉下来的眼泪。

  老末你太粗心了,一个听客说,吕少爷是谁都敢得罪的吗?

  老末说,我是自作自受,活该!

  这时头戴着瓜皮状帽子的桑先生,脑后翘着一撮干巴巴蔫黄的头发,摸摸碰碰的走过来,他睁了睁空瘪无力的眼皮,说,老末,你心里一定有事,你有什么烦心的事?

  老末用手背抹了一把鼻尖上飘挂的泪水,他说,没什么事,真的没什么事。

  听客们有些无趣的都相继散去了,陆续走出了说书馆之后,老末只好驼着背往家里走,他比往日早回了几个时辰。在路上,老末一下想了很多事情。对于现实中千姿百态的生活和不同境遇的人生,他已经有了不同的感喟和把握,无论是在四喜堂还是在说书馆,他似乎已经习惯了人间的无数白眼。那些与他打交道的大小不一的茶壶,成了他卑微的身份象征,也使老末越来越觉得自己下贱,但他没有太多的怨言,只是在心里叹息说,这是命啊。

  老末就这样一路玩味着自己肚子里想说出来的话,转眼间走进了一条土巷,到了自家的门口。老末不再胡思乱想,站在自家十分僻静的院门前。门前的一棵老榆撑开了一个伞盖,密密匝匝的,将整个庭院都罩住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藏污纳垢
庭院里透着一股静气。老末伸出手去轻叩了两三下门扇,这是他每次回来的第一个习惯动作。门扇太过于简陋了,透着很宽的两道缝隙,亚琴常常扒在门缝里,往外观望着每一个来敲门的人。但是,这次门是虚掩着的,刚敲打了一下就闪开了一道裂缝。

  老末以为亚琴又出去打麻将牌了,没想到她却在家里守候着他,这让他心头有点儿发烫。

  从闪开的门缝里挤进去,老末仅仅走进去三四步,心里却倏然跳出了一个念头,立刻收住了脚步,踅回身来转到街市上,跨进了一家幌儿飘摇的烧麦馆,兜了一屉热腾腾的口味十分香浓的烧麦,然后去杂货铺买了一包儿瓜籽儿、糖果,兴致很高的拎着吃食往回走。在街上,风吹过来掀开了他的衣裳,老末明显感到了来自后背的钻透肺腑的疼痛,一阵阵的刺伤了他的心。

  回到自家门前,老末想到亚琴看到他手里的这些吃食,一定会十分惊喜地叫嚷起来,赞美他一句两句话的。毕竟在生活中的一些心理上也包括生理上的快慰,只能由两个人去共同分享。

  老末挂着笑意经过灶房时,发现灶房的锅灶上飘散着炖鸡的香味,这种让人流注口水的香味诱人胃口。老末没想到,亚琴还能炖出这么有香味的鸡来,心情不由得十分舒展而喜悦。他揭开锅盖,锅底还有鸡头、鸡脖子和吃剩下的鸡骨头,浅浅的浮动的是残存着一汪鸡汤。老末抽动着鼻息似乎心有所动,拎着东西直奔向狭窄的卧房。

  眼前的一切令老末如同当头挨了一棒,摆放在墙角桌案上的是两堆啃去皮肉的鸡骨头,白疹疹的,闪烁着灼人的青白色,依稀还能分辨出啃过的两只鸡爪形状的鸡腿骨。两个瓷碗里散发着酒气味,屋里的味道醇厚而绵长。

  卧房里空荡荡的,窗台下是一张宽大的床铺。老末只是投去了一瞥,两颗灰白不清的眼珠就僵滞在那里,已经不能转动了。床铺上的一条被子里,正睡着两个面色酣热的人。裸着半截胸脯的亚琴将一条滑溜溜的手臂,绕在了那个邹先生的脖颈上。那一幕情景有些不堪人目,老末的脸色一下涨红得成了鸡肝一样的颜色。

  他的手指松动了一下,提着的纸包纸裹的东西吧嗒散落在地上。

  两个人仍是没有醒来,仿佛对老末已经置若罔闻。

  窗外的阳光透射进来,把那张床铺涂得一片灰白,充溢着不光彩的色调。这是一幕龌龊的场景,几乎要将老末击倒,让他再也忍受不住了。他有点儿绝望的撒腿跑出去,站在门口处,手指抠着污黑而光滑的门扇。他把头贴在那里,泪水无声地流下来。老末在头昏目眩之中,望着庭院里那棵簌簌作响的苍榆,心里仿佛坠铅般沉重。老末的两条腿开始变软,竟然觉得后背的烫伤没有一点儿疼痛的滋味了。

  那天,老末像游魂一样在大街上游游逛逛,对闹市上的任何场景都失去了情趣。他内心最深处的失望化为烦恼,像一丛乱草一样噌噌的生长起来。最后他来到南关街的天赐福饭馆,连跟他打招呼的掌柜的也懒得理睬,独自在那里拣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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