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七月我死去-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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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所以死前什么样,死后还是什么样,无限期地循环着&;#8226;&;#8226;&;#8226;循环着&;#8226;&;#8226;&;#8226;循环着&;#8226;&;#8226;&;#8226;只会让想见到的人看见自己&;#8226;&;#8226;&;#8226;旁人看不见&;#8226;&;#8226;&;#8226;
难怪方父总是说着相同的话,做相同的事,其实方父早就已经死了;方友伦看见的只是方父无限循环着的怨念而已。
难怪他和方母那天争吵,方母始终没有对他回骂一句,原来不是无视方父的存在,而是根本就看不见方父&;#8226;&;#8226;&;#8226;因为方父&;#8226;&;#8226;&;#8226;死了。
当所有的事情都想明白了,方友伦面对着这样的方父,他又是害怕,又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爸爸已经早就死了,而眼前的这个只是一个放不下自己的鬼魂在无限期地重复着死之前的那些嘱托。
方友伦捂住了欲喊得嘴,流泪满面,他摇着头,看着眼前的这个方父。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妈有多蛮,只要她认定的事情就不容得别人解释;我努力过,但是没有用,因为&;#8226;&;#8226;&;#8226;&;#8226;”话刚说到一半,方父突然回头,死盯着门口。过了一会儿,他转过头来,拍了拍友伦,说:“你瞅瞅,你瞅瞅,你瞅瞅你妈多蛮,一点话都不让人说了。”
还在继续地重复着&;#8226;&;#8226;&;#8226;还在&;#8226;&;#8226;&;#8226;
方友伦望着方父,慢慢地在他的身后向外挪着他很想就此跑出去。方父好像从没察觉到方友伦已经在自己的身后就要跑了的实施,他依然在对着空气继续道:“&;#8226;&;#8226;&;#8226;其实爸爸不是那种人,我不愿意离开你们,但是你妈妈的脾气我实在是受不了她。从小你也应该知道,你妈妈心里若有什么不快的话,她就向我发脾气…行,发就发吧,谁叫是自己的老婆呢;这么多年,我都是忍着过过来的。但你有没有想过,爸爸在外面工作心不顺时,回家后就不能像你妈妈那样了,因为我怕影响你…你又在念书。所以,这么多年来有很多很多心事我都压在心里,没有向你们说起过;也没有爆发过。你懂吗?”
说到这儿,方父停了下来,方友伦在方父的身后站住了。他不知道方父为何此时会停下来。
接着,方父突然转身,抓住了方友伦的手,瞪着方友伦,像是在等他如之前一样的回答。
方友伦捂着惊骇欲喊得嘴,哭着,点了点头。“我懂&;#8226;&;#8226;&;#8226;”
此时的方父也觉得出方友伦的回答有些不对劲儿,但他不知道究竟是哪儿不对劲儿,他趴在方友伦的耳边接着说:“&;#8226;&;#8226;&;#8226;我若是现在跟你妈解释,那肯定会越解释越乱,到最后还会吵起来…因为她正在气头儿上&;#8226;&;#8226;&;#8226;&;#8226;哎,你发什么抖啊&;#8226;&;#8226;&;#8226;&;#8226;”
方友伦抱着发抖的身体,睁着满眼是泪的双目,颤颤巍巍地道:“老爸&;#8226;&;#8226;&;#8226;你&;#8226;&;#8226;&;#8226;你是不是已经&;#8226;&;#8226;&;#8226;&;#8226;已经&;#8226;&;#8226;&;#8226;&;#8226;”
还未等方友伦说完,方父顿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眼神中像是终于解放了什么。他饱含深情的看了看自己的儿子。也流下了泪来。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又看了看方友伦房间里的衣柜。然后&;#8226;&;#8226;&;#8226;&;#8226;
呼!!
方父竟然如沙般地散在了地上。随即消失了。
方友伦再也忍不住了,他跪在地上,望着那刚刚消失的尘沙,悲痛欲绝地哭了出来。
他是怎么死的?老爸是怎么死的?
方友伦记得,方父在临化灭成灰的时候,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柜。他抹开了泪,站起身来,走进了那个衣柜。
从一开始,见到冷筱的一开始,我就被这里面的人打昏过。难道这里面内有乾坤。方父临走的时候看的这一眼一定是在告诉他什么&;#8226;&;#8226;&;#8226;&;#8226;
好。
方友伦将衣柜打开。眼前的一切,是他都始料未及的。
一身白睡衣,但却面色青紫;碰头乱发,脖子上细细的凹痕,还在溢着血,双眼都快瞪了出来。方母的尸体,就挂在衣柜里。
啊!!!!
方友伦这一惊是非同小可,简直都跳了起来。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除了那恐惧外,他什么也感觉不到。
怎么办,如何做,该做什么,该何去何从。一时间涌进方友伦的大脑里。他跑出自己的房间,抓起电话想打给警局和医院,但电话线不知被自己刚才扔哪儿了。他想求助,他想去邻居家借电话。
他哭喊着跑出门外,在楼道里撞见了正在上楼的邻居肉店老板,老张。方友伦见到熟人,有了主心骨,“张叔,不好了,出事儿了。”
老张看见方友伦横冲直撞地从自家门口冲了出来,也是吓了一跳,关心地问“什么事儿,友伦?”
“我妈被人杀了,我爸爸可能也&;#8226;&;#8226;&;#8226;也死了。”
“是吗,快!!快!!在哪儿啊?”
“在这儿,屋里&;#8226;&;#8226;&;#8226;”方友伦转身就领着老张往屋里走。但就在这时,他突觉自己的头一闷,随即眩晕上涌,倒了下来,没了感觉。
第五十三章
53
文体小诗:
当 月光 被写进一段 诗里
狼牙色的声音 分行 断句
纸页 像 蝶翅一样 翻起
刮刮嘈耳 哪有什么 美不美丽
我疑心 这周围 肯定有些我看不见的东西
忐忑中的手 咬牙般地 落笔
就在渐渐还原了 当初我看到的情景
我也 突然间地 失去了 呼吸
真像 就此成为 下个世纪的悬疑
正文:五十三章
方友伦迷迷糊糊的,他只觉得自己在被人拖着走。
自己就像是一袋肉一样,被拖着。
腾!!
一道刺眼的白光照进了方友伦半睁半开的眼里。
方友伦觉得自己周围很冷很冷,他垂在身下的手,下意识地动了动,湿凉湿凉的。
耳边还有次擦次擦的声音,不知是什么。
方友伦吃力地睁开了眼,看了看周围。
到处都是冰块,到处都是被破开膛的死猪挂在那儿。这&;#8226;&;#8226;&;#8226;这是一个储藏冻肉的冷库啊。自己怎么是在这儿?
冷库的门没有关得太严,方友伦昏昏的,透过门缝儿向外看。见老张正在那儿磨着刀。
怎么&;#8226;&;#8226;&;#8226;怎么回事。他刚才为什么打晕我?
方友伦吃力地撑起了身子,手不禁在肉堆里面摸到了什么,毛毛的。他拉出来一看,顿时清醒了。那是方父的头,跟着还有一个女人的人头…已经分不清是谁了。
方友伦惊觉,猛地挪开了那儿,坐在地上的身体蹭出了很远。
怎么会事?老爸的头怎么会&;#8226;&;#8226;&;#8226;&;#8226;
方友伦回想前事,那天清晨,他在楼道里看见老张正在拖着那一大麻袋肉,自己还将那袋子弄漏过。难道那些肉&;#8226;&;#8226;&;#8226;是方父被剁碎了的尸身?
是了,不会有错的,因为自己还在那肉里面摸到了一块表。
方友伦还记得老张当时看着自己的眼神很可怕,就像被自己拆穿了什么似的。
这么想来,真是这个王八蛋杀了我爸那又是为什么呢。
老张老实是出了名的,他是个很本分的人。怎么会对和他无仇无怨的人下手呢?还有自己&;#8226;&;#8226;&;#8226;
没有错。
原来方母没有错怪方父,方父是真的有外遇,而且还不只一个。其中的一个就是老张的老婆。两个人保持情人关系已经有很长时间了。但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日子久了老张便有所察觉,于是他便跟踪方父,看见了自己的老婆在和方父吵架,原因是方父又多出了个叫莉莉的女人来。
事后回到家的老张心情难过,他先将自己的老婆杀死后,又找人冒充莉莉将方父引出,然后又杀死了方父。
那天老张在楼道里拖的那支麻袋就是被碎了尸的方父。他把方父的头砍了下来,放在了冷库里,将剁碎的尸体想拖到自家然后再处理。可没想到却撞见了当时正想去医院的方友伦。
其实方友伦那天也是好心,帮老张抬肉的时候还不小心弄散了一地。最寸的是他竟然在碎肉堆里发现了方父的表;那是老张在碎尸时落下的。
当时的方友伦并没有发现这个特别之处,他还以为那块表是老张的。但心虚的老张以为方友伦已经看出了自己,担心他会报警。于是从那时开始就总是寻找着机会要杀方友伦灭口。
可怜方友伦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对这个平时老实和善的老张没有任何的防备心里。直到今天,他身陷其中的时候,才明白了所有事情。
嗵!!
冷库的门被完全打开了,老张手握着杀猪刀,提着方友伦的领子就往外拽。
方友伦像死狗似的,被连拖带拽地跟着出去了。方友伦头一次感觉到老张手还有这么大的劲儿。
“你&;#8226;&;#8226;&;#8226;你为什么要杀我爸&;#8226;&;#8226;&;#8226;”
“下去问吧。”老张满面狰狞,完全不见了往日的和善。
“我们没得罪过你啊,为什么你要杀我全家。”
老张将方友伦踢到地上,踹了两句,“没得罪??放屁,你爸和我老婆上床,难道这叫没得罪?”
老爸外面真的有人&;#8226;&;#8226;&;#8226;原来老妈和他吵不是无理取闹。
就在方父和方母吵架的第一天,方父在赶去公司的路上被老张袭击了。然后老张将方父大卸八块,并装进了麻袋内。但是头,却留在了冷库中。而这些,方友伦和方母始终都不知道。
方友伦正待爬起,又被老张踹倒了。白光寒闪着的刀,慢慢地逼近着方友伦的喉咙。
原来熟人指的就是老张,难道今晚&;#8226;&;#8226;&;#8226;今晚真的就命绝于此了吗&;#8226;&;#8226;&;#8226;&;#8226;
老张薅着方友伦的头发,“前两天你妈买回去的肉&;#8226;&;#8226;&;#8226;嘿嘿,很香吧。”
呼、呼、呼&;#8226;&;#8226;&;#8226;方友伦瞪着眼睛,喘着粗气。
“哼哼。不用怕,就一下!”
刀,划断了棚顶灯照下来的光,那一道寒闪切着空气带着声音向方友伦的脖子上砍来。
就在锋利无比的刀刃即将划开方友伦软嫩的咽喉时,就听嗵的一声响,肉店的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