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酸-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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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
“咖啡馆吧。”
“哦，那你左转。”
咖啡馆内，舒缓的音乐，昏暗的灯光，角落里。
“男人嘛，不在乎这些小生日的。况且二十岁的过了，也没什么好过的了。谢谢你记得，倒是给我说句‘生日快乐’就够了。”
庄言晋一手撑着头，一手转着杯中的勺子，“你就嘴上说得好似无所谓一样。”
“我没有！”紧张地辩解。只是这一小行为，也能让人看出不一样来。
庄言晋放下手上的动作抬眼看着他。“北会叫，你知道的，他在这所城市。阿杰……我也会叫他来。”
曲治辰低下头不作声，庄言晋继续说着：“我们十年之久的兄弟情谊散了两年，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我一直都在中间努力地调节，却没好转过。仔细想了，觉得你这回生日会是个好时机。”
黑色的眸子中映出对方的动作，咬紧下唇、泛白手指的不安。对于曲治辰来说见到任何一个人都是尴尬的，但闹的他们如今的局面却又是间接的因为自己。曾经说是李易北突然出现在他的世界里，然而归根到底是自己的无故闯入。
“我想……如今报出我的名字他们也不可能会来。”
摆摆手指。“你太小瞧他们对一个人的感情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再次辩解。“我是说北他是大明星，现在这么忙，哪里会有多余的时间？”
“他再忙，不也找过你？”庄言晋这句话停留在曲治辰面前一直没动的咖啡平静的面上。
他找过你……
庄言晋起身，一步走到曲治辰身旁，拍拍他的肩。“走吧，我送你。”
抬起有些发酸的脖子，冲身旁人笑笑。“谢谢，不了，我想再坐会儿。”
点点头。“那好。4月2号，我来接你。”
愣了愣，喃喃地：“好……”
“再见。”
“再见。”
庄言晋转身舒了口气。从进咖啡馆两人就开始压抑的情绪让他不喜欢。对曲治辰的话说的似乎重了。想好的话语说到嘴边都变了样，本该说：你们三个我都在乎，希望你们都好。
每一天每一天，曲治辰尽量将时间过得漫长，可要面对的还是飞快的来了。
“快给我起来！”庄言晋一路打听找到了曲治辰所呆的宿舍。一进门只见曲治辰是眼神呆滞地看着天花板，眼睛下严重的黑眼圈估计一夜没睡。瞧见庄言晋突然出现在视线上方，慌张用被捂住脑袋装睡。去拉他被子，就被拽得更紧。
“等会儿，再让我睡会儿。”
“大哥，这都十二点了！”
“再睡一会儿，就一会。”双腿夹紧被子，缩在墙角。
“我不管，给你十分钟。我楼下等你。”
十分钟后，曲治辰准时的站在庄言晋面前，庄言晋笑着戴上墨镜坐进车内，“看来你也并不是有多不想见他。”
他想见的，带着不敢与尴尬。
豪华的包厢内，还只有庄言晋和曲治辰的时候，曲治辰一瓶一瓶给自己灌着啤酒，他要醉，醉了就能勇敢的面对。也就是说当李易北踏入后看到的事喝得烂醉的曲治辰握着话筒压在满头黑线的庄言晋身上“咿呀！咿呀！”唱着不知名的小曲儿。
“救星啊，你可算来了。”见着李易北，庄言晋如解脱般躲在了救星身后，甩得身上的人四脚朝天地倒在地上。
“呵。”李易北蹲□，瞧着
眼前倒在地上烂醉如泥的人，冷笑出声。“好滑稽的生日会，好滑稽的寿星。”
庄言晋说：“别说得如此讽刺。他这样得交你照顾了。还有，阿杰不能来。”
“哦。”简单的回复，随后又恶狠狠道：“我才不要照顾他！”
刚站起就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不要走，北你不要走。我不想……不想再与你分开了。”
李易北一愣，身后的人则越说哭得就越厉害。“我与阿杰什么都没，一切都是他单方面的喜欢。我只有你，我只要你……当初与你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与你的距离好似越来越远，我寂寞的害怕……不想……不想跟你分手的。”
庄言晋走出了包厢。里面的两人维持着那个动作一动不动。曲治辰的哽咽以至于每一句话都连不到一起。
“我……我被阿杰强……暴过。”不敢再想的噩梦在醉的时候说出，抱紧的人是他的温暖，是无论如何都让他有千般万般的勇气。
“那晚……爸爸也走了……”声音越来越轻。“我疼，我害怕……不停地念着你的名字，不然我都没有勇气再面对明天了……”无力地跌坐在地上，额头磕着李易北结实的小腿，失声痛哭起来。
李易北将哭累的人抱入车内，一路上他清楚地听见他断断续续轻轻唱的最喜欢的歌曲。那年相爱，他们十六岁。甜蜜温馨的每一天都不会觉得会有歌词里那样凄凉的未来。
“闭上眼看，十六岁的夕阳美得像我们一样。边走边唱，天真浪漫勇敢以为能走到远方。我们曾相爱，想到就心酸……牵你的手，人群里慢慢走。我们手中，曾有全宇宙……”
“嗯……”床上的人呻吟了一声。昨天喝醉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撑着胀胀的脑子迷茫的看着陌生四周。“我这是在哪儿……”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不由缩起了身子向后退，手指触及的是被子中的另一块凸起。
李易北安静的睡着，是多久没见过他这样的睡颜了？手抚上那张脸。从前宿舍里的那张小床，两人挤着，醒来时要么是两人抱着，要么是一人紧贴墙壁，全身酸疼的日子现今想起来都人是物非了。
李易北睁眼，冷眼盯着收回手的李易北。
“我……我们……”
“你不记得了？”眯起眼问。
拍头想了想，又摇摇头。
李易北直起身，掰过他的脸贴近自己，一字一字：“我们做了，我的临时床伴。两年没碰你，身体可比以前敏感多了。”
怎么可能……身上根本就没有酸痛感……
看似无所谓
的脸上下一秒确是要哭出的样子。李易北看着，内心自我满足的邪恶感。他要看他伤心来补偿过去他煎熬的两年，即便他说他一直都爱他，即便他哭了他会比他加倍难过……
“我要回去了。”甩开李易北的手，掀开盖子自己下半身的被子，下｜体｜私｜密｜处完完全全暴露在空气中。涨红了脸，立马盖上被子，趴着床沿捡起散在地上的衣服。而李易北的手在被子下不由握住了□。
自己昨晚的克制造成了现在的渴望，抵挡不住的诱惑就在眼前，耐不住的快感压上对方。嘴在唇上啃噬着，咬破的嘴唇，浓烈的血腥味冲撞着疯狂。才穿上的衣服被用力扯开，一只手在胸膛的红点处揉捏。李易北现在就像一头暴走的野兽从曲治辰身上夺回两年来的寂寞。应年会给他，却不同曲治辰的这般感觉。他不愿与他亲吻，不愿与他相拥，简单的只是用来发泄。会觉得对不起，但对方的一厢情愿又有什么理由好拒绝的。
不知过了多久，曲治辰终于从这场剧中得到了解脱，□撕裂的痛感才是真实存在。李易北倒在他身上重重喘息着。脸颊上贴着白色的泪痕，闭上眼沉沉睡去了。
一天过去，还有一夜。伤痛，从未离开。
狗仔终于抓住了这次机会将李易北与曲治辰的事写成了夸大的“绯闻”。娱乐报纸上的头条登着两人在车内的照片，模糊的照片上也能清楚地辨出李易北的样子，而旁边的那人身上衣服包裹的紧，就被狗仔胡乱猜测为“圈外秘密女友”。
应年气愤地将报纸砸在□的两人身上，额角的青筋随着呼出的粗气一股一张。房间内□的气味让他恶心。
手臂上的疼痛让李易北睁开朦胧的双眼，吃力地直起身，毫无顾忌的将身体完全展示在应年面前。捡起地上的浴袍席上，眼角瞥向床上的报纸，再看看另一边还睡着的曲治辰，皱着的眉头，睡得并不安稳。李易北轻声说：“出去说。”
房门关上的一刻，曲治辰从床上跳起，大幅度的动作扯得□撕裂的疼，顺着大腿流下的黏液顾不得擦，披上衣服，贴着门。
“你要怎么解释？”
“如你看到的，没必要解释了。”
应年又问：“媒体呢？”
“不作回答。”
“你想得简单！”应年将他拉到窗边，拉开窗帘的一条缝，从上往下看到处都藏着狗仔。“公司被他们挤爆，电话被打爆。拜托你不要做这么冲昏头脑的事！不要总让别人来给你‘擦屁股’！”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睡回笼觉了。”李易北无所谓的耸耸肩，
拉上窗帘，转身回房。
“继续……回他身边睡？”
“不然呢。”
“我算明白你为什么要来这座城市了。”应年冷言冷语的，嘴角不由泛起一丝嘲笑，笑着自己的真心。他宁可从未拥有，也不愿如梦一场。
收起那副无所谓的样子，语调平静的：“对不起。”
应年望着他，感觉到的只有抱歉。就好似多年前自己努力给他争取出道时的那声“谢谢”一样。他什么都不想要。不要他的感激，不要他的抱歉。只要他能真真切切爱他一遍。虚荣也好，贪心也罢。哪个人对爱不自私不奢望？
“我要的不是抱歉而是爱。”拼命地摇头，双脚一步步向后倒退，一下子跌坐在沙发上，咸咸的泪水顺着脸颊如泉般涌出。他为这个男人哭了，唯一的一个。
“可我爱他。”
“曲治辰？”
“对。”
“啪！”一个巴掌。五指清晰的映在脸上。
人生之中无非爱恨，又有什么能比爱与恨来得更快呢？
应年走了，李易北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正对的是前几天被应年砸坏的电视屏幕。他想起多年前应年第一回出现在他面前的幼稚样，再到被告白后指挥自己带着他漫无目的的骑着车……他拼命争取让自己出道，签约合同那天的不愉快，他说他不知道，是啊，他真不知道，但自己总是在这层次上伤害他。
谁阻止得了谁去爱谁？谁又能阻止得了一个人为另一个人付出？
在国外，一边当着练习生一边打工的那些日子里，李易北就住在阳台那么点大的屋子里。别人瞧不起他是外国人，拿他当乐趣一样欺压。被人打是常事，往往一伤就伤好久。最狠的是伤自尊，他不敢反抗，一做了就看不到梦想的希望。如此，每日的生活都是绝望的。应年每个月都会给他打钱，那张卡里的数目够他住一套大房子，够他大手大脚、无忧无虑地过完在国外的日子。可他不敢用，亏欠他的够多了。
叹了口气，起身。拉开冰箱，翻出冰块，用冰抱住在脸上敷了敷。最后转动了房间的门把。曲治辰抱着双腿靠坐在床边的地上，身上胡乱披着撕裂的衣服。李易北走近，蹲□，抬起他的脸，此时的动作与眼神都变得温柔。曲治辰看着他的眼，眼中慢慢泛起泪水，他听见他说他爱他。
李易北将手插入曲治辰的黑发中，鼻尖蹭着鼻尖，额头贴上额头，闭上眼，他说：“我依然深爱著你，我依然渴望著你。”
“恩。”曲治辰点头。嘴很不协调的咧开了笑，泪水顺着脸颊划入嘴中。
这么多天都在哭，每每的都是苦涩。然而今天，是因为快乐。
“我想像从前一样与你讲述过去的两年。”
“我要先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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