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血性-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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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呢?赵连城歪个头,眼神决绝。
好了,当我没说过。血性很无奈的摇头心想,赵哥,真血性中人啊!
那天在浴室的门口,身材横竖不分的一班长临时改变了主意,一班长压低了声音说,用得着都进去吗?
咋啦?老兵跃进问,要不我和二班长,还有苏先进咱三人先进去?
草!二班长血性子上头了,一班长觉得跌分子哩!跃进,啥也别说了,修理完小兵,找老厨子弄俩菜,喝一口!
二班长本来想杠一班长两句的,不过他没说,倒不是二班长城府沉,而是,二班长也没将修理小兵当回事。
老兵修理新兵,寻常事,没啥大不了的。
一班长靠在墙上,划根火柴点燃了根两头烧,说关系,全连就他和张铁柱走的最近,原本就一个地方的,没当兵前两人就熟识。
初时听说张铁柱叫新兵黑了,一班长也义愤填膺,当时就有了要上三班营舍砸人的想法,如果没有八连的那个事,估计这事早解决了,也不能叫排长事先闻风而动。
他们这个排,其实,一班长比排长有威望,军人崇尚武力,动心眼的排长自然难服众,和平时期的部队,跟战时相比,有好些东西也开始变质了。
武力当然代表不了一切,任何时候武力也代表不了一切。
但特定的环境特定的时期,有时候武力就能放在第一位。比如说战争,比如说嘹亮的军号吹响的那一刻,血性张扬,勇往直前。
任武力全排一班长可能绝无仅有,绝无仅有的一班长从骨子里讲,还是有股军人的傲气的,以强弱小不是他的性格。
那个新兵看上去也的确弱小。一班长想想那个赢瘦的背影就开始不住的摇头,妈的,真跌份。丫的张铁柱,白长了那大个。
浴室的哗哗落水声掩盖了一切,耳畔的呼喝打斗很快趋于宁静,有二班长的亲自出手,结果不出预料的可想而知。
临来时排长有意无意的一句提醒,叫一班长别扭了一下,显然风声走漏了。
军营中这种事不说是家常便饭,也时常有之。而排长的一句提醒,一班长也清醒了点,这个小兵不简单,很多事都不简单。
简单了那还是事吗?一班长扔了烟头,眉头舒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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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热血的代价
那哗哗的流水声就这么一直淌着,寂静里一班长舒展的眉头从新皱起,浴室里的流水声掩盖了打斗,四面突然的沉寂叫人莫名的惊心起来。
妈的,不对。一班长说,大意了。
他那横竖不分的身体急速的破门而入,沉重而急促的脚步没有丝毫停留,穿过更衣室的那扇门,腾腾雾气里,这个硬汉的目光豁然间凝注。
蒸腾的热气里,血性至流水中单臂拄地的站了起来,一头短发,发茬子里水珠晶莹。他的嘴角挂着血,浑身精赤。
二班长躺在墙角的莲蓬头下,显然是被大力所击极速间撞在浴室贴墙的瓷板砖上,那一处瓷砖凹陷,一抹血触目惊心。
积水里还躺着老兵跃进和另一个老兵苏先进,大口喘气的是赵连城,他那一米八的高个横躺,淤塞了下水口,鲜红的血水在他身侧汇聚,有别人的,也有自己的。
血性抹了把嘴角的血,拳头攥紧,迎上了一班长的目光。
既然已经不可避免,那么也就无需在避。少年目光强势,这一刻他已经准备在次流血。
流血是在下一刻开始的,紧跟一班长步伐而入的老兵,一瞬间激怒了。
一个二班长手下的老兵猝然发难,血水和震惊叫这个铁血军人血管里流的血一下子澎湃起来,他冲了上去,钵盂般巨大的拳劈开热气,轰然而至。
其实,这一刻冲上去的至少有四五人,包括一班长这个硬汉,没冲上来的还在更衣室里,更衣室窄小的门阻碍了他们的速度。
群殴一个小兵,其实换任何一个环境,这些骨子里急剧倨傲的军人都不屑为之。
或许是热水的作用,或许是战友的血让他们突然间就同仇敌忾了。
或许换一种思维,或许更多的是老兵们已经无法忍受一二再的丢脸,这个脸一班长更丢不起。
一声啸嚎,少年浑身肌肉绷紧,目光如血。
热气蒸腾里,少年一只脚劈空横扫,绷紧的脚面划过落水,那一刻水花飞溅里,首当其冲的老兵如遭雷殛,身子横向,摔向了墙面。
老兵的一扇脸叫少年踢糟了,少年的这一脚全力而发,老兵摔出前张口,一嘴血喷上了墙。
少年一脚既出,借一扫之力,身子拔高,一百八十度翻转,左脚破空,一人头顶被劈,大力至顶而下。
那人一声闷哼,极力抗衡,终究力有不逮,半膝着地,轰然跪倒。
同一个夜晚,又一次与机遇擦肩而过的白结巴站在军营的至高点上,内心平静。
脚底下,军营灯火通明。这个曾经儿时梦想的地方,真正身临其境时,其实,也就平常了。
数日来大强度的军练在无数新兵的心里留下了恐惧,白结巴也不列外,恐惧如此之近,真实而确切的存在着,不肯离去。
夜晚的风吹起衣襟,白结巴笑了,寂静里很多事能想起,也很多事可以遗忘。
难得的一静,让思绪助长了爱恋,白结巴在记忆的往事里把一抹思恋回忆的分外凌厉。那份凌厉里四丫一脸泪水的站台,离别至此迤逦而细长……
今夜的月不明,夜幕下没有灿烂星辰。
这晚浴室里的打斗持续不断,少年勃然怒发,以一己之神力,连拔两城,悍狠绝伦。
少年再次出人意外,混战里一班长将少年扑倒了,这个硬汉拳拳到肉,三两个老兵涌身而上,按住手脚。
血水铺展开,赢瘦的少年突然再次爆发,两个老兵被摔出去,另一个脚底一滑没站稳,仰面倒地。
少年身子弓起,脚趾节节发白,巨喝声中,少年猝然发力,一班长横竖不分的身体越过少年的头顶,砸在墙上。
这个硬汉没有瘫软,一班长飞出去的时候,右肘击在墙上,瓷砖纷碎,一样强势绝伦的一班长贴墙滑落时,惯性使然,他的颅骨还是砸在了瓷墙上,一蓬血激射,瓷砖一溜破碎。
少年再次倒地,后一拔老兵接踵而至,少年倒在血泊里,他最后一次清醒时,眼角的余光透过人群的缝隙,他看见了排长。
哪一眼怨毒至深。这种感觉一夜萦绕,三排长挥之不去。
尽管想到了结果,但三排长没有想到连一班长也躺倒了。后续而来的老兵疯涨了,重手不断。
三排长大声喝止时想,小兵这次得在医院躺三个月了。
门前的梨花落了,蛋黄似的落日,在最后的晚霞映照里逐渐淡去。
离山很近,隔远了都能闻出一股异味,石块垒住的圈栏一米高,两头猪在吃食,一头黑,一头花。
淡影下一个孤独的剪影,模糊。
少年光头,发茬子里三五个疤痕,鲜亮。
血性五一节那天出的院,孤独一人,院门口的林荫里站着三排长,三排长面相纠结,这段日子他被连长批评疯了。
连长说,孬小兵要有个三长两短,老子直接送你上军事法庭。
这时候,指导员会出来打圆场,三排长老有种憋屈到反胃的感觉。
妈的,老子里外不是人!三排长没敢跟连长说,他跟一班长一群老兵说了。
老兵一半伤没好,二班长说,老子要弄死他!
一班长身体极素质,除了头颅痛外,没啥大事。一班长此刻闷了头,两头烧抽的一脸苍老,一班长说,啥也别想了,这个事就这样结了。
结了?老兵苏先进说,你没吃错药吧!
那天苏先进是最早进去的三人之一,他被少年一膝盖骨顶趴下了,下巴磕上还挨一脚,头撞墙上,苏先进近段时间,老觉得自已脑震荡了。
一班长啥话没说,横眼过去,目光里一抹寒,直入心底。
一屋子老兵都有了股冰封的感觉,那日,澡堂里少年猝然爆发,神力强势。
一班长硬是被摔出去了,那一刻,一班长知道单只力气一项少年几无可挡。
接下来一班长更看清了,尽管身材横竖不分,但大脑还没有横竖不分的一班长明白了,那个小兵根本不象他羸弱的外表一样,不堪一击。
真正的是他们这般老兵根本惹不起,小兵背后不简单。
到底啥样不简单,一班长没打听出来,这更一步证实了他的猜测。
深不可测啊!那一日新兵赵连城被抽调去了一排,消息传来,老兵震撼。
一排是全军英雄排,一面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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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记忆苍老
那天的阳光很高,一望无际的田野,峰峦叠嶂,沟壑横陈,于是心灵被洗涤,格外干净起来。
山风很有点狂野的意味,乱了发。
一个侧影,让少年高挺瘦削的身子一下子生动起来。
小马拢了拢长发,望眼脚下,陡峭的山崖上几个女生步履维艰,潮红了双颊。
方平甩了甩短发,手打凉棚,天梯似的石阶,弯曲扭转,陡峭里直入霄汉。
妈呀!一个女生汗津津的在石阶上坐下,真爬不动了。
学儿姐在一众女生最高处说,要爬不动了,就休息会吧!
女生们取了水壶,隔夜泡好的茶水,淡淡的一股茉莉花香溢开。
时光在不知不觉间就过去了,不等回首,衣衫单薄,夏天眼见着就要来临了。
几个女生单衣,风姿绰绰,青春于是靓丽。
这个五一,学儿姐的提议,游云山。
一众红旗中学的坏孩子没一个响应,小高说,不去了,我和红军去码头,最近黑旋风小葵老打码头注意,红兵大哥和我哥正准备开战了,上云山,没那个心情。
学儿姐没问国庆,国庆一伙里能说上话的是程青,方平找的程青,程青说,哪有那个闲情,要有了估计我们也不能去。
方平问,咋啦?
没咋样?程青说,国庆家事,抽不开身。
程青没把话说透,是真不好说透。这段时间国庆妹子国红被个男孩追,那个男孩江边炼油厂的,也是初三年级的,和国红同届。
男孩和国红同年,也十五。
白衣蓝裤,纤尘不染的一双鞋皮子,这个学期新进的红旗中学,惹一片倾慕眼神。
其实,国红也注意这个叫夏侯的男孩了。
夏侯复姓,男孩单名一个勇。复姓不多见,男生们习惯叫前两个字,因此夏侯。
没约到魏红军、小高,也没国庆几个,这个云山游眼见要泡汤了。
方平气鼓鼓的说,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