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拼4-4-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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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就移开了目光,转向了仍然躺在沙发上的班长。
大概一秒不到的停顿时间,武昇猛然高高抬起一只脚,毫无顾忌地踩在旁边一个正在享受上头的女孩身上,直接踏了过来。
人未到,刀先到。
我的眼前彷佛有条白色的丝带一闪,武昇一刀从头顶直接反方向劈在了班长的脸上。
班长动了,幻境入脑,身在何方都不晓得的班长居然在这一刀之下动了。
我看见他的头猛地一摆,似乎有些想坐起来。
可惜,武昇强壮有力的手臂已经死死摁住了他,高大的身躯也压住了他。
一刀接着一刀,刀光上下之间,血珠一如开始那个猛力摇头的女孩,所摆出的汗珠一样,往四方挥洒开来。
我的角度清楚看见,武昇摁在班长脖子处的那只手臂上,青筋突起,两个残缺的手指,让整个手掌看上去是那样狰狞恐怖,宛如鬼爪。
我走了过去,一把抓着武昇的肩膀,向外一拖:
“走!”
又再对着袁伟两人挥了下手之后,我当先朝门口跑去。
路过包厢中央的那一刻,我清楚听见了那个坐在墙角的中年人口中所念的一句话:
“都是癞蛤蟆啊,都是癞蛤蟆。这下发财哒!”
至今我都没有想通这句话的含义。
就如同,至今都没有想通当年我为什么会踏上江湖一样。
也许,在这个疯狂的年代我们都上头了。
只是致幻的毒品不同而已。
包厢门才一打开,早就守在门口的地儿与老陈就立马与我们插肩而过,走了进来。
“两扇消防门,记得关!”
近在咫尺的老陈显得非常沉稳,几不可见地微微点下头,示意我放心。
在出门的那一刹那,我看见地儿直接走向了班长,并且拿起了班长放在沙发上的皮包,塞入了一样东西。
顺着门外走廊看过去,尽头处,贾义与康杰依然守在那里,除了隐约传来的音乐声,别无他人。
“喂,XX派出所啊……”
身后传来了老陈熟悉的声音,在面具下,我的半边嘴角微微一扬,转身走向了那道消防门。
在那个小平台上,我将面具和刀递给了武昇,快步上楼而去。
武昇和袁伟、包子三人则直接顺着消防楼梯走向了下面的小巷。
楼梯的下面,秦明一直等在那里,他会收走所有的刀和面具;而小巷的尽头,灯火辉煌的大街上,有一张车,将会带着武昇三人连夜赶回九镇。
日期:2009…07…31 10:56:39
九十六
等我顺着楼梯赶到包厢的时候,文化局那位大腹便便的朋友与小姐对唱的那首《纤夫的爱》依然没有唱完。
前前后后,一切事情,三四分钟,快速干脆。
再一次的敬酒,再一次的虚情假意。
杯来盏往,觥筹交错,十来二 十分钟转眼过去。
“叮铃铃”
一连串手机声在巨大音乐声中,坚定不移地响了起来。
我拿起手机:
“怎么了?我啊?我在陪张指,陈哥,和李科长一起唱歌啊。什么?怎么回事??好!我马上来!”
挂了电话之后,我一脸惊惶地对着那位指导员说:
“张哥,所长几个都还不晓得,我先告诉你。我店里出事哒,你的人已经到了。有个卵小流子,班长你晓得沙,被人砍哒。身上好像带了两三百粒丸子。”
张指导员马上就站了起来:
“什么?两三百?!!!走走走走,快看看。”
显得比我这个东主还要急,飞一般地走了出去。
我没有答话,转过身拿起背后的小包,那一刻,我的脸上浮起了一丝微笑。
在下楼的那一刻,跟在张指导员身后,看他顺着金碧辉煌地大厅楼梯飞奔而下,我心底难免还是有些紧张。
所有细节如同电影在脑中依次流过。
这个晚上,我一直在陪这些拿了手短,吃了嘴软,却又很够分量的朋友们唱歌、喝酒。
小二爷和地儿一直在做生意,贾义他们一直在看场。
武昇他们从来都没有到市里来过。
没有出错。
剩下唯一可能出错的就只有另一方当事人——班长一伙。
不知道各位还记不记得,在很多小学附近的店面上,都曾经卖过一种东西。
一种用很劣质的塑料薄片制成的面具。
有孙悟空、有葫芦娃,有圣斗士、有白雪公主。
当然也有铁臂阿童木。
几个吸毒上了头,是人是鬼都分不清的毒仔和毒贩,在派出所给你说:
老子正在嗨得爽的时候,被四个铁臂阿童木砍了!砍成这样,你看,好凄凉啊。
这样的话你信吗?
这样的供词能查吗?
何况,他们为了独家贩毒不久之前才刚在我们这个场子周围清了场,赶跑了其他毒贩,得罪了不少人。
纵然出错,又可奈我何?
定了定神,我走进了迪厅。
最先发现状况是我们保安科长老陈,他嫌大厅音乐太闹,准备去相对安静的VIP包厢附近去打个电话时,看到这间包厢大门打开,还有很重的血腥味和毒品味。
于是,察觉不对的他赶紧通知了迪厅负责人,并且报警。
班长已经走了,他和另一人身受重伤,被送往了医院,其他人则很意外地毫发无伤,依旧摇着头被几个警员带回了派出所。
砍人者早已消失无踪,意外的是,在班长的包内发现了一大包毒品。
虽然按道理来说,像班长这样搞零售的小毒贩身上不会带那么多货。但是他毕竟是个小有名气,早就挂了号的毒贩,不是他带的,那还有谁?
难道是张指导员,或者是我胡钦?
我可是个做生意的人,有人闹事就够头疼了,还在自己场子带毒?
这可真是个笑话。
有张指导员在,这个与我们场子没有关联,也不算太大的事情很快了结。
他要我和小二爷明天带着老陈去一趟派出所,调查下情况、录个口供。现在太晚我这边也很多事还要处理,就算了。他今天还够得忙,要先走一步,日后有机会他做东,大家再好好聚一下。
班长告一段落,但是办班长有什么用呢?
这个夜很长,时间还多。
所以,归丸子,到你了。
第294节
日期:2009…08…03 22:04:27
九十七
这个晚上的变数很多,过了这个晚上之后的变数也许更多,多到我穷尽脑汁也不能想至周全。
所幸,现在这一刻,眼前的这一刻,我是安全的,也是清静的。
该做好的准备做了,该到位的人也到了。
透过办公室大门上那一尺见方,中间镂空雕花的厚玻璃,隐隐可以看见外面走廊上闪烁的从大厅里传来的镭射灯光。
寂静无声的办公室,除了我自己的呼吸和沉下心来才能隐隐听见的迪厅重低音之外,寂静的好像一座坟墓。
送走张指导员他们之后,我一个人走进办公室,原本是想静下来好好思考一下今晚已经做和将要做的所有事,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补救和无法补救的地方。
只可惜,脑袋中就如同一团乱麻。也许是砍班长的时候,急剧飙升的肾上腺素依然让我亢奋到无法思考的原因。
现在的我,除了呆呆坐在那张宽大的沙发椅上任整个人完全放空之外,什么都做不到,也想不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十秒,也许是几十年。
我重重地叹出一口气,从随身包里拿了一把钥匙出来。
一把很普通的牛头牌锁具钥匙,没有任何花哨的地方,黄铜质地,既没有光泽也没有上漆,放在手掌里面,显得如此平凡简单。
但是,它却保管着四样东西,四样除了我自己之外,谁都没有碰过的东西。
俯下身,我拿起这把钥匙打开了办公桌最左边的那个抽屉,整个办公室,除了放钱的小保险柜之外,唯一上了锁的抽屉。
抽屉最外面放着一个比手掌稍大,用报纸包得整整齐齐的小包,小包的后面有一个非常精致的木盒,在小包与木盒的下面放着两张照片。
我把小包和木盒都拿了出来,再拿起了最上面的那张照片。
照片上有很多人。
最前面坐着的是脸上依然可以明显看出青春痘痕迹的三哥与明哥。
他们后面一点站着我和癫子、牯牛、阿标。
我的旁边分别是险儿、小二爷、地儿、武昇、袁伟。
最右边的那一伙人则是九镇十三鹰。
靠着周波旁边,手上拿着一串被辣椒粉涂抹得红呼呼的牛肉串,一脸笑得稀巴烂,龅着小龅牙好像正在开心说着什么的是元伯……
那个忠厚老实、声音木讷、很久不见的元伯,那个快要被我们淡忘了的元伯。
第二张照片我原本不想去看,但是放下了手上那张合照之后,还是忍不住拿了起来。
那是我被英子几人砍伤那次,在九镇医院照的一张相片。我的头上、肩上都缠着厚厚的绷带,额头处隐约还可以看见没有完全清理干净,而变得干涸的少许血迹。
因为一晚没洗澡也没怎么睡觉的缘故,脸上和头发都显得有些油腻不堪,尤其是长长的头发乱糟糟像朵莲花般盛开在脑袋上面。
照片里的我半坐在病床上,微微偏着头,把下巴高高抬起看向镜头,嘴角一边叼着一支刚刚点燃,犹自青烟袅袅的香烟,脸上居然还露出了一丝微微的笑意。
就好像,我不是被人砍了,没洗澡,脏兮兮的躺在病床上;而是中了状元,刚刚沐浴焚香、接受道贺一样,脸上的表情是那样的不可一世,那样的得意非凡。
也那样的快乐。
而一个女孩,一个只露出了半张脸的女孩,上半身横趴在我的身上,长长的伸出一只手,意图去抢夺我嘴边的那支香烟。
在相机被按下去的那一刹那,女孩偏过头来,几缕长发垂下嘴角挡住了半张脸,另半张脸上故作嗔怒的样子却也掩不住笑面如花。
和君分手之后,我让自己忘掉了一切也烧掉了一切,唯独留下了这最后的一张。
因为这张照片里有我永远再也得不到的美好未来,那些在病房中许下的未来。
日期:2009…08…03 22:05:37
九十八
报纸包好的小包里是一把枪,精美漂亮的木盒里也是一把枪。
小包的枪黑黑小小,枪管最前端的些许地方,漆皮已经开始有些剥落。仔细看去,整把枪的做工都显得粗糙、低劣。
这就是当初在九镇的歌厅,罗佬曾经指着我的脑袋,最后被我抢了过来的那把仿制手枪,那把我人生中第一次拥有的枪。
木盒打开之后,一股新鲜的油墨味传来。
一个不知什么材料,类似于塑料一样的棕色包装占据了整个木盒,包装的正上面,有几个凹下去的地方。
最大的凹处是用来放枪,稍小一点的放着弹夹,右侧一排则静静躺着几颗子弹。
枪身也是黑色,但是却与前面那把枪的老旧感完全不同。整把枪放射着一种很柔和很好看的暗哑之光,弹夹的包钢被打磨得光亮,几颗金色的子弹更是在灯光下闪烁不已,引人注目。
这把枪是我为省城的一位朋友办了件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事之后,送给我的礼物。
据他说:德国原厂制造,磨去枪号,从来不曾使用,不曾面市,可以说是追查不到任何线索的枪。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