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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珠圆玉隐-第40章

小说: 珠圆玉隐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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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起头,默默地看着他,咬着下唇将眼泪又逼了回去。
  他转身飞快离开,很快牵马出来,走过她的身边。她站在青石案前,默默凝视,却不发一言。计遥对她温柔地笑了笑,耀眼的阳光下,她楚楚俏立,双眸如万重烟水欲语还休。他仿佛又见到当日空空台上的她,心里漾起一丝波澜,忍不住低头在她唇边亲了一下。
  她隔着水汽看着他,想笑却笑不出来。他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神色如平日跃马游玩的闲散,眼中映着午后艳阳明丽的灿烂,还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道:“看会了棋谱,等我回来,咱们下一局。”说着,他消失在院门口。
  飞身上马的一瞬间,他突然看见自己的袍前有几点湿痕,顿时,心里默默硬了一小块地方,哏的有些难受。原来这就是儿女情长扯着英雄气短。他沐浴在阳光里,微微眯眼。半是自嘲半是微笑,想到以后,再也不能象以前那么没心没肺随心所欲了。不管做什么,总是会先想到她。其实有了这样的牵挂,反而心里更塌实,象是远方的游子,不管到了那里,总知道有个地方可以回去,等他回去。
  舒书踏进庭院的时候,依然看到的是一个背影。浅绿的裙衫,在一片墨绿的枝叶间格外的清新宜人,几株芍药开的正艳,她托着腮,看着眼前的一盘棋,却半晌不动。
  舒书轻咳了一声,她微微一震,却没有转头。只是将手从腮边拿下。
  舒书转到她的身前,低声道:“在看棋谱?我来陪你练练吧。”
  小词抬起眼帘看了他一眼,却不接话。握着棋谱的手紧紧撰在一起,越发的白皙透明。
  她突然急切地问了一句:“你知道吞云关怎么去么?”
  舒书似乎早已料到她有此一问,正色道:“他不让你去,自然是不想你为他担心,他也好全力对付高肃。高手过招,便是一分一毫的疏忽也不可有。你不用担心。他若是单挑高肃,胜算不大。他和小周联手你还担心什么?高肃也自然会留有余地,定的计策是让高肃受伤,你对计遥如此没有信心?”
  他最后一句加重了语气,似反问又是疑问。
  小词摇头,呐呐地说:“我信他,可是关心则乱。”
  舒书笑了笑:“所以,心狠的人通常更能胜,就是这么个道理。”
  她刚刚松了一点的心又提了起来。计遥和小周都是仁义两全的人,虽然武功不错,可是实战对敌到底经验少与高肃。而高肃,看上去不是心善之辈。即定的计策会不会出什么差错?刀剑本无眼。
  一想到这里,心里的担忧顿时开闸之水淹没至顶。她惶然无心再与舒书说话,方才的棋谱也是一眼没没看进眼里。此刻再看眼前的黑白双子,仿佛都是计遥与高肃的对决,在棋盘上森然而起一股杀气,让她心惊!
  她腾然起身,看着舒书急切地说道:“我知道计遥不想让我去观战,可是我等在这里会发疯,你带我去吞云关,我不露面,我只远远地看着就好。”她的语速快得惊人,那一份关切忧心让她宝石般璀璨的眼眸分外的明亮,刺痛了他的眼眸,无法让他直视。
  他低下眼帘不去看,却无法装做听不见。
  “舒书,你不是说,愿意帮我吗?”小词此刻已经无法计较从前有过的一些过节,只要舒书肯带她去吞云关,遥看一眼计遥,其他的早已不重要。
  她哀求的语气和苦求的神色那么楚楚动人,干净素淡的脸色失去了往常的一抹淡淡的红晕,如一片静雪,一片轻羽般清幽。近在咫尺,可以看见她的眼眸里映着他的影子,却只能映在那里,再不能深入。他心里钝钝地疼,明知那份关切和焦灼不是为了他,可是他也无法拒绝她这样的哀求。
  “你随我来。”
  他身姿一动出了房门,到后院里牵了两匹马。
  他翻身上马,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银牙暗咬,说不清心里堵的是什么,只想快些乘风驰骋起来来化解心里的淤塞。何时,他也有了这么一处软肋,在身子里隐隐做痛。
  小词紧随其后,两人一路无话,只有马蹄声催。
  快马狂奔了一个多时辰,舒书放慢了速度。小词也慢了一些,急问:“吞云关到了?”
  “过了这个沙丘就是。”他一扬马鞭遥指前方。
  此刻旷野之中,野风肆虐,残阳如血。
  小词突然生出一种人生苦短,渺小无力的无助与怅然。她不喜欢这样把握不住的感觉。有了他,她觉得每一寸辰光都如此金贵。她一催马越过沙丘,一座城池如凭空而起,卡在两座山冈之上,的确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那应该就是吞云关了。
  她想起计遥若是见到她必定分心,于是勒了缰绳只是驻马远眺,旷野之中,眼界仿佛能开阔到天边。
  遥见几个墨点,扬尘而来。她心里一喜,原来这一场苦肉计已经结束。
  墨点渐渐大了,清晰到可以看见人与马,她猛然一震,其中一匹马上没有坐人!
  小周怀里抱着一个人,那衣衫如此熟悉,在风中翻飞着,出门前她还在上面试过清泪。
  她身子一软,从马上栽下来。眼前的金星在飞舞一般,挡着她的视线,她越是急着看清却越是看不清,眼泪就那么毫无征兆地磅礴而下,瞬间抽开了全身的力气。“计遥!”她拼却所有的力气狂喊一声,撕破了肺腑喊出的声音却是如蚊嘤一般细弱无力。
  一只手臂抓着她的胳膊搀起她。“别急,他不会有事。”
  象是压迫弯曲到极致的剑猛然反弹,小词突然爆发出一声狂叫:“舒书,是不是你?”她开始激烈地踢打,撕咬。象一只发怒的狮子。
  舒书默然不动任她发泄,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眼中有深深的无奈和痛苦。
  马蹄声近在耳畔,小词踉跄地扑下山冈,那一匹神俊的黑马带着他从京城来到幽州,见证了他与她一路的浓情密意和款款的情思。现在它孤单地落在最后,它的主人躺在小周的怀里。

  转机

  小周抱着计遥从马上跃下,一脸急色。
  计遥闭着双目,如睡梦中安然。他的胸口有片血红,将那一片青衫染的乌暗。
  那一片血迹象是一掌突然击在小词的心口,让她陡然一震,身子有些颤。
  舒书正要伸手去看,小词突然一掌推开他的手,扑在计遥的身上,抖着声音问道:“他怎么了?”
  小周的表情十分诧异,急急说道:“我们本是占了上风,不知道为什么,计遥一剑刺中慕容直的胳膊,却愣怔了一下,竟然没有躲开高肃的一剑。我实在想不通!计遥的身手决不会如此慢。高肃也很诧异,我趁他分神立刻补了一刀上去,高肃借机和慕容直离开。计遥顿时就昏迷了,实在太蹊跷。我明明感到高肃的只用了八分内力,不过是剑尖刺中了他。计遥如何昏迷我实在想不通。”
  小词心神皆散了一般,伸到计遥衣衫上的手指抖着,硬是使不上力气去揭开那一层血衣。
  小周看着小词低声道:“我已经点了穴位止血,我看过了,他的伤口的确不深。”
  小词含泪道:“那他为什么昏迷?”她不信,终于抖着手指揭开了他的衣衫,没有想象中的触目惊心,只是一个浅浅的伤口,小词也颇为惊诧不解,以计遥的内力决不会如此脆弱居然昏迷。
  她的眼泪滴在他的伤口上,突然有一种奇怪的荧光。小词醒悟过来,破啼一笑:“小周,我们回去吧。”
  小周对小词的突然转变大吃一惊,刚才还是痛不欲生,转眼就恢复了生气!
  “高肃的一剑刺中了他胸前的口袋,里面有迷药,沁到他的血里了。”小词说完,长舒一口气,虚惊一场几乎将她半条命都吓掉了。
  小周也是长出一口气,拍着胸脯叫道:“吓死我了。”然后一抹脑门,甩了把冷汗。计遥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真是不知道怎么对小词交代。
  回到住处,计遥仍是昏迷不醒。小周搓着手在一边转圈,对小词道:“嫂子,你那药粉就没有解药么?”
  小词原本放下的心因为计遥的一直昏迷又悬得天昏地暗起来。她一发觉计遥是中了迷药而昏厥,本已放宽了心,以为给他服下解药就没事。不料想情况比她想的严重。
  她原本做了三种药粉,计遥只是为了安慰她随便团在一起装在胸前,压根也没打算与高肃的对决中会用到。所以,高肃一剑刺破他衣襟前的口袋,剑破肌肤,顺便将药粉也渗了血里。现在,小词棘手的是,这三种药粉掺在一起,如何去解?
  这几种迷药的做法都是萧容一手教她,各自的解法她也知道。偏偏这一次三种药粉掺在一起,计遥也分别出现了三种症状,她将三种解药分别都给计遥服下,却仍是不见他好转。她这才慌了神,再不敢贸然下手。
  直到夜半,计遥才恍惚醒来,但眼神迷蒙,神智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中间还呕吐了一次。小周急的挠头,对小词道:“没想到你的迷药,效力还很强。怪不得那一日我就用手帕擦了擦衣服,就把持不住了。你果然厉害。”
  小词此刻听着这种赞扬,简直心如刀绞般的难受。她此刻巴不得自己是个蒙古大夫,做的都是假药。
  她梨花带雨守着计遥,真盼望师父此刻能突然出现,告诉她应该怎么解这几味毒。
  过了半个时辰,计遥又悠悠醒来。他勉强支撑着,看了看床前的两人。想笑却觉得肢体很麻木,似乎脸上的肌肤都很难调动起来。
  小词急切地握着他的手掌,泪眼朦胧中哽咽道:“你怎么样?你怎么会受了伤?”
  计遥低声呢喃着:“我见了红印。”
  小词听的一头雾水,问道:“怎么红印?”
  “罂粟花,红印。”计遥微微喘息,又低声道:“慕容直有。”
  小词道:“你是说你看见了慕容直有红色印记,所以分神,被高肃刺中?”
  计遥说了两句话,似乎费尽了力气,闭一闭眼睛,算是答复。片刻之后,又陷入昏迷。
  小词急的跳脚,又等了一个时辰,趁着计遥清醒的片刻问道:“师父在那里,你知道不知道?”
  计遥看看她,不说话,转而微微摇头。
  小词已经欲哭无泪了,她不知道这样下去计遥会怎样。
  “你去睡一会儿,你这样,还没等计遥好,你先垮了。”小周焦急又束手无策,在屋子里不停转圈。
  小词默默摇头,下唇已经咬的见了血印儿。
  房门轻响,舒书走了进来。小词想到自己下午对他的一通发泄,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确是误会了他,还以为是他暗中交代高肃伤害计遥。
  舒书没有近前,轻声问道:“他怎样?”
  小周道:“剑伤无大碍,就是中的毒不知道怎么解。”
  “我去请大夫来。”舒书转身离开。
  小词反应过来,忙跟出房外,叫住了舒书。
  “不用了。这药的配方是从药王那里传下的,普通的大夫根本解不了。”
  舒书顿住脚步,略一思忖道:“为何不去药王谷求药?”
  小词咬着下唇默然,她不是没想过这个法子,可是听师父提过药王的脾气怪异,对上门求药的人喜怒无常,通常是推拒门外。她打算过了今晚,计遥若是还无好转的迹象,无论如何,也要去试一试。也许药王听说自己是萧容的徒弟会网开一面,也许说不定师父就在药王谷。
  舒书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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