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道通天-第5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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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很老,现在不知多少岁。
“这一卦问什么?”老人催促了一句。
“算了吧。”韩雨有点害怕,前面已经没有路,算来算去都是毫无意义,拿出一张钞票放在桌上,默默无语,抬手示意妇人推着自己走。
“算不算都是有缘,下次再见我为你免费。”老人呵呵笑着。韩雨愕然转身:“你说什么?下次再见,还会有下次。”
“命由天定,你怎么知道没有下次。”老人看了韩雨一眼,低下头小心把钱收起来,似乎很高兴,嘴里竟然哼起来:“无根树,花正青,花酒神仙古到今、、、、、、”
别墅内空荡荡的,到了二楼房间,妇人吃力地把韩雨抱上床,倚在枕头上,自己坐在床边,伸手抚摸着韩雨的脸颊:“你瘦多了,还没有当年胖。”
“当年多好、、、、、”韩雨咳嗽了一下,声音嘶哑。妇人站起来:“我给你倒点水吃药。”
“不用,你先坐着吧。”韩雨拉住妇人的手,依依不舍。
“那我叫别人。”妇人四处望了望。
“没有人。我想清静一下,都让他们走了,这几天也没有人来看我,我的遗嘱已经交给律师,已经没有价值。”韩雨笑得有点苦涩,他公开名义上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就在他查出疾病治疗无门的那一天开始,明里暗里都在争夺。韩雨冷眼旁观,就像看一出戏,一出自己导演的戏。每个人在自己面前殷勤地表现着诉说着,一脸关切掩藏着无奈和焦急。韩雨的心越来越失落,午夜醒来面对洁白的天花板他会扪心自问,这些都是自己的亲人吗?孩子天真无邪的笑脸已经不再,忠心耿耿的下属脸颊后也带着势利。
韩雨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却抓不住那种感觉,他可以准确抓住稍纵即逝的商机,却抓不住自己的心。
时rì无多,他有点累了,把遗嘱交给律师的那一天,所有人不约而同还给了他一份安宁,别墅里有时候静寂得可怕。韩雨知道公司上上下下都在忙,忙着生意,忙着围绕律师打听遗嘱的细节,忙着如何瓜分公司。唯有一个人悄悄来到身边,默默守候着他。而这个人是他一生唯一觉得亏欠的,那种亏欠刻骨铭心,用金钱难以弥补,可是他现在只剩下钱,花不完的钱。相对于大笔财富生命变得更加脆弱而短暂。
‘“怎么能这样。”妇人皱了皱眉:“我打电话叫人。”
电话还没有打,铃声已经响了起来,是一个中年人的声音:“韩总,我是王律师,遗嘱的事是不是再商量一下,他们一直在争吵,我恐怕公布的那一天会引起轩然大波。”
“没有什么好商量的,就按原来的办。”韩雨挂了电话,顺手拔掉电话线:“这下清净了,就剩下你和我。”
“是的,只有你和我。”妇人动情地抱着韩雨的脑袋,韩雨依偎着她,恍惚间又回到了昔rì浪漫时光,山坡上彩蝶飞舞,鲜花盛开。
“如果重新开始,你还会离开我吗?”妇人把脸颊贴在韩雨的头发上,轻声问,。。
“再让我活一次,我不会要金钱财富权力和灯红酒绿,我只要、、、、、、、。”韩雨的回答有点答非所问,意识已经开始涣散。夕阳的余晖照在窗帘上,一点点褪sè成灰黑,窗外那位算命的老人依旧在唱着张三丰的那首词《无根树》
无根树,花正幽,贪恋荣华谁肯休。
浮生事,苦海舟,荡去漂来不zìyóu。
无边无岸难泊系,常在鱼龙险处游。
肯回头,是岸头,莫待风波坏了舟。
第七百一十一章生死之间
世上的事往往不像我们想得那么简单,每个人都按照自己的思想进行着,很简单的事有时候也变得错综复杂起来,也就会有了我们平时所说的yīn差阳错,啼笑皆非。凌威以身试药的想法受到了童婉茹的强烈反对,也能看着无法实施,偏偏钱枫在这时候把病毒放进茶水里,倒一下子成全了凌威。
随着体质的不断改善,凌威神农尝百草的能力不断提高,当童婉茹提来的茶水靠近嘴边,立即敏感到其中多了一种异样的成分,按理病毒无sè无味,不应该被发现,凌威却根据接触病人的感觉比较出这一点,而且从童婉茹的话语中知道是钱枫下的病毒,他没有点名明,按照常理钱枫下完毒不会在这里久留,说出来反而不利于自己计划的实施,当务之急是找到解除瘟疫的方法,其他的事放到一边。童婉茹让人守在外面反而让他可以安心体会病毒在体内的变化。如果知道发展过程,知道事情的根源,一定能找到解决方法。
茶一口气全部喝完,抹一下嘴,凌威手指按在键盘上,准备把感觉全部写下来。他见过那些危重病人,神智有点错乱,害怕到时候自己也忘记了,还有最坏的打算就是自己发生了不幸,也好把记录留给其他人研究病情。
但是,事情发展并不像凌威想的那样,他并不知道钱枫下的病毒足够让一头大象毙命。茶水进入腹中,首先是一种柔柔的感觉,非常舒服,那应该是药茶中那些中药成分在发挥作用,可以清晰感觉到哪味药入哪条经脉,起什么作用,当然副作用忽略不计,童婉茹jīng心调制的茶副作用接近于零。
中药的温补作用持续了没有多久,一股异样的气息从胃部升起,直奔四肢百骸,迅猛异常,凌威暗叫一声,来了,如此气势汹汹,除了那种病毒在作怪还能有谁。他手指迅速在键盘上敲打,把病毒起始的位置详细记录下来,不过刚刚打了一行字,忽然觉得不对劲,手指变得僵硬麻木,脑袋也开始晕沉沉的,情绪一阵阵烦躁,气血运行也加快了几分。这种情况按理是在病人危重的时候才出现,这怎么会如此反常?
一种不妙的感觉在凌威心中升起。正邪不两立是自古以来不变的道理,可这种病毒的邪气竟然和凌威体内的气息丝毫不抵触,反而很快融合在一起,更加猛烈运行起来,肆意奔腾。凌威感到一种撕裂般的疼痛,张开嘴差点嘶叫起来。他强行站起身挪到床前,手臂颤抖着取出一根三棱针,在腿内侧的三yīn交穴上用力刺挑一下,一股血液流了下来,然后又反手在后背上部的大椎穴上挑了一下,又有一点鲜血流出,身体内立即感觉舒服了一点,那股奔流的气息微微缓和,针刺放血的方法虽然有点效果,但依旧令他的身体很疲惫。手虽然可以打字,他却没有多少气力,一阵倦意接着一阵倦意,他终于侧身倒下,沉沉睡去。
迷蒙中,凌威似乎又回到了几年前跌落悬崖的时候,全身刀割般疼痛,生不如死,。脑袋涨得就像要炸开一般,天崩地陷;体内气血呼啸奔腾着,如同海浪拍击沙滩,一波接着一波,忍不住张口呼喊,嗓子却干涩得说不出来,火烧火燎。全身忽而如同在火中焚烧,忽然如同在冰窟中煎熬。不知过了多久,意识越来越模糊,一阵阵短暂的黑暗,似乎生命在短暂的停息中随时就要进入死亡。如此痛苦的煎熬,对生命已经没有丝毫留恋,心中有一个声音在不断提醒着,放弃吧,闭上眼永不醒来就是解脱。
生死交战之际,一旦偏向哪一方,整个人就会向那一个方向靠拢,而且快得无法阻挡。凌威刚刚有点放弃的想法,jīng神马上松懈,放弃挣扎,痛苦也忽然被放弃了,感到一阵虚空,身体慢慢从床上浮起,靠近天花板,然后直立在空中,眼前忽然呈现出房间内的情形,一个人静静躺在床上,一位面罩白纱的姑娘正焦急地看着床上的那个人,旁边另一位大辫子姑娘递过来一碗药,面罩白纱的姑娘接过来,嘴唇在药碗边缘靠了靠,觉得温度合适,然后用一把小勺子把汤药凑近床上的男子嘴边,那个人嘴唇紧紧闭着,一点一滴也进不去。旁边大辫子姑娘跺了跺脚,显得很焦急,向床边靠了靠,面罩白纱的姑娘摆了摆手,示意那位姑娘退开不要靠近。楞了一下,忽然微微掀起脸上的白纱,把药碗靠近嘴边,喝了一口,身体前倾,贴近那位男子的脸颊,一只手捏着男子的下巴,男子的嘴微微开了一条线,姑娘立即凑过去,嘴对着嘴,一口药液慢慢度过去,在人的知觉模糊的时候,药液不能太猛,以防呛进气管,只能一点一滴地进行,足足用了半分钟,男子的喉结微微动了动,开始条件反shè般下咽。面罩白纱的姑娘立即加快速度,一口接着一口把药液全部喂下去。
男人属阳,女人属yīn,姑娘更是yīn中之yīn,那种柔和的气息可以调和药xìng,增加药效,当然,不可能用姑娘入药,但女人的口水包含着女人的jīng华,白纱女子这样做一部分为了好喂药,另一个原因就是为了救命,除了至亲之人,这一种方法很少运用。一碗汤药喂下去,女子微微喘息着,耳朵根一片晕红。但那位躺在床上的男子还是一动不动,静静躺着,丝毫没有变化,眼睛紧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要不是微微起伏的胸膛在提醒着有呼吸,就是一位死人,不过,呼吸也是很微弱,离死人也差不了多少。
又过了几分钟,面罩白纱的女子手臂颤抖着,手指搭上男子的腕脉,半分钟左右,缓缓放开,长长叹息一声,大辫子姑娘声音尖利地叫了一声:“凌大哥。”
凌威骤然一惊,忽然明白过来,床上躺着的是自己,大辫子姑娘是小雪,那个面罩白纱的当然就是童婉茹。记得看过许多关于死亡的报道,有人调查过死而复生的人,基本都是离开人体,然后进入一条长长的通道,奔向鲜花盛开的世界。现在自己似乎已经迈开了一步,灵魂离开了**当然不会再感觉到痛苦
小雪的尖叫声立即引来许多人,挤进房门探头观望,脸上都带着焦急。童婉茹向小雪扬了扬手,声音变得冷静一点:“拦住他们,不能乱。”
小雪立即伸手,把一群人全部推了出去,然后关上房门,转脸看着童婉茹,语气焦急中带着期盼:“童姐姐,你一定能救活凌大哥,是不是。”
“这个……恐怕很难。”童婉茹语气充满疑惑,但小雪依然听出了一点希望,俏脸微扬:“童姐姐,只要你救活凌大哥,我为你做牛做马,死都行,求求你啦。”:
“傻丫头,不是你死了他就能活,要是能以命换命倒好办了。”童婉茹苦笑了一声:“我知道一个方法,但没有人试过,把握不是很大。”
“一定行的。”小雪语气惶恐中带着哀求。童婉茹站起身,在房间内走动一圈,然后从一旁桌子上的盒中取出几根钢针握在手中,转脸看了一眼小雪:“扶起凌威。”
小雪快步上前,童婉茹递给她一副消过毒的白手套,小雪很麻利地戴上,按照童婉茹的吩咐把人扶着坐在床上,童婉茹在凌威后背上找了一会,把针缓缓扎进去,一连八根,扎得小心谨慎,凌威在虚空中,意识却很清晰,他忽然发现童婉茹这八根针下得很奇怪,完全不按常理,不在穴位上,也不在大周天针法的范围内,完全没有章法般围成一圈,但他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忍不住思索起来,一种奇怪的感觉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眼看着要抓住事情的实质,忽然,一阵剧痛在后背升起,撕心裂肺,禁不住大叫一声。叫声很清晰,眼睛猛然睁开,自己又回到了床上,小雪双手扶着肩头,童婉茹站在身前,隔着面纱可以感受到关切的眼神。凌威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忍不住说了声:“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