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十年-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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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时顺带拿了葱和酱。
我从小就比较喜欢吃葱，家穷那阵，光吃馒头啃大葱就能解决温饱。后来上大学，每月都要抽出点钱买葱。总觉得，没有大葱吃什么都索然无味。以前为了恶搞萧何，特意吃完葱后跟他接吻。萧何那个眉头皱的，都快成八哥犬了。
咬口葱，夹起盘中茄子放在口中咀嚼，不得不赞叹萧何的厨艺精湛。
“叔叔，那个不能生吃，辣！”Amy瞪着大眼看着我。
我挑眉：“看看，这就是城里孩子娇生惯养没见识了吧！媛媛，哥哥小时候总吃这个，那时候没零食，我就和邻家小胖揪葱吃。”
Amy满脸好奇的望着我：“然后呢？叔叔。”
我黑线：“叫哥哥。”
Amy撅撅嘴，看看萧何又看看我，摇摇头，“不对，你是叔叔。”
我炸毛：“靠，我有这么老么！”
Amy委屈：“爸爸……”
萧何甩来一记杀眼，“季迟，别吓到我女儿。”
我无奈冷哼：“至于这么矫情么？”
萧何冷了脸，“你不想干了可以走。”
一股无名火燃起，我摘下围裙甩在地上，怒道：“走就走。”
萧何瞪着我，目光越来越冷，这是他发火的前兆。我十分不爽的回瞪他，走到门口穿鞋子。
下一刻，我被人按到墙上，脸上挨了一拳。
萧何双眼发红，恶狠狠的骂：“季迟，你他妈混蛋！”
我用力推开他，觉得不可理喻：“我混蛋？我他妈哪混蛋了？”
“你…”他突然顿了顿，沉默片刻后淡淡道：“算了，你要走便走，从此我不认识你。”
我气的浑身发抖，拧开门冲了出去。
一口气跑出楼门，我才发现自己做了件多么愚蠢的事。外面冷的刺人，我搓搓双手，颓废的坐在长椅上。昏黄的路灯下，有细小的雪花落下。叹口气，我这个做事冲动不想后果的毛病老是给我惹麻烦。其实自从那件事发生后，我已经收敛很多了。至少不会再随随便便动手打人，我是真的怕了。
无力的靠在长椅上，闭上双眼。
五年前，萧何和陈柏溪在巷口暧昧不清。我一时间怒上心头，抄起地上的木棍对着陈柏溪的头狠狠打下去。接着萧何对我吼道：“季迟，我们分手吧。”
他说出这句话后，我几乎是失去了理智，揪着萧何暴打，打的他头破血流。
至于后来呢？后来我发生车祸，萧何伤心至极去了北京。
每想起这件事，我都会害怕。我竟然一时冲动伤害了我最重要的人，明明有很多方法解决，我却选择了最极端的。
天微亮，不断有雪花落在我身上。
有时候觉得自己的性格真是别扭，明明很爱萧何，却还不肯服软，非要闹僵才肯罢休。这次也是，一个大好接近萧何的机会也被我毁了。
伸手揉揉眼，一股悲伤之感在心中蔓延。低头盯着地上的雪花，无奈苦笑。明日便大年三十了，别人都回家过年，也许只有我还飘在北京无处可去。
很难过，很想哭。
一双白鞋突然出现在眼前，稚嫩的声音在头上响起：“哥哥，对不起。”
我愕然抬头，萧何抱着Amy站在我面前。
“下雪了，回去吧。”萧何淡淡道。
鼻子一酸，忍不住哽咽：“对不起。”
萧何愣了下，转身抱着Amy走向楼门口。
回到屋中，三个人继续坐在客厅吃饭。气氛正常，就好像刚才的事没发生过。唯一的改变是，Amy不再叫我叔叔而是哥哥。
“季迟，你今年过年不打算回家了？”萧何喝口咖啡问我。
我摇摇头，“你呢？要不要抱着Amy去她妈妈那看看？”
“不用，每年都是她来。”
我“哦”了声，低头扒饭。
五年真的太长太长，它把曾经无话不谈我们变得沉默尴尬。
客厅内很安静，安静的只剩下碗筷碰撞的声音。
许久后，萧何道：“很快我就要忙起来了，媛媛的接送你负责。”
我点点头，随即不解的问：“你有孩子的事对外界还是隐瞒的吧？为什么不让Amy住在苏冬雪那里？Amy对于你的事业来说是个累赘。”
萧何摸摸Amy的头，认真道：“媛媛不是累赘，有了她的存在，我才有继续努力下去的动力。”
我挤出一丝笑，不知道该说什么。正所谓如鱼饮水冷暖自知，萧何要怎么做，他心里清楚的很。
许是见我太沉默，他主动问：“你呢？打算以后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萧何夹起一颗菜花放进口中，缓缓道：“你妈是不是已经逼你结婚了？”
萧何不愧是萧何，就知道往我的难处说。我自嘲：“是啊，她逼我找个老婆生娃。我不像你男女通吃，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同性恋，和女人根本硬不起来。我寻思着能拖多久算多久，总不能真找个女人结婚，这样太缺德了。”
萧何蹙眉：“你在说我缺德？”
“我可没有，你别误会。”
他暼我一眼，拉着Amy下桌。
“我要带着媛媛出去一趟，你记得把碗筷收拾了，今天我可能回来很晚。如果你在家里呆着无聊，就出门去超市买点菜吧。”
我无语，这还真是把我当家庭主妇了！
穿戴好后，萧何抱着Amy走到门口。我着他，忍不住问：“去哪里？见陈柏溪？”
萧何不语，Amy却笑着点点头：“是去柏哥哥家玩。”
我感觉自己的脸色不太好，“昨天不是刚见过么？你们这么腻歪啊？”
萧何拉开门，冷冷的说：“你管的太宽了。”
然后门“彭”地一声关上。
我气的直踢桌脚，老子才不想管！！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润玉：“我记得大葱好像有壮‘阳功效誒。”
季迟：“咦？真的么？”
萧何，润玉异口同声：“我好像发现了什么。。”
季迟：“卧槽，你你你们……”
鸡翅蹲在地上画圈圈，你们污蔑我，我诅咒你萌555555
☆、chapter 8
萧何走后，我收拾完碗筷，然后坐在沙发上发呆。
旧年的最后一天，萧何没有陪在我身边。其实我可以理解，陈柏溪是他的恋人，多去见他实属平常。如今和萧何的关系能维持到现在这种地步已是不容易。
谁也不怨，谁也不恨，才能继续相处下去啊。
可是，为什么我竟觉得不甘心。不甘心他有了孩子，不甘心他和陈柏溪在一起，不甘心他比我过得好。要不是因为他萧何，我又怎么会出车祸？我又怎么会辍学？
“嗡嗡嗡…”口袋中突然发出震动的闷响声。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陌生号码。
会是谁呢？
按下接听键，“喂？你找哪位？”
“季迟先生，你好。”低沉沙哑的声音从手机内传来。
浑身不受控制的抖了下，这声音我实在太熟悉。
“萧沐铖！”
他轻笑：“你竟然知道我，是莫匪告诉你的？”
我无法控制激动的情绪，迫切的问：“为什么五年前要派人开车撞我？”
“因为我希望你离开我的儿子萧何。”不容许他人反驳的口吻。
什么！他是萧何的父亲？
握着手机的右手微微颤抖，我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的语气：“萧先生，我想知道原因。”
“你没有知道原因的必要。”
压抑许久的火气蹿上心头，我轻笑出声：“呵，开玩笑。我凭什么离开萧何？难不成我们是亲兄弟？还是我父母和你是仇人？”
“都不是。”
我冷下脸，“既然都不是，那我就没必要离开萧何。”
萧沐铖开始用语言刺激我：“他有了女儿，也有了陈柏溪，还有他的事业。你的出现只会给他带来很多困扰，难道你不了解么？”
听完萧沐铖说的这话，我还真想给这个几年前派人开车撞我的混蛋狠狠的一个大嘴巴。
“我了解个屁，为什么我会给他带来困扰？陈柏溪可以和他在一起，我怎么就不可以？”
萧沐铖似乎也有些怒了，他冷哼：“因为萧何的哥哥叫莫澜。”
我怔住。
然后萧沐铖说了许多话，许久之后，我依旧保持着听电话的姿势，即使电话已被挂断。
颓废的靠在沙发上，耳朵里嗡嗡作响。
莫澜，这个名字是我的噩梦。
萧沐铖说：“你已经害死我一个儿子了，我不希望萧何再发生什么事。害死莫澜，即使萧何可以接受你，我这个作为父亲的，也绝不会接受你。”
心脏阵阵抽痛，我揉揉不断跳动的太阳穴，颤抖的拨通刚才的号码。
电话接通，冰冷的声音传出：“季迟先生，是想好要离开我儿子了么？”
我揉揉发红的眼睛，缓缓道：“离不离开萧何是我的事，我只是想告诉你，莫澜的死不是我的错。”
萧沐铖的声音略微激动：“真可笑，不是你难道是我的错么？”
“萧先生，如果五年前我不发生车祸，我就不会遇见莫澜。如果十年前，我不认识萧何，莫澜也不会死。仔细想想我为什么会遇见萧何，为什么会发生车祸？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你吧？”
“你…”
我打断他的话：“萧先生，或许我有错。但我不想把所有的错都揽在我身上，我不想被熟人指指点点说这个叫季迟的人害死了莫澜！”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下来，安静的足以听清喘息声。许久后，萧沐铖说：“如果你可以向我保证不再伤害萧何，我会选择沉默。”
突然觉得这人有点不可理喻，我笑：“好啊，我可以保证。只是，你凭什么肯定萧何还爱我？还能够接受我？他不是有陈柏溪了么？”
“那是你们年轻人的事了，我不管。”嘟嘟嘟…电话被无情的挂断。
我倒在沙发上，却再也笑不出来。
莫澜，这些年我拼命的想要忘记的人，如今我已快记不得他的模样。
拿起手机看了看，萧何没有更新微博。无奈叹气，转头看向窗外纷飞的大雪，突然愣住。
“季迟，你觉不觉得大雪好美？”
我怔怔的望着窗外大雪，伸出小指抠抠耳朵，耳边男人温润的声音停止。
揉揉凌乱的头发缓缓走到门口，穿衣下楼。
大年将至，街道上的出租车少了许多。冷风雪花不断刮到身上，我打个哆嗦。
一辆黑色Cayenne开到我跟前，车窗缓缓落下，露出一张年轻清秀的面孔。
“是季迟先生么？”
我怔了怔：“你是？”
“啊！你好，我是萧何的助理小庄。老板说你要出门让我送你就行了。”
我赶快拒绝：“不用了，明天过年，你不回家么？”
小庄开门下车，走到我身边笑道：“我家就在北京，别客气了，上车吧。”
我最终没拗过小庄，被拉上车。
“季迟，你要去哪啊？”
我捻着衣服上的雪花轻声道：“墓地。”
“啊？”
“嗯。”
………………
墓地。
我站在莫澜的墓碑前，我似乎很久没来看过莫澜了，不过还好，没有我看望还有其他人。
小庄站在我身边满脸哀伤：“季迟，你说这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死了呢？”
我轻轻将黄花放到墓碑前，转头问小庄：“你跟在萧何身边几年了？萧何常来看他么？”
小庄想了想，真诚的回答：“自从老板出道我就跟在他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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