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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一直看着你的爱-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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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使神差地,关寅就把车开到了宋鸣雨家楼下。 
    又不能见他——也不敢见,怕坏了宋鸣雨的心情——关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车开来这儿。 
    也许是昨天那抹神似的背影,让自己又想起了以前的日子。那时自己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只要跟宋鸣雨聊上一会,就都通了。而如今,再没人开导自己了。 
    关寅是真舍不得这个兄弟,当初刚绝交那会儿对宋鸣雨的愤怒、不解,过了这么些日子全都不算什么了。要是现在宋鸣雨说想和好,自己绝对是一百二十个愿意,以前那些全都不提,但他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两腿交叉靠在车门上,望着楼上那盏熟悉的灯光,关寅正猜想着屋里的人在做什么。忽觉余光处似乎站着个人,回过头发现是宋鸣雨时,吓得慌忙站直身子,脚下一踉跄差点没摔一跤。 
    宋鸣雨一手握着一条烟,另一手提着西瓜,似乎是饭后散步刚回来。瞪着关寅的眼中,除了惊讶,似乎还有些不快。 
    意识到自己是不受欢迎的人,关寅忙转过了身,以示自己并不是在这里等宋鸣雨的。 
    低着头不知等了多久,身后的人终于提脚向楼里走去,关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穿着皮凉拖的脚步声似乎离开得特别缓慢。 
    竖着耳朵,听着脚步声渐渐消失在楼道里,提着的一颗心还没来得及放下,皮凉拖的主人又快步走了回来,关寅不禁诧异地回过头去。 
    只见宋鸣雨皱着眉,一脸复杂地望着自己,犹豫了半晌,终于挤出一句: 
    “上来吧。” 

 
    跟着宋鸣雨走进电梯,摸不清对方意图的关寅,不敢随便开口,只能瞪着显示屏上的数字一个个往上跳,感觉自己的心也随之被越提越高。 
    “是唐惜其要你来的?” 
    “啊?”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关寅一时摸不着头脑,“不是。” 
    接着宋鸣雨便又沉默了,背对着关寅的后脑勺让人完全读不懂情绪。 
    关寅不明白为什么唐惜其的名字会突然出现,难道他俩绝交后,宋鸣雨跟唐惜其还私下保持着联络?可也没听唐惜其提起。 
    把关寅让进屋里,随手指了下沙发,宋鸣雨便进厨房去忙活了。时过境迁地,关寅也不敢装熟,只束手束脚在沙发一侧坐下,四下打量着这已来过无数次,现下却觉陌生的客厅。 
    宋鸣雨端着一盘切好的西瓜出来,搁在玻璃茶几上招呼了下关寅,自己则拆了烟盒抽出一根,靠着阳台门抽了起来。 
    见宋鸣雨望着窗外没有要理自己的样子,关寅只得拿起一块西瓜装样啃了几口,实在吃不出什么味道又搁回了盘里。 
    “……怎么抽回去了?” 
    话问出口,关寅就有些心虚,毕竟彼此已经不是以前的关系了。虽然心里隐隐明白,宋鸣雨放自己进屋不可能是想重归于好,但他还是忍不住想冒个险,希望能多少拉回一些以往的亲密。 
    好在宋鸣雨也没在意他的语气,只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将才吸了一半的烟摁熄在烟灰缸里,走过来搁在了茶几上。 
    关寅神经紧绷地看着宋鸣雨的这一连串动作,不知他会如何回应。 
    只见宋鸣雨缓缓抬起眼,盯着他冷冷地回问一句:“你来不是为了问这个的吧?” 
    “啊?” 
    关寅是真有些懵,自己今天会来也是计划外,根本没什么意图,谁想误打误撞地,宋鸣雨竟然愿意跟自己说话了。但在宋鸣雨看来,似乎没那么简单。 
    宋鸣雨侧身在茶几上坐下来,又抽出一根烟点上。 
    “你来不就是想问我,当初为什么要跟你绝交吗?” 
    “不——” 
    “没错,说什么觉得恶心,那都是骗你的。” 
    关寅本想解释自己早已不在意过去的事,但对方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怎么想,只是望着某处继续自说自话。 
    “我那时候只是不想继续再在你们身边搅和下去了而已,可你那个死脑筋说不通,我又不想说真话,那就只好说谎了。 
    “恶心?”宋鸣雨鼻子出气地笑了一下,“要说恶心,谁能比我更恶心。 
    “你知道我为什么说,从来没把你当过哥们儿吗?” 
    关寅皱着眉,看宋鸣雨侧着脖子转过头来,一脸的自嘲,不知为何这样的宋鸣雨让他很担心。 
    “因为我确实没把你当哥们儿,我把你当男人看,我想把你压在身子底下看你叫唤。” 


 
    关寅呆住了。 
    宋鸣雨将烟递到嘴边,眯眼瞅着面前的人,而关寅竟然从那眼里读出了一丝挑逗。 
    “你……你说笑呢吧?” 
    宋鸣雨那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认真的。 
    “说假话时你信,这会儿说真的,你倒不信了。” 
    “因为——”关寅着急起来,坐直了身子,“我怎么可能信?你一直……你从来没有……” 
    可是越着急,偏偏越找不到话说。回想一直以来宋鸣雨对自己的态度,比起什么对自己有想法之类的蠢话,还不如恶心更容易让人接受。 
    “……你就不要再挤兑我了。” 
    除了对方是想故意给自己难堪以外,关寅想不到其他可能。 
    “我没挤兑你,我真从高中起就对你有了别的心思。”跟言辞相反,宋鸣雨的语气依旧轻佻,“不然你以为我这屋里为什么会有两间卧室,除了你还有谁会来睡?” 
    “你……不要再胡说了,你这不是为以后结婚准备的房子吗。”关寅甚至有些想捂起耳朵来,这样的老宋实在太陌生。 
    “那你又见我处过几个女人了?”宋鸣雨似乎想起了什么,“哦,对了。你不是还问过我为什么跟田恬分手吗?要不要我告诉你实话?” 

    因为他喜欢的是别人。是我自己猜出来的,不过他也默认了。你何不自己去问他呢? 

    脑袋里田恬曾经的话语一句接一句地响起。 
    “你不要再说了!” 
    心一乱,关寅便忍不住大着嗓子站了起来。 
    宋鸣雨没料到他反应会如此激烈,抬头望着关寅呆了呆,但立刻又回复到原先那玩世不恭的神态。 
    “怎么?不敢听了?” 
    “你不要这样!这根本不像你!”关寅瞪圆了眼睛,恨不得将宋鸣雨那副假面具瞪出个洞来,“我不知道这段时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如果这都是为了不再见我,那我以后不来找你就是了!” 
    宋鸣雨的眼神闪了闪,一瞬间关寅觉得似乎看到了原本的老宋,对方却立刻扭转了头去不再看他。 

    低着头的宋鸣雨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那要怎样你才肯相信……” 
    看着那背影,关寅心底一酸就想伸出手去。五个月没见,这人似乎又瘦了,尖削的肩膀几乎隔着衬衫都能看出骨头的形状来。 
    谁知下一秒那人便猛地站起身,狠狠甩掉手中的烟头,比他更大声地吼了回来。 
    “那到底要我怎么说你他妈才肯信?啊?! 
    “难道要我深情款款地说我他妈从高中起就一直喜欢你,明明知道你跟唐惜其两个你侬我侬,却一直期望着你能多看我一眼,甚至妄想着有一天你能从他那儿来我这儿?! 
    “说我他妈一直跟条狗似的等在你门口巴巴等了十几年,期望哪天你能想起来赏我口残羹剩饭?! 
    “我他妈脑子有病疯魔了十几年我认了,老子不想再玩儿下去了成不?!” 

    关寅从没见宋鸣雨如此动怒过,单薄的胸膛激烈地起伏着,镜片后的一双眼张得眼眶通红,几乎要蹦出来。 
    见关寅张着嘴不出声,宋鸣雨只当他依旧不信,上前两步压着关寅的肩便将他按回了沙发里,势头猛得让关寅甚至在沙发上弹了两弹。 
    “还是说要来点真枪实弹的你他妈才信?啊?” 
    未及关寅反应,宋鸣雨便已侧头堵上了他的嘴。 
    带着怒火的吻毫无情调可言,牙齿互相磕碰着发出声响,闯进来的舌头杂乱无章攻击性地搅动着,直到宋鸣雨的手按上了腿间,关寅这才想起要反抗,忙手足无措地推开了那个自己从未见过的老宋。力气虽然不大,却还是让宋鸣雨的膝盖在茶几边缘撞了一下。 
    滑座在地毯上的宋鸣雨,手肘撑着沙发,不停揉着头发,脸深深埋着让人看不见表情。 
    “……这下该信了吧”宋鸣雨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打着颤。 
    关寅犹豫着不知该不该上前安慰。 
    “老……” 
    “信了那还不快滚……?滚呐——!!” 
    不知是被宋鸣雨歇斯底里的吼声吓到,还是被刚才的举动吓到,关寅终于踉跄着站起身,离开了宋家。 

    门刚一关上,宋鸣雨便爬起来拿过手机拨通了唐惜其的号码。 
    “我刚刚已经跟他说明白了,你以后可以不用再打电话来了。” 
    听到这话,电波那头的唐惜其的话音便变得无比愉悦:“干嘛这么说呢,好歹大家也来往了这么多……” 
    不等对方说完,宋鸣雨便按下了挂断键,使尽浑身力气将手机砸向了地板。 
    一声钝响后“咔嚓”一声,手机在地板上弹了一下,机身与电池分别向两个方向滑出老远,只在油漆铮亮的地板上留下一小块难看的疤。 

    “哈哈” 
    自己使那么大劲摔得手机支离破碎,也不过才在地板上砸出那么小一个坑。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仿佛看到了出天大的笑话般,宋鸣雨抱着肚子大笑了起来,直笑到弯下腰去整个人缩成一团,笑成了呜咽。 



    关寅大脑一片空白地走进电梯,挨着角落站定下来。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意识地抬手抚上下唇,隐约有些发麻。 
    老宋……喜欢我?怎么可能? 
    电梯门缓缓合上,关寅也随之慢慢蹲了下来。 
    如果宋鸣雨说的是真的,那么回想以前自己触碰他时,他的那些过激反应,便不是因为反感,而是因为…… 
    咣当响着,刚合上不久的电梯门又敞了开来。关寅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按楼层,慌忙站起按下1楼的键。感觉金属盒体开始失重下降,脚下也仿佛飘乎乎地,没有实感。 

    坐进车里,关寅彻底发起了呆。 
    难道当初那个张曼玉的玩笑,宋鸣雨是半当真说的?莫非田恬也知道?怎么可能?如果这是真的……十几年来怎么自己一点都没发觉?不过想起自己的迟钝,宋鸣雨的仔细,一直被蒙在鼓里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 
    怎样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如果是真的,那宋鸣雨该是多么隐忍。自己与唐惜其的事,这么多年来一直向他倒苦水,却从没听他说过一句拆台劝分的话。如果宋鸣雨真的喜欢自己,怎么可能做到如此,也未免对他自己太狠。 
    但关寅心底明白,宋鸣雨他是做得出的。那家伙就是这样的人,表面上波澜不惊,其实什么苦都藏在下面,自个咬碎牙根都不会吱一声痛。 
    想起年初那晚的荒唐,想必自己是把他伤得狠了。 
    这人怎么就那么傻呢。 
    无力地捶了方向盘一拳,关寅闷下了头。泪水悄无声息地涌上来,不知道是为了宋鸣雨而流,还是为自己而流。 

    你把人家当兄弟,人家把你当兄弟了吗? 
    现在看清楚也不晚,早点断了。省得老看着那张虚情假意的脸,我都嫌烦。 

    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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