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认真作者:风渡-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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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抬腿走进病房,反手关上门,缓缓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摸了摸他扎著针头的手背,轻声道:“其铮,我有很多种办法不再见你。但是,一种也用不得。”
他伸出手抚摸范其铮过长的黑发,苍白的眉眼和唇。一遍又一遍,很轻柔的力道,但手掌在轻颤。
“其铮,我问过大哥一个问题,我们是不是太过於不食人间烟火。他说,永远不要想当然的认为每个人往後仰都是席梦思,睡一觉又可以站起来,有的人,背後只有悬崖万丈。”
看著他光洁的额头,凤目下憔悴的青,男人缓缓弯下腰,轻轻地吻了他的额头。
一触即离,退开後却见范其铮瞪大了眼睛瞧著他,嘴唇轻轻阖动,细细的听,是他在问:“为什麽……”
那麽轻惶,那麽虚弱,那麽像碎掉的玻璃杯。
李灼然摇了摇头,将他轻轻揽进怀里,淡道:“有多少爱可以禁得起重头再来?”
他闭上眼,泪水倏然掉落,翻身双手搂住李燃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口,什麽都不说,只是紧紧地抱著,抱得不够,就张嘴咬,狠狠的,像是要咬下一块肉来。
李燃沈默,纵容他仪态尽失,纵容他把苦和痛全都撒在自己身上。
过了片刻,只听范其铮低声道:“你说你有了爱人。”
李灼然仍是摇头,伸手抚摸他的头发,淡道:“抱歉,我骗了你。”
“李灼然,你怎麽不去死?!”范其铮的声音蓦然拔高,一字一顿的,尖锐得像要刺破什麽东西,一手推开他,冷笑道:“你轻描淡写的说骗了我,可在几个月前你还以正言辞的指责著我对你的欺骗!你一层又一层的扒掉所有能保护我的东西,然後装的像个情圣!你看著我为了你低声下气,你看著我因为你晕倒在地上,可你始终都在俯视,俯视!我受够了,何必要迁就不平等的感情,就因为你仗著我喜欢你?!”
范其铮的歇斯底里让李燃意识到,他不太对劲,他此时此刻的状态甚至有些像神经科的病人。
“其铮!”李灼然朗声唤了一遍他的名字,然後静静地看著他,淡道:“其铮,听我的,现在睡一觉,明天早晨我叫你,你现在需要休息。”
“你……”
范其铮没有再说下去,因为李灼然吻了他。男人无奈的弯下腰,抚摸他的头发,含住了苍白的唇,这是个很温柔的吻,沈静的舔舐,沈静的吮吸,甚至带著某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范其铮拼命挣扎,但是被他吻的四肢无力,低低的呻吟,间隙处,一只手抵住他的肩膀推拒,开口道:“别碰我……下个月,下个月就开展了,我要回去。”
“其铮……其铮,范其铮!不行!”
不知道范其铮到底是怎麽了,突然就像发了疯一样,拔掉了针管,翻身下床,奔到落地窗前面,抬腿便往护栏外头跨,他的眼睛是呆滞的,如果说刚才还有神采,现在已经彻底成为了一片乌黑。
李灼然大步迈过来要拽住他,但是晚了一步,他半个身子已经悬空了出去,几乎就要从高楼上摔下去!李燃猛地一扬手,攥住了范其铮的手,一点一点地往上拽,但是,不对劲,范其铮双目无神,似乎连自己正生死一线也感觉不到。
病房的门突然被人大力撞开,三个人急速跑进来,纷纷抬手攥住了范其铮的胳膊,不让他掉下去。
“其铮!”
“师父!”
杨柏文,古琛,白狐本是来看望他的,却不想走到大楼底下却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吊在八楼高层上,纷纷大惊失色,跑著楼梯奔了上来。
杨柏文咬著牙道:“其铮,坚持!虽然……虽然我以前害过你,是我的错,但是,我们在一起那麽多年,其铮,你就是不原谅我也不能轻生啊!哎哟,你们倒是用劲啊!”
古琛额头上冒了汗,黝黑的眸盯著下面那人,肃然道:“其铮,好好活著,小云的作品还等著你演绎,我们争名夺利半辈子,我什麽都不想要了,但是,你还要代替我们完成没做完的事。”
白狐的神情有些躲闪,却沈痛,朗声道:“师父!我说过,你从T台上掉下去了,我拽著你,你从模特界掉下去了,我帮你赢回来!”
四个大男人的力气很可观,费劲之下可算把范其铮从窗户口拽了上来,李灼然死死的抱著他,低声唤道:“其铮,其铮,回答我一声。”
沈默半晌,范其铮动了动,缓缓从他怀里抬起头,环顾四周,蓦然暖暖的笑了,疑惑道:“你们是谁?”
一时之间,犹如一道惊雷从天而降。
古琛与杨柏文面面相觑,白狐的手在细细的颤抖,没有人看到,他手里攥著半个白色的药片。
李灼然面色一沈,一只手仍环抱著他,一只手拿起手机,道:“二哥,过来给其铮检查一下,他不对劲,我怀疑他的大脑也受伤了。”
看到自己被一个男人搂在怀里,范其铮侧脸一红,推了一下,小声道:“你抱著我干什麽?”
李灼然没有说话,将他打横抱起来,重新放回病床上,掩著棉被,摸著他的头,微笑道:“我姓李,叫李灼然。是你的爱人。”
“啊?”范其铮眨了眨眼睛,把自己又往被子里缩,什麽也不肯说,但是眼睛一直盯著李灼然。
後半夜的时候范其铮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古琛,杨柏文,白狐都走了,说是转天再来探视。
李灼然送了他们出去,便转过身脱了外衣躺到床上,松松的搂著范其铮,一直到转天凌晨。
白狐脸色苍白的开著车回凤凰山,山顶别墅依然灯火通明,他一手推开门,神色冰冷的望著客厅里那个优雅美貌的男人。
杨筝正在喝红酒,双腿交叠,抿一口,摇摇杯子,精致的容颜在灯光下宛如虚幻。
白狐缓步走到他面前,摊开左手,把那半个白色药片扔进他的红酒杯子里,冷笑道:“现在,你还敢喝麽?”
杨筝神色不变,堪称冷定,缓缓放下高脚杯,淡道:“你究竟想说什麽?”
“我想说什麽?”白狐怒极反笑,抱胸倚在墙上,冷冷道:“阿筝,你能不能给我解释解释,为什麽这种神经性药物会出现在师父的水杯里?如果不能说,我来告诉你,平时每天晚上你都会给师父端一杯热杏仁露,但是今天杏仁没有了,所以你就端给了他一杯红酒,可惜,那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温度不够,你的药只溶解了一半。可是,那也足够了,这几个月,这种慢性毒药一点点地蚕食著师父的身体,他终於疯了,不仅他什麽都不记得了,他跑去跳楼啊!自然,也就不会走台了,是不是?”
杨筝似笑非笑的,静静的听他说完,拍了拍手,柔声道:“你真的比我想的有脑子。这几个月,你师父没白教你麽。”
杨筝缓缓站起身,优雅的走到他面前,微微倾前身,一双凤目似乎带著笑,淡道:“白狐,范其铮他老了。我不过是提醒他,天王也该换个人了,ZR也该易主了。巴黎的秀,已经筹备到这个程度,如果他去不了,你说,东方之神会是谁?”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杨筝脸上,力气过大,脸上立刻肿了一块,他整个人被打得一趔趄。
“你他妈就是头喂不熟的白眼狼!”白狐一只手攥住他的衣领,目眦欲裂,恨恨的道:“杨筝,一个月之後,老子会让你见识见识什麽才叫真正的东方之神。”
“我知道,你有著最顶级模特的天赋和努力。”杨筝整理了一下衣衫,点了一根烟,似嘲似讽的笑道:“但是,你舍得对我动手麽?”
杨筝,杨筝,这就是真正的你。
白狐心痛如绞,失望至极的看著他,淡道:“杨筝,我一想起来曾经那麽喜欢你,我一想起来你跟我上床的样子,就觉得恶心。你机关算尽,甚至跟婊子一样出卖自己的身体,我还是得告诉你一声。孟爷不领情,你卖错人了。”
“凭什麽,白狐,你以为你师父干净到哪去麽?”杨筝也动了气,把杯子‘砰’的一声砸在桌子上,面无表情,道:“当初范其铮败了古琛靠的是什麽?那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不是靠卖的难道还是靠拣得?!还有,当初是谁醉得一塌糊涂抱著我不放手,当初是谁跟我说阿筝我一辈子不伤害你?!”
“别逗了。”白狐笑了,转身利利索索的往门外走去,快出门时停下了脚步,淡道:“阿筝,我跟你打个比方。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上床,发现这个女人不是处子,感到郁闷,於是女人去做了一个处女膜修复,回来高兴得和男人说,亲爱的,我又是处子了!你说,这有意思麽?”
作家的话:
最近真的很累啊 身体不太好 前两天发烧迷迷糊糊的把床头柜上的真露酒扫到了地上 一地玻璃碴子 於是下床收拾 不小心没站稳 於是…… 脚上全是血 …… 哥哥给我挑出来玻璃就用了一个小时……
好吧 抱怨完近况 阿渡想认真的说点事 我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写手 水平不高 写人物的能力不够 情节不紧凑 文笔也不好 但是 即便如此 我也是个写文的 不是开店的。无法迎合每个的喜恶。所以 如果说哪个人物让读者不喜 还是请抨击我个人 而不要用不太好听的话指责花费心力写出来的人物。也许我是个很任性的作者 很护犊子 自己写的不好还不让人说 但是 没办法 本性如此 写文以自娱娱人 没有人给我钱 不过也不指这个 生活温饱有余足够了 我也觉得混网文很快乐 所以 并不强求这些 当然也不会强求读者痛苦的看文。
如果大家对我还剩下那麽点信心 还请等等认真的完结 等等绕指柔的动笔 这样 才希望大家看到最全面的李暮然 苏秋月 李澈 。
小时候很喜欢看红楼梦 雷雨 家这些作品 也竭力在小说里完成一些我对现实不满的东西 而家庭 是阿渡一生最重 因此 亲情 友情 挣扎会占据爱情很多的篇幅 考虑过大概会乱 也想过拖沓情节 请原谅我对於家庭剧的执著吧 当然 会吸取教训进行删减的。
以上 退下
风渡夜於天津
☆、第二十二章 焚心以火
二十二章 焚心以火,从头再来
李灼然一夜没有合眼。他看著自己无名指上那枚卡地亚蜜月系列男戒,想起了很多事。
比如,那眉眼弯弯的笑著说永结同心的人。
比如,明知是陷阱还是那麽自负往里跳的自己。
比如,这枚尺寸太小,无法摘掉的戒指。
对不起,其铮,我不再逼你。
他一只手解开怀中人的衬衣,看到了范其铮脖子上挂著的女戒,还是当初的那一枚,陷在锁骨的凹处,随著呼吸上下挪动。
轻叹一口气,帮他掩好了被子,下床走到Icu外面,拿出手机打了电话,他的声音一贯是淡然的,甚至带了些笑意,然则此时此刻却颇有李暮然的味道,冷得直往下掉冰碴子。
“Jassic,帮我调查出来范先生最近都在跟谁接触,忙些什麽,他究竟是怎麽变成的这幅样子。”
“七爷,给我三天时间。”
“另外,告诉行政部长,把我明天的会改成视频会议,推到下午两点。”
“我明白。七爷,苏三爷从美国回来了,老爷子说是办个家宴聚一下。”
李灼然点了点头,挂断电话,有些疲惫的摘下眼镜按了按额角。忽然听到脚步声,缓缓侧头。
李蔚然拿著CT片子从尽头走过来,面色仍旧优雅绝伦,看不出喜怒。
“灼然,累了就回家休息吧。”
李灼然笑了一下,把他拽下来,坐在椅子上,把玩著医生修长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