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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留学(入狱前传)-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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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讽刺啊,李笑白想,然后朝着画歪歪头,“就是这幅?”
  “嗯……嗯?”罗德顿了顿,身体前倾,趴在玻璃镜面上死死的看了良久,“奇怪……”
  “怎么了?”
  “我在角落里画的小兔子不见了……”某人不死心的掏出特制玻璃举到眼前反复检查着画的左下角。
  “你在世界名画上画兔子?”
  李笑白忽然想到上次那幅世界第一贵的《拿烟斗的男孩》的遭遇……是啊是啊,这个人好像有在名画背后写名字的恶习!那么在毕加索的画角用特殊墨水画只兔子也就不算奇怪了……
  罗德却已经没空回答他的问题,揪着那幅画的角落研究了半天,最后脸色难看的总结:“被掉包了,这幅也是赝品,靠!”
  原来,这才叫讽刺啊……李笑白远目……
  当天晚上,大盗先生又不死心的潜进博物馆把画从玻璃里拽出来近距离研究了一遍,终于无可奈何的接受了“神偷先生偷回来的画被偷了”的惨痛现实……
  更可恨的是,这幅赝品,还是罗德自己画的。
  “我偷的每幅画只会画一幅赝品,顺藤摸瓜肯定抓得到调包的人。”罗德咬牙,“死也要查出来是谁干的!”
  李笑白对这事没什么执着,但还是跟着大盗先生跑了一趟马德里,联络上人在日本的七重朝和威月,调查真品的去向。
  但这画丢得隐秘,连耳目灵通的罗德都不知道,查起来自然无比费力。通缉下去大半个月也没有回信,倒是威月提醒罗德要小心些,最近似乎有些奇怪的人在找他。
  李笑白隐约有些明了是谁在找他。
  心下冰凉的同时,多少动了离开的心思。
  罗德一个月来只等消息,倒也沉得住气,每天只坐在阁楼里画《格尔尼卡》,弄得李笑白每夜在梦里都闻到颜料味儿……
  画的颜料只有两种,除了黑就是白。
  牛代表残暴,马代表哀痛,人民是被蹂躏的,伸出的手在呼唤和平……那些不过是官方的解释。罗德翡翠色的眼睛在黑白的画前明亮的望着李笑白,“你看到了什么?”
  “死亡。”
  罗德轻笑,“这就是抽象画的好处,每个人看到的都是不同的东西。比如你跟我,看到的就截然不同。”
  “是么……”李笑白淡淡点头,他想到会是这样。
  “喂喂,这种时候起码好奇一下‘那你看到的是什么’吧?”罗德无奈的晃荡着画笔指着面前毫无好奇心的杀手先生。
  后者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罗德,”李笑白转向他,侧脸被阁楼落地窗外的阳光晃得朦胧,“一年之内,不要离开这里……好么?”
  “哇,我是知道你喜欢这里,但没想到这么喜欢!”罗德挑眉,“陪你是可以啦,不过我可从来没在什么地方待过一年啊。”
  “不,我说的是,你留在这里,我走。”
  罗德愣住。
  ……
  ……
  那幅画完成的时候,威月他们传来消息,真品的下落找到了。
  罗德却没有立刻动身,甚至不紧不慢的帮村里人准备着婚礼。不知道是听了李笑白的话,还是另有打算。
  婚礼当天,难得回村的混小子罗德被村民灌得酩酊大醉……摇摇晃晃的围着火堆拍手跺脚,给跳舞的人们打着节拍。
  小村子里,新人的婚礼就是全村的盛宴,这里没有中国式繁复的人情红包和致辞,有的只是所有人的祝福和相爱两人的浓情蜜意。流水宴过后,西班牙响板一敲,吉他声响起,啪啪几声清脆的击掌,动感的弗拉明戈就围着篝火舞起来了!
  如果说斗牛士精神是西班牙民族坚毅果敢的脊背,弗拉明戈则是西班牙人体内奔腾流淌的血液。
  舞到热闹处甚至新娘子也卷起雪白的婚纱来上一段!
  李笑白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把纯洁的白色舞得这样奔放而决绝!
  最妖娆的动作,最严肃的表情,带着奇妙的韵味让人移不开视线……
  给新娘伴奏的新郎是个英俊的小伙子,抱着吉他深情的凝视着自己所爱的姑娘,指下流淌出的调子忧伤又美好,让人忍不住跟着舞蹈……
  村里的老人围着火堆纷纷感叹要说最好的吉他声,还是罗德里安那臭小子的最行!众人便起哄要罗德给新娘伴奏一曲当贺礼,罗德却抵死不从,宁愿连罚三大杯然后滚倒在杀手先生旁边,靠着李笑白的后背喘着气傻笑……
  “为什么不肯为她弹吉他?”起哄的小伙子们散去后,李笑白低声问。
  “弗拉明戈……可是特别的舞蹈……Honey,你觉得那新娘跳得怎么样?”罗德转过身趴在他肩膀上一起看着热闹的场内。
  被罗德那被酒精烧得高温的肌肤烫了一下,李笑白挣开了点,轻声回答,“很不错。”
  后者却没发现这个细微的动作,粘得更紧的攀上人家的脖子,哼哼唧唧的嘟囔,“你觉得不错是因为没见过迪亚娜跳舞的样子,那才是真正的弗拉明戈……我这辈子……只为她一个人伴奏!”
  李笑白淡淡反问,“只为她一个人?”
  罗德闭目,一脸幸福,“只为她一个人……”
  李笑白单手推开他,起身走到圈子里,拿过一旁闲置的吉他,低头稳稳的调弦……
  杀手先生好像有一种特别的气场,如果他想稀释自己的存在感,就很难引人注意。
  可如果他想站在众人目光下,大家就很难移开眼睛。
  哪怕是在这样喧闹的地方,他的四周仿佛也环绕着安静淡定的气氛……
  他坐在中间,只一会儿,周围便渐渐安静下来。
  “罗德,”李笑白抱着吉他淡淡抬眼,静静的望过来,“我伴奏,你来跳。”
  人群愣怔了一下,然后马上热烈的哄闹起来!鼓着掌吹着口哨要罗德里安献舞!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干脆扑过去把罗德架了起来扔进人群中央……
  “Ho……Honey啊……我咋不知道你还会弹吉他?”罗德愣愣的看着杀手先生娴熟漂亮的手指。
  “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李笑白抬头看他一眼。
  人群已经开始打节奏,响亮而热烈的击掌声让所有人跟着亢奋!
  男子的弗拉明戈不同于女性的妩媚,既阳刚又激烈,拍手顿脚响指,利落的旋转,脚跟脚尖脚掌飞速击打地面,节奏快捷,动作有力,配上熊熊火光和小伙子们的叫声,仿佛连每一个细胞都在起舞!
  弗拉明戈是最适合罗德的舞蹈。
  从前的吉普赛人把它从北印度带来,一路混杂了阿拉伯犹太甚至拜占庭元素,在奔波旅途中融合成一种混杂的音乐,在西班牙扎根,却如风般自由飘忽,代表着一种慷慨、狂热、豪放和不受拘束的人生态度……大盗的人生态度。
  弗拉明戈,真的是最适合罗德的舞蹈。
  随着全场的嘿哈声一曲舞毕,一片女性的尖叫……
  新娘亢奋的挂在罗德脖子上连献数吻!新郎脸都绿了,联合了小伙子们把罗德举起来塞进啤酒桶,顺着小山坡滚了下去……
  李笑白独自抱着吉他远远看着罗德被众人围着又摸又闹,觉得这样热闹的人生才适合他。
  是的,罗德就是那种容易被大家喜欢和接受的人。
  他适合留在人群里。
  跟自己刚好相反。
  李笑白站起来,沿着啤酒桶滚下去的山坡慢慢的一路找过去。
  夜已深,小小的山坡上铺着细绒绒的嫩草,偶尔有几朵小花,散发着淡淡的稚嫩的香气,都被杀手先生视若无物的踩过去……
  啤酒桶躺在山坡最底下,罗德懒洋洋的坐在里面,只露出一个脑袋靠在桶边上,貌似很舒服没有要爬出来的意思。
  李笑白走过去,也靠着啤酒桶坐下。
  四周是夏虫不紧不慢的鸣叫声,安达卢西亚的夜空依旧是繁星满天,烂漫无比,远处的婚宴上不时传来隐约的哄笑声和歌声,更显得这里远远的,静静的……
  罗德望着山坡上婚礼中幸福的新人,轻声感叹:“我跟她,永远不会有这么一天,对么?”
  李笑白点头,“嗯。”
  罗德苦笑,“喂喂……你起码不要回答得那么果断吧?多少安慰安慰我啊……”
  “你想要我安慰?”
  李笑白转过头,静静的凝视着他翡翠色的眸子一会儿……
  然后慢慢倾身,侧过脸,吻住他……
  这是个淡淡的吻,两个人谁也没有更深入,可谁也没有后退。
  只是慢慢的轻柔的辗转,享受对方的温度。
  分开的时候,罗德轻笑,“这是安慰我?”
  李笑白转开头,“不是。”
  绿眼睛大盗的表情有点无奈,松了力向后靠在桶边上仰望着星空,喃喃,“Honey,你的吻技真不错……”
  那大概是罗德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后来,李笑白想。
  To be continued……

  第二十六章

  如果我死了,你要忘记我。
  ……
  Honey,我去意大利转转,一周后回来~
  PS:回来的时候想吃拉玛奶奶做的菠萝派❤;
  From罗德
  婚礼第二天的一早,留下这样一张不负责任的字条,大盗先生就走了。
  被丢下的杀手先生盯着钉在画板上的留言条一会儿,就转身下了阁楼。
  拉玛奶奶倒是十分淡定,想必已经习惯自家孩子来无影去无踪的行为模式了。
  “那孩子的身上可是流淌着吉普赛的血液啊。”老人呵呵的笑着,麻利的给李笑白摆上早餐盘子,在面包上撒上糖霜,“我的孩子,不必担心,风的子民是没办法在一个地方常留的。我要是年轻几十岁,也是爱四处跑的年纪呐~”
  李笑白没说话,一个人的早餐有点落寞。
  他吃光了盘子里的面包果酱装饰花,就跑到屋顶上去独自躺着了。
  阳光还是那片阳光,鸟叫也还是那些鸟叫,空气依旧悠闲,氛围依旧散漫,可是这些一个人享受,不管怎么说,都有些太安静了……
  也许,应该去追罗德。
  或者,在他回来之前,就离开。
  一种隐隐的不详一直埋在杀手先生的心底。
  最开始只是沉睡的种子,最近却破土而出,生根发芽……
  也许这是个预兆,说不定罗德这次出门会出事。
  可是他不敢去追他。因为他知道,就算真有不幸的事,也应该是自己带来的。
  如果是那样的话,还是离得远些比较好。
  寂寞什么的,习惯了也就好了。
  从前不也是这样么?
  李笑白坐起来,坐在罗德家倾斜的屋顶上远远的眺望了一遍这片美好的土地。
  然后爬下屋顶,去跟拉玛奶奶道别。
  “是么……”老人停下手里打了一半的毛衣,揉了揉酸胀的鼻梁,微微叹气,“要走了啊……”
  李笑白点点头,背着他唯一的行李,一只瘪瘪的背包,里面是一把孤零零的刀。
  “那孩子回来的时候,我没办法解释呢……让他重要的同伴走了。”老人疲惫的靠在椅子上,“一个个都走了。这个家大概……以后都不会再有人回来吧……”
  李笑白一震,抬起头来。
  “你这孩子也是,就这么放弃么?”老人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下去,只是摆了摆手。
  李笑白一路回想着拉玛奶奶那句意味深长的话,慢慢在村口停下脚步。
  上次停在这里的越野车大概被罗德开走了,只剩下一只小绵羊哆嗦着细细的四只脚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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