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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青妤记-第120章

小说: 青妤记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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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摆手,推送了阿满出去,子妤随口道:“我过来问问唐师父明天的安排罢了,很快就回来。”

点头,阿满也没有怀疑什么,也怕被人瞧见自己,迈着急急的步子就回去了。

先前阿满的提醒,子妤也觉得心里有些虚,环顾了一下南院,角落翠竹掩映的地方正是唐虞所居的屋子,灯烛倒是亮着,他应该已经回来了。另一个负责值夜的吴师父那间屋却是黑的。想着他或许睡下了,子妤捏着手脚,极轻地从庭院中走过,来到唐虞的屋前,也没敲门,怕弄出声响,伸手直接推开了门。

“唐师父,你在么?”

子妤的声音放得极轻,迈步进来才发现屋中并非只有唐虞一个人,旁边和他对坐在茶桌边的正是吴师父。

顿时脸色有些尴尬,就像做贼被逮了个现行,子妤愣在门边,一时间不知该进去,还是离开。

倒是唐虞一愣之下迅速恢复了冷静,起身来笑着对吴师父道:“对不起,我先前说好让子妤过来,给她安排一下明日的练功以及和子纾止卿的对戏。却忘了这一茬,下次再请吴兄过来吃茶吧。”

吴师父也回神过来,呵呵一笑,赶忙起身说了些客套话,又冲子妤微笑着拱拱手,这就主动离开了唐虞的屋子。

“呼——”子妤松了口气,连门都不敢去关上,两腮逐渐透出淡淡的红晕,像个偷腥被人抓住的小猫。

她娇俏羞赧的样子让唐虞看得忍不住浅笑了起来,走过去将门随手合上,这才开口道:“瞧你,你是我的弟子,无论早晚。来找我也得理直气壮的。你刚刚一副惊惶不定的样子,若非吴师父是个实心憨厚的,唤作其他人,一定会误会。下次可不许这样偷偷摸摸的了。”

唐虞的语气宠溺而温柔,让子妤又是一阵心中发暖发烫,乖乖点头,跟了他走到茶桌边坐下:“我,这不是还没习惯么。本想悄悄来再瞧瞧去,不让人发现的,可没想到你这儿还有客人。。。。。。”

唐虞替她斟了杯温茶递过去,瞧着她螓首低埋而露出的一抹玉额,微微透着淡粉的羞怯之色,愈发放软了语气:“好了,乖,这么晚过来找我,是有事儿吧?”

好像紧绷的心弦被人用指尖轻触了一下,随即沄沄地波动开来,荡起整个胸间隐藏的甜蜜情意,子妤“嘤咛”一声溢出唇边,哪里敢抬头说话,只憋住一口气,快要被唐虞那声“乖”给电死了。

看到子妤又额头到耳畔都是红云一片,唐虞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语气有些过了。赶紧以咳嗽掩饰了一下尴尬,开口道:“对不起,我有些。。。。。。”

“不用说对不起。”子妤细若蚊蝇的声音终于响起,随之抬眼,水眸闪着盈盈的情意,仍掩不住脸上的娇羞之色:“我喜欢你那样和我说话。”

说完,只觉得自己脸烧的已经不像话了,赶紧捂了捂,想要尽快降温。又偷偷看了看一脸神色惊喜的唐虞,子妤禁不住抿嘴儿又笑了起来。

也随着笑笑,唐虞甩甩头。觉得自己每次和子妤在一起,都像个只有十多岁的懵懂男孩儿,和她一样的爱笑,爱感到害羞,真是有些丢脸。

两人的笑声打破了先前莫名暧昧的气氛,子妤想起自己过来是有事儿要问,这才喝了口茶,问及了先前在戏院里,唐虞为何要赶走青歌儿和红衫儿。

不曾想子妤竟是为此事而来,唐虞只寥寥将事情说明了一下,听的子妤眉头深蹙,接话道:“我总觉得,青歌儿此人行事沉稳,从来不像是个鲁莽冲动的。她开始主动提出不想再唱《白蛇传》,后来又与红衫儿在候场的屋里发生争执。这看起来根本就不像她平日的作风啊!”

想了想,觉得子妤说的有几分道理,唐虞也道:“其实说白了,她只是受了红衫儿牵连,本身她并未顶撞与我,只是不该在即将登场之前和同戏搭档争执,误了演出。”

“这就对了!”子妤突然想到了个中关节,急急道:“说不定她是故意的呢。红衫儿只是炮灰罢了,她真正的意图,或许在于想唱独角。这样成名快,又能直接打压红衫儿。毕竟在新晋的女弟子里,红衫儿对她的威胁最大。”

唐虞的表情也逐渐变得凝重起来:“若真如你分析的那样,这个青歌儿的城府未免也太深了。”

苦笑了一下,子妤喝了口茶,顺了顺心中的闷气:“可即便是这样有如何。她不像上两次那样有害人之心。这次说白了,只是红衫儿自己脾气不好被人利用,与青歌儿即便有关系,也很难有什么证据来证明她的用心。”

“明天或许就能知道结果了,她到底是不是我们所分析的那样的人。”唐虞也叹着气摇头,他知道戏伶之间勾心斗角是常事,但大多是些小事儿,管也懒得去管。但青歌儿三番五次做出这些举动,实在让人难以忍受。身为戏班的二当家。也不能就此坐视不管,必须得清理门户。想了想,于是道:“罢了,就算撕破脸,我也要和班主仔细谈谈。她这样的人,就算再有才华,也不堪大用,迟早会让她搞出大事儿来的。”

“班主不会拿她怎么样的。”虽然子妤不愿承认,但青歌儿确实是一个极有潜力的戏伶,特别是她的功底,在花加班一百多号戏伶中绝对是翘楚。虽然不及金盏儿和塞雁儿,但她们两人已经过了二十,迟早要退下的。她很可能会是将来的四大戏伶之一,着根本毋庸置疑。班主或许会听唐虞的话,但肯定会反过来劝唐虞罢休。因为在花夷的严重,戏伶的勾心斗角和戏班的前途相比,根本不算什么吧!

想到此,子妤抬眼看了看唐虞,见他朗眉深蹙,恐怕也想到了同样的问题,便道:“其实,唐师父不用太过担心。还有不到十天就是下个月的小比了。我三天之后也会在前院上戏,到时候,以艺相较,定要让她自己露出马脚!”

这番话,子妤以前也曾说过,唐虞听了,也莫名地对她充满了信心,笑道:“那你得做好准备,着半个月的日子一定艰难无比,我会盯着你勤于练功的。”

子妤也冲他笑笑,已经把青歌儿抛在了脑后,“这是自然。”(!)

正文章一百六十双鱼碧玉

已是深夜,但南院一隅的小屋里。气氛却被氤氲地舒适清逸。

子妤和唐虞饮茶而谈,默契十足,时而低声合笑,时而莞尔不语,融融的愉快气氛,眼看着天色尽晚,两人却均有些不舍。

为了子妤,不想让她太晚回去被人诟病,唐虞还是主动起身:“好了,明日还要早起练功,你回去歇了吧。”

“恩。。。。。。”再不舍,也得告辞。子妤乖巧的点头,抿嘴含笑看着他,想着先前两人极为舒服的谈话饮茶,这样的日子正是自己最想要的,心头不禁暖意融融。

“对了!”

唐虞突然想到了什么,叫住已经转身要离开的子妤,回到里间拿了一支檀木匣子在手上,“你看看喜欢么,若觉得好,就收下吧。”

“这是?”子妤说着。觉得匣子有些眼熟。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唐虞走过去将灯花儿挑的亮了些,随意道:“相府送的礼物,我一个大男人,不喜欢带什么玉佩。见这形态和你脖子上的玉坠儿有些相似,想来你应该喜欢。只要你不介意我借花献佛的话,就收下吧。”

“对了,这是诸葛小姐在我们离开时送的。”子妤想起来了,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拔开了木闩。

打开来,只见一只碧色晶莹的双鱼玉佩静静躺在一方漆黑的绒布上,而盖子的内上方,赫然盘旋着一条张牙舞爪浑身漆金的飞龙!

“金龙?”子妤暂时将着双鱼玉佩放在了脑后,抬眼问:“除了皇帝之外,还有谁敢用这纹饰?莫不是,诸葛小姐将御赐之物转送了你?”

“是么?我倒没有注意。”唐虞当时拿回来,只寥寥看了一眼是什么东西,根本没注意内盖的上方。经子妤这么一说,伸头一瞧,果然看到那栩栩如生的金龙盘于内盖,雕工极为精细的样子,连龙须都根根分明,而且全身渡了金箔,在烛苗极为黯淡的光照下,都显得极其耀眼争辉,分明是御造之物无疑。

“这东西我不能收,唐师父,你最好也还回去。”子妤“砰”的一下将盖子盖紧。有些紧张地道:“若是被人知道诸葛小姐随意转送御赐之物,这可是欺君大罪。而若是被人知道你代表花加班接受了这东西,后果更是不敢设想。”

“别急。”唐虞见她有些慌了,忙安慰道:“我明日就去一趟相府,务必亲自交还给诸葛小姐。”

“不行。”子妤想了想,摇头道:“你是男子,已经不再是诸葛不逊的老师了,怎好上门单独求见人家的小姐?不如找逊儿想办法,或者托他还给诸葛小姐,这样稳妥点儿。”

唐虞蹙蹙眉:“这样也好,免得再多惹出什么是非。但诸葛不逊问起来,恐怕不太好回答。”

子妤知道唐虞担心的是什么。

自己的姐姐竟用御赐之物相赠,其中的原因简直是不言而喻的。诸葛不逊若知道了,那诸葛暮云的心思也会被人知道,实在有些难堪和尴尬。

想到此,子妤淡淡道:“没关系,逊儿不是那种没有眼色的人。你不用对他说什么,相信他也不会去质问她姐姐那样虚无的事情。”

唐虞无奈地点点头,其实毫无选择,也只能这样了。

“不过。。。。。。”子妤盯着唐虞已经收回去的匣子,有些迟疑地道:“能让我再看一眼那玉佩么?”

“当然。”唐虞将匣子打开。转过去对着子妤,又将灯心挑亮了几分:“先前不过是随意看了看,发现和你脖子上的鱼形玉佩有些相似,所以想着你会喜欢。”

“何止是相似。。。。。。”子妤死死盯着那双鱼交尾的玉佩,喃喃道:“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唐虞愣了愣,低头仔细看着,发现这并非是普通的鱼形玉佩。这两尾鱼首尾相交,身覆硬鳞,细看,嘴上还有明显的两须。若不是无爪和肚子太大,看起来,就像两条交颈交尾的龙!

“你看看便知。”子妤说着将藏在衣领之下的玉坠儿给拖了出来,用手指捏着呈在唐虞的面前:“我和弟弟一人一个,若是合在一起便与这玉佩造型一样。你再仔细瞧鱼儿的头和鳞片,简直就是这玉佩的缩小版了。”

唐虞疑惑地道:“这怎么回事儿?你说过玉坠儿是你母亲留给你和子纾的遗物,莫非和皇家有什么关系?。”

子妤想了想,突然抬眼,神色郑重地道:“我知道了,这绝非偶然。只能说,我和子纾所配的玉坠儿,有很大的可能也是御造之物。”

唐虞看着子妤如此紧张,不由得猜测道:“这玉坠儿,是否和你们的身世有关?”

想起古婆婆的嘱咐,千万不能泄露自己母亲的事情,子妤哑然了,片刻之后才摇摇头:“算了,没什么。或许我母亲以前从什么渠道得来的这对儿玉坠子而已。”

话虽如此,子妤心里却起了一股子浓浓的疑惑。

古婆婆交给自己母亲的遗言,说想要知道身世。就一定要当上大青衣。子纾和自己都分析过,多半是因为做大青衣和父亲的线索有关系。只有做了大青衣,才有机会可以见到父亲。这大青衣乃是朝廷钦点,一般是由皇帝亲笔御批。。。。。。难道说,自己和子纾的父亲,有可能是宫里的?

是礼部负责颁布大青衣红匾的官员?还是内务府在外行走的文官?

子妤想来想去,适合这个条件的人实在太多了,就算有几分头绪,想要一一寻找,也同样犹如大海捞针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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