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考古学家-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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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室,但我的伙伴来得正是时候,我们很快就坐下了,开始浏览他所拍摄的尼罗河畔别墅的照片。
过了一会儿,卡特走进餐厅并经过我的桌子,他还穿着那身浅色斜纹布西服,他奇怪地看着我,像以前一样向我点头。“啊,特里利普什,你感觉好点了吗?”
“还不错吧,老朋友。只要避免异国风味的牛奶制品和任何来自我们的好朋友羊大哥身上的东西,就不会有事,但不管怎样,任何事情都不能让我离开沙漠,谢谢你。”他看了看桌子上摆着的几张照片。“看来,我们要当邻居了。”我说。他听到这个消息显得很高兴。
最后,怀着对费那苒和合作者银行的信任,我决定租下在尼罗河东岸卢克索远郊的一栋大别墅,它距离横跨西岸的渡口和去往德尔巴哈里的路不远。我签了五个星期的租期,还可以选择继续租下去。到那时,也许购买房子更合乎逻辑,但对于现在来说,越是要达到我们祈祷的结果,我们就应该越谨慎。我用自己的存款付了房租。接下来要交的钱只能等待汇款了。
银行和邮局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返回饭店。考虑到探险者俱乐部的事情,我有必要在星期四也就是我离开之前与肖像画家共处一段时间。
埃及考古学家 十七
1922年10月24日 星期二
银行仍没有消息。为什么玛格丽特没有确保此事不再发生?我有理由猜到,她要为刚开始做的事情负责,她答应过给我钱,但背后似乎有许多令人不解的地方。
古物管理局也仍未开门。
邮局也没有消息。给费那苒发加急电报。
埃及考古学家 十八
1922年10月25日 星期三
日志:今天宾馆的服务员转交给了我一份值得贴在日志上的纪念品,这是来自我们颓废年代带有官僚闹剧色彩的便条,在这里我们必须接受我们所扮演的角色,尽管我们的角色是随意分派的。
特里利普什先生:
我想向您解释,在目前的情况下,整个德尔巴哈里地区的独家开挖许可权,就像所附地图中标识出的一样,已经被授予了温洛克教授和大都会博物馆。您的申请已经受到重视而且得以认真审阅。一旦大都会博物馆的特许权地位有任何变动,我们会与您联系。如果您从狮身人面像饭店退房,请通知我们您在美国的住处。另外,我很遗憾地告诉您,上周我按您的请求给哈佛大学的德·布鲁根教授发去了电报,以确认他是您的共同申请人,但他——我肯定这其中有什么误解——却拒绝将他或者哈佛的名字与您的申请联系在一起,尽管他的确让我向您致以“美好的祝愿”'原文如此'。我是您的送信人,很乐意为您效劳。皮埃尔·拉考,古物管理局局长。
至于克莱斯·德·布鲁根,我并不会对我这位尊敬的主任的做法感到吃惊。这就像是维克特罗拉17型留声机上唱出的“与魔鬼共进晚餐,但要用大勺子”一样。
德·布鲁根,克莱斯·德·布鲁根是个瓦龙族(居住在比利时南部及东南部和法国边境地区的克尔特血统的民族之一,讲法语)的小丑,也是擅长胡诌的比利时人。让他担任(只是暂时的,最多再有几个月的时间)哈佛大学古埃及考古学系主任一职实在是一个灾难,他根本管不好大学里仅有的小部分收藏,而且还会误导那些波士顿富人家的儿子。因为难以忍受他那装腔作势的、声音小得难以听清的讲座,那些可怜的男孩通常都会跑到我的办公室里接受一些急需的辅导。“我要说的是,我的好孩子。”这个面色红润的家伙,显然仍沉浸在德·布鲁根一次经典的讲座,他会不停地清嗓子,擦鼻涕。如果不是好奇心作怪,坐在第一排的学生就肯定要经受唾液的洗礼。“法老死后藏身之地的情况是怎样的呢?当然,那里很热,到处都是沙子,沙漠和一切,我说得对吗?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们去想吧。”
德·布鲁根在哈佛古埃及考古学系做高级讲师的最后几天里,能够有一种注定要落幕时刻的感觉,一个英雄征服者即将到来,所以他计划通过转达书面消息来阻挠尚处于不稳定时期的竞争对手。我将在法律允许的范围之内,在国外赢得胜利并重新站起来,回到这个不平静的国度接受任命。
这个涂满油彩的、露着秃牙的魔鬼出现在了哈佛大学各系评估委员会的面前,德·布鲁根将最近的郁闷心情全都发泄到了我的身上,他向我开炮了,而且这也是他最后一次为了自己脆弱的防线进行辩护。委员会的几个成员——震惊于德·布鲁根愤怒的控诉,他甚至愿意在令自己胆寒的与我对抗中放弃自己的个人尊严——告诉我,在我被委员会选中之后,德·布鲁根威胁、哄骗并利用哭泣的手段使我处于不利地位,甚至连主持这场吵闹的听证会的沃伦主任后来也把我叫到一边鼓励我,祝福我的探险有好运气,而且他还实实在在地对我说,如果找到了令哈佛大学无上光荣的发现,他保证给我留着职位。
对德·布鲁根的无耻行径只能够这样解释:他对我能加入大学教师的队伍感到气愤,因为我拒绝了上交片断C使其成为他的监管收藏品,而他只能瞪圆眼睛看着那张草制纸,对它垂涎三尺。不过没关系,现在尽管受到这位腐败讲师的排斥,我仍在等待时机,我一定要在国外为我的王国而战,然后荣归故里。
银行。没消息。
邮局。没消息。
银行。没消息。
埃及考古学家 十九(1)
1922年10月26日 星期四
日志:中午,第一阶段的最后一天。这是一个新的开始,我可以感觉到身上又充满了力量和激情。在饭店里等得都快发疯了,奢侈的城市冻结了我的热情。今天是繁忙的一天,给古物管理局的拉考回信。感谢他为我转达消息并告诉他我可能的别墅地址,期待着“温洛克先生在德尔巴哈里特许权地位幸运地改变。”去银行,终于收到了我的第一笔汇款。
但是,上面没写一个字,这令我很失望,但显然是系统出现了什么问题,这种事情在任何旅途中都会变成给我们造成伤害的最大障碍。确认他们有我的联系银行的地址和电汇信息。寄信咒骂那个使我在这几个星期以来心神不安的小职员。不幸的是,在我攥紧的拳头和他洋洋得意的小脸之间横着黑漆铁栅栏(无疑就是由于这个原因,处于中间阶层的英国银行业者无视他们对他人造成的不良影响)。
取回我的新衣服,但却发现,国际货币转换系统运转得特别慢,所以只能在经过困难的选择之后,购买其中的两件——埃及的斜纹织物和浅色斜纹西服,我向可怜的裁缝再次保证,剩下的衣服我会付钱给他的。
肖像画家仍未完成他的作品。在目前的状况下,从我的头顶到上嘴唇已经上了全色,全身大略地画出了褐色的线条。他让我直接向外看,但我的头部稍侧向一边。这样效果很好。在我的右眼下方有一定的凹陷,但装上镜框后就会辨认不出来了,可是画廊不会容忍这种情况的出现。所以我告诉他,这幅画在完成之后将会被送到探险者俱乐部,他可以从那里拿到一部分报酬。
回到饭店,经理——一个埃及人——想知道我在这里还会逗留多长时间,因为我已延长了初期的预定时间。国际货币电汇系统实在是令人愤怒:这些当地人已经尽力了,他们尽了最大的努力来经营并不特别低劣的饭店,但令人沮丧的是,他们几乎完全受银行的控制。但我需要在开罗成立一个办事机构,即使在我南下工作的时候,它也可以负责我的通信往来、套房短期通知;还可以储存东西,而且我的未婚妻和商业伙伴来这里时,它可以成为他们的一个落脚点和12月初某些政府庆祝活动的中心场地。所以我给经理带来了好消息:他最贵的套房在整个冬天都有人入住,我将住到明年的1月1日,对于现在来说时间还长着呢,但卢克索方面会打电报告诉我最后的期限。我用银行余额的一小部分预付了到时的房费,并向看门人、服务员、非洲女佣等人一一赠送了《古埃及的欲望与欺骗》的副本。留在套房的物品:维克特罗拉17型留声机是体积最大的留声机。带去南方的物品:为日志准备更多印有抬头的信笺、方便的毛巾和床上用品,饭店可笑的标志会让挖掘地点的每个人都觉得很有意思。把我的包带到码头后,我在阳台上一边更新日志,一边享用了最后一杯酒,我会想念那张加厚垫的床。我会怀念饭店大厅里的塞克美特神酒吧,它里面装饰着古代狮头女神绘画,如果她清醒过来,她将毁灭整个人类。我还会想念饭店里的服务。我比在军队服役时的年龄大了许多,你知道,我不能说现在如此舒服的生活不值一提。哦,别搞错了,如果让我再次躺到行军床上,我会欣喜若狂的。看着满天星斗,守护着我的发现,并随时应对忽冷忽热的气候变化,与当地人唱着聊着,他们既把我当作是他们中的一员,也视我为他们的自然领导。但我并不总是这样粗俗,不再这样。我在狮身人面像饭店度过了美好的16个夜晚,躺在印有秃鹰、狮身人面像、眼镜蛇以及“何露斯神吞噬邪恶者的心灵”的光滑床单上——在寒冷沙漠的夜晚,我会用它们(它们带给我的美好回忆)温暖自己。
最后一次去银行:还是什么都没有。
我伟大的航行终于开始了:现在我在奇奥普斯号客轮上这样写道。在我前方,还有500英里的航程才能到达南部,沿尼罗河上游行驶500英里就到达了我的国王等待我的地方,也是马洛维和我找到片断C的地方,之后他就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我离开的时候,太阳恰好刚刚升起;在泛紫的天空下,在白色的甲板上,汹涌的黑色尼罗河水就在脚下流动,开罗渐渐远去了,我看到码头上的人们、码头广场上的灯光,还有与船上的烟所汇合在一起的、从住宅、水烟馆、商店的烟囱里升起的炊烟。从这个距离仍依稀可见行李搬运工坐在码头上迫不及待地翻开《古埃及的欲望与欺骗》(柯林斯·阿莫卢斯文学出版社,1920年版)时喜悦的笑脸。有人穿着由埃及最伟大的裁缝裁剪的斜纹西装;有人在一艘漂亮的轮船上靠着光滑的木制栏杆;有人以仰慕的眼光看着船上的女士们——几乎都是美国人——而且有人想到了家乡(遥不可及)和自己的命运(近在咫尺);也有人痛苦地谈论着胃痛的前兆。我从甲板上下到了船舱。
埃及考古学家 十九(2)
不久,我的情绪稳定了下来。我很快来到酒吧间那一层,大约一个小时的调整使肚子的疼痛得以缓解。我在酒吧和甲板喝酒。酒吧里开始了爵士乐三重唱的表演,事实上,埃及人吹奏的技巧很棒。当我与全神贯注听探险故事的女观光客跳舞时,当地的乐队领队,穿着红色夹克,戴着土耳其毡帽,用力弹奏着班卓琴;另一个则吹着低沉的短号,第三个人带着浓重口音低声吟唱着“你是个幸运的家伙”,“我爱他并守候在他的身边,我的阿奇兹”等歌曲,以及:
在古代法老时期的埃及,
希伯来人到这里定居,
直到老摩西起来反抗
带走了他的人民。
“让我的人民走吧。”摩西说。
法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