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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薄媚·恋香衾-第3章

小说: 薄媚·恋香衾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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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沈度再次断喝,她已笑了起来:“我们北赫的女儿家都是爽快性子,说话直,说话不会拐弯儿,如果有错处,求皇上别怪罪!中原的规矩很多,他们教了我好多,可我还没记全呢!”

“呵!朕就喜欢说话不拐弯的女儿家!”唐天霄笑道:“记不住以后慢慢学,不用着急。人人都晓得你是从外邦来的,便是朕的皇后和大臣们,也不至于早早用中规矩约束你。沈大将军,你说是不是?”

沈度觑着唐天霄脸色,分明对这女子很是欣赏,只是顺着话头道:“是,是,皇上仁德,这位……这位可烛公主,应该会十分感念皇恩。”

唐天霄点头,倚着鎏金蟠龙椅靠,端起面前的白玉茶盏,轻啜了两口,才道:“传朕旨意,册封北赫公主可……可……”

他皱起眉,似一时想不起名字来。

可浅媚已扬着眉眼笑起来:“皇上,我叫可浅媚,浅笑嫣然,明媚无双。——帮我取名的师傅说的。”

唐天霄微笑:“对,册封可浅媚为昭媛,暂且住在杜贤妃的瑶华宫里,和贤妃好好学学中土礼仪吧!”

他转头向丞相杜得盛笑道:“老丞相家风严谨,这才能教出贤妃那样有才有识进退得度的才女呀!”

杜得盛自为脸上增光,连连逊谢:“皇上过誉了!皇上过誉了!”

唐天霄笑了笑,正要起身离去时,可浅媚忽然说道:“皇上,昭媛是几品?”

“二品。”

“是不是比不上妃子尊贵,和皇后更是差了很多级?”

唐天霄对这敢当众和自己讨价还价的少女更感兴趣了:“怎么了?嫌不够尊贵?为大周立下汗马功劳的定北王家大小姐入宫,也不过是昭仪,和你平级而已。”

可浅媚答道:“我们北赫迎了中土的公主回去,即便原来有皇后,也必再设一宫,分为东西宫皇后,备受尊崇;北赫虽不如中土繁华,但既是双方修好,皇上也该顾着北赫脸面,别让我见着这个也磕头,那个也行礼吧?”

若论外邦公主和亲,哪怕皇帝心中不喜,大多也会给个“妃”的名号,以表对外邦尊重之意。但大周建国不过二朝,所设后宫等级延用旧制,皇后以下,只有贵、贤、淑、德四妃,其余昭仪、昭媛以下,都是比妃更低一等的嫔了。

有凤来仪,一望隔香尘(八)

唐天霄年纪虽轻,但继位已久,宣太后早为其册了皇后、贤妃和德妃。

贵妃一位空悬,众人皆知是为出身尊贵的宇文昭仪留着,只等她诞下皇嗣,便能名正言顺地将她扶到四妃之首了。

至于淑妃,却是唐天霄自己中意的一名宁姓女子的封号,可惜少年早夭,又有流言说是与心上人逃往民间去了,总之这位宁淑妃成了年轻皇帝心里拔不去的一根刺,至今还常常独居于宁淑妃曾住过的怡清宫,并且提过不再册淑妃等语。

可浅媚看似少不更事,嚣张任性,但嫌昭媛不够尊贵,倒也不是全无道理。

可众人再不料她竟会当众提出这样的要求,有抗旨之嫌不说,单这样的自命不凡,便已把满后宫的嫔妃们得罪光了。

而谁又不知,宫里的一后二妃俱是朝中要员至亲骨肉,她说了这样的话,连在场的几位老臣都避着嫌疑不便开口。

殿中一时静寂,唐天霄轻叩着椅靠,慢悠悠地笑道:“嗯,言之有理……”

背着殿外明亮的光线,可浅媚正仰着下颔望向他,浅浅的笑容笼着温润的流光,忽然让他又有了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的心尖巍巍一颤,叩着椅靠的手指忽然僵住。

许久,他慢慢咧开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道:“传旨,敕封北赫可烛公主为淑妃。宇文昭仪贤惠贞淑,甚得朕心,晋封贵妃。”

群臣哗然。

唐天霄只淡淡一笑,扬手令近侍宣告退朝。

几家欢喜几家愁,无非是意料中事。

聆听所谓的犯颜直谏,徒令自己不快而已。那样的蠢事,他是决计不做的。

可浅媚即日被接进了宫。

她甚得北赫太后宠爱,何况又是和亲而来,用她自己的话说,算是北赫的脸面,因此各色嫁妆装了半支车队,大大小小的箱笼堆了几间屋子。前来接她入宫的瑶华宫那位姓崔的内侍总管便有点头疼,向她问道:“淑妃娘娘,这些东西全要搬入瑶华宫吗?”

“瑶华宫?”可浅媚摇头,发际的小银片小铃铛细细地响,“皇上说了,只是让我暂去瑶华宫学习汉家宫廷礼仪,应该住不了几天,就得另辟宫室吧?先都放着,省得到时搬来搬去。崔总管,你说对不对?”

崔总管愕然,好久才答道:“这个……这个老奴不知。”

可浅媚笑道:“崔总管怎么会不知呢?还是认真在考较我这个对宫中礼仪一知半解的新妃子?还没听说过一品以上的妃子没有自己宫室的呢!”

敢情她坚持要成为一品妃而不肯当二品以下的昭仪,还有这方面的考虑!

崔总管实在不知道她是太聪明还是太愚蠢。

刚入宫时,到底是争这些名份重要,还是赶快在宫里找到立足之处重要?

有凤来仪,一望隔香尘(九)

刚入宫时,到底是争这些名份重要,还是赶快在宫里找到立足之处重要?

名份是争到了,却把宫里几位后妃都得罪光了,她日后的日子能好过吗?

年纪轻轻漂漂亮亮的一个女孩儿,别到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似乎有的娘娘,最擅长的就是让人死了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他思忖许久,只能顺着她话头答道:“淑妃娘娘言之有理,是老奴糊涂了……不知淑妃娘娘有哪些东西预备搬进去的?”

可浅媚嫣然笑道:“那些左不过是些玩意儿罢了,没什么要搬的。大周堂堂天朝大国,难道会少了我吃的穿的?何况我带的衣物大多不适合宫里穿,就别穿出来让人挑错儿了罢!”

说她蠢笨,这话听了又再聪明不过。

崔总管已经无语,遂领了可浅媚入宫。

她竟真的两手空空入了宫,连侍女也只带了两个,俱是北方人的粗手大脚,一眼看去便是憨拙之人,偏偏和可浅媚一样取了极好听的中原名字,一个叫小娜,一个叫暖暖。

杜贤妃素有贤名,倒也名不虚传。

她见可浅媚一身北赫人装束空手而来,即刻令有司多多预备可淑妃的时令衣裳,又将自己的新衣先拿了两套来送给她穿。淑妃的正装倒是一早就预备了,可不是祭祀朝拜的大日子,一般并不穿。

可浅媚果然换了杜贤妃的衣裳再出来,可居然还是满头的小铃铛小银片,看来很是不伦不类。

杜贤妃纳闷问道:“你为什么不把头发重新梳理下?”

可浅媚摇头道:“我不会,我的侍女也不会。”

杜贤妃吸一口气,忽然意识到,真想教会这个丫头中原礼仪,只怕任重道远。

她只能叹道:“好罢……日后慢慢学罢。若是皇上喜欢,不学也不妨事。”

杜贤妃暗度唐天霄有与北赫交好之心,对这位喜欢也罢,不喜欢也罢必定不会对可浅媚太过冷落,多半今日便要临幸这位新入宫的淑妃娘娘,即刻就令人将可浅媚所住的暖阁布置一新。

果然,傍晚有小内侍过来,将瑶华宫外挂着的红绫纱灯熄灭,众人便知今晚唐天霄预备留宿瑶华宫了。

夜间唐天霄过来时,和杜贤妃说了几句话,便径去见可浅媚,刚刚妆扮好的可浅媚闻讯匆匆迎上前来跪接,却已换了中规中矩的绛红色宫装,笨拙地裹在身上;堆得高高的云髻上也插了赤金点翠花枝凤尾大挂钗,显得很不自在。

唐天霄忍不住拍拍她的头笑道:“丫头,你穿的是自己衣服吗?”

可浅媚抓一抓自己的头,已经笑出声来。

有凤来仪,一望隔香尘(十)

她老实地回答:“不是,这是贤妃姐姐给我的。我的衣服没法在宫里穿,都丢在宫外了。”

唐天霄盯着她面容,忽抬手拿开她的手,把那过于沉重的大挂钗拔下。

青丝散落,离披而下,柔软地铺到那色泽鲜艳的锦衣上。

可浅媚抬起面颊,嫣然一笑,端的容颜如玉,媚曼无双,令唐天霄一时炫惑,朝堂上曾有过的似曾相识感,伴着久违多少年的悸动,再次涌上心头。

“可……可浅媚?”

他低哑地唤着,唇舌有些不听使唤,几乎一不小心,便要将另一个名字脱口滚出。

可浅媚抬眸,唇瓣一扬,又是笑容绽开,颊上梨涡深深,妍丽如玫瑰盛展,竟是一种慑人魂魄的美丽。

“皇上叫我浅媚吧!”她吃吃地笑,直视着唐天霄的眼睛,“我可以站起来吗?”

她没有自称臣妾,甚至没等唐天霄让她平身,只等他一个应允的眼神,便笑嘻嘻地站起身,走到一边的圆桌旁,拿了两块糕点,竟安坐在椅子上吃了起来。

唐天霄微愕。

早晓得这女子来自塞外,对中原礼仪一知半解,但看她朝堂之上礼数还算周全,至少明里挑不出太大的毛病来。可她现在这副模样,真有把他当皇上吗?

可浅媚咬了两口,见唐天霄负手站在一边盯着她沉吟,才似回过神来,忙又站起身,取过碟子夹了两块糕点递给他,斜睨着他笑道:“皇上,你不饿吗?也吃两块吧!”

唐天霄接过,沉吟片刻,果然拈了一块,送到唇边,又接过可浅媚递来的茶水,慢慢地喝着。

可浅媚评价道:“这个圆的桂花糕甜得发腻,配着茶水还勉强能吃。那种果糕却淡了,我不喜欢。这种是什么?也淡,不过味儿真香,配上我们草原里的奶酪,一定更好。”

唐天霄笑问:“怎么,才离家,就想家了?”

可浅媚丢开了糕点,眼神便有些怅惘。

她的笑意敛去,叹气道:“瑞都的人真多,可根本不像我们草原这样热闹。就是一群人对你笑着,也感觉不出他们到底是不是真心对你好。”

“是吗?”

唐天霄饶有兴趣。

能看出这些,看来这女孩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没头脑。

可浅媚听他反问一句,立刻转过头来向他笑眯眯道:“皇上,我不是说你啊,你以后便是我的夫婿,你当然会真心对我好的,对不对?”

唐天霄忽然发现自己也正笑着,而可浅媚的话里话外,分明是欲盖弥彰言不由衷的意味儿……

她所说的满脸笑容却看不出真心的人,也包含了他一个?

他吸一口气,苦笑道:“行吧,朕会真心对你好。”

可浅媚满意了,到妆台起拿起银梳把披散的长发梳了几下,便唤侍女进来洗漱。

唐天霄也洗漱过,正待宽衣时,可浅媚已经脱下软屐扔到一边,坐到床边,忽然想起来什么叫起来:“对了!”

唐天霄将外袍解开,扔到一边,笑问:“你又怎么了?”

“我月事来了。”

不忆卿卿,满枕蝴蝶梦(一)

她红着脸,讪讪地笑着,指向床帷前的一张软榻,说道:“不然,我给你两条锦被,你睡那边榻上去?”

“朕睡……榻上?”唐天霄愕然。

可浅媚的脸越发红得厉害。她低低道:“我不是有意的啊!本来应该还有六七天的,不知怎么就突然来了。”

唐天霄猜着她必是路上奔波劳累了,身体也便有些异常了,不觉又是苦笑。

看着那空荡荡的软榻,又瞥一眼难得安静羞怯坐在床边的女子,他胸口又是闷闷地疼,仿佛有点喘不过气。

他低一低头,依然披了外袍,拉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值守的侍女暖暖、小娜略带惊诧地行了礼看他离去了,然后匆忙进来看可浅媚。

可浅媚正抱着肩缩在衾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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