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中的生死角逐:密令遗踪-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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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远一个人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思考着桌上的材料,努力想理出头绪。
今天下午他在医院查访了所有捡到水仙花那天在场的医护人员包括清洁工,都说那盆水仙花上午还没有,突然就出现在了女厕门口,谁都没注意是谁放的。
那么线索断了么?可他却对自己摇了摇头。
据陈习君的回报,她在交通队查了一下午,又对案发当天晚上7点到十点半经过那三条路线的车辆进行了一一排查,却一无所获。
那个时间段没有可疑人物,没有可疑车辆,却出现了活生生的“钱树坤”,连穿戴都一样。死者没有同胞兄弟,就算是同胞兄弟,又怎么会留着一样的发型,穿着一样的衣服鞋子在案发当天跑进小区闲逛呢?
并且王莉曾反复对自己强调:她的判断,不会出错!这——说明什么?
何卿卿说钱树坤没有接受过药物治疗,但他的的两个手臂上,一共有14个针眼!14个针眼呐,过量的阿托品,这又意味着什么?
阿托品,阿托品,阿托品是一种致幻剂,可以制造幻觉。
幻觉?钱树坤在死前不是因为幻觉而外出调查么?
想到这,他仰起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案子——有突破口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四章 钥匙 (一)
秦书晏在白天目送陆远和邱小双离开后,意识到这件事情不简单,于是匆匆对秘书交代了一下任务、推迟了所有会议,便连忙抄起外套拿起车钥匙,驱车飞速开往了隋安家。
而如今,他们二人正一左一右的坐在沙发上。
“喝水吧。”沉默了许久后,隋安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
“你还没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呢。”秦书晏看也不看水杯一眼。
隋安涩然一笑:“你问了一个通宵了,你不困么?”
“困?”秦书晏也笑了,或者说,更像是轻哼了一声,“树坤都不知道在哪了,警察也来找我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要我怎么说?”说出这句话的同时,隋安的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
秦书晏皱了皱眉——很明显的,树坤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他看着隋安,心中虽然忐忑,但还是等待着她说下去。
“他没了。”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隋安感觉得到,自己的心,在发抖。
“……没了?”秦书晏有些愣怔。
“没了。”语气笃定。
秦书晏一时反应不过来,瞪大了眼睛,缓缓的站起了身:“你……你是说……树坤他……他……”
隋安惨然一笑,算是做了回答。泪花在她眼眶中呈现出一片光泽,只是固执的不肯滑落。
秦书晏像是要说什么,却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隔了半晌,他才又坐了下来,将头深深的埋进了手掌中。
微微颤抖的声音,从他的指缝中传了出来:“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隋安闭上眼,无力的摇了摇头,“别再问了,好吗。”
秦书晏果然没有再问下去,只是抬起头,像是要释放全身的能量一般,深长的叹了一口气。
思绪,恍惚回到了7年前。
那还是一个清澈如水的年代,象牙塔里,处处是嫩绿的花草树木,头顶上的天空,永远只有湛蓝的色泽。
他记得,那个时候,隋安总喜欢穿着素色的连衣裙,白的,或者米黄的,在琴房里安安静静的练琴,或者捧一本杂志,在树荫下的长凳上出神的读着。
而树坤,通常会在一旁,以同样一种安静和出神的姿态,看着隋安。
他们三人常常一块在草坪上聊天,一块出去散步,一块讲笑话,一块拙劣的学习菜谱上的烹饪技巧。
直到他回国接手父亲的事业,隋安考研,树坤读博,他们三人才分开了。哪怕是分开了,他们也同样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一直到今天。
原本以为,可以这样一辈子……
秦书晏不忍再想下去,使劲的仰起头,不让泪水滴落。
此时此刻,最难受的,一定是隋安吧?
他转过头去,看着隋安单薄的肩膀在微微泛白的阳光下显得如此无助,心便不禁颤了一下。隋安又怎么会知道,他为了她和树坤的幸福,早把对她的感情埋在了心底,整整七年了。他不愿结婚,美其名曰先立业后成家,又怎么会有人知道,他的心里,早就牢牢的驻扎了一个人。
“小安……”他忍不住唤了一声,“你还好吧?”
隋安努力挤出一丝轻松的笑容:“事情还没弄清楚呢,我不会倒下的。”
秦书晏点了点头:“你女儿一定还不清楚这事,我现在在这里并不方便,只会勾起让你难过的回忆。对不起。我走了。”他说着,站了起身,“只是,如果,你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可以告诉我。树坤是我最好的哥们,我理应做点什么的。”
“谢谢。”隋安也站了起来,报以感激的一笑,“我知道,真的谢谢你。”
秦书晏不知如何接话好,便干脆转身,扭开了门把手,准备出去,却就在这个当口,看见了从门缝里塞进来的一封信。
“这……”他捡了起来,“这是什么?‘隋安亲启’?”
隋安接了过来,直接拆开,展开了信纸,发现里面只画了一个钥匙。
然而,这张纸右下角的落款,却让隋安惊异的瞪大了双眼——
“树坤?!”
第四章 钥匙 (二)
家里时不时的发出叮呤当啷的响声,他们母女俩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正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东西。
“妈妈——”是钱沐馨的声音,“你上次给我的那个盒子,我找到了!”
隋安连忙噔噔噔的跑上楼,接过女儿手中的盒子。
没错,就是这个首饰盒!
记得树坤半个月前曾千叮咛万嘱咐的将一个钥匙交给她,要她妥善保管,并说过这样一句话:“小安,你要记住,这个钥匙非常重要,就算你忘记了它的存在,就算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我也会提醒你想起它来的。”
当时隋安还倍感可笑的捶了他一下:“什么啊,还不在我身边呢,你敢?!”说着,他们便笑闹作一团,在客厅里追来逐去,并以钱树坤故作害怕的讨饶告终。
如今,那欢笑声仍似在耳边回荡,那两个互相追逐的身影似乎还在眼前晃动,可那时的一切……都不在了。
隋安摇了摇头,勒令自己不再去想,打开了这个首饰盒。
此前,她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钥匙的严肃性,随手就将它放进了这个首饰盒里,后来见沐馨喜欢,她就干脆给了沐馨。幸亏沐馨找到了,不然——光想到这,她都觉得好险。
如今树坤的这封信,可不就是在履行他的诺言——就算她忘了,就算他不在了,他也会让她想起来。
她握住它,仿佛是握住了树坤的手,眼眶泛红。长长呼出一口气后,她仔细的查看着这把钥匙,却迷茫了起来。
这钥匙,是做什么的呢?树坤在出事前就留下了这句话,说明这个钥匙里,一定藏着什么机密!
她咬了咬嘴唇,四下看了一圈,却想不起来到底有什么地方需要用钥匙来开启。
这显然不是车钥匙,不是信箱钥匙,也不像门钥匙……
突然,她眼中闪过一道亮光——
地下储藏室!那里有一个新买的柜子,左边的一个抽屉从来都是锁着的,那时她还曾问过树坤,这柜子的钥匙呢,树坤却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告诉她,钥匙等该来的时候就会来了。
一定——是那!
第四章 钥匙 (三)
此时的局里,也正紧张的商议着钱树坤的案子。
邱小双弯下腰执起一支笔,对着白板上的“秦书晏”三个字分析起来:“秦书晏说,第一,他并不知道何卿卿和钱树坤进行了联系;第二,他俩在3月22日下午4点多偶遇过一次,那时死者还没失踪,而他失踪后,他二人于3月27日下午3点在广播学院里的八零咖啡厅见过一次,此后就再没见过面;第三,何卿卿是隋安的闺中密友,按理来说,不会和钱树坤进行过多联系的;第四,他甚至不知道钱树坤发生了什么。我们再来看看何卿卿,”他将笔端指向了“何卿卿”三个字上,“何卿卿说,她联系钱树坤,是因为钱树坤得了精神病,她作为精神科的医生,想劝他治病,她还说,她只见过钱树坤一面,是在3月22日的下午的5点多钟,钱树坤去了她们医院精神科接受了心理辅导,但得知病情之后,就再不肯去了,因此,何卿卿才每天给钱树坤打电话,劝他来治病。但我们得知了一个情况,那就是,她表示,她没有给钱树坤进行任何药物治疗,可钱树坤的双臂上分明有14个针眼,这说明秦书晏和何卿卿中一定有人撒谎了;另外,在钱树坤去世后,她非常主动积极的去联系了隋安,问隋安最近过得好不好。”他放下笔,对在座各位摊了摊手,意为:怎么样,讨论吧。
陈习君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我曾和隋安了解过,她确实在这一个月内曾劝钱树坤到何卿卿那去看看,但钱树坤并没有去,那到底是什么使他改变了主意,在去世前失踪的那几天主动去找何卿卿的呢?我在何卿卿居住的小区内还了解到,何卿卿和她的老公婚姻并不幸福,据说她的老公出轨过好几回,动静很大,好多次连邻里街坊都看见了,可何卿卿却很平静,从没有大吵大闹,反而是他老公常常在家里大闹,好几人听到他指称何卿卿心里有别人,并且几次指名道姓的说,那个人就是钱树坤。但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多,而且知道的也不愿多事。”
陆远低沉的“嗯”了一声,接着说道:“这个情况非常重要。你们想,这个钱树坤的双臂上有14个针孔,可能是谁注射的?”
“按照他被注射药物的时间和死前所接触过的人来推断,只可能有秦书晏和何卿卿两个人。哦,还有,就是他自己了。”邱小双很快的接了茬。
“对,但你们再想想,”陆远也抓过一支笔,思考性的在指端把捏了起来,“我们都知道,他被静脉注射的药物是过量的阿托品、东莨菪碱和莨菪碱,这些都是致幻剂,但过度注射会导致死亡;很明显,如果是他自己给自己注射,那就是要自杀,不然谁没事给自己注射这个?”
“而从王莉那,我们得到信息,这14个针眼是一天一针——如果他真是要自杀,他会花14天去自杀么?”
第四章 钥匙 (四)
“就是!”邱小双“啧”了一声,伸出大拇指,“组长英明!花14天去自杀,还一天一针,那得多浪费生命啊,是不是啊头儿?”
“少废话啊!”陆远拿笔敲了一下他的头,“咱计算一下,发现尸体时是4月5日,减去14天,刚好是3月22日,而那天死者见了2个人,且都有人证看见他们分别碰面。那么我们再假设,如果是秦书晏,他要花14天去给钱树坤注射这个药剂,而尸体又没有任何被绑缚的痕迹,说明钱树坤是自愿让秦书晏每天注射一次,这有可能么?”
“没什么可能性。”陈习君摇头,“秦书晏又不是医生,钱树坤干吗让他每天给自己注射啊?”
陆远听到“医生”两个字,立刻挑起眉毛,眼神肯定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