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中的生死角逐:密令遗踪-第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一章 天人永隔
隋安一边用浴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心不在焉的拿起遥控器,不停的转换着电视频道。然而不论转了多少频道,她都一点也看不进去,最后只心烦意乱的将遥控器往茶几上一扔;脑子里,反反复复的思索着一个问题:
他出去十天了,最近几天音信全无,该不该报案呢?可他清清楚楚的交代过,这次的事情非常重要,不能打扰。怎么办?
正想着,却见三岁半的女儿蹬蹬的从卧房跑了下来,手中还抱着一盆水仙花,歪着小脑袋问她:“妈妈,花放哪?”
隋安一愣,扭头看了看窗台——花都齐整,没有被搬动过啊。
“这花,哪里来的?”她走过去,接过花盆仔细的看了两眼,很确定这不是她们家的花。
“今天下午你去工作室的时候,卿卿阿姨送过来的,她说这是在她们医院办公室捡到的,没人愿意养,就给妈妈送过来了。她还说,可以让我养呢。”她说着,美滋滋的看着盆中花茎。
隋安笑着摇了摇头,接过花盆:“小傻瓜,还没开花呢,看把你给乐的。”
“那就赶紧让它开呀,爸爸回来之前就让它开花,等爸爸回来给他看!”
听到“爸爸”两个字时,隋安眼中的笑意缓缓的淡去了。
她将花放在茶几上,轻轻叹了一口气。
“妈妈不许叹气,爸爸说过沐馨不许让妈妈叹气或者生气,沐馨给妈妈唱首歌好不好?”还不待隋安回答,小沐馨就已经在原地踮脚转起了圈,用清脆稚嫩的童声唱着,“北京欢迎你,为你开天辟地,流动中的魅力充满着朝气……”
隋安“噗”的笑出了声,将女儿抱了起来,爱怜的捏了捏她的脸:“小东西,还学会唱歌了,谁教你的,来让妈妈好好瞧瞧!”
沐馨咯咯的笑了起来,母女俩在沙发上闹成了一团。隋安亲着沐馨*的脸蛋,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描摹的柔软和温暖。
正在这时,她的手机却乍然响了起来。
不知为何,听到这铃声,她的心竟然猛地一跳,莫名的产生了一种不安的情绪。
她将沐馨抱到一旁,抓起茶几上手机,看了一眼。
屏幕上清晰的显示出两个字——“树坤”。
树坤?他终于来电话了!
她连忙按下接听键,连声问道:“树坤,树坤,你在哪啊?!”
沐馨在一旁听见“树坤”二字,也扑上来,对着话筒拼命的喊:“爸爸,你还不回来,沐馨好想你!”
电话那头,却只有咝咝的杂音,和几缕风声。似乎还有模糊暗哑的男声,低低的从喉头发出难以辨认的声音,那声音犹如凹凸不平的锯齿,咯吱咯吱的磨着隋安的耳膜。
隋安不禁握紧了手机,仔细的分辨着电话那头的声响:“树坤?你说话啊!”
“小安……”终于,电话那头咕哝出了这两个字,只是那声音,却已严重走样,明明是钱树坤的声音,但听起来,却让人觉得像机械一般,幽幽的透出一股寒意。
隋安皱了皱眉,心里的不安开始一点点的扩大:“你……在哪里?”
“小安……”电话那头依然只是这个声音。
隋安开始紧张,不由得站了起来,隔着落地窗往外看去:“你到底在哪里?不要吓我!”
“我……就在……小区里……”他的声音模糊不清,依稀可以辨认是这六个字。只是那嗓门,却怪异得让人浑身一激灵,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隋安心里狐疑,但也只能继续问:“小区哪里?”
“小区……后围栏前……的……长凳……”
“怎么不回家?”隋安强行按捺中心中的恐慌,跑到二楼的阳台,朝后围栏望去,可天太黑了,什么都看不清。
电话那头竟然低低的笑了两声,那笑声因模糊粗哑而显得分外诡异:“你……来……找……我……”
说完,电话就断了。
隋安心里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不停的回拨钱树坤的电话,可对方就是不接。
树坤从来不会这样的!
——她一边思索着,一边从楼上下来,看到女儿满脸期待的神情时,她打定了主意:不论如何,都一定要去长凳看一看!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么——
她走过去,紧紧攥住沐馨的肩膀,一字一顿的说:“你记住,我现在去接你爸爸了,如果二十分钟内我没有回来,也没有给家里打电话,那你就报警。报警电话是多少,记得吗?”
沐馨显然吓了一跳,愣愣的看着隋安,吐出三个数字:“110。”
“很好。”隋安拍了拍沐馨的脸,“快四岁了,是小大人了,遇到任何情况都要冷静应对,懂吗?”
沐馨睁着一双迷茫的大眼睛,却坚定的点了点头。
“乖!”隋安在沐馨额头上亲了一下,便只拿了手机和钥匙,匆匆出门去了。
凤鸣山庄的小区后围栏边,是一片杂草丛生,荒废了很久的健身场地。
几年前,这里曾经有很多人喜欢在傍晚时来健身,情侣们更是喜欢在树荫下的长登上卿卿我我,直到凤鸣山庄扩建,新的健身场地竣工,设施完备,这块露天的健身区就很少有人来了,就连路灯都已经坏了几个月了。
隋安小心翼翼的在黑暗中沿着小路朝后围栏走着,沿途经过了几个长凳,都没有发现钱树坤的身影,直到,她突然看见,前边茂密的几棵大树下,有一个人,正斜靠在长凳上!
那身形,像极了钱树坤!
在一片漆黑中,她试探性的喊了一声:“树坤?”
那人却没有丝毫反应。
直觉告诉她——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
她谨慎的左右看了看,却什么都看不到。忽地,她听见前方树丛中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中穿过。她心中一凛,猛地转身,跑向一个保安亭,请保安拿上手电,和她一块到长凳去看看。
保安手执电筒,和隋安一起一步一步走向长凳,不停唤着钱树坤的名字,却都没有任何答复。
此刻,隋安心中七上八下,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
她明白一定发生了什么,却又极其希望其实什么都没发生,树坤不过是累了,在长凳上睡着了罢了。
手电的亮光,在此时,终于清晰的聚在了钱树坤的脸上。
这一刹那,隋安惊惧的睁大了双眼,本能的向后退了两步——
灯光下,钱树坤竟双目圆瞪,瞳孔散大,脸色红润得诡异,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若有若无的僵滞在他的嘴边。
“树……树坤……”她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脸,却惊异的发现——他已经浑身冰凉!
此情此景吓得她猛然倒抽一口凉气,手中的钥匙和手机砰的一下摔在了地上,惊叫声似乎也埂在喉头出不来,只感觉到骨髓内的寒意瞬间遍布全身。
反应过来后,她连忙一边喊着他的名字一边摇晃他,却不料,才刚刚一晃,他便从靠背上滑了下来,整个人重重的倒在了长凳上,手机也随着他的瘫倒而应声滚落。
隋安的动作登时僵住,她喘息着,不可置信的看着钱树坤,试图努力稳定自己的情绪,伸手探了探他的颈动脉。
已是了无声息。
她心中有个角落似乎已隐约料到是这个结果,可是在她明白的意识到自己再也感受不到他的脉搏跳动,再也感受不到他的体温时,她终于发出了一声连她自己都不认识的尖叫。
眼泪,顺着脸颊沥沥滚落。
跟随她过来的保安显然也吓住了,到此时此刻才慌忙拿出对讲机通知这起死亡事故,声音发颤。
那一声尖利的惊叫,让远处小区里往来穿梭的所有人,都驻足了好几秒,左右环顾。
隋安的心,在这一声尖叫之后,彻底空了。
与她相知相伴了七年的爱人,竟然就这样,毫无预兆的,突然的离开了她。从此,他的怀抱不再温暖;从此,他的目光不再有焦聚。
警笛鸣旋,红蓝交错的光芒中,走下来一男一女两名警官,一名叫陆远,已是老资历的刑警了,一名叫陈习君,警校毕业不久。他们带着其他警员在对现场进行了各种勘察与取证之后,将隋安和保安一块请到了局里。
陆远眯起眼,上上下下的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女人。
她是钱树坤的妻子?
钱树坤,这个名字对陆远来说并不陌生。他曾无意间看到一些报道,得知此人是近些年鹊起的金融新贵,在求学时期就已被某个超大型投资银行看中并招入旗下,但从零四年开始便携着太太回国定居,被视为是国内金融界的希望之星;他打理的资金账户基本上都是以亿为单位的,并且每年平均增长率居业内首位。零七年应是他到达事业巅峰的时段,那年,他获得了由央行行长亲自颁发的奖项,并且获邀加入央行的外汇资产管理委员会做首席执行长官。但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拒绝了这份令许多人咋舌称羡的工作。直到半年前,他的事业都一直是顺风顺水。可半年前的那次事件陆远也略有耳闻:当时似乎是钱树坤管理的其中一个帐户出了点问题,亏损了不知道多少钱,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样就不了了之了——反正他对这种事情也不是很感兴趣。
而这个人,隋安,原来就是他的妻子。他注视着她的表情,思绪完全回到了案情中。她逻辑清晰,语言表达能力很强,只是神情憔悴,一双大眼睛黯淡无神,看起来却不像是有精神疾病。但经初步检查,死者明明已死亡4…6个小时,怎么还能与她通电话,并指引她找到他呢?
何况经过对现场的勘察,发现四周能到达那个长凳的小路上均没有钱树坤本人的脚印,除了隋安和那名保安的脚印,现场就只剩下另外一双脚印了。这说明,这明显并不是案发第一现场,他就更加不可能打电话像隋安求救了!而那双脚印的主人,很可能和本案有关联。
隋安也曾表示,发现尸体前打给她的那个电话有些奇怪,声音是死者的,但语气音调却很怪异。
陆远查验过她的手机,发现她确实曾接到过一个自死者手机打来的电话。然而那个时候,死者明显已经不可能拨通电话了。那么这通电话,到底是谁打的呢?
陆远仔细的向隋安索要信息,而此刻的隋安每回忆一次当时的景象,心里就像有一根带刺的皮鞭在抽打着她,使她更清楚的面对钱树坤死亡的残酷事实。可是为了查清事情真相,她强迫自己去回忆这一切,不论多痛,为了树坤,她必须要咬牙撑下去。
她一面艰难回忆着,一面断断续续的讲述。她告诉陆远,在案发现场,她曾听到树丛中传出细碎的声响,这令陆远更肯定当时必然有一个人在操控着死者的手机,甚至在暗处观察着这一切。
隋安此时却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地,张了张嘴,又犹豫了。在钱树坤离家前,曾反复交代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不能对外人提起。但如果不说,真相又从何查起?她终于咬咬牙,告诉陆远,树坤曾离家10天,而离家的起因是产生过幻觉,他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于是外出调查去了。
“幻觉?”陆远皱眉,“什么幻觉?他说没说怎么查?